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四年後的小蘿莉真要人命
易楠燁沉著眉心冷冷道「進來!」
門把就在這時被人擰開,進來的淳于默正如黑色中的妖精似的,美的讓人窒息。可是在楠爺眼中,只有滿滿當當的厭惡以及噁心,全然沒有任何心動。
「有事?」他注視著她,眸子里冰霜皚皚,一雙漆黑的眸子都沉到谷底下去了。
淳于默莞爾淺笑,抬手隨意撥動垂在肩上的秀髮,眸光暗送秋波。如果是個正常男人,在這種情況下,都會不自覺想要將她按到門板上進行一番激烈的衝刺吧。
但是那也是僅僅針對於普通男人,但是到易楠燁這裡,事情又是往另外一個極端走了。
「沒事,就是突然想你了,想來看看你。」她小手置放在小腹前,聲兒柔軟細膩,低垂著頭,時而目光偷偷瞥易楠燁一眼,完全一副欲擒故縱的小模樣。
易楠燁放下手中的鋼筆,扯扯領帶說「沒事就馬上離開,我不想見到你!」語氣中微微帶點慍怒,臉色也是十分不好看。
淳于默恍然抬頭,一雙杏仁大眼不可思議看著他,難道襲珂走了,他就成了不舉的廢人了?
她心中絕對不會相信自個兒猜想這點,因為她始終堅信,男人是抵抗不住女人的誘惑的。
她踩著高跟鞋過去,今天特意穿了一雙黑絲襪,就是因為頂級誘惑這句話兒。
走近易楠燁后,她俯下身,唇畔輕觸他耳邊,嬌滿的酥胸幾乎要貼近他臉頰,一隻修長的手掌漸漸攀上易楠燁那邊的肩膀,她氣吐芬蘭「要我…」聲音好似來自亘古的誘惑。
這句話卻引來了易楠燁無邊的反感,抬手一個擒拿。
只聞一聲骨子啪嗒一響,淳于默的低呼聲兒漾在易楠燁耳蝸里。
「你以為我會看的上你?」易楠燁眸子依舊冰冷,輕掀抿成一條線的涼唇,從側面來看,他的輪廓線條分明堅毅,無論從何角度來看,他都是如此的完美無瑕。
這話聽在淳于默耳里,無疑就像一把鎚子,沒命的擊打自個兒的心臟,倆個字兒,很疼…
她低呼著「楠燁,疼…」她擰眉掙扎著,手骨關節錯位,確實很疼。
易楠燁沒有理會她,仍舊保持著姿勢,力道半分不松「如果不想讓我忍不住想殺了你的話,以後不要來了。」
說完,毫不憐香惜玉的將她推開。
得到鬆懈的淳于默,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出於慣性往前踉蹌了幾步,抬頭間,眸子水窪一片。
她偏頭帶著抽泣聲問「我哪裡不如襲珂了?她到底是哪裡好?」
易楠燁輕揚唇角,一股諷刺意味兒十足的笑綻放在面容上「你永遠比不上她,只有她才會讓我有衝動,讓我失去理智去要她,你,還是其它女人,都沒有這個本事!」
有句話說的真好,話粗理不粗。易楠燁這番話雖然講有些直白了點,但是將道理完全就凸顯出來了。
聽到這兒,淳于默或許就明白了,低著頭,神色黯然。
「我知道了…」她低聲說道。
易楠燁看了她一眼,拿起放在椅子上的西裝,徑直出去了,丟下淳于默一個人愣在原地不管不問。
開車回淡台的路上,他雙眼赤紅,胸膛有一股火在劇烈燃燒。
這完全就是中了春藥的跡象,易楠燁從頭回顧了一遍,估計就是最後那杯咖啡惹的禍,被人下藥了。
至於犯罪人,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誰了。
他解開脖子前兩顆紐扣,一轟油門快速到了淡台。
衝進浴室,放出冷水,連衣服都沒有脫,直接鑽進去,就這麼泡著。就這麼股絲絲寒意包裹著自個兒,與身體那股無名之火做著鬥爭。
這時腦海里浮現出了襲珂的小模樣,他冷冽的面容,才有了絲平和的跡象。
不知她現在過的還好不好,她晚上有愛掀被子的陋習,現在沒人給她日夜蓋被子,不知有沒有天天往醫院裡跑。
想著這些,他抽抽苦澀的唇角,一股酸澀毫無預警襲上心頭。
第二天一去公司,易楠燁就將現任秘書給辭退了。不管是因為失職讓淳于默鑽了空子還好,還是因為和淳于默私自溝通還好。
這種秘書,他用不得。
那天易楠燁在處理完所有事之後,去了襲珂以前居住的地方,聽說那裡已經被襲珂賣了,現在買家也早已經聯繫上了。
最後易楠燁聽聞此事後,以雙倍的價格,將襲珂那所房子從買家手中轉了過來。
簽訂合同的時候,買家感到萬分的疑惑,最後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
「先生,你花了這麼大價錢買這所房子,是不是因為這裡面藏著什麼寶藏?」
那位先生也是屬於比較幽默型的。
易楠燁扯扯嘴角,點頭「嗯,對於我來說這個房子是無價的。」
