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呵，這麼巧
黑袍人目送徐啟他們走遠后，便起身關上了門。
冬陽：？！等一下，你大白天關門幹什麼！我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不對，我不好的預感怎麼越來越強了……
「小傢伙，你好像很怕我？」關完門后，黑袍人坐到冬陽身邊，眼神中似乎充滿了……慈愛？
冬陽翻了翻白眼，我怕你個毛毛灰兒啊！我只是怕……擔心你搞事情。
「哈哈，不逗你了。」見冬陽那番模樣，黑袍人忍不住笑了笑，「那麼我沒猜錯的話，你是有前世記憶的吧？」
冬陽大驚，同時目光警惕的看著黑袍人，他可沒有表現過什麼特殊的地方，黑袍人是怎麼看出來的？
「什麼意思？」
「很好奇我是怎麼知道的？我遊歷古元帝國時，隱隱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便順著感覺來到了這裡，當看到仙雲劍認主的那一幕時，我看出你顯然對仙雲劍也很熟悉。而你估計也不知道它一直就在你徐家，如此看來，那也只有你『以前』認識了。」黑袍人解釋道。
冬陽聽完黑袍人的話，有些恍然大悟，只是……能一下子往有前世記憶上來猜，說明擁有前世記憶似乎對黑袍人來說並不怎麼稀奇啊！
「而且，仙雲劍散發出的那種特殊的氣息，在這個世界是少有的，加上劍身上的字，我又確定了它的來歷。」
「前輩所說的是飛劍之氣①吧？」
冬陽一直認真聽著，見黑袍人停了下來，便問道。
來到這個世界后，他也有幾次感受到過一個很模糊的氣息，但實在太模糊了，他只能隱約感覺到它的存在，而且這份感覺來源於熟悉，但熟悉的同時，又有些不同。直到黑袍人破開石層，仙雲劍朝他飛來時，這種感覺才格外的強烈。
「是的，這個世界並不流行御劍/刀飛行，只有少數的劍修才會這麼做，而且由於兩個世界天地元力的不同，氣息也不同，所以在這方世界中才會很獨特，而且不熟悉這種氣息的人也難以察覺。」
「看來前輩也是有前世記憶的吧？而且……我們前世在同一個世界。」冬陽抬起頭，漆黑的眸子里映著黑袍人的雙眼。
對那個世界如此了解，想來多半是出身於那個世界了，如果不是有前世記憶的話，那他就是穿越了！
「呵呵，所以我才說我們很有緣分啊！」黑袍人的目光停留在冬陽身上，默認了他的問題。
是的，這麼有緣，冬陽暗暗點了點頭，世界這麼大，偏偏遇見你啊！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冤家路窄」嗎？
「小傢伙是仙雲宗的人吧？」黑袍人並未在意冬陽那有些發苦的臉色，你丫給我裝個球啊！在這遇到一個和自己一樣穿越重生，有前世記憶，還是一個世界的人，你肯定高興的要死要死的！你還給我臉色發苦，誒等下，不會是樂極生悲吧？
「因為仙雲劍？」冬陽點了點頭，仙雲宗在當時修真界也算是有些名聲，對方知道也不足為奇，不過話說……仙雲劍，仙雲宗，師父把贈給我的劍起個與宗門一樣的名字真的合適嗎？
「是啊，仙雲劍可是你們仙雲宗的代表，聽說是一把傳承之劍。在最早的時候，每一任宗主其實是由仙雲劍認可選出的。不過後來，仙雲劍很少再主動認可人了，宗主之位也變成了競爭而得。但是每一任宗主也都會去嘗試去取仙雲劍，不過似乎都失敗了。此後，仙雲劍便不再出世。看到它在你這裡，老實說，我還是很驚訝的。」黑袍人點了點頭，自顧自的道。
「這樣的嗎？」
冬陽心中一驚，看來師父騙了他啊，但他並不會怪師父什麼，況且也沒什麼意義了。不過令冬陽很好奇的是，黑袍人居然知道這些秘辛，估計他前世也是老怪物級的了。
「看你的樣子，似乎並不知道這些？看來你之前也只是個小輩吧，哈哈哈，如此一來，我可以放心的叫你『小傢伙』了！」黑袍人笑了笑，似乎很開心的樣子。
「誒，這麼說你一個啥都不知道的弟子，能掌握仙雲劍，就是一場艷遇了？」
冬陽翻了翻白眼，艷遇你妹啊艷遇！宗門私事，師父知道雲安無意於此，也並未和他說過什麼秘辛。
話說這把傳承之劍跑到我這裡，那仙雲宗怎麼辦？呃算了算了，不要多想了，都是兩個世界的人了，況且仙雲劍留在那裡也無人能用，就便宜我了。
嗯，對，沒錯，就這樣。
