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1
天州,上接北州,下接南州,西攘西州,東抵東州,天州在向內,便是靈州——一個真正的天才雲集的地方,也是古靈大陸的雙重核心——地理核心與實力核心。
天州中,廣為流傳的是一句有關天州幾大出名勢力的話:
一會二閣三流派,
四宗五院六家族。
一會:靈陣師公會,二閣:五元閣、風水閣,三流派:劍道派、體術派、靈術派,四宗:蒼冥宗、冰雪宗、雷罡宗、幻宗,五院:靈風學院、落淵學院、皇學院、天學院、聖女學院,六家族:岳家、楊家、逯家、付家、趙家、風家。(以上六類勢力及各個勢力順序並非實力排名)
岳家,一處安靜的小院內,牆邊的桃樹成蔭,樹下散落在一起的桃花瓣依舊是那誘人的粉紅色。空中依有桃花在隨風而舞,有的落在了樹下如鋪了桃花席的地面上;有的則是嚮往著院外的春景,飛過了紅牆,落在了牆外那棵巨楊的腳下;還有的似乎更是想去遠方,落在了院內那幾間錯落有致的小房的紅瓦頂上。
枝頭的桃花海上,一朵朵盛開的粉紅色花瓣鮮艷欲滴。
又是一片粉中帶著幾分白色的花瓣兒迎風而起,落在空中打了幾個旋兒后,落在了一間小屋的花窗前。
小屋內,一位身著白色素衣的妙齡少女推開了窗,迎接著那照射進來的陽光。
陽光灑在少女臉龐上,使少女看起來更加的楚楚動人。那俊秀的長發披散在香肩之上,猶如瀑布一般垂到腰間,少女前額的劉海將柳葉眉遮住了一半兒,眉下那一雙大眼睛中卻似乎有流光轉動。
這位如同出水芙蓉初長成的少女,正是岳家小女,岳弦秋。
弦秋注意到了落在窗檯的一片桃花,有些欣喜地伸手將它拾起,小心地捧在手心。
然後,望著牆邊那一排盛開的桃花樹,她有些發獃,嘴角還帶著一抹動人的笑。
「幹什麼呢,小妮子?不會是動春心了,在想哪家的哥哥吧?」正在這時,一道悅耳的聲忽然響起,同時,一張成熟的臉出現在了弦秋的面前。
「胡說什麼呢,姐。」弦秋嬌軀抖了抖,輕輕拍了拍起伏的酥胸,有些嗔怪道。
「咯咯。」這位身材成熟的女子,弦秋的姐姐弦清笑了笑,旋即轉過身,將身後馬尾辮展現給了弦秋。
弦清個子很是高挑,尤其是那長長的大美腿更為顯眼。比起弦秋,她更成熟,性子也更豪放。
「父親正召你呢,大師來了。」弦清的櫻桃嘴一張一合,長長的白衣衫隨清風微微拂動,時不時地露出下方白皙的皮膚。
「哦?」弦秋俏眉微動,「那姐姐我們快去吧!」
於是,這對姐妹辯手挽著手,經過那一片片桃花鋪就的樹下,穿過了被渲染成粉紅色的院子,前往主客殿。
桃花依舊是翩翩而起,落在那一雙雙新鮮的腳印上。
…………
在一座寬敞而又氣派的大殿里,一位鶴髮童顏的灰袍老者閉目而坐,周身還有一股詭異而又帶有幾分神聖的氣息不斷的流轉著。
在灰袍老者的對面,站立著一位面色端莊的青衣男子,男子眉目中帶著幾分的拘謹。
這位青衣男子便是岳家的家主,岳風。而能讓岳家主如此拘謹的灰袍老者,則是天州內赫赫有名的獨孤大師。
獨孤大師,也有人稱他為「灰袍大師」。這位老先生是一位造詣頗高的靈陣大師,甚至能與靈陣師公會的會長相媲美。會長曾幾次邀請他加入靈陣師公會,但被他拒絕了。
雖然如此,獨孤大師最出名的卻是他的算命之術。不過此人卻頗為頑固,如果你想請他算命,除非是他自己有意向要來,否則很難請動他。在天州他的算命事例中,最多的還是他的不請自來。就比如說眼前的這次。
對於獨孤大師的到來,岳風可謂是「又驚又喜」。畢竟,能得到獨孤大師一算,或是能請動獨孤大師的人,是何等的榮幸,但這樣的人卻是少之又少。更有甚者,把這看成一種最高榮譽。
驚喜之中,岳風又是極為小心謹慎,生怕怠慢了獨孤大師。
「咚咚」
厚重的敲門聲響了三下,岳風快速的走過去,接過了侍女手中的浸靈香后,關上門,小心地呈到了獨孤大師的面前。
「大師,請用茶吧。」
「萬年浸靈香啊,岳風家主倒是有誠意。」獨孤大師睜開了渾濁的老眼,接過岳風手中的茶,細細的品了起來,一副很是享受的樣子。
「大師客氣了,您老喜歡就好。」岳風心中一喜,笑道。
在獨孤大師到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吩咐侍女去準備浸靈香了,而且為了顯示自己的誠意,特意拿出了珍藏的萬年浸靈香。這種年份的茶,岳家一共也未收藏了多少。