他那時想,留著這所房子,時而過來懷戀也是很好的一件事兒。因為自從襲珂走後,他才悲哀的發現,留給他當紀念的東西真的不多。
像這所房子,對於他來說已經是很奢侈的東西。
至少襲珂曾經在這所房子住了那麼多年,房間每一個角落都徘徊著她的氣息,能挽回一點是一點。
他也堅信,襲珂一定會重新回到他身邊的。
——四年後日本大阪
「麻麻,我回來了!」院子里響徹著一道童真的聲音。
聞聲襲珂轉過身去,目光一定,見門口處一抹小身影背著一個小書包,腦後系著一馬尾辮,跌跌撞撞向她跑過來。
奔跑間,馬尾辮左右亂掃,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在太陽底下光彩奪目,肥嘟嘟白兮兮的小臉蛋,看起來就像果凍似的,恨不得上去咬一口。
這全是襲珂的功勞,沒有她日夜辛勤的餵養,能將這孩子養的白白胖胖么。
襲珂見了她,眉眼都笑彎了,蹲下身子,對她展開雙臂「櫻子,快來。」櫻子聞聲跑的更加快了,一把撲進襲珂懷裡,捧著襲珂的小臉蛋,上上下下親了個遍,弄的襲珂滿臉都是亮晶晶的水漬。
襲珂推開櫻子,替她將書包取下來,目光瞥到她早上剛換的小裙子上有刺眼的污漬。
眼睛一眯「今兒是不是又跟同學打架了?」
櫻子水瞳看著襲珂,重重點頭,帶著奶聲奶氣兒的聲兒說「成田裕子笑話我,日語不標準,還說我沒有粑粑。」
襲珂一聽,長臂一揮,大聲叫好「嗯!閨女!打的好!打掉她門牙沒有?下次要是在碰到欺負你嘲笑你的。你就玩命的去欺負他們,踐踏她們!蹂躪她們!出了事兒有麻麻單著!」
櫻子往襲珂懷裡蹭了又蹭,抬起頭,吸吸小鼻子,有種淡淡的憂桑飄過。「麻麻,我為什麼沒有粑粑?」
襲珂臉色一暗,這孩子就是翻不過這頁了是么?
記得上次,她突然心血來潮追問起她爸爸來,追著她往菜市場跑了好大一圈,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不成。
襲珂哪裡想提當年那把檔子破事兒,就光解釋他爸爸在戰場上犧牲了,就說了接近上百遍。
這並不為誇張,因為這並不算什麼。襲珂記得,自打這孩子可以說話開始,就一直念叨著她那個負心漢的爸爸。
「櫻子,麻麻今天買了新口味的冰淇淋,要不要嘗嘗?」襲珂腦筋一遛彎,將話題轉走。
顯然易見,這孩子對冰淇淋是沒有任何抵抗力的,一聽到冰淇淋這三字,就好像吸血鬼見到血似的,眼睛里冒著全是餓欲和想要。
「什麼口味的?」櫻子歡快的問。
「香草的。」
「太棒了,麻麻,你真是世界上最賢惠的女人。」她捧著襲珂的臉頰,吧唧一口親上去。
這一吻,可是吻的襲珂心尖兒上一漾一漾的。
一把抱起四歲的女兒,往屋裡走去。
夕陽下,倆母女的身影逐漸被餘暉淹沒。
四年前,襲珂拿著易向明給的支票來到了日本大阪。用自個兒手頭四十萬先去租了個房子,帶著櫻子一起過日子。
後來,她覺得這樣過著不是辦法,自己手上的錢維持不了多久,況且這裡人生地不熟,櫻子吃奶粉也要錢,尿不濕也要錢,噢,天哪。
那時壓力就好像泥石流似的,鋪天蓋地而來,根本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
用了接近十幾萬那樣子,總算是在日本這地方穩定下來。
用了三個月時間,邊帶孩子,刻苦銘心去鑽研日語,終於一口不大流利的日文從她口中脫出,她覺著十分不容易。
後來,她去找了一個鋪面,用手頭僅剩下的錢,開了一家跆拳道館,開始生意真的很慘淡,最後,應該是天助她也,附近辦了一家小學。
她的生意才開始慢慢好起來,那時她邊帶孩子邊工作。那是她最慘淡的一段日子,不知道易楠燁有沒有過過這種日子。
那時,是不知道啊,櫻子就跟一殭屍似的,整的你措手不及。
在後來,生意越做越好,襲珂由一家很小很小的館子,開闊成一兩百多平方的健身體育中心。
現在這妞兒,也算是一土豪了。
不知不覺,四年過去了,當初的壓力以及傷心都被某段時光的沙塵暴所掩埋在地窖下。
——
清晨第一束陽光照射進來時,櫻子就瞪著眼睛看著襲珂,時而戳戳她的鼻子,時而捏捏她的耳朵,又時而扯扯她的眼睫毛。
襲珂被這一陣騷擾,搞的心煩意燥,蹭的坐起來「襲艾櫻!你信不信我拿刀砍了你頭!」
櫻子一聽,嘟嘟唇角,圓呶呶的小身子爬到襲珂身上,小小的身子站起來,與襲珂坐下的時候同高,她體貼的撩著襲珂凌亂如雞窩的頭髮。
奶聲奶氣地「麻麻,你不會捨得砍我的,你每次都說要砍我,我每次都沒有看見你拿刀。」
襲珂懊惱的抓抓頭髮,哀怨的嚎了一聲,她怎麼就生了這個禍害?鬼人精!