不過問題是……仙雲劍是怎麼跑到這裡來的？因為斷魂崖的緣故？
「前輩，敢問您前世是何方高人？」忽然，冬陽的好奇心大發，抬頭問道。
都說好奇害死貓，但貓有九條命啊！
「前世么，老夫道號『天都（du）』，人稱『天都尊者』。」黑袍人也沒什麼隱晦，緩緩道。
七品尊者？比我師父雲德真君還牛叉誒！
正當冬陽心裡感嘆之時，黑袍人忽然低下頭，老眼看著冬陽，問道：
「小傢伙聽說過斷魂崖嗎？」
冬陽點了點頭，斷魂崖啊，何止是聽說過啊，我還體驗過呢！
聽見黑袍人說起斷魂崖，冬陽心裡吐槽著，同時心裡忽然升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覺。
「傳聞斷魂崖內有十分強大的陣法，可以限制一切，很多人表示懷疑，當時我也年輕氣盛，於是就決定親自嘗試一下，畢竟我好歹也是七品尊者，即將衝擊八品的存在，想著怎麼也死不了啊，於是就御著飛劍下去了，進入白霧后，我只覺得腦子裡一片混亂，隱約記得飛劍失去了效果，在然後我就什麼也不記得了，醒來時，我已經來到這裡了……可惜了我的復活陣法……」
年輕氣盛？你一個七品尊者可能都是七八百歲甚至是上千歲了，年輕個鎚子啊！
冬陽在心裡邊聽邊吐槽著，不過聽到最後的時候，冬陽的面部表情也是變得怪異了起來。
這麼巧，又是一個跳斷魂崖的？這個世界怎麼了？我跳好歹還能說得過去，但你跳真的是……好奇害死貓嗎？
誒等下！怎麼忽然感覺這麼耳熟呢？
……卧艹，這不是傳聞中那個為了尋找斷魂崖下的秘密而跳崖、此後了無音訊的七品尊者嗎？（詳見引子）居然見到本尊了！忽然好像笑啊……
「你這什麼表情？」黑袍人見冬陽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奇怪，忍不住問道。
「莫非我走後發生了什麼相關的事情？」
雖然一個七品尊者沒事兒跳崖聽起來很荒謬吧，但我是為了探究真理啊！而且你這個樣子讓我感覺很不安誒……
「沒什麼。」
冬陽使勁搖著小腦袋，呵呵，我是絕對不會告訴你，你跳崖成了修真界一大笑談……不對，一段佳話的。
是啊，每當人們向後輩提起斷魂崖，總要舉上這個例子來警示後輩，所以說知名度之高只會超出黑袍人的想象。
黑袍人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來這小傢伙很皮啊，要不來一記「聽話拳」怎麼樣？算了，不過……讀心術怎麼樣？
呵呵，老夫怎麼可能跟一個小孩子計較呢……怎麼都能啊！看我待會兒怎麼搞你……
「誒，小傢伙，我能不能冒昧的問一下……」黑袍人頓了頓，等著冬陽的回答。
「呃，前輩，您……問吧。」冬陽被黑袍人盯得發慌，我能說不嗎？
不過你問歸問，我答歸答，就算我不回答……也沒什麼吧？
「你……前世是怎麼死的？」黑袍人想了想，道出了心中的疑問。
「啥？！」
冬陽瞪大了雙眼，還真的很冒昧啊，不過話說你這問的也太直接了，就不能含蓄一點嗎？
「呃……跳崖而亡……斷魂崖……」冬陽吸了口氣，把那句「和你一樣」給壓了下去，笑話，咱們不一樣好嗎？
不過也是一段悲慘的故事，說多了都是淚啊！
「哈？」
黑袍人的表情變得精彩了起來（當然別人是看不到的），又這麼巧的嗎？連死法都一樣！
黑袍人似乎猜到剛才冬陽得知他跳崖時為何是那番表情了，可惜……他的猜測是錯誤滴……
「如此對的巧合放在一起，那就不在是單單的巧合了，也許，這便是天意吧。」黑袍人緩緩站起身，道。
「呃……那個啥，雖然都是跳崖而亡，但我們還是有差別的。」冬陽似乎想起了什麼，覺得很有必要補充一下。
「什麼差別？」黑袍人轉過身，有些好奇的問。
「嗯……我是被動的，您是主動的。」
說完，冬陽鬆了口氣。嗯，總算說清楚了，這下也不用擔心他老人家誤以為我和他一樣了……等等，怎麼感覺有殺氣呢？
「呵呵。」
看來我走後果真是發生了什麼和我有關的事情啊，不然這小子怎麼一直提我的黑歷史？估計是我跳崖這段被魔改成笑談了吧？
「小傢伙啊，有一個很嚴肅的問題……你有沒有想過這一世怎麼死啊？」
忽然，黑袍人湊到了冬陽耳邊，幽幽地道。
一瞬間，冬陽彷彿感受到了來自整個世界的敵意。
卧艹，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