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悟道
林凡只覺腦海中像是有數不清的人在質問，而他卻根本無法給出答案。
「這是哪？我是誰？」
他呼吸急促，神魂動蕩。
洛星知道，此時的林凡已經按著自己的指引，進入到了一種深層次的悟道之中。
這種機會極其難得，需要將他原本的世界完全推倒，再重塑，期間固然會發生危險，但若是能成功，那對他未來的修行將會一片坦途。
時間一點點過去，林凡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你覺得，用這種方式，能擺脫天道的壓制嗎？」星辰鈴的聲音在此刻響起。
「能！」毫無猶豫，洛星十分肯定的說道：「我相信，在他之上，應該還有規則制衡。」
「不然的話，當年他早就出手鎮壓了，又何必等到異域入侵的時候，出手偷襲？」
「而只要有規則制衡，他便不能隨意出手，所以剛才不管是雷劫，還是虛空符文，都是天地法則所化。」
「只要是法則就一定有漏洞！只要有漏洞，我便能以此鑽出一條路來！」
星辰鈴陷入沉默，半晌之後，他緩緩開口道：「希望你是對的吧。」
而這時，林凡大腦已經完全一片空白，他自覺自己已經和天地萬物融為一體。
舉手投足之間，天地流轉，日月交替。
心念轉動，宇宙為之顫抖，星河為之泯滅。
天地大同！
天地大同！
天地大同！
……
林凡不停的重複著這四個字，同時，他的手也開始在這片意識世界中胡亂揮擊。
一道道靈氣掌風發出，將他周圍的世界攪得一團糟。
而在這期間，林凡外界本體的靈力，也在不停的揮發著，同時他也在不停吸納著周遭斑駁的靈氣。
儘管林凡體質特殊，承載力遠超尋常修士，但如此不經煉化的吸納周遭靈氣，卻也極其傷經脈和丹田。
若是任由他一直這樣下去，終究他便會經脈寸斷，丹田崩碎，淪為廢人。
「他好像要走火入魔了！」佟雲華說道，他看向一旁的張一寧，似乎是在提醒。
張一寧眉頭緊皺，她死死的盯著林凡幾乎要出手打斷林凡現在的這種狀態。
然而，就在這時，洛星的聲音確在她腦海中響起。
「不要出手，這種悟道的狀態可遇而不可求，我也只有把握引入一次。」
「你若是就此打斷，就像是為了他關閉了一扇向前的大門，他這輩子都別想再突破金丹了！」
張一寧一怔，然後反問道：「那若是他走火入魔，身軀崩潰呢？性命沒了要其他的又有何用？」
洛星沉聲道：「若是不行，我會出手！」
想到，林凡講述過關於洛星的種種，張一寧最終選擇了相信，她收起了手。
另一邊，洛星此時也緊張到了極點，她震動滌塵鈴，隨時準備出手。
畢竟張一寧說的也不錯，悟道雖然珍貴，但是若是性命沒了，那可什麼都沒了。
然而，就在林凡的精神幾近崩潰的時候，在他的世界中，周遭一切物體，在這一瞬間全部湮滅。
他的周圍再次歸於一片混沌。
無即是有，有既是無。
道即使空，空即是道。
萬物起始，天地歸零。
混沌於太初，可演化萬物。
萬物生，混沌滅。
法則演，天地清
……
一道道口訣似是天生便銘刻於林凡心中一般，於此刻演化。
林凡用心去感悟，用心去理解，原本已經暴走的靈氣，開始緩緩趨於平靜。
感受到林凡體內靈氣的變化之後，洛星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呼！這小子悟性不錯，算是成了。」
周圍圍觀的眾人，在看到林凡的狀態，由幾近走火入魔，最後又歸於平靜，他們心也如過山車一般，起伏不定。
現如今，林凡的身體回歸平靜，眾人自然也明白，剛才的他已經從深層次的悟道境中脫離出來，而且，應該獲得了不少深層次的感悟。
這種感悟不關乎等階，是心境上的一種突破，可遇而不可求。
當然，眾人心中仍有疑問，畢竟，進行到了這一步，林凡這金丹究竟能不能結成。
就在眾人疑惑思索之際，林凡猛然間睜開了他的雙眼，一道金光射出。
與此同時，他掌心的道火在此刻劇烈燃燒。
隨著一聲陣劇烈的空間波動，原本虛無縹緲的道火，在此刻竟凝結成了一枚虛幻的金丹，出現在了林凡手中。
看著那虛幻的金丹，眾人皆是滿臉震驚。
「這是什麼金丹？為何從未見過？」
