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斷頭台

第18章:斷頭台

「我是來救你二人的。」

這位叫歐陽浩宇的青年說道,獄卒很恭維地讓他輕易走進了關押死刑犯的大牢,屬實讓王賢歐陽志不得不懷疑他的身份。

歐陽志看著眼前這個似乎在哪裡見過的歐陽浩宇,遲疑了很久才開口道:「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歐陽浩宇見著了歐陽志,不由輕蔑地笑了一下,回答道:「是嗎?也許是世子記錯了吧。」

歐陽志聽到「世子」二字,感到吃驚,急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世子?莫非你是亥狛派來的?」

歐陽浩宇拍掌笑道:「歐陽世子沒有愚蠢透啊?沒想到堂堂燕北世子卻淪為階下囚。」

歐陽志明白歐陽浩宇就是亥狛派來一看究竟的,因為真正見過並認識歐陽志的人不多,更別說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世子了。

「你來此就是為了嘲笑我一番?」

歐陽志怒目圓睜看著歐陽浩宇說道,歐陽浩宇還是一臉輕蔑地看著歐陽志說道:「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是來救你的。」

「你不就是亥狛派來查看我是不是真的燕北世子的嗎?」

歐陽志質問道,歐陽浩宇靠近在歐陽志面前說道:「是,不過亥狛殘暴不仁,輕賢慢士,我沒有理由為他效力。」

「那依你的意思就是你回去稟告亥狛說我不是真的歐陽志?」

歐陽浩宇聽歐陽志這麼一說,又像發了瘋般大笑起來,不過很快他就變成陰沉的臉色,說道:「你還真是愚蠢,如果我這樣稟報亥狛,他難道就不會再派人來查看一下?」

歐陽志頓時啞口無言,一旁的王賢說道:「那你到底怎麼救我們出來?」

歐陽浩宇輕蔑地看了一眼王賢說道:「這就是你們求人的態度?」

「你.....」王賢很是不爽,但也意識到除了求助歐陽浩宇,他們也別無選擇,立馬轉變語氣,好聲好氣地說道:「這位大哥,我求求你了,你若是能把我倆救出去,你就是我的大恩人。」

看著圓滑的王賢,歐陽浩宇不免覺得有些好笑,他見過很多人,像王賢這樣圓滑的人佔大多數,雖打心底看不起他,不過圓滑確實是亂世之中平民百姓不得已而為之培養出來的性格。

歐陽浩宇沒有搭理他,正如來的時候一般,走的時候也是那麼悄無聲息,只留下一幅滿臉輕蔑的樣子在王賢腦海里。

「這個可惡的傢伙,給了我們希望又頓時澆滅。」

王賢怒罵道,歐陽志安慰王賢道:「吉人自有天相,若天命亡我倆,任誰來都沒有辦法。」

「我偏偏就要逆天改命。」王賢還是平息不了心中的怒氣,明日搞不好就要開刀問斬了,他不想死啊?他還有很多事沒有做,他的理想與抱負都會隨著他的頭顱落地而煙消雲散。

王賢想到死了萬事空,突然開始害怕起來了,他摸著自己的胸口,感到心臟在嘭嘭直跳,這一刻,他真的害怕了,害怕死亡。

他來過世界,卻沒有留下任何足跡。

這是他最不甘心的。

「我還不能死。」

這是他的內心告訴他的,他只是一時衝動,只是想為兄弟兩肋插刀,卻沒成想會落到死的下場。

他開始後悔了,他恨自己意氣用事,恨自己無能。

歐陽志見王賢面如死灰,更加感到自責,或許他不應該來到這裡,不應該遇見王賢,這樣就不會連累別人了。

兩人都懷著鬱悶地心情度過了夜晚。

到了第二天,獄卒已經為他們備好了斷頭飯,吃了這一餐,就該押到刑場讓劊子手送他們上路了。

王賢流著眼淚哽咽地吃下了這餐飯,而歐陽志則遲遲沒有動筷,王賢疑惑地看著他問道:「你為什麼不吃?」

從來沒有哭過的歐陽志也掉落了一滴眼淚,這滴眼淚從眼角流出,滴到了飯菜中,他有些說不出話來,半天才擠出一句:「對不起,讓你跟著我一同遭罪了,如果有來世,我一定能第一眼就認出你並與你再續前緣兄弟情。」

王賢聽后,百感交集,五味雜陳,他那不爭氣的眼淚也嘩嘩地落了下來,他不知道此刻自己恨不恨歐陽志,如果歐陽志沒有遇見他,他就不會這麼年紀輕輕死了,他看著歐陽志,但還是忍不住沖著他笑了,一種苦中帶甜,一種欣慰的笑,他欣慰自己沒有逃避,而是為了兄弟而死,也不枉此生了。他緩緩開口說道:「我說我不後悔你信嗎?」

歐陽志愣住了,隨即點了點頭,王賢喝下了這最後一杯酒以壯膽氣:「待會走上斷頭台可不能發抖腳軟讓別人恥笑了。」

獄卒很是同情二人,但又不得不催促二人吃快點,他們要趕到午時將二人押往刑場。

王賢對著飯菜一頓狼吞虎咽。

「死也要做過撐死鬼。」

王賢夾了一塊紅燒肉給歐陽志,歐陽志方才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兩位英雄,跟我走吧。」

