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底牌盡出
看到這裡,楊易微微鬆了口氣。
為了儘快消化丹藥,恢復修為,他直接燃燒了一萬點氣運,進入了頓悟狀態,因為這是他最巔峰的修鍊狀態。
楊易感覺到力量,在一點點的回歸。
馬少軍出手了,張文斌也沒有閑著,他攔下了想要對楊易出手的受傷黑衣人。
倆人都受傷了,但黑衣人更重,因此張文斌雖然戰鬥意識薄弱了一些,倆人倒是打得旗鼓相當。
場中唯有程安沒有出手,找不到對手。
楊易撐著刀鞘,他冷靜地命令道:「程捕頭,還不出手,幫助張大人。」
「是,大人。」
程安點頭稱是,他裝著朝張文斌和黑衣人趕去,但中途卻猛然轉頭,腰刀出鞘,竟然一刀向楊易劈來了。
如此變故,令張文斌駭然,怒吼道:「爾敢!」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在這緊要關頭程安竟然叛變了。
或者說對方和這些人,本來就是一夥的。
馬少軍陷入了狂暴之中,倒沒有注意到這個變故,但也被張文斌的怒吼給驚醒了,先前的勇氣瞬間消退,戰力大減。
面對忽然的變故,楊易眼神平靜,似乎早就有預料一般。
他發現進入頓悟狀態中后,不僅僅是修鍊達到了最佳狀態,就連戰鬥意識也達到了最佳狀態,有種太上忘我的感覺。
面對程安的忽然偷襲,他瞬間出刀,沒有用多少力量,但角度刁鑽,輕鬆就突破了程安的防禦,感覺對方就像是往他刀口上撞似的。
噗!
刀尖輕鬆貫穿了程安的心臟,而對方的腰刀離楊易僅有兩三厘米,差點就要劈到。
程安瞳孔瞪大,不可置通道:「你怎麼知道的?」
「從昨晚致仕的戶部員外郎全家被殺,我就已經懷疑了你,而今晚我們落入這個圈套,就更加堅定了我的懷疑。」
楊易冷冷說道:「自始至終,你沒有動手也就算了,先前三個黑衣人偷襲我們,竟然完全忽略了你,這怎麼可能正常。」
既然斷定了兇手是人不是鬼邪,那麼兇手能夠無聲無息的作案就值得懷疑了。
連續六天,他不相信縣衙會沒半點線索。
特別是昨晚,兇手剛作完案就被發現了,但竟然沒有發現任何行蹤,周圍的守夜人也完全沒有一點發現,這明顯不合理。
因為昨晚那種燈火通明之下,除非兇手能飛,否則根本無法完美隱匿蹤跡。
這很明顯,衙門裡有人相助,抹除了線索。
因此當時楊易就懷疑上了程安,只是一直沒有說出來而已,也沒有證據。
而今晚的圈套,他才不相信蒼白男子所說,似乎早就料到一般,真當自己是諸葛亮不成,能掐會算,很明顯是有人通風報信。
今晚的計劃,知道的也就他們四個人,內奸當然是程安無疑。
先前讓程安出手,只不過是最後的試探。
「原來如此!」
程安嘴中不斷湧出鮮血,眼神很快暗淡了下來,砰的倒在了地上。
事情再次逆轉,令蒼白男子一驚。
他怒吼連連,心中對楊易恨到了幾點。
一招逼退了馬少軍,竟然直接朝楊易撲來,想要一掌殺了楊易。
如果不是楊易,他今晚豈會損失這麼重。
「給我死,血殺掌!」
蒼白男子撲來,掌罡猛烈,排散大片的空氣,朝著楊易當頭拍來。
楊易無憂無懼,在頓悟狀態下他靈台空明,似乎擯棄了人所有的情緒,只剩下了絕對的理智。
看著凌空撲來的蒼白男子,他擼起左臂衣袖,然後左腕連連下壓。
咻!咻!咻!
