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6時硯,求我

756時硯,求我

離開非開放區,路燈多了,四周也跟著明亮起來。

但大概這片地方的珠子已經被掃蕩光了,路上不見一人。

只有時硯背著盛鳶的身影在他們腳下拉長。

兩個人都沒說話。

氣氛很安靜。

偶爾有夜裡的涼風拂過,拂到臉頰,冰絲絲的感覺。

為了固定身體,盛鳶雙臂環在時硯的脖頸上,腦袋在他肩膀的位置,她只要微微一側頭,就能夠將他的側臉看得清晰。

「時硯。」

盛鳶忽然出聲。

她其實挺少喊他名字的,每次喊的時候,都帶著種漫不經心的口吻,咬住這兩個字時聲音脆生生的。

她歪頭盯著他瞧,問:「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的眼睛好看?」

時硯的眉弓生得標準。

高眉骨,眼窩略深,睫毛不算很長卻疏密,那雙瞳孔極為漆黑,亮堂如黑曜石,很顯少年感。

只是大概他性格使然的緣故,目光總是冷淡的,眸底幾近無波古井,使人與他對視上的那刻就容易被他身上那股冷意給逼退。

自然很少會仔細關注到,其實他的眼睛,很好看。

盛鳶話音方落,時硯明顯頓了瞬,他眼睫微動,片刻后,淡抿出兩個字,「沒有。」

「哦。」

時硯回答完,毫無預兆的,盛鳶神情一秒鐘冷了下來,身體微微後仰,與時硯拉開一點距離,肢體帶有排斥他的意味。

不用回頭。

時硯都能感知到少女情緒變差了。

在再一次沉默下來的氣氛中——

「你對每個陪你玩的人都這樣嗎?」

時硯靜靜背著人走,聲音低淡,問盛鳶,對每個「陪她玩」的人都這樣嗎——讓人陪她吃早餐,吃午餐,吃晚餐,喊對方給自己擋太陽,教人射擊,又教人射箭。

少年是一個寡言的人。

這大概是他為數不多的主動發問。

語氣淡得像是單純為了打破這種氛圍而好奇隨便問問。

但並不關心答案。

盛鳶原本面無表情的漂亮小臉先是一怔,而後,就跟多雲轉晴似的,她一下子心情又變好,身體又願意靠近時硯了,語氣興味:

「唔,你猜呀?」

「……」時硯緘默一瞬,「不猜。」

盛鳶不滿意他的回答,皺眉,要求他:「不對,時硯,你應該猜。」

「……猜不到。」

盛鳶再度靠近了時硯點,環住他的手腕,柔軟的袖口擦過他頸下的一點皮膚。

她開口教他,語氣很耐心,可說出的話有點無理取鬧般:

「沒關係,你求我,你求求我的話我就告訴你呀。」

時硯:「……」

「時硯,快點求我。」

時硯抿唇,拒絕:「不求。」

「不對,你要求。」

她眼看著要再次不滿意起來。

沉默片刻。

時硯如同妥協般微不可查的輕嘆了一口氣,在她緊盯的目光中,喉結不自然的滾動了下,乾巴巴的開口。

「求你。」行了吧。

最後,時硯也沒有得到盛鳶的回答。

因為她在如願得逞后,那雙杏眸狡黠的笑眯著,眼睛的主人說:「求我我也不告訴你。」

時硯臉上並沒有生氣的跡象,因為他大概猜到是這個結果了。

從那一分鐘起,盛鳶的心情就變得很好,肢體語言放鬆且愜意。

*

因為到底不敢隨便進入「非開放區域」里。

顏清月和段羽薇還是決定把盛鳶有可能誤入的事情告訴了班主任李英卉。

剛說完。

有人咦了一句:「欸?那不是回來了嗎?」

顏清月轉過頭去,下一秒,就看到時硯背著盛鳶的畫面。

她愣在了原地。

時硯他……會背人?

應該不會。

一定又是盛鳶要求時硯這樣做的吧。

「怎麼了這是?」李英卉快步走過去。

「腳扭到了。」

盛鳶拍拍時硯的肩膀,示意他放自己下來。

時硯側頭看她,似乎是在確認她下地沒有問題后,慢慢半蹲下身體,把人放了下來。

李英卉:「沒事兒吧?嚴不嚴重啊?要不要看下醫生?」

「沒事。」

盛鳶站在原地,腳看上去的確沒什麼大問題。

李英卉這才算是鬆口氣,對學生負責是老師的職責,更何況,這還是騰雅私立的學生,出了點什麼事可擔待不起。

「那盛鳶同學,找珠子的遊戲你還是不宜再參加了,就早點回房間休息吧。」

住宿的酒店離這裡不遠。

盛鳶被侍應生用輪椅接走了。

顏清月見時硯還下意識朝向盛鳶離開的方向望去,目光一澀,她走過去,聲音柔和,狀似無意的關心問道:「時硯,你和盛鳶,你們怎麼會走到一起的呀?」

時硯已經收回視線,表情淺淡:「遇到了。」

只言簡意賅的三個字,沒再多說。

顏清月咬了下唇。

她有種即將要抓不住什麼東西的感覺。

*

叮——

金色電梯到達頂層的總統套房后,門打開。

穿著西服職業裝,短髮幹練的酒店女經理推著盛鳶出電梯,注意到少女嘴角的弧度,溫柔不失恭敬的低頭詢問了一句:

「大小姐,什麼事?好像讓您很高興?」

盛鳶彎了彎唇,沒承認,但也沒否認高興兩個字。

她說:「沒什麼。」

女經理也就不再多問。

她將盛鳶送進門,盛鳶就讓她離開了。

離開前,女經理頷首:「您有任何吩咐隨時按內鈴,今晚我整晚值班的。」

偌大的總統套房內所有的照明燈亮起,將整個豪華雅緻的內室照亮。

盛鳶走進去。

是的,一雙腿完好無虞的走進去。

她並沒有裝腳傷,她的腳是真的扭到了,最初的那一下的確疼痛難忍,所以她找了塊石頭坐下。

想等那股痛緩過去。

剛坐下不久,就碰見了時硯他們。

時硯提出背她的時候,她的腳還是疼的,等出了非開放區域的時候就已經好了很多了。

不過,她沒開口跟時硯說自己能走了。

盛鳶接到了俱樂部負責人的電話。

「盛小姐,實在太抱歉了,是我們工作的疏忽,沒有檢查到指示牌倒了。」

盛鳶崴腳的消息被得知。

電話里,負責人語氣誠惶誠恐,生怕得罪了這位金貴的客人,一遍遍誠懇的道歉,並保證:「我們當即就讓人把牌子修好,同時也增加了路燈數量。」

負責人話里話外的關心著盛鳶有沒有被嚇到,並且再三保證,絕對不會再讓她遇見像今天這樣的事情了。

盛鳶無所謂的笑笑。

有沒有被嚇到嗎?

兩年前。

她遇見過更恐怖的一晚,那晚的處境更加苛刻,別說路燈,連月光都是稀薄的。

而她藏身在「弱不禁風」的小木屋裡,木屋外,是已經飢餓不已的野狼群在徘徊。

她生生捱過一整夜。

早就不怕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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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小作精在極限綜藝靠作死爆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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