終歸是像他爸比,處事兒的行為就跟易楠燁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麻麻,你是在學小倩叫嗎?」櫻子瞪著天真無邪的大眼睛瞅著她,眼角還掛著一眼屎,大清早就在這兒瞎賣萌。
「小倩是誰?」襲珂不解,每次見她回來,只提及過,美子、原子、葉子、雪子甚至連傻子都有,就是沒聽過小倩。
「不就是你經常看的那白痴劇里的女鬼嘛!」櫻子見她沒有領悟過來,一時就急了眼兒。
這孩子去哪兒學的貧嘴?不成,她得好好教訓一下,這時想著立馬就揪住櫻子的小耳朵,力道沒有用多大。
但是櫻子卻故意聲張作勢,嗷嗷的叫「女魔頭殺人了!女魔頭殺人了!誰來救救櫻子!」
襲珂立馬就鬆開了她,這是神馬熊孩子啊?!
真心的,直到見識到了襲艾櫻的厲害,她覺得之前像什麼易向明之類的人物都弱爆了。
襲珂抓抓頭髮,雙眼惺忪「別叫了,大清早整什麼玩意兒呢…」
櫻子眸中突然閃過一絲狡黠的光,湊上前,說「麻麻,今天可不可以不上幼兒園啊?」
又來了…。同樣的戲碼總是能在每天早上循環ng,沒完沒了還!
襲珂先是露出潔白皓齒完美一笑,這讓櫻子心中一下就覺著曙光正在向她接近啊。
倏忽,襲珂面色一沉,冷冷吐出幾個字「不可以!」
「為什麼啊?!」櫻子一下就泄了氣兒,在床上打著滾兒。
襲珂還納悶了,為毛每天每件事情都要重複說上好多遍捏?
「那你倒是給我說個不想上幼兒園的理由來。」襲珂坐端正了身子,洗耳恭聽櫻子以下所述,看她那張小嘴皮子,能吐出個什麼玩意兒來。
櫻子停止了打滾,起來坐著,嘟著小嘴望著襲珂,聲兒字正腔圓的「因為我不喜歡那些小日本!」
喲!這熊孩子,還真兒有樣學樣啊。記得前幾天,她就隨口這麼說了一句,沒想到這貨就應用到了。
「這些構不成理由來。」說完,襲珂下床,一把擄起在床上死命掙扎的櫻子,往浴室走。
硬是來強的,將她上上下下收拾體面了,在來收拾自個兒。
這四年經驗總結出,孩子真特么折騰人!
吃完早餐后,跟平時早晨一樣,襲珂端來一個小凳子給櫻子坐下。
手中拿梳子給她梳頭髮。
櫻子圓溜溜的眼珠子看著不遠處的青花瓷花瓶,雙手撐著腮,突然,她一臉茫然的問「麻麻,為什麼我的眼睛這麼大?」
襲珂想都沒有想,就說「那是你幸運,遺傳了麻麻的美貌,所以才會這麼大。」
櫻子放下撐著腮幫子的手,一口回絕「錯!那是因為你每次梳頭都用的太大力了!」
襲珂聽完她**炸天的回答,瞬間就石化了,扎完最後一圈橡皮筋后。
用梳子指著面前的小人精,用威脅的口吻說道「你信不信老娘給斷一個月冰淇淋?」
櫻子一聽這話,肉呼呼的小臉蛋兒,頃刻就笑的跟一支盛開在太陽底兒下的向日葵似的,賊可人了。「麻麻,櫻子跟你開玩笑的呢。」
襲珂滿意點頭「說你錯了!」
櫻子態度姿勢端正「我錯了!」
「說你下次在也不敢了!」
「我下次在也不敢了!」
「乖,櫻子,賞你一盒冰淇淋,還不趕快謝恩?」
對於她們家的君主制度,小小年紀的櫻子,早已經習以為常了,不得不屈服於惡勢力的她,只能滿足一下自個兒麻麻想當女王的幻想。
「謝老佛爺…」柔柔細膩的聲兒,聽在耳朵里,賊悅耳了。
襲珂,一下興奮就抱著櫻子的臉狂親了一番。
突然,櫻子像是想起什麼事兒似的,抬起頭眨巴眨巴問「麻麻,我什麼時候才能不用上幼兒園呢?」
「等你結婚以後就不用了。」
於是櫻子將這句話,牢牢記在了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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