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養氣術
「起手雙手合十，心沉丹田，然後……」
「正步沖拳！」
「換手，上勾拳！」
「抬膝頂腹！」
「換腿高踢！」
王越如同猛虎下山，一套動作打的衣襟炸響，氣血沸騰，極為有力。
這些動作極為簡單，大開大合，即便只是看了一遍也能記下。
打完收手，王越沉聲道：「你們照著來二十遍，給我使出吃奶的勁！」
王越是權威，自然說什麼就是什麼，古落生也不例外，用儘力去打完二十遍。
當然，其實十遍就已經沒力氣了，往後完全是軟綿綿的不成樣子。
「二狗，6遍，你最差，回去多吃點！」
「李東，9遍，吃這麼多還是個廢物。」
「古落生，10遍，一般。」
王越搖頭，都太普通，最後可能一個開啟靈根的都沒有。
真是不出所料！
「……」
王二狗和李東一臉茫然，這是啥意思啊？是說他們體力不行嗎？
古落生感覺不只是體力的問題，王越好像看到了更深層次的東西。
剛剛打拳的時候，他有一種很清晰的被窺視感。
恐怕通過激烈動作引動的氣血，可以看出一個人資質。
遍數只是一個幌子，把他們的資質具體化成數字而已。
「你們站好，雙手自然下垂，然後深呼吸，跟著我的節奏！」
「呼~~吸~~呼~~吸~~」
王越雷厲風行，開始教授養氣術。
古落生顧不得猜想什麼，連忙專註的投入到學習中，按照王越的節奏不斷調整呼吸。
每次他們一出錯，王越立刻一拍他們胸口，強行改變他們的呼吸方式。
呼吸方式的學習比前面簡單的動作複雜多了，足足用了半個時辰教學才結束，古落生表現的依舊最好，讓王越微微點頭。
雖然資質不行，但願意努力也不錯。
「呼吸調整明顯只是一個開始，養氣術最重要的胸中一口氣。」
「這是生命之氣，養氣就是養自身之命，正常情況下需要將身體鍛煉到完美，才能憑藉自己的意志養出這麼一口氣。」
「但是如果有引路人願意幫你們感受氣的存在，一切就簡單了！」
「現在，心沉丹田，想象自己的意識處於下腹，身體湧現暖流，正隨心而動，朝下腹匯聚……」
王越一個人一個人教，古落生表現最好，所以是第一個。
他按照王越的吩咐心沉丹田，閉眼仔細感受。
一時間，外界的聲音似乎有所降低。
緊接著他突然感覺腹部按住一隻手，一道暖暖的氣流從手掌注入。
內氣？
暖流擴散，流向全身，感覺清晰至極。
他還在驚喜自己接觸到這等超凡力量之時，暖流之感便已然急速消散。
他大驚，拚命想留住暖流。
可完全沒用，暖流還是消失的無隱無蹤，沒有留下任何痕迹。
他睜開眼，全是遺憾和回味。
「無須氣餒，這是一場漫長的修行，一個月之內能夠產生氣感便是天才，一般人往往要數個月，乃至於更長時間才能養出氣感。」
「在這個期間如果家裡吃食還夠，那就好好鍛煉，好身體能促進養氣術的修行。我念一段口訣與你，你且記下，每日詠頌，配合呼吸法練習養氣術。」
王越念出一段口訣。
「多謝王獵人！」
古落生抱拳記下，心中不斷默背。
「之後每三日早晨來這裡一次，我會助你感受內氣，持續一個月，你只有一個月的機會，不要浪費了你家給你爭取的機會！」
王越說完，便去幫下一個人修行了。
古落生明白，王越只是收錢辦事，不給出足夠的代價，自然也不可能有多關照。
一個月的時間，能成則成，不能成就自己修行找訣竅去，他不會再管。
古落生又在一旁聽了聽，王越看了他一眼，也沒有趕人。
結果古落生髮現，王越指點王二狗和李東的時候，給出了不同的口訣。
並且特別對李東提到，之後每一個月，都要來他這改變一次口訣。
又看了一會，發現沒什麼東西了，古落生就默默離開了。
古落生回到家后，心下依舊有些奇怪，怎麼口訣還有變化的嗎？
正好遇到大哥古稻，他就問了問。
「每個人的體質不同和成長階段，需要的口訣也就不同，如果不改變，修行養氣術會艱難許多，竹村只有村長和王獵人有能力為人調整口訣。」
古稻沒有停下手裡的工作，「這個月你什麼都不需要做，好好修鍊養氣術就行了！」
「如果你能成功將養氣術修成，哪怕只是初步擁有氣感也是極好的！」
「擁有內氣，力量會遠遠超出常人，或許可以進入狩獵隊工作，到時候就不必守著這十幾畝田，靠天吃飯了。」
