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歐陽世子

第3章:歐陽世子

「夫君,起來吃早點了。」陳華娟輕輕地敲著王賢的門,是的,四更天才睡的陳華娟大清早就備好了早點,可王賢這種自幼貧苦生活過慣了的孩子哪有吃早點的習慣,他拚命地抱著枕頭,死勁賴床。

「夫人,我不吃,我腦袋好昏,我想多睡會兒。」王賢為賴床尋找借口道。

「不吃早餐對身體不好,快起來吃點。」陳華娟向房內的王賢喊話道。雖說現在基本處於一種亂世,各軍閥擁兵自重,當今皇帝李俊希大權旁落,宮中奸臣當道,致使民不聊生,可像陳華娟這種貴族地主階級子女還是很講究飲食的。

畢竟還是沒成親的女婿,王賢也不能把這裡當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寄人籬下就不能耍小脾氣,王賢只好起身開門,無精打采地隨陳華娟去膳廳吃早點。

王賢看著一桌點心,還有大魚大肉,頓時兩眼放光,嘴裡嘟嘟囔囔說道:「這哪是早點?這簡直就是宮宴!」一種鹹魚翻身的優越感頓時從心中湧來。王賢直接就是一頓狼吞虎咽,貧苦農民出身的他哪裡吃過這麼好的餐食,從小到大一直都是跟著母親當難民,好不容易有安身之處了,也只能耕種稍微填飽肚子,一年到頭都見不到幾點肉。

陳華娟見王賢的吃相,不由掩口莞爾一笑。突然王賢就被魚刺卡中喉嚨,他發聲不出,就使勁推旁邊的陳華娟,陳華娟見王賢這個樣子,有些哭笑不得,連忙拍拍王賢的背,王賢方才把魚刺咳了出來。

「慢點吃,別又噎著。」陳華娟笑容可掬地說道,王賢一臉痛苦的表情,說道:「看來窮苦孩子沒有吃這美食的命。」說罷還長吁短嘆。陳華娟笑著說道:「好啦好啦,吃飽了嗎?等一下還要去向父親請安。」

「請安?怎麼你們貴族起個床都這麼麻煩?」王賢言語中有些不滿地說道。

陳華娟看王賢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便對他說道:「你初來乍到,當然要在父親表現好一點,我們去請安顯得你有禮節,這樣父親也會對你印象越來越好。」

王賢長長的「哦」了一句,說道:「還是夫人想的周到,那咱們走吧。」兩人有種一日夫妻百日恩的樣子了。

「引子」里所說的四大家族除了歐陽家已全然登場了,那且說歐陽家如今之變故。

「不好了,燕王病危,宣您過去覲見。」一個小卒向燕王歐陽進之弟歐陽亥狛稟報道。

「這個老東西終於走到生命盡頭了。」歐陽亥狛心中暗喜道。因為只要歐陽進一死,肯定會把王位傳給他,他就是新一任燕王,到時候他便可率燕軍南下,直取冀王唐春山,再東破洛陽,攻取長安便可以擒住當今聖上,再逐步統一這亂世,他早已打好這如意算盤了,只等歐陽進離世。此時的他興奮極了,騎上駿馬飛速趕入王府。

此時的歐陽進已躺在榻上奄奄一息,見亥狛前來,便強撐著一口氣向亥狛問道:「我兒歐陽志呢?怎麼他未前來?」歐陽亥狛這才想起歐陽志前幾天剛離開燕北,去往六盤山習武了。便對歐陽進說道:「賢侄前些時日去了中原,臣弟這就令人去喚他回來。」他聽歐陽進至死還在詢問歐陽志,心中有些不滿,難不成歐陽進想把王位傳給歐陽志?

歐陽進把手放在亥狛心上,緊緊握住他說:「賢弟,我死之後,當立我兒歐陽志為王,你當好生輔佐他,萬不可做背反朝廷之事,不管怎麼說,我們還是唐臣。」說完,歐陽進連咳了好幾聲。

雖說亥狛巴不得歐陽進早點死,可畢竟還是血濃於水的親兄弟,難免也讓他流出了幾滴眼淚,他說道:「臣弟定不負兄長之託。」歐陽進看著亥狛這傷心的模樣,也放心了許多。他似乎認可亥狛地笑了。亥狛又虛心假意地說道:「兄長承繼天命,定會好起來的。」

歐陽進苦笑道:「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我怕是撐不到志兒回來的時候了。」亥狛聞聲大哭了起來。歐陽進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歐陽亥狛只好退下了,他走出府門,他掩蓋不了心中的喜悅,露出了奸佞的笑容。

