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回京

第405章回京

船靠了岸，薛青青騎了一匹快馬，返回藥王谷。

羅興坐船，繼續優哉游哉的返回洛京，此次說是回京述職，其實怕是另有乾坤。

他收到消息，西戎境內爆發了一場疫病，疫病源頭目前還不知道，西戎像大周求援。

不但大量的牲畜死亡，糧食也不夠了，如果大周不幫忙，那西戎就只有走傳統老路。

打草谷。

沒飯吃，那就只有搶了。

這一招，要是放在一個月前，大周可能就慫了，但現在，大周平定了東南，所需軍費並沒有花多少。

而且南楚也主動求和了，甚至還能敲詐一筆不小的賠款，大周現在還真不怕西戎。

永熙帝現在還真想跟西戎打一場，然後再把商道的利益給重新劃分一下，只是這簽訂的協議，大周不能出爾反爾，不認賬，不好明說。

但有這個借口，那就好談了。

但這不涉及葉琉璃的和親，這本來就是多方商定的事情，永熙帝只是執行者，無法更改。

現在不過是情況起了些變化，可以讓大周和天嵐宗多要些好處，談判還不到破裂的地步。

而且西戎狼主也已經出發了，西戎狼主可不是四王子，車架隨行少說也有好幾萬人的。

當然，這好幾萬人不可能都進入大周境內。

大周給西戎定下的人數是五千人以內，包括所從和護衛在內，這也就是一國之君才有的待遇了。

幾萬人大軍，可不是說走就走的，而且這次是趕路，不是行軍打仗，速度自然要慢了許多。

羅興這一次可沒有資格擔任什麼迎接使了。

永熙派出的是武寧候葉鴻一，還有吏部的一個侍郎，鴻臚寺的少卿，三個為正副使的迎接團，前往天狼關迎候。

西戎狼主要來了，這在洛京只怕又是一陣刀光劍影，這個時候羅興是真不願意回來。

尤其是葉琉璃的事兒，更讓他鬧心。

葉琉璃和親西戎簡直就是一個死局，無論從什麼層面上，都很難破局，天嵐宗，大周，琉璃寺還有西戎，都需要一個紐帶。

這個紐帶就是西戎狼主與葉琉璃的婚姻。

葉琉璃兼具天嵐宗弟子與大周公主的身份，而西戎狼主跟琉璃寺關係密切，是琉璃寺承認的西戎之主。

兩人若不是年齡相差一輩的話，可以看做是天作之合，奈何西戎狼主想娶，反正娶一個天之驕女，對他來說，求之不得，反正狼后已經死去多年了，他再娶沒有絲毫法理上的障礙。

可是葉琉璃並願意將自己這輩子葬送在一個糟老頭子身上，哪怕這個糟老頭是一國之君，還是一品大宗師。

逼著一個雙十年華的少女去嫁給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沒有任何感情可言，何況那還是異族。

當然，不排除日後相處下來，會恩愛融洽，但以葉琉璃的性格那是絕無可能的。

傳說中的西戎狼主辛力好色而且變態，還喜食人乳，這一條，她就不能接受。

反正這事兒難辦。

這西戎狼主都已經在來洛京的路上了，這還能怎麼改變，蘇老的催促他回京的鷹信基本上是三天一封。

他也很頭疼，一直都沒想到更好的辦法。

就算逃婚，可她身上的紅鸞之毒該怎麼解？他可是沒有一點兒頭緒，真是想逃離這個是非之地，逍遙自在去。

奈何身在紅塵，卻無法置身事外。

也許，只有等自己掌握絕對的力量自后，才能真正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了，到時候也沒有人能夠阻止和左右自己了。

但那也是以後，現在還做不到。

「紅影，離開揚州那天晚上，你是不是來過房間？」纏綿之後，羅興懷裡摟著紅影，啜一口粉額，問道。

「侯爺知道了？」

「你們是不是把本侯的當傻瓜，分不清你倆是誰了？」羅興嘿嘿一笑，臨別前一晚，寧雨柔居然拉著紅影一起陪了自己一次，這女人果然是朵解語花，居然如此了解男人。

「雨柔她說一個人實在吃不消，又不想侯爺憋的太辛苦……」紅影雙頰坨紅解釋道。

「伱們這樣會把我慣壞的，到時候，吃苦頭可是你們。」羅興感嘆一聲，這軟玉溫香，左擁右抱的日子還真是每個男人的夢想，以前的自己也只是想想而已，如今真正實現了，那是真的爽。