古落生若有所思。
王越有真本事啊，竟然能幫人調整修鍊方法，加快修行速度。
這就是所謂的訣竅和秘傳吧？
無論學什麼，沒有老師指點，效率都是很低的。
古代的手藝人也搞什麼傳男不傳女，或許就和世代積累的經驗技巧有關。
高明的技術與知識，可是有巨大價值的，絕大部分都會想進行壟斷。
如果不是聖人，刻意分享出去，必然意味著會得到更多的回報。
「無論如何，先修行，養氣術似乎和修仙有關，是開啟靈根的關鍵……」
「話說，靈根竟然還需要開啟嗎？」
古落生喚出轉生之書。
念頭一動，將養氣術的要點錄入書中，緊接著第二欄浮現養氣術以及相應的介紹。
◇
凡級技藝
種田（LV3：80/300，精通級技藝，產量提升30%）
養氣術（LV1：0/100，入門級技藝，養氣術修鍊速度提升20%）
◇
完成刻錄后，古落生精神一震，心中莫名感覺養氣術深刻了幾分。
他知道效果已經生效。
接下來，他只要修鍊養氣術，效率就會加快20%。
無論是學習養氣術的速度，還是修鍊「內氣」的速度。
古落生走出家門，站在大樹下，閉眼迎向陽光，開始調整呼吸節奏。
養氣術入門階段需要掌握氣感，所以需要不斷感知身體，掌握某種玄而又玄的感覺。
迎著陽光，暖洋洋的，讓古落生有些回憶起王越注入的內氣。
或許是對未來有些恐懼。
或許是對超凡力量極有興趣。
又或許是只要鍛煉養氣術，轉生之書就會增加熟練度。
古落生很是堅持，日日鍛煉身體，感悟內氣，轉眼便是一個月過去。
這一日，冷風刺骨，寒氣直入骨髓。
「出乎意料，你的進度還算可以，養氣術雖然沒有練成，可逐漸熟練了，或許再修行一兩個月就能獲得氣感。」
「可惜，你家沒有足夠的資源讓你修鍊，就算獲得氣感也難修至大成……」
王越微微搖頭，去教李東了。
古落生看了一眼大柳樹下的李東，又看了一眼身旁失魂落魄的王二狗，心中微微嘆氣。
想逆天改命，還是太難了，修鍊是需要吃好喝好，他們這些人種田給自己吃都不夠，又怎麼有能力供養一個修行者呢？
竹村的環境雖然比課本上的古代社會稍好，可是內部一潭死水的狀況並無區別。
當個安分的村民年年上供，勉強還能生活，可是額外想做些什麼那絕無可能。
一個村子資源有限，能養活的修行者基本固定，除非天賦高到無須外界資源幫助，否則練成養氣術，喚醒靈根的可能性基本為零。
……
養氣術有兩種評價體系，分別是造詣與境界。
造詣，也就是養氣術的熟練程度，被劃分為入門、熟練、精通、小成、大成、圓滿，共計六個階段，層次越高，修鍊速度越快。
境界，養氣術練成后，內氣的水平，獲得氣感就是養氣術第一層，隨著內氣增強，養氣術境界也會不斷提升，總共六層。
兩種評價體系，古落生還算理解。
同樣的鍛煉方法，已經學了十年的人，效率肯定比剛學會的人強。
他用一個月的時間，將養氣術造詣提升至熟練，水平還算可以。
但這種可以，只能說比另外兩人強，根本不足以打破壁壘。
畢竟，即便熟練級造詣，他依舊沒有感知到內氣，將養氣術入門。
……
時間一晃，兩個月便這麼過去了。
一層白雪覆蓋地面，將村子染成純白之色，刺骨寒風依舊沒有退去。
「呼……吸……」
盤坐在庭院的古落生呼吸節奏富有韻律，不斷想象能量匯聚丹田凝成內氣。
隨著他身體一震，熱氣蒸騰，彷彿處於火爐之中，一抹欣喜湧現。
「三個月啊！終於有氣感了，哈哈哈！」
古落生睜開眼，露出驚喜之色，連忙衝進屋裡烤火取暖。
感知到內氣之後，立刻便會獲得不少能力。
比如可以消耗大量體力增加體溫，清除寒意，又或者增強身體素質、五感感官。
原本他使出吃奶的勁也最多一跳兩米，可現在輕輕鬆鬆就是三米四米。
將內氣灌輸進雙耳雙目，他也能明顯感覺到世界清晰了不少。
無論是畫面還是聲音，都有了質的提高，讓他隱隱有些不似凡人了。
可惜他的內氣太弱了，不能長久，很快體力就會耗盡。
「小穀子，你真的練出內氣了？！」
「哥哥，內氣是什麼感覺？」
古父古母和兄妹皆是圍了上來，皆是驚喜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