歐陽進又令下人喚燕北上將袁文軒覲見,袁文軒極速走了進來。

「臣參見大王。」袁文軒進來就叩拜。歐陽進用微弱的聲音說道:「請起。」袁文軒平身後,問道:「大王宣我何事?」

「我死之後,我弟若反,你便攜此信交與我兒,倘若我弟做了燕王,不可與其爭鋒,當佑我兒,日後徐圖奪回王位。」說罷,他將一封密信遞給袁文軒,袁文軒立馬又半跪道:「臣定不辱使命。」

「這樣我就安心了,你再去宣亥狛進來。」歐陽進說道。袁文軒退下,亥狛又走了進來,說道:「兄長還有什麼要囑咐臣弟的嗎?」

歐陽進此時已說不出話來了,口中貌似在說:「王......王。」還沒等亥狛再問,歐陽進已然斷氣,與世長辭了。

歐陽亥狛抱著歐陽進的屍體放聲大哭。

待到亥狛哭完走進政廳,對文武百官說道:「先王已然離世,世子尚且年幼,我便擔任這新任燕王。」

文武百官眾皆驚諤,一人站出說:「大王剛離世,此時應當舉行葬禮,再立新王。」

歐陽亥狛聽到這話,心中有些氣憤,他緊緊盯著這人,這人被歐陽亥狛犀利的眼神所震懾到,不敢再說什麼,慌忙退入群臣之間。

歐陽亥狛剛想再說點什麼,又一大臣江海站出說:「世子已二十有三,何來年幼之說?自古以來,只有父傳子,哪有兄傳弟之說?」

歐陽亥狛看著眼前這位大臣,心中極為不滿,他說道:「世子聲色犬馬,不諳世事,故吾先擔此大任,待世子成熟了,吾必還政於世子。」

那大臣聽后,直接指著歐陽亥狛破口大罵道:「恐怕到那時世子已被你殺了,叛賊亥狛,你這是在造反謀權奪位嗎?」

歐陽亥狛勃然大怒,大喝道:「江海妖言惑眾,左右護法何在?將他拖出去斬了!」

「喏。」兩名侍衛將江海拉出政廳,江海仍然大罵道:「反賊,你不得好死,總有一天世子會回來親手殺了你的。」隨即,江海就被一刀咔嚓了。

歐陽亥狛殺雞儆猴,對著眾大臣說道:「還有誰有異議?」眾大臣被恐嚇住,不敢多說什麼,都搖腦袋。

亥狛也名正言順的當上了燕王。

此時世子歐陽志正在七峰山拜師周開旺學習武藝。

周開旺覺得隱隱不安,便卜了一卦,燕北將星隕落。他大驚失色,對歐陽志說道:「不好,你快回趟燕北。」

歐陽志滿臉疑惑,他才剛來沒兩天,師父這就要攆他走了?

歐陽志隨即問道:「發生什麼了?」周開旺回答道:「我卜了一卦,燕北定發生翻天覆地的大事了,你回去看看,你有凶兆,此去一定要小心。」

歐陽志雖有些質疑,但也不得不奉命。他騎上師父送給他的極影黑棕馬便往燕北趕。

還沒到燕北境內,他就被袁文軒攔截住。他趕忙詢問袁文軒:「燕北發生什麼了?」

「燕王病故了。」

袁文軒緊盯著歐陽志說道,還好他撞見了歐陽志,不然他進入燕北境,定會被歐陽亥狛殺掉。

歐陽志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才出去幾天,父親就突然亡故了,但他此刻才意識到,自己一直放蕩不羈,好像也從來沒關心過父王的身體。

「父王他.....」

還沒等歐陽志說完,袁文軒又開口了。

「現在不是你傷心的時候,歐陽亥狛已經控制了燕北上下文武百官,你回去定會被他殺害,你現在逃往江南或許還能保命。」

「不,我現在回去跟歐陽亥狛拼了。」歐陽志眼中滿是怒火,父親剛逝,歐陽亥狛就迫不及待地掌權了。

袁文軒將雙手搭在歐陽志的肩膀上,對他說道:「聽著,你現在已經不是那個放蕩不羈的燕世子了,從此刻開始,你要忍辱負重,伺機而動。歐陽亥狛野心勃勃,燕北很有可能會葬送在他手裡,所以你更應該明白你現在身上的責任有多重。」