「侯爺，你是不是想青漪姐姐了？」紅影吃吃一笑。

「有點兒，不知道這次回京，她什麼時候能回來？」羅興點了點頭，青漪去了天狼關，這次應該會跟武寧候葉鴻一接到西戎狼主后一起回京。

「侯爺，回京后，我想回去一趟？」

「你一個人，確定嗎？」

「嗯，有些事兒該做個了結，否則會成為我的心結的。」紅影說道。

「好，不過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讓阿強暗中護著你吧。」羅興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紅影如今也是一品大宗師了，自保之力有了，如果再加上小魔君楊迎春暗中護衛，安全應該沒有問題。

「好。」紅影沒有拒絕。

「行了，還是先滿足一下本侯吧……」

「侯爺，我不行了，要不，把尚香妹妹叫過來吧？」

「……」

洛京灞橋碼頭。

一群南衙緹騎，鮮衣怒馬，似乎在等什麼人，在他們周圍，那是清出了一片區域，沒有人敢靠近。

最近南衙緹騎頻繁出動，抓出大量的南楚潛伏在洛京的密諜，讓許多不明真相的人都產生誤會，把南衙緹騎當成是壞人，所以，自然是「惡名」在外了。

不過南衙緹騎，身為朝廷鷹犬，自然不在乎這些平民百姓的看法，只要不來招惹自己，一般也不會主動招惹人。

「我說，汪大人，你就別再我眼前轉悠了，轉的我眼睛都花了。」顏少卿埋怨在自己面前不停的來回踱步的特別調查處郎將汪淼一聲。

「我這不是緊張嘛，侯爺立下大功，又被委任為封疆大吏，待會兒見面，我不知道怎麼開口說話。」汪淼解釋道。

「這有什麼好糾結的，你就直接恭喜一聲不就完事兒了。」顏少卿說道，他實在不理解這些文官出身的，這怎麼肚子那麼多的彎彎繞，整天就愛琢磨這些沒用的。

「顏伯爺，您不是侯爺的下屬，自然可以這麼說，下官可不行，侯爺這一去就是差不多兩個月，這特別調查處的大事小情都是下官處理的，侯爺回來，肯定是要詢問的，萬一我哪一句回答不上來，這就麻煩了。」

「汪大人真是多慮了，據我所知羅侯可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你儘管放心，再說，那一回來就問事兒的，也沒有這樣刻薄寡恩的上司。」顏少卿笑這說道。

汪淼一想也是呀，羅興剛回來，哪有立刻就問事兒的道理，起碼也得過了今。

心不由的定了下來。

「侯爺，碼頭上有人，好像是過來迎接咱們的。」船頭上，姜雲景已經看到了碼頭上的眾人，回頭喊了一聲。

「那應該就是了，減速，緩緩靠岸就是。」羅興眼神要比姜雲景好得多，自然也看到了，甚至還認出來，岸上等候迎接自己的是汪淼和顏少卿。

汪淼能來，這倒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顏少卿也過來，這就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了。

不過，那也是青漪的師兄，算是大舅哥的身份，來碼頭迎一下師妹夫，也沒什麼毛病。

大船靠岸后，會在灞橋碼頭上岸，至於船嘛，會駛入南湖，停靠子南湖邊上。

直接駛入南湖那是不允許的，要過船閘的，過船閘，除了必要的船工，所有人都必須離開。

就是防止有人利用這個來走私和夾帶人員進入城中。

當然，這要看卡的嚴不嚴，但你至少身為朝廷官員，不能帶頭違反規定吧，那讓百姓如何遵守？

「顏師兄，汪兄，闊別兩月，兩位可好？」羅興從船上走下來，首先抱拳呵呵一笑，招呼道。

「見過羅侯。」顏少卿與汪淼也是忙上前見禮。

「我們雖然是同僚，但也是朋友，這又不是什麼正式場合，沒必要如此見外。」羅興忙還禮。

「大都督在得月樓擺酒，為侯爺接風，請！」

「大都督太客氣了，本侯豈敢不從命！」羅興點了點頭，既然是卓春風的安排，他自然不好拒絕。

得月樓，最豪華的包廂，大都督卓春風已經把包了下來，還把整個樓層都清空了。

南衙吃飯，任何人都不得靠近，連上菜的夥計都換成南衙的緹騎，老闆都沒資格上樓。

最近一段時間，針對南衙中高層的暗殺層出不斷，南楚輸掉這一仗，已經是徹底喪心病狂了。

他們展開了報復，因此不光是遠在揚州的羅興，洛京這邊也是，南衙承受著極大的壓力。

就連普通緹騎的安全也得不到保證。

這令卓春風也很是頭疼，南楚錦衣衛和內衛對洛京的滲透實在是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這洛京城內，一定是有內應。

