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首戰告捷

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灑在他們身上，映襯出他們身上的汗水和戰意。

陳虎大驚失色，唐欣偉一把將陳虎的刀甩飛了出去，刀身在空中閃爍著寒光，落地時帶起一片塵埃。唐欣偉的目光冷冽，如同冰雪一般，緊緊盯著陳虎，陳虎感到了從心底生出的畏懼，彷彿置身於一片冰天雪地中。

「陳虎，你可別忘了，昨天可是你先挑釁的，今天我就代表我們兄弟討還公道，你不道歉嗎？「唐欣偉的聲音平靜而堅定，彷彿寒風吹過。

陳虎冷哼一聲，說道：「道歉？你算個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讓我道歉？「他的聲音帶著傲慢和不屑，彷彿自己高高在上。

唐欣偉的眉毛一皺，冷冷說道：「那我替我兄弟以及被你欺負過的人好好教訓你！」

話音落下，唐欣偉便向陳虎撲了過去，他的長刀化成千百道刀影，將陳虎包裹起來。陽光下，刀影在空中舞動，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美輪美奐。一股股勁風吹拂過來，吹得眾人衣袍鼓動，獵獵作響。

陳虎臉色劇變，唐欣偉的刀法太神速了，根本不給人任何喘息的時間。他慌忙舉刀招架，刀與刀的碰撞聲響徹戰場。每一次碰撞，陳虎的手心就會被震麻，而唐欣偉的長刀卻越來越快，越來越迅捷。陳虎根本招架不住，只得節節敗退，腳步踉蹌，最終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大汗淋漓。

「好了！夠了！我認輸！「陳虎大喊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羞愧和無奈。

唐欣偉的身形微微一滯，停止了進攻。陳虎連忙爬起身，灰溜溜地跑了出去，他的背影在陽光下若隱若現，如同一隻受傷的野獸。

其餘四人看著這一幕，不由笑出了聲，笑聲在戰場上回蕩。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他們身上，映襯出他們滿足而堅定的笑容。

「昨天這小子還挺神氣，今天就落得如此狼狽。」王賢笑著說道，他的眼中閃爍著欣賞和敬佩。

「真是丟人吶。「另一名戰友也笑道，儘管笑聲中帶著一絲嘲諷，但也充滿了對唐欣偉的認可。

陳虎跑后，唐欣偉的目光仍然冷冽，他的手握住長刀的柄，刀身上閃爍著陽光的光芒。

時間就這樣一天一天的流逝，終於，天舒營統領接到了上頭的命令，讓他們奇襲衝天軍的一個兵營。

聽到這個消息，所有人都興奮起來，尤其是好戰的王賢和歐陽志，更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這可是他們加入軍營的第一仗，自然要打出個漂亮仗來，在營中樹立起名望。

當天，他們就向衝天軍所處的襄州開拔

。襄州城距離他們的駐紮地大概幾十里里路程，行軍一天就能達到。這個距離雖然不遠，但對於步行的他們來說，也是一段漫長的路程。

一行人走了約莫十個小時才到了襄州城外，他們找個地方藏匿起來休整，順便吃了點乾糧。

這裡的衝天軍軍心渙散。因為他們的主要兵力在北方戰場，南方只是一些雜牌軍團。

這些雜牌軍團平常也沒多少事做，就靠搶劫商旅與平民為生，戰鬥力極低，統領觀望了些許時間之後，立刻下達了奇襲的軍令。

衝天軍的統領叫洪天明，有一定邪術在身，擅長迷惑敵人，製造幻境。

王賢與唐欣偉潛伏在衝天軍左側的坡上，等待機會偷襲。

這裡地勢險峻，山壁陡峭，難守易攻，而衝天軍的士兵又比較分散，正是最佳的埋伏之地。

「嗖……嗖……嗖……」

就在王賢和唐欣偉耐心等候機會的時候，突然傳來一陣急促而密集的箭矢破空之聲。

王賢與唐欣偉心中一驚，抬頭看去，只見數不清的弓弩射了過來。

原來是中側的陳虎部隊按耐不住，提前展開了進攻，數百支弓弩齊齊發射，聲勢嚇人。

「這傢伙，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唐欣偉暗罵一聲，他早知道這傢伙爭強好勝，根本沒有聽從統領的安排，擅自行動。如今倒好，將如此絕密的潛伏地點暴露給了對方。

