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返回渝州
在曾麗看來,何自安廢抽成這事就是在立規矩。
其實立規矩沒什麼問題,不然古董圈那麼多大家都遵守的潛規則,都是從哪兒來的。
問題是立規矩得服眾,何自安在老家都是小角色,現在還要跨區,也就大宗師姑且可以試試。
「雖然我們不是朋友,但好歹交易三四次了,給你提個醒,我已很高估你,把你擺在和小叔叔同等實力,但也遠遠不夠看。」曾麗說道。
何自安盤坐蓮座石雕上,雙手合十道:「好叫曾施主知道,我乃超品鑒定大師。」
「大宗師級都是榮譽稱號,沒有什麼超品不超品的。」曾麗冷笑。
何自安笑笑不糾纏,問道:「集合的時間、地點。」
「南坪花園五號樓,你可以去哪裡冥想,思考怎麼不自量力。」曾麗從口袋裡拿出一把鑰匙,遞給何自安。
何自安伸手結果,指著屁股下的蓮座石雕,道:「開支票太麻煩了,就拿它當我的出場費了。」
「蓮座不才五千五,距離您的七位數,差的不是一星半點。」曾麗怪聲道。
「人們說頭髮長沒見識,其實短髮也一樣。」何自安保持雙手合十說道。
曾麗聞言抬腳踩著板車頭,瞪眼道:「給我好好說話。」
「阿彌陀佛。」何自安說道。
曾麗看到周五隨時準備出手,冷哼著收起腳後退,道:「趕緊滾。」
何自安就讓周五拉板車離開。
白玉山因有香火旺盛的白玉廟,山路還算平整也寬闊,板車通行完全沒問題。
何自安依舊盤坐板車上的蓮座石雕,讓周五推著走:「去你老家得再晚幾天。」
「掌柜的一開始就打算利用曾麗嗎?」周五拉著板車下山,神態還是很輕鬆。
「為什麼有這想法?」
「你有老婆還很專情,所以一直踩雷的行為不像是挑逗,只能是有算計了。」周五說道。
「沒有,就是覺得好玩,當然不否認我一開始就打算利用許廣年去拜壽,所以那天才強硬,沒想到半途遇到曾麗挖祖墳。」何自安回頭看了眼山頂道,「跟漂亮又脾氣暴躁的姑娘合作,總比禿頭大叔好玩。」
周五無語。
掀桌子立規矩那麼嚴肅的事,能是好玩的嗎?
沒多久到達半山腰。
他們順便把之前敲昏睡,扔在樹上的雜貨鋪老闆也帶走。
大碗鎮上。
張軍早把車胎修理好,以收舊物為借口到處打聽山上白玉廟的事,回到雜貨鋪時,何自安兩人已在車上坐等。
一聽到要返回渝州市區,整個人都懵了。
何自安一句老冀在那邊就搞定了。
大灣鎮距離渝州市區有兩百多公里,還是盤山土路居多,所以三人輪流開車,直到凌晨才到達。
南坪花園是別墅區,才建造幾年。
五號樓三面臨湖,前後花園上千平米,主建築佔地三百平,為二層半地面建築,二層地下結構。
說是地下室,其實並完全準確,因建築依山而建,只有一面是靠著泥土,裝修風格也十分獨特。
周五一下來,就被各種古畫、傢具擺飾給迷住眼。
何自安走到紅木桌邊,摸了下桌面道:「這妞鑒定能力不咋樣的,財力卻是十分了得,三年前價值十萬的明朝某位王爺使用過的書桌,說拍就拍。」
「別管什麼妞不妞,房間里都沒有老冀啊。」張軍在樓梯上喊道。
何自安簡短說明了下。
張軍一聽別墅是許廣年女兒的,嚇得抱住扶梯道:「這這…她她……」
「我怎麼了?」曾麗出現在樓梯口。
張軍回頭看了眼,發現是火車上見到的短髮姑娘,雙眼露出疑惑。
「我就是許氏集團董事長的女兒。」曾麗走下樓梯邊道。
張軍嚇暈躺倒樓梯上。
曾麗一臉嫌棄跳過輕鬆落地,走向何自安邊道:「拜你所賜,我被調離大灣鎮項目。」
何自安繞到桌子后坐下,道:「你家內部鬥爭,就別牽連外人了。」
「誰讓你要在大灣鎮停下的,現在我被調離項目,就是給人留下攻擊把柄,對三天後的計劃很不利。」曾麗黑著臉來到桌前。
何自安攤手道:「你家大貨車留下那麼深的車轍,導致我乘坐的麵包車破胎了,我也沒辦法。」
「不要想推卸責任!」曾麗拍桌。
「大姐,你們家進入高層的規矩,除了正常商業交易能力外,還要會辨識古董,前者你早已證實多年,後者要麼有天賦,要麼借外力,我都答應幫你忙,還想怎麼樣?」
「你等我進集團高層,再掀桌子唄。」
「幼稚。」何自安撇嘴沒興趣繼續話題,拿起桌上的硯台道,「光緒帝使用過的硯台,老貴了。」
一旁見在鑒賞古畫的周五,聞言飛速跑來奪過硯台觀察,
硯台是荷花瓣型,墨色、左邊被磕壞一小腳,底部有皇室專用的刻印,以及行標註產地等信息的小字。
「怎麼看不出來跟光緒帝有關呢?」周五問道。
何自安撇開和曾麗對視,望著硯台道:「光緒墓被盜掘,就有圈外人就在不遠處看著,而且不是一兩個。」
周五皺眉道:「怎麼感覺盜墓賊是被鼓動的?」
「把感覺去掉,那群壞蛋等別人物件拿出墳,就裝鬼嚇人,硯台就是盜墓賊匆忙逃往後掉落,那缺角砸在岩石上壞掉的。」
「心是真大大的壞。」周五嘆氣一句追問,「現在價格多少?」
「三萬吧。」
「才三萬?」周五、曾麗異口同聲。
「什麼叫才?現在有幾個人一年能賺到三萬塊。」何自安眼皮一翻道,「要知道富人能越來越有錢,是靠忽悠剝削別人的剩餘價值,在大家窮得消費不起普通商品的時候,富人財富積累就會很慢,古董之類的奢侈品市場就會越小。若非有光緒名頭,換個王爺之類的,你試試。」
周五反思道:「是我的錯,光聽到皇帝名號而不考慮現實客觀條件。」
曾麗不言語,因硯台是她半年前花五萬塊賣下的。
「吃虧了吧。」何自安笑眯眯道。
曾麗反駁:「我三千塊買的。」
「渝州秉燭堂。」何自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