歐陽志被袁文軒呵斥的呆住了,也許從這一刻開始,他徹底轉變了性格。

袁文軒將歐陽進給他的密信遞給歐陽志。

「這是燕王留給你的,你不能辜負他對你的期望。」

歐陽志接過密信,他可以逃往江南,但袁文軒該何去何從?他向袁文軒問道:「那你怎麼辦?」

「歐陽亥狛貌似挺器重我,我當下只能假意跟隨他,只待時機已到,你能歸來,我便會反戈。」

歐陽志感到很羞愧,他滿懷感激地對袁文軒說了句謝謝,便策馬迴轉奔向了江南。

袁文軒也轉頭回了燕北,他要繼續卧底在歐陽亥狛身邊。

「啊!疼疼疼疼。輕點。」發出這慘叫的正是王賢,陳華娟正給他在擦藥。

原來是王賢在後院散步時見到一棵桃樹,桃樹上的桃子正長得粉嫩,王賢嘴饞,忍不住就爬上桃樹想摘個桃吃吃,可沒想到,這樹榦太滑,王賢一不小心就從上面摔了下來。

「你看你,就是這麼不小心,想吃桃就跟我說嘛,我叫下人給你打幾個就是了。」

陳華娟絮絮叨叨地對王賢說道,明明是找了個夫君,卻跟找了個兒子似的,幹什麼都不讓她省心。

「哦?吃桃?」王賢緊盯著陳華娟胸前的兩個「大桃」,陳華娟見王賢正色眯眯直勾勾地看著自己那個部位,頓時一改往日的淑女形象,直接讓王賢頭上長了個「旺仔小饅頭」。

「沒想到啊,你下手這麼重,臭婆娘。」王賢捂著被陳華娟一下敲腫的苞說道。

「誰讓你不懷好意的?」陳華娟哼了一聲,又接著說道:「都還沒成親就想著這些污穢之事。」

王賢發現他越來越喜歡這個未婚妻了,純潔、保守、自愛。他伸手摸了摸陳華娟的頭,陳華娟那小臉還是會變紅,她不好意思抬頭看王賢。

「葯擦好了,不要亂動,就一直坐在這裡,等我回來方可走動。」本來蹲著擦藥的陳華娟站了起來,很傲嬌地說完這句話,便扭頭就走。

「喂,我總不能一直在這裡乾等著吧,你什麼時候回來啊?」王賢對著陳華娟喊道,陳華娟就是不回頭,回了他一句:「等我心情好的時候吧。」陳華娟哼著小曲一路走出了府門。

王賢直接跳下椅子,向陳華娟跑去。

「想命令我乾等著?我偏不,你奈何不了我。」王賢自言自語道。

王賢剛跑到陳華娟旁邊,那腿又扭了一下,他發出一聲慘叫,陳華娟都給他整無語了,她轉過身來扶著王賢。

「不是都讓你不要亂動了嗎?真的是一點不聽話。」

陳華娟假裝生氣地對王賢說道,其實她心裡還是覺得王賢這樣挺可愛的。

「沒有下次了。」

王賢一瘸一拐地走著,另一隻手則搭在陳華娟肩上,讓陳華娟扶著他,可這隻手卻不老實,在死亡邊緣瘋狂試探著,一點一點往肩下挪,陳華娟掐了一下王賢這不老實的手,說道:「你再不安分一點,我就把你撇到外面。」

王賢立馬停住了他那不老實的手,只因陳華娟瞪了他一眼。

陳華娟將王賢扶到了他的睡處,順便收拾了一下被王賢昨晚搞亂的房間。

「自己上床好生坐著,別再亂動了。」陳華娟嚴肅地對王賢說道。

王賢擺出就是不聽的樣子,還對陳華娟豎了個中指。

陳華娟抓住王賢的中指,靠在王賢耳邊輕聲但兇狠地說道:「信不信我把你手給掰斷?」

王賢立馬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把中指收了回來,拉住陳華娟的手。

「夫人,你好凶啊,人家好怕怕。」

陳華娟被王賢這個樣子逗笑了,她把一隻手放在王賢頭上,對他說道:「你不聽話我就會凶,只要你乖乖的,我就很溫柔。」

王賢瞪大眼睛緊盯陳華娟的眼睛,陳華娟又又又又臉紅了,如同盛開的桃花一樣,上一秒還很霸道,下一秒立馬變成了嬌羞的小姑娘。

「你這樣看著我幹什麼?」陳華娟嬌滴滴地說道,你頓時全無剛剛兇悍之風。

「我只是覺得夫人好美。」王賢咬了咬嘴唇,注視著陳華娟眼中那清澈的碧泉。陳華娟還想說什麼,隨即被王賢一抱攬入床上。

「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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