第十一章：草稿三
卡爾院長，我沒偷你的材料啊，你不能這樣，不能啊！！」伴隨著一陣慘叫聲，一個地精商人被卡爾院長扔在了教室的地上
原本還在實驗魔法的大家都看了過去，就連正在指導三月的艾琳也被這動靜引得回過了頭。
只見卡爾院長正在用腳踢著一個鬼精鬼精的地精，而後者則捂著屁股在那大呼小叫。
「你不說我還沒記起來，就算這回不是你偷的，但你以前的都還沒賠我。」
卡爾說著又是一腳踹在了地精的屁股上，疼的地精眼淚都出來了。
「今天晚上我學生去買魔杖，你知道怎麼做不？」說著，卡爾的手中燃起了一團散發著可怖高溫的聖焰。
「院長別別別，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絕對都是好貨，那些次品我是不會拿出來的。」
看見卡爾手中的聖焰，地精商人意識到了他是玩真的，直接慫了。
說罷，矮人從戒指里拿出了一大袋叮噹作響的金盧布，誠惶誠恐的遞給了卡爾。
「滾吧。」
卡爾又踹了他一腳，地精見卡爾不再為難他，連忙捂著屁股溜了。
「三月你過來，這些錢就是你們買魔杖的錢了，今天晚些時候到這大家去挑幾個好的，別的班都有了魔杖只有你們來晚了還沒買。」
卡爾說著將沉甸甸的錢袋子交到了三月的手上，三月看著泛著好看的金光的盧布點了點頭。
卡爾抬手喚出了一輪星盤，看了眼時間，宣布了下課。
十三班的大家在卡爾走了之後也是第一時間的圍到三月身邊，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表達著自己的激動。
要不是小蒼蘭提醒了大家一句魔葯課就要開始了，大家估計都得遲到。
魔葯課是諾伊斯院長來上，而她最不喜歡的就是不守時的學生。不過還好，三月他們緊趕慢趕，總算是在諾伊斯進教室前的一分鐘里到了。
這節課的人明顯比上節基礎魔法課要多些，三月他們還感受到了幾道不善的目光。
是一群看起來比三月大了一到兩歲的學生，從院徽和院服來看也是萊莉冕雅的。
就在三月疑惑他們為什麼會對自己有敵意的時候，十二班的班長艾莎湊了過來，用手肘捅了捅三月。
三月有些奇怪的看著艾莎，挑了挑眉毛，小聲的問了聲有什麼事。
艾莎有些驚訝的看了眼三月，拿起羽毛筆在紙上「唰唰唰」的寫著什麼，三月接過艾莎遞來的紙，粗略的掃了一眼。
可是三月越看眉頭皺的越緊，一班的人想搞我們新生？
三月向艾莎投去不解的目光，艾莎只是留下了一句，晚上在食堂大家都在場時再說，就回到了後面幾排。
這下三月覺得更奇怪了，不過還是決定晚上再去問問，因為現在諾伊斯院長已經走了進來。
諾伊斯推了推自己的圓框眼鏡，將手裡那本厚厚的古書放在了講台上，拿起點名表看了一眼。
「兩個人遲到，萊莉冕雅扣十分。」諾伊斯放下了點名表二話不說就扣了三月他們學院十分。
說完，諾伊斯轉過身，拿起了一本墨綠色的古書，看了眼封面咋了咂嘴又將它放了回去。
「翻開第三頁，初級恢復藥水。」諾伊斯用魔杖敲了敲桌子，一個冒著淡淡煙霧的葯鍋出現在了講台上。
與之一起出現的還有一些雛菊根，無花果，日落果，還有一小罐蜂蜜。
諾伊斯拿起魔杖一揮，三月他們的桌子上也出現了同樣的東西。
「焰火熊熊。」諾伊斯魔杖一指，所有人的魔葯鍋下都燃起了火，鍋內的爐水在火焰的炙烤下也開始咕嚕咕嚕的冒起了泡。
「現在請各位將1/3的雛菊根切成細塊，將其放入鍋內，接下來是三顆日落果，兩個半的無花果。」諾伊斯魔杖一揮，將自己面前所有的材料處理好，看著台下的學生們拿著小刀在仔仔細細的切著雛菊根，有的還鼓起了勇氣向一臉冷漠的自己提問。
諾伊斯的嘴角不可覺的勾起了一抹微笑，今年這一屆算是她從巴爾德爾3039年後最有學習和求知慾的一批學生了。
十三班十二班嗎，還不錯，看來這屆新生並沒有全是那些丟失了求知慾的木頭。
「攪拌十分鐘，直至淡白色凝膠出現，中火。」諾伊斯話剛說完，就看到三月拿著不知從哪裡搞到蛤蟆，手抬在一名一班學生的鍋上，臉上還露著奇怪的表情。
「威斯裴先生，你是想害死你的同學嗎。」諾伊斯魔杖轉動，將三月手裡的蛤蟆拉到了自己面前，放在了一邊的盒子里。
聽到諾伊斯喊自己的大名也讓三月驚得手一抖打翻了蘊如的蜂蜜和鍋爐，眼見滾燙的爐水就要燙到幾人的時候，諾伊斯甩出一條魔能拖住了傾倒的爐子。
「威斯裴先生扣十分，萊莉冕雅再扣五分。」諾伊斯走到三月的身前，舉起魔杖照著三月的腦門就是一下。
「嘶——」三月揉著腦袋上被諾伊斯抽出的大包，疼的直齜牙。
「教授，我不是……」三月揉著頭上的包想要說些什麼，但諾伊斯被沒有搭理他。