至於為何選浸靈香,呵呵,天州人都知道獨孤大師他老人家愛好這口。
「岳風家主啊,令愛的病是生來就有的嗎?」獨孤大師抿了一口后,抬頭問道。
「是的,大師,愛女出生時便有一身寒病,當時好不容易才穩定了下來,這十幾年裡也爆發了幾次,雖然都壓制了下來,但卻是愈演愈烈,可能再有幾次,就難以壓制了。」說到這裡,岳風有幾分焦慮,話里話外都是對女兒的擔心。
「嗯。」獨孤大師點了點頭,隨後又低頭品起了最愛的浸靈香。
岳風苦笑了一聲,看大師那穩如泰山的樣子,希望他能有什麼解決之法吧。
…………
不一會兒,又響起了一陣低沉的敲門聲,是弦清和弦秋二姐妹。
「來了啊,來,見過獨孤大師。」岳風帶著二姐妹來到了獨孤大師的跟前。
「晚輩弦清/弦秋,見過獨孤大師。」二女異口同聲,心中也是十分震撼。
獨孤大師的名聲她們自然也聽聞了許久,沒想到有幸能加到本尊一面。
「呵呵,免禮了。」獨孤大師笑著擺了擺手,看向了弦秋,「你便是岳風家主的小女兒吧,寒氣夠重的啊。」
「晚輩正是父親的小女兒。」弦秋臻首輕點,小臉蛋上卻是多了一抹緋紅。
「既然這樣,岳風家主,你們先退後吧,我準備開始施法了。」獨孤大師飲了口杯中的浸靈香,然後放下,有些意猶未盡。
聞言,岳風帶著弦清邊後退邊道:「大師您請。」
霎時間,整個大廳的氣氛開始變得凝重了起來。
「伸手。」
弦秋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被獨孤大師擼了擼長長的袖筒,露出了一截白皙的玉腕。
獨孤大師把了把脈,隨後施起了法術,他的目光中開始散發出詭異的灰色光芒。
獨孤大師周身那一股詭異而帶有幾分神聖的氣息被一股灰色的氣流取代,隨後順著手臂流向了弦秋。
很快的功夫,灰色氣流已經將弦秋整個人籠罩在內,透過那層灰色的氣流屏障,依稀可以看到弦秋的輪廓。
下一刻,由灰色氣流形成的球形屏障變幻為一個個詭異的灰色符文,不斷的在弦秋周圍流轉,或是在其體內穿梭著。
弦秋髮出了一聲低沉的呻吟,旋即便用皓齒咬著薄唇,儘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但嬌軀依舊隨著符文的穿梭而忍不住抖了抖。
遠處的弦清看著這一幕,心中不覺多了一份擔憂,正準備開口時,卻看到父親對她搖了搖頭。
片刻后,灰色符文開始逐漸散去,一切都開始恢復正常,似乎什麼都未曾發生過。
獨孤大師緩緩起身,雙目中詭異的灰色也盡數散去,又變為了在周身流轉的詭異而帶有幾分神聖的氣息。
「你們過來吧。」獨孤大師端起茶杯,抿了口依舊誘人的浸靈香,咂了咂嘴。
「大師,不知情況如何?」岳風快步走上前,試問道。
「去吧,去東州尋找答案吧。切忌:一切隨緣,不可強求;生活依舊是原來的樣子,但該到的時候,緣就到了。」
獨孤大師看向弦秋,徐徐地道。隨後飲盡了杯中的浸靈香,搖搖晃晃地走出了大廳的門。
「大師稍等,我這裡還有一些萬年浸靈香,您老收下吧!」岳風立即追了上去,並示意讓弦清去拿珍藏的茶葉。
「呵呵,不必了。」獨孤大師沒有停下,只是擺了擺手,語氣也變得有些親切了起來。
「小輩,你有這份心意我已經很滿足了,不過,我來這裡是因為緣分,而不是立功受祿。也許……呵呵……後會有期。」
「前輩,能否再具體一些?」這時,弦秋跑了出來,大聲喊道。
然而,獨孤大師說完后,周身有一道灰色的流光閃過,他也便不見了蹤跡,只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在弦秋耳邊邊回蕩著:
「此乃天機,不可泄露……」
…………
幾日後,準備待發的弦清、弦秋二姐妹站在大門前,看著來送行的親人們,難免心生留戀。
「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啟程了。」弦清拍了拍弦秋的肩膀,在她耳邊低聲道。
「嗯。」弦秋臻首輕點,與弦清乘上了雲雀。
微風起兮,不知何處飄來的一片粉紅的花瓣,飄飄揚揚地落在了佳人那白裡透紅的手心之中。
「東州……我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