衝天軍立馬反應了過來，紛紛拉動弓弦，朝唐欣偉和王賢他們的位置放箭，鋪天蓋地的箭雨如蝗蟲一般，朝著唐欣偉他們籠罩而來。

兩人心中暗叫不妙，連忙施展輕功躲避，卻也有不少將士中箭身亡。

兩人身形敏捷如狸貓一般，在茂密的弓箭林中靈活穿梭，巧妙躲避著密集的箭雨。弓弦嗡嗡作響，箭羽呼嘯而過，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殘影。王賢站在山頭，一雙眼睛緊盯著衝天軍頭領洪天明，他毫不猶豫地一躍而下，如閃電般俯衝而至。

然而，洪天明並非等閑之輩，立刻施展出邪術，將周圍百米內的空間全都掌控在自己手中。王賢的身體頓時僵硬，動彈不得，彷彿被定住了一般，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

「哈哈哈！「洪天明陰沉地笑著，抽出佩劍，下令全軍衝殺。

他的嘴角掛著一抹獰笑，一雙眼眸充滿了貪婪與殺戮的情緒，如同飢餓已久的野獸。

「沖啊！沖啊！殺呀......「洪天明大喝一聲，手中的寶劍朝王賢刺來。他的動作快若疾風，眨眼間便刺至王賢跟前，拿著劍的手臂上升起一道鋒利的寒光，就要奪取王賢的性命。

唐欣偉眼明手快，一箭飛來，箭矢破空而至，在半空中劃過一條優美的弧線，瞬間沒入洪天明的肩膀，留下一個血洞。洪天明悶哼一聲，手中的長劍掉落在地上。

王賢感受到解除邪術的束縛，身體恢復了自由，他抓住機會，咬牙切齒地一腳踢在洪天明的腹部，將他踢得飛了出去，重重摔落在地上。

此刻，唐欣偉高聲喊道：「就是現在，兄弟們，上！」他率先衝下山去，其他士兵緊隨其後。

唐欣偉施展輕功，手握長刀，沖在最前面，將擋在他面前的衝天軍士兵攔腰斬斷，鮮血如泉水般噴涌而出，染紅了他銀白色的盔甲。

王賢也不甘示弱，他下定決心要生擒洪天明，奪取頭功。他揮舞著手中的鴛鴦劍，劍芒閃爍，如璀璨的星光在黑暗中綻放。他如同鬼魅一般，飄忽不定，很快就繞到了洪天明的身後，手中鴛鴦劍朝後刺去。

洪天明察覺到危險的臨近，立刻施展出輕功逃脫，躲避過去。

王賢追在他的身後，兩人你追我趕，轉眼間已經出了十幾丈開外。

「少俠饒命。」洪天明突然跪在了王賢面前求饒道。

王賢停下腳步，冷哼一聲，道：「饒你？你們衝天軍逆行不義，占我家鄉，殺害了那麼多百姓，我能饒你，那些死去的百姓豈能饒你？」

「少俠，若非這大唐朝欺人太甚，我們何苦造反？我們也是普通百姓，農民出身啊！可是如今年年吃不飽飯，還要受官府欺凌，逼得我們無路可退。少俠看在我年老體衰，時日無多的情況下，讓我能夠安享晚年吧。」洪天明哭喪著臉哀求道，語氣十分誠懇。

王賢眉頭微蹙，他知道洪天明所言屬實。可那些沒有造反卻被無端殺害的百姓又何嘗不是無辜的？

想起他們的遭遇，王賢不由得悲從中來，恨恨地瞪著洪天明，怒道：「既然衝天軍的諸位也是農民出身，普通百姓，為何每每破城都要燒殺屠戮？難道你就是無辜的，他們就是應該的？」

洪天明嘆了口氣，道：「我們是沒辦法，這些也不是我們這個地位能決定的，黃天王准許了，誰敢不從？衝天軍這些將士們攻城掠地，與裝備精良的官軍作戰死傷慘重，若不讓將士們破城之後大肆劫掠一番，哪來的伙食填飽肚子？我也不想造反，可不跟著造反的話就跟那些被殺害的百姓一樣，無論是衝天軍還是官兵，只要一到，就是待宰的羔羊。「

王賢沉默片刻，心中不禁有些惻隱之心，可自己來到天舒營后還寸功未立，眼下生擒洪天明就可以邀大功一件，而且洪天明也不一定會被上面處死。

他準備將洪天明捆住，可瞥見他那兩鬢斑白的白髮，又覺得心軟了。

拋開身份與立場不談，眼見這個人只是個白髮婆娑，風燭殘年的老人。何況他還身負了箭傷，王賢實在不忍心對他出手。

「算了，就當做沒看到，放過他吧。「王賢低聲呢喃一句，轉身落寞離去。

「多謝！「洪天明輕輕道謝一聲，目送王賢遠去，臉上露出複雜的神色。

「洪叔！洪叔！「

「洪伯！您怎麼樣了？「

......