諾伊斯沒有去管三月在說些什麼，只是施了一個恢復咒將蘊如那口被三月搞得不能用的鍋爐修好了，也將那些材料變了回來。
「接下來將鍋內的凝膠撈出，放在一旁的火架上，火焰調成小火，慢慢烘乾。」諾伊斯看了看口袋裡的懷錶，時間已經到了，指揮者大家將凝膠撈起。
「兩份日落果切碎，加上蜂蜜攪拌，之於鍋內小火三分鐘。」諾伊斯說著將手邊的日落果用魔法切碎，混合這著蜂蜜倒入了鍋內。
在三分鐘的等待后眾人將鍋內的淡黃色凝膠也撈了出來，跟著諾伊斯的指導將黃色凝膠與白色凝膠混合，再加入一種被巫師們稱為「莫德珂珂「的粉色果子。
接著就很簡單了，將混合物放入鍋內使其化開，並且再一次將鍋爐內的水煮沸，同時持續的注入魔力，待到整鍋藥水變為淡淡的粉色，最初階的魔法恢復藥水也就煉製好了。
但是諾伊斯沒想到的是，有人炸爐了。
當諾伊斯聽到爆炸聲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哪怕諾伊斯一個幻影顯形出現在出現在學生的面前用魔杖擋下了大部分飛濺的藥水。
但離得最近的三月和那個一班的人，卻直接吃到了爆炸滿滿的傷害。
那個一班的學生倒沒什麼事，好像他原本就知道鍋爐會炸一般，提前支起了護盾。反觀三月，現在正疼的倒在地上直抽抽。
恢復藥水的治療能力回復著三月身上的傷勢，但葯爐爆炸造成的魔法逸散傷害卻在他身上留下了實實在在的傷害。
「聖光再臨。」諾伊斯甩掉了沾染在袍子上的灰，舉起魔杖給三月上了一個治療魔咒。
「來兩個人送他去校醫院。」諾伊斯瞥了眼被小蒼蘭扶起的三月，指派了兩個十三班的學生送三月去校醫院。
諾伊斯掃了一眼爆炸的鍋爐，抬起頭用一種冰冷至極的眼神看著一班的那個學生。
那個人咽了咽口水，不敢和諾伊斯對視，被諾伊斯盯著就好像自己是一隻被蒼鷹鎖定的獵物，被看透了。
「科林先生，有什麼想解釋的嗎。」諾伊斯走到了瑟瑟發抖的科林身邊，不算高的個子卻給科林帶來了巨大壓迫感，諾伊斯冷漠的目光透過圓框眼鏡越過科林盯著他藏在身後的手。
「教，教教授，我……」科林躲避著諾伊斯的目光，說話開始變得有點結巴。
「魔法部和教委會不會放過你，收拾好東西滾出學院，這裡不歡迎你這種學生。」諾伊斯說著將科林衣服上的院徽摘了下來，魔杖一揮像扔垃圾一樣的吧科林扔出了教室。
諾伊斯回過身看著身後的學生，留下了一句下課就抱著書離開了教室。
艾莎看了眼陰沉著臉的小蒼蘭走過去安慰了幾句，搖了搖頭帶著自己班上的學生去上艾琳院長的變形課了。
魔葯課的教室里只剩下十三班的學生，大家的心情都不怎麼好。
「先上課，三月的事往後再說，他皮糙肉厚的，沒那麼容易出事。」小蒼蘭深吸了幾口氣，忍住了去找一班麻煩的想法，同時攥了攥手裡艾莎給的紙條。
黃昏，校醫室里三月身邊站著幾個同為這一屆的新生，他們都是各自班級的班長。
「艾莎，你不想解釋解釋嗎，為什麼那些留級的老生會對我們動手，而你又是怎麼知道的。」三月用沒纏繃帶的手撐著自己坐了起來，「我相信德爾科和馬爾謝先生也很想知道。」
兩名穿著黃褐色內襯黑色長袍的男生點了點頭，同時將目光望向了一直沒說話的艾莎。
艾莎嘆了口氣，看著手上纏著繃帶的三月，迎著眾人詢問的目光，開始說起了自己知道的事。
「其實很簡單，就是嫉妒，嫉妒為什麼十三班可以全員進入萊莉冕雅，甚至連學費都不用交，嫉妒為什麼今年平民學費減半。」艾莎看著病床上的三月和站在一旁的德爾克露出了個無奈的苦笑。
「那些留級的學生都是一些暴發戶的孩子，並沒有什麼魔法天賦，能進學院全是靠錢的。」艾莎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表格，遞到三人面前，「這是學院的留級收費標準，每年往上追加15％，相當於每年留級你要在原價上多花掉將近三千金盧布，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德爾克皺著眉點了點頭，他家裡人和他說過，普通人家能供得起一個魔法師不留級念完魔法學院就算有點小錢了。
想那些明顯比他們大了至少兩歲的留級生家裡絕不會窮到那裡去，甚至大多數應該都是些有爵位的小貴族的孩子。
「再者說，我們和他們都是競爭對手，我們每成功晉級一個都會讓他們在升學考試中更難通過，更別說升學名額還是有限的。」艾莎搖了搖頭又說道，「而且現在貴族之間都在傳言帝國要來學院抓人蔘軍，專挑留級超過兩年的，所以他們對我們的怨念可以說是直線上升。」