楊易左臂上,綁著蘇君問送的袖珍手弩。
隨著他手腕連連下壓,射出一道道細小的弩箭。
總計有三根,全部射出。
這袖珍手弩專破護體罡氣,可以射殺武道七品,自然也可以射殺七品魔修。
蒼白男子駭然,但距離太近,閃避已經是來不及了。
他只能夠緊急改變身體姿勢,避開要害,最後兩道弩箭落空,一道弩箭沒入了蒼白男子的左肋,令他不由悶哼一身,落到了地上。
楊易眼神冷峻,在射完所有弩箭后,一顆龍眼大小的紅色珠子就已經落在了他手中。
這是蘇君問送的烈焰珠,內含九陽神火,七品武者觸之必死。
在弩箭沒入蒼白男子的瞬間,他手腕一抖,烈焰珠就激射了出去。
「什麼,還有!」
蒼白男子不甘地怒吼,雙目圓瞪。
這個靖武衛有破護體罡氣的袖珍手弩也就算了,竟然還向他扔東西,實在是不講武德。
先前在半空中變幻姿勢,已經用盡了他的力量。
如今未落地,他無法再改變姿態了。
想也不想的,蒼白男子一巴掌拍向烈焰珠。
罡風席捲而出,想要把烈焰珠排開。
但罡風剛接觸到烈焰珠,烈焰珠就忽然爆炸,大片的九陽真火席捲而出,竟然有靈性般的竄出,落到了蒼白男子身上。
呼!呼!
下一刻,蒼白男子就劇烈燃燒了起來,大火衝天。
「啊……」
蒼白男子慘叫,他變成了一個火人,雙手不斷拍打著身體,無濟於事。
於是他用魔氣沖刷,但結果是九陽真火燃燒的更加猛烈了,就像是火上澆油一般。
楊易冷冷看著,這可是蘇君問煉製的法器。
對於袖珍手弩,蘇君問的評價是可以射殺七品,用詞是『可以』。
至於能不能射殺,就看具體情況了。
但對於烈焰珠的評價,卻是七品觸之即死,完全沒有第二個結果,從這就可以看出烈焰珠的霸道,絕對是居家旅行的必備之品。
忽然的變故震驚了馬少軍,同樣也震驚了黑衣人。
他們的香主,竟然就這麼死了!
張文斌抓住機會,乘著黑衣人失神的瞬間,他手中長劍一抖,猶如一條毒蛇般,瞬間就沒入了對方的心臟,然後用力一攪。
他吸取了先前的教訓,沒有再給對方任何的反擊機會。
黑衣人倒下了,蒼白男子也倒下了。
在九陽真火之下,對方被燒成了灰燼,連個渣都不慎。
馬少軍忽然大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淚就不斷往下流,是邊哭邊笑,像是在宣洩著某種情緒。
張文斌默默地看著,楊易也默默的站著。
足足好幾分鐘,直到頓悟的十分鐘結束,楊易也恢復了修為,馬少軍才逐漸安靜了下來。
馬少軍摸了摸臉上的眼淚,他走到楊易身前鄭重的躬身一禮,感謝道:「楊易,謝謝你,謝謝你今晚救了我一命,也謝謝你讓我克服了心魔,走出了心理陰影。以後你就是我的兄弟了,將來若有差遣,絕不推辭。」
張文斌也走上前來,鄭重說道:「楊易,我也一樣。若不是你,我們恐怕都要死在這裡,大恩不言謝,此情永遠銘記於心。」
楊易微微而笑,說道:「好,你們這兩個兄弟,我認了。少軍,若是不介意的話,不若跟我們說說你的事情。」
說實話,早前他是看不上這兩人的,覺得是個二世祖。
一個貪生怕死,一個叛逆不孝。
不過經歷了先前生死一劫,他發現這兩人並沒有心中想象中的那般不堪。
先前的搏殺,證明兩人還是有救的。
特別是馬少軍,他的貪生怕死似乎還有故事。
這兩人來頭都不小,如果能夠交好,楊易自然不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