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誓言

為什麼？因為這張酷似楚婉柔的臉。

因為她是楚婉柔的妹妹。

葉星瀾一時間被楚雲汐這個問題給問住了。

默然片刻，他才道：「自然因為你是我小師妹啊，我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

「那如果有朝一日我做了讓你不高興的事情呢？你是不是就不會對我這麼好了？」

「雲汐，你究竟都在想些什麼啊？」葉星瀾皺眉道，「不會的……就算當下真的不高興，也不會氣太久。」

楚雲汐：「……」

看著葉星瀾，楚雲汐最終還是沒敢問出自己最想知道的那個問題。

在她和楚婉柔之間，對方會不會一直毫不猶豫的選擇偏向楚婉柔。

不過即使不用問，她也知道答案。

自取其辱罷了。

上輩子葉星瀾不是已經當面鑼，對面鼓的回答過她了嗎。

「東施效顰。」

「瓦礫如何與珠玉相較？」

「你這張臉簡直是對婉柔的羞辱，不如毀了乾淨。」

前塵往事如潮水般在眼前閃過，楚雲汐不由自主的打了個激靈。

感到楚雲汐瞬間的顫抖與失神，葉星瀾皺眉道：「雲汐？」

楚雲汐：「……？」

楚雲汐驟然回神。

如果不是上輩子親身經歷，她做夢也想不到如今這個對她滿臉關切的青年可以說出這樣的話，做出這樣的事。

前車之鑒，歷歷在目。

無論葉星瀾此時此刻對她有多好，她也不能再被眼前的溫暖迷了眼。

楚雲汐的心一點一點冷硬起來。

她看著葉星瀾，忽然輕聲笑了笑：「那葉師兄可以發誓嗎？」

葉星瀾愣了愣：「什麼？」

楚雲汐盯著葉星瀾的眼睛，一字一頓的道：「若是有朝一日違背方才所言，此生修為止步於此，不得寸進。」

葉星瀾：「……？」

修士視修為重於一切，尤其葉星瀾這種絕世天才，楚雲汐所說的這個誓言，實在是不可謂不毒。

見這個印象中乖巧膽小的師妹說出這種話來，葉星瀾眼中閃過一絲狐疑之色。

沈雲初立即伸手抹了抹眼睛，以退為進道：「還是算了吧葉師兄，這話你只當我沒有說過。」

說完，她微微垂眸，露出同楚婉柔如出一轍的神情來：「我就是從小待在藏劍山莊里，幾乎沒出過門，所以太害怕，太缺乏安全感了，你是第一個對我這麼好的人，我真的好害怕你會生我的氣，對我失望，所以我，我才會……」

上輩子沒少見過楚婉柔跟崑山派其他弟子的相處時的模樣，事到如今，她或許也該取其精華而自用。

葉星瀾果然上當。

他幾乎是手忙腳亂的伸出手來幫楚雲汐擦眼淚：「雲汐，你別哭了，你放心，不管你做了什麼，我都不會生你的氣的，我保證，我發誓。」

楚雲汐哽咽著點了點頭，眼淚卻還是順著臉頰簌簌往下掉，顯然不怎麼相信的模樣。

只是這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她可不能滿意。

葉星瀾的個性，其實完全不擅長哄女孩子，他給楚雲汐哭的心煩意亂，只得咬著牙道：「雲汐，我真的會一直對你好的，不然就像你說的，此生修為止步於此，不得寸進！」

楚雲汐：「……」

目的達成，楚雲汐立刻破涕為笑。

她掩住眸中一閃而過的冷意：「謝謝你，葉師兄。」

葉星瀾有些尷尬的擺了擺手：「再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喜歡的吧。」

楚雲汐點了點頭，雖然有了吊牌這個小插曲，但她可還沒忘記到這裡來的目的。

她下意識打量四周，忽然間眼前一亮。

接著，她徑直向著不遠處的一個攤子走過去，拿起了上頭的一個玉墜。

那玉墜流光溢彩，看起來倒的確是很漂亮，但是一點兒靈氣也沒有，對不能修鍊普通人來說當個裝飾倒可以，但對於修士卻是什麼用也沒有的。

楚雲汐笑著問攤主：「老人家，這個怎麼賣？」

那攤主是個外表七八十歲的老者了，頭髮花白，為人倒很耿直，不像之前賣吊牌的那個中年修士一樣老奸巨猾，聞言伸出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