「看似虛幻，實則蘊含著巨大的力量，而且和他的身軀同為一體，並非是假丹或者獸丹，是他自身所凝結出來的金丹，未來可以此來進行修行。」
「帝經，絕對是帝經凝結的！不然他又怎麼可能逃過天地壓制！」
有人發出驚呼，眾人聽到后看向林凡的目光變得怪異起來。
林凡懂得道一聖地的古經並不奇怪，可他又憑什麼懂得另一種大帝古經？
不過，很快又有人反駁道：「不對，不是古經，至少不是現如今我們已知曉的任何聖地的古經！」
「確實不是任何聖地的古經，不過看其散發出來的波動，絕對是帝經無疑，也就是說，這小子身上還有一本從未出世的大帝經文，怪不得他的修為竟如此強大！」
一名北斗聖地的宿老冷言說道，他看向林凡的目光有些陰寒。
「那究竟是哪一尊古帝？」
有人發問，但他話音剛落，便見天空再次變暗。
這一刻，原本已經消散的雷劫，捲土重來，青色的雷光和瀑布般的星河倒灌而下，直逼林凡。
「哼！」張一飛和葉聖軒同時發出冷哼。
太陽聖輪和太初圖在此刻放出了無比強大的仙光，開始抵抗雷劫的力量。
與此同時，道則之力垂落，護住了林凡周身的空間，讓天地之力無法直接撕裂空間轟擊到林凡身上。
但儘管如此，仍有一縷縷空間波動自林凡周圍散發出來。
連續的空間波動，讓林凡手心的道火，猶如風中殘燭般，明滅不定，搖晃不休。
林凡見狀隨即引動體內靈力滋養那枚燃靈金丹，同時，他冥想剛剛所獲得的經文。
開始演化自己的身體，由荒古聖體，向普通的體質演化。
這種演化只是假象，為的便是欺騙天道，讓他無法再降下雷劫。
果然，當林凡動用自己剛剛明悟的那些經文，將自己身體演化為普通軀體之後，天劫的力量明顯減弱了不少。
看到這一幕，佟雲華長大了嘴巴道：「乖乖，這是混沌大衍之術，這小子！」
「噤聲！」一旁的江白星連忙呵斥。
若是平時，佟雲華聽到這傢伙如此呵斥，必定會與之吵鬧一番，但現如今他卻是連忙閉上了嘴巴。
再看周圍，絕大多數的人，都未發現林凡身體的改變，只有一少部分人，臉色有異狀。
這些基本上都是各大聖地之人，注意到林凡身體變化的同時，他們還總是不經意的看向佟雲華等人這邊。
「這小子，究竟隱藏了多少秘密！」劉元慶面沉似水。
混沌大衍之術，乃是一種失傳的秘術，得之便能夠以混沌之力，改變自己的體質，改變自己的容貌。
這還只是初級階段，若是修行到極致，據說，甚至能夠演化天地萬物，宇宙星河。
彈指間，星河湮滅宇宙破碎。
林凡在如此的大庭廣眾之下，施展此術，未來必定會給太一仙門帶來無盡的麻煩。
似乎是猜到了劉元慶心中所想，一旁的張七玄道：「沒事了，若真的壓力大，我們便直接躲入道一聖地，在哪裡，我看誰敢撒野。」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般放下心來。
突然，一陣怪異的空間波動傳來，張七玄扭頭看去，便見一道流光自人群中飛出，射向林凡。
嗖！
電光火石之間，那流光便落到了林凡身上，突如起來的外力干擾，讓林凡頓時從那種奇異的演化狀態中脫離出來。
此時的他，身軀重新變回聖體。
剛剛消弭的雷劫，再次回歸！
「混賬！」饒是張七玄也忍不住破口大罵，他目光轉動，很快便鎖定的出手之人！
感受到張七玄的殺氣之後，一眾修士紛紛躲避，唯有出手之人，已經被張七玄的氣息牢牢鎖定。
「找死！」一掌打出，天崩地裂。
道一境的實力在此刻展露無疑，可出手之人卻毫無反應，他懸空站在哪裡，靜靜的等待著張七玄的掌風降臨！
砰！
虛空炸裂，那人像是個破皮球般爆碎，化作縷縷青煙消失不見。
「傀儡！」張七玄幾人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們萬沒想到，兩件帝器的威懾之下，竟然還有人敢出手干擾。
而且幾乎讓他成功了！因為兩件帝器主要抵禦的都是道則之力對於普通的靈氣匹練確是沒有任何準備。
雷劫橫空，林凡再次施展混沌大衍之術想要躲避天道轟殺。
可這次，他確是無法再成功了。
幾次三番的撤去又回來，早就讓天劫有了怒火，這次他也不再管林凡是否是荒古聖體，他都決定直接將其轟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