一群衝天軍士兵聞訊趕來，看到洪天明滿身鮮血的躺在地上，一臉驚恐之色，急忙跑過去將他扶起。

「洪叔，你可不要有事啊！「有個士兵焦急地說道。

洪天明虛弱的擺了擺手，道：「我沒事，只是中了一箭而已，休息片刻就好，傳令軍隊，撤離襄州。「

「為何？」眾人疑惑道。

洪天明苦澀地搖頭，道：「我們已經沒有抵抗之力了，這個襄州我們是打不贏了。若不及時退走的話，只怕要遭到官軍的圍剿。「

士兵們互相對視一眼，眼中儘是無奈之色。

「聽從洪伯的安排吧。「一名士兵道。

這邊王賢回到了軍中，唐欣偉看出王賢神色有異，擔憂地問道：「阿賢，你這是？難道沒能擒住賊首，情緒低落嗎？」

王賢搖了搖頭，淡淡一笑，道：「沒事。洪天明已經伏誅，我相信很快，衝天軍就會潰散而逃。。「

眾軍士聞言鬆了口氣，唐欣偉拍了拍王賢肩膀，道：「那我就放心啦！洪天明一倒，衝天軍群龍無首，此次必能殲敵數千。」

陳虎一聽洪天明死了，衝天軍群龍無首，連忙領著自己麾下的士兵追殺衝天軍，想趁勢搶一些戰功。

面對衝天軍的全線撤退，陳虎不依不饒，追得越發兇狠。

衝天軍士兵看著越來越多兄弟被陳虎軍射殺，被激怒之下，紛紛反擊。陳虎大駭，望見洪天明坐立中軍指揮衝天軍反擊。

「這老傢伙怎麼沒死？」陳虎驚詫萬分。隨即被受驚的馬匹撞翻在地，一陣劇痛襲來，差點昏迷過去。

陳虎掙扎著爬起來，望向洪天明時，只見對方騎馬正在緩慢地移動。洪天明面容憔悴，渾濁的雙眼布滿血絲，顯然疲憊至極，但他卻依舊保持著鎮定。

陳虎被嚇壞了，悔恨自己貪功冒進，以至於要命喪於此。恐懼，絕望，悔恨，交織在陳虎的心裡，他想要逃，可是雙腿像灌了鉛似得，根本邁不動步伐。

洪天明的副官張著血盆大口，提著長矛惡狠狠地朝陳虎刺去，寒光閃爍的矛尖已經近在咫尺。陳虎的心臟彷彿停止了跳動，他感到死神的陰影正逐漸籠罩他的身體。

突然間，一道身影迅速閃現，一把閃亮的刀鋒迎向了那長矛。副官的矛尖在刀鋒下被劈斷，鮮紅的鮮血噴涌而出，他倒在了血泊上。陳虎抬頭望去，是一位身穿鷹豹黑袍的青年，他的眼神冰冷而銳利。

「歐陽大人，救我！「陳虎用顫抖的聲音喊道，希望能夠得到這位青年的救助。

來者正是歐陽志。

歐陽志冷冷掃了他一眼，然後毫不猶豫地將他拉上馬，調轉馬頭，向遠處賓士而去。陳虎緊緊抓住馬鞍，感受著風的呼嘯，他不禁感嘆這位青年的勇猛無畏。

衝天軍的士兵們見到歐陽志的英勇，都不敢追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漸行漸遠。陳虎想到自己平日屢屢刁難歐陽志幾人，如今卻被他救下了性命，陳虎既感激又自覺羞愧。

終於，歐陽志停下了馬，陳虎被士兵們從馬背上抬了下來。唐欣偉、唐國義和歐陽浩宇看著這個陳虎半死不活的樣子，笑得合不攏嘴。

王賢看著手中未沾滴血的鴛鴦劍，臉上浮現一抹苦澀的微笑。他深知自己的缺陷，心軟和仁慈在戰場上往往成為致命的弱點。

夕陽逐漸西斜，將整個戰場染上了一片金黃。陳虎抬頭望著天空中那一輪紅艷的太陽，感受著胸中涌動的複雜情緒。

他知道，自己已經獲得了一次重生的機會。

戰場上的血腥氣息和屍體的殘骸讓人心生厭惡，王賢下意識地環顧四周，尋找一絲清新的景色。

他看到一片翠綠的草地，上面開滿了鮮花，微風吹過，花瓣輕輕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