獄卒見快到押運的時間了,就給兩人上了枷鎖,並同幾名獄卒將兩人帶往刑場。

即便喝了烈酒壯膽,在微風中,王賢的腿仍是忍不住發抖,他走的每一步都很艱難,因為他明白,多跨一步就是多向死亡跨一步。

很快兩人就被押解到了刑場,此時縣令在坐在刑場一張大椅上,旁邊還站著嬉笑的何偉利。

縣令桌子上的正裝著令箭,只要時辰一到,令箭落地,兩人的人頭也隨著令箭落地。

王賢面無表情地看著那些圍觀的人們,他們有的面露坑怒之色,為王賢歐陽志兩人打抱不平。有的麻木不仁,待立在原地,更有甚者如同何偉利一樣,嬉皮笑臉,彷彿在看一場盛劇。

王賢的心都冷了,他沒有看見唐婷,沒有看見唐欣偉,沒有見到他想見的人,也許是他們不忍心看見王賢被斬首的畫面吧。

王賢的腦子幾乎空了,他不再去想任何事情。

就在時辰到了的時候,隨著令牌的落下劊子手的刀也落下。

飛馬而來的唐欣偉一箭射中劊子手的刀將刀彈出劊子手的手掌,另一邊的歐陽志也被唐金美一箭救下。

場面頓時陷入混亂,場下的人無不驚嘆二人的箭術,何偉利連忙推了推縣令,縣令大怒,吼道:「台下何人竟敢擾亂法場。」

這時唐婷拿著一張帶有「唐」字的令牌衝上了刑場。

縣令大吼道:「給我拿下!」

兩邊的劊子手連同衙役沖向唐婷。

唐婷大喊一聲:「誰敢?!我乃冀王唐春山之女!」

縣令聽了,有些慌張,他定睛一看唐婷手中的令牌,果真是冀王的令牌。他趕忙跑下台到唐金美面前,道「小官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唐公主見諒。」

唐婷怒氣沖沖地說道:「那就將二人放了!」

「啊這......」縣令有些不知所措,他看了一眼瞪著他的何偉利,頓時左右為難,一邊是燕王歐陽亥狛,一邊是冀王唐春山,他兩邊都不敢得罪,只好道:「可兩人犯了死罪,小官不敢貪贓枉法啊?」

「沒有證據,何來死罪?如若不放了二人,待我回去稟報父王,遲早摘了你的烏紗帽。」

唐婷不依不饒地說道,她這次打著父親的名義豁出去了,這樣都救不了二人,她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時何偉利說話了:「既然這樣,還請大人將他倆押回大牢,來日再行發落。」

何偉利也只能妥協,如若再鬧下去,縣令肯定會礙於冀王之女就在此放了王賢歐陽志兩人,不如先將他二人押回大牢,然後再秘密處死,這樣誰也抓不住他的把柄。

「那也只好這樣。」縣令委婉地說道

唐婷也沒有辦法,只好先這樣,暫緩二人的死刑再想辦法救二人出來,只得點頭妥協。

「來人,將二人押回大牢。」

此時的何偉利正怒視著唐婷,唐婷也不甘示弱,挑釁地瞟了何偉利一眼。

唐婷同唐欣偉等人回到了客棧密室,商量對策,這時店小二告訴唐金美歐陽浩宇求見。唐金美正疑惑這歐陽浩宇是誰,這歐陽浩宇就直接明了地說:「我是來助你們救歐陽志還有他身旁那個人的。」

唐金美將信將疑地帶他來到了密室,問道:「你為什麼要幫我買救他們?」

歐陽浩宇一種不以為然的樣子笑了笑,道:「因為我只想和燕王亥狛作對。」

唐婷唐欣偉唐國義聽了都很詫異,歐陽浩宇便把他來的目的告訴了他們。

「那聽你這麼說,你是有辦法救他們了?」唐欣偉問道。

「辦法有是有,只不過看你們敢不敢。」

「什麼辦法?」

「劫牢。」

歐陽浩宇很輕聲地說了這句話,而他們幾人都呆住了,只要劫牢就代表他們與官府作對,成為犯人了。

「你們有家眷的就別劫牢了,比如唐公主,還有唐掌柜,你有這麼大一個客棧,不能斷了生路,至於你們倆嘛,敢不敢冒險我就不得而知了。」

歐陽浩宇又是用輕蔑地眼神看著唐欣偉唐國義兩人,唐欣偉不假思索地就說:「又何不敢?」他可受不了歐陽浩宇這種眼神。

而唐國義愣住了,半響說不出話來,因為家中還有周珍等著他去照料,如果自己被通緝了,誰來替他照顧周珍,他很是猶豫,突然想到周珍叮囑他『一定要幫他們』。他轉身對著唐金美說道:「唐掌柜,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你說。」

唐金美疑惑地說道。

「替我照顧一下家中的未婚妻。」

唐國義想清楚了,他不會對周珍失約的,既然已經答應周珍了,就必須盡全力做到。

「好,我與你們一起去劫牢。」

歐陽浩宇感到有些欣慰地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唐欣偉,你負責引開衙門的衙役,讓他們追你很遠你才能脫身。」

唐欣偉點了點頭,說道:「包在我身上。」

歐陽浩宇繼續說道:「唐國義,你在衙門素有威望,等你在唐掌柜這裡拿兩壇酒,一壇下蒙汗藥,然後帶給獄卒喝,當然,以防他們也讓你陪他們喝些,你就喝沒下藥那壇。」

唐國義點了點頭,又感覺有些不妥,道:「那這些獄卒丟失了犯人,會不會被治罪?」

歐陽浩宇很讚歎唐國義,道:「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不過沒關係,你以我的名義在獄壁上寫『劫牢者歐陽浩宇也』,縣令必將遷怒於我,不會怪罪獄卒的。」

唐國義道了一句:「那就這樣吧。」

「而我就協助你倆將他二人一路帶出獄里和衙門,唐欣偉,你記著,切記要把那些衙役引得離遠一些,不然我們三人未必能打過那麼多衙役。」

「沒問題。」

歐陽浩宇制定好了計劃,打算今夜便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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