三月聽到這，眉頭也是皺了起來。
「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如果是怕我們影響到他們的升學，大可跟我們談條件，以他們的財力替我們付一年的留級費應該不成問題。」三月拿起床頭的水杯喝了一口，咂了咂嘴皺著眉頭看著艾莎。
「但他們不想，因為你們十三班在他們眼裡是外來者，而十班和十一班只是一群平民不值得他們這群貴族老爺來談條件。」艾莎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今年的新生一共就兩個貴族，我和我的妹妹，來自洛克菲勒家族。」
「你們應該也發現了，那些留級的貴族子弟都沒有出現在今天下午的課上，那個被開除的科林只是個走狗罷了。」艾莎聳了聳肩，表示無奈。
三月看了眼天色，望著窗外的飛鳥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們想讓我們成為狗，一條任由那些所謂貴族欺辱的狗，就像以前的那些老生一樣，對嗎……」三月看著廣場上的一個幾個衣著華貴的少年圍著一個穿著尤德里斯院服的男生拳打腳踢，那刺耳的笑聲哪怕是在校醫院高高的病房內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德爾克和馬爾謝的目光閃了閃，攥緊了手裡的魔杖。
「小心新生考核，在野外老師不一定來得及救援。」艾莎嘆了口氣留下這一句話之後轉身離開了校醫室。
三月聞言眼裡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寒芒，穿好長袍離開了校醫室，馬爾謝目光閃了閃跟上了三月的腳步，留下了德爾克獨自一人不知在想著什麼。
黃昏時分，十三班的大家都在食堂解決晚飯，萊莉冕雅的公共休息室空空如也，只有小蒼蘭悶悶不樂的自己坐在位置上。
在三月給煉藥爐煉藥鍋給炸傷之後，小蒼蘭就一直悶悶不樂的，就一直悶悶不樂的，就連蘊如叫她去吃飯也不去。
看了眼窗外漸漸黑下來的天，小蒼蘭趴在桌子上嘆了口氣，望著休息室的門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嗯？」小蒼蘭揉了揉眼睛，坐直了身子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休息室的大門。只見三月竟然跟沒事人一樣回來了。
「三月，你沒事了啦？」小蒼蘭眨了眨自己眼睛，看著摘下了兜帽的三月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三月點了點頭道：「當然，校醫霍德莫奇女士的治療術可決不是蓋得。」說著三月脫下了身上寬大的長袍，將自己已經完好如初的胳膊展示給小蒼蘭看。
見到三月確實沒事了之後小蒼蘭心裡的石頭也是落了下來，肚子也在這時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聽到小蒼蘭的肚子傳來的聲音三月和小蒼蘭都愣了愣，接著小蒼蘭不好意思的將頭轉了過去，不去看三月。
「怎麼，是因為我擔心的連飯都沒吃嗎」三月摸著下巴看著小蒼蘭笑道，看著小蒼蘭現在那副有點窘迫和害羞的樣子，三月就莫名想笑。
「才，才沒那回事，我只是在休息室提前把今天老師布置的作業做，做完了而已！」小蒼蘭紅著臉躲閃著三月的目光跺了跺腳，一溜煙的跑出了公共休息室。
「嘖，跑那麼快乾啥，我還想說沒吃的話一起去美食街對付一頓呢。」三月說著聳了聳肩，從自己的袍子里摸出了幾個銀盧比在手裡拋了拋，將他們揣在口袋裡哼著歌離開了教室。
入夜，十三班的大家在歸來的三月的帶領下前往校外的對角巷採買物資，領頭的三月的腰間掛著著一袋沉甸甸的金盧布，身後的大家手裡也各自有一小袋金盧布。
眾人在來到這的幾天呢基本都是在馬車上和路上，到了學院也是馬上開學馬上，大家基本沒有去過遠點的地方。
雖說今天要去的對角巷在學院的不遠處，但還是讓許久沒有出過門的眾人十分激動。
對角巷是附近巫師採集物資的一條商業街，也是納堪塔亞城的魔法中心，在那裡不論晝夜都是人滿為患，因為在在那你幾乎可以買到需要的一切。
更別說那裡還有遠近聞名的奧利凡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