這個內應是誰，到現在都還沒能查出來，或者說，這個人藏的太深，太會藏了。

「參見大都督。」

「羅侯客氣了，快，請坐。」卓春風是站在包廂門外迎接的羅興，這個待遇，南衙沒有其他人了。

這一次羅興回來，述職只是其中之一，還有就是封賞，一戰鼎定東南，厥功甚偉。

這可是實打實的軍功，即便是朝臣再多人反對，也不能否認羅興立下的功勞。

至於彈劾他在揚州胡作非為，利用職權大肆為自己斂財等等，這些又算什麼？

皇帝怕的是不貪財的官，貪財就是有把柄，隨時都可以找個名義辦了，你什麼都不貪，不想要，你想要什麼？

要權嗎？

這權只能皇帝給，不能你伸手要。

想要名嗎，你要當千古名臣，好像你一個出身南衙的人，這一點太難了，甚至根本做不到。

貪財好色，這才是活生生的人嘛！

這樣反而讓皇帝放心，至於還有更高的追究，只要不是造反做皇帝，那隨便。

短短數月，羅興能成長到如此地步，也是出自卓春風的意料之外。

但他也清楚皇帝的心思，南衙內部也需要有一個人來制衡自己，這是帝王心術，平衡之道。

如果這個人是姚文忠或者裴東來，亦或者是司馬倫，他都不擔心，畢竟這三人都沒有跟自己扳手腕的能力。

唯有這後來居上的羅興。

一不留神，他就冒上來了，他還推波助瀾了一把，擋都擋不住，若不是，東南之戰中，他也布局良多，出力不小，只怕永熙帝都懷疑他的能力了。

不過永熙帝不會把南衙交給羅興的，這一點他可以肯定，皇帝還未完全放心羅興。

而羅興自己似乎也對南衙興趣不大，除了自己一畝三分地的事兒，越界的事兒基本不幹。

也許是故意的，可就算故意的，你也挑不出毛病來。

一個恪守本分的特別調查處主事，雖然成不了自己手中砍人的刀，起碼也不會成為阻礙自己的攔路索。

所以，當永熙帝下旨讓羅興暫代揚州刺史一職的時候，他還是高興的，如果羅興真的轉職，到未見的不是一件好事兒。

但現在看來，永熙帝似乎並沒有讓羅興離開南衙的意思，所以，特別調查處主事的職務也沒免去，而且，南衙揚州司的主事也是他，情報和靖安合二為一了。

就差沒讓他統管金陵的地下情報網路了。

揚州距離金陵太近了，就算讓他代管金陵地下情報網，也是合情合理的，畢竟請示彙報和決策那都是最快的。

但是一定能失去金陵情報網路的管轄權，那他這個南衙大都督差不多就只能管管大周境內的事情了，職權大大縮水。

所以，中午的接風宴，也是探風宴。

他也想知道羅興這一次回洛京的真正的目的。

接風宴的陪客有閆方，顏少卿以及汪淼，但是沒見三司指揮使中的任何一個，就連靖安司的指揮使姚文忠都沒見到，這就讓羅興感到有些吃驚。

司馬倫不來給他接風，這個可以理解，裴東來，他們關係還算融洽，無冤無仇的，來或者不來，都好說。

可姚文忠，那是葉鴻一的鐵杆手下，雙方關係那是極好的，除非是卓春風沒通知他。

可顏少卿都來了，沒理由姚文忠不來呀。

「羅侯，姚大人遇刺，受了點兒傷，在家裡養傷呢，沒來。」顏少卿看道羅興眼中驚愕，連忙解釋一聲。

「姚大人受傷了，何人行刺？」

「除了南楚之人，還能有誰？」閆方回答道。

「南楚不是派了使臣過來求和嗎，怎麼還搞這般下作的刺殺？」羅興有些怒了，刺殺他可以理解，可刺殺一個靖安司的指揮使，這又是做什麼，一個都快退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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