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喪良心
次日天明,八人陸續從各自的天字間房中走出。樓下一些住客、食客看著八人竟然是天字間的住客,一個個目光中竟然都帶著羨慕之色。
「這什麼破天字間,床跟石頭一樣硬,離星先生莫不是被哄騙了吧,著了黑店的算計。」
最後一個下樓的男子,一會兒揉著自己的腰,一會兒又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大聲的說道。
這宛如是洪鐘一般響徹在客棧的聲音,絲毫沒有避諱店裡夥計和客人的意思。
一眾夥計看著幾人,眼中略帶一絲憤怒,不過,他們卻是不敢多言,畢竟,看這些人的服飾,也不是他們這些升斗小民可以得罪的。
「支刺火,莫不是你太虛了吧!」在他前一腳走下樓梯的男子聽到身後人的話,連忙轉身打趣「聽說你們首書院的弟子,都是蠟槍桿,虛的狠!」
支刺火不屑的瞪了一眼前面的人「趙頂梁,你們畢生門這些蠟槍頭,好的到哪去?」
兩人鬥嘴,引的同行幾人紛紛笑著附和打趣。
支刺火也哈哈大笑著走下樓,只是下到客廳的第一時間,他的目光就如同之前幾人一般向著櫃檯看了過去。
下一刻,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掌柜呢?」
莫呈流看了一眼在一旁忙活的小二「說是外出有事,需要離開三五日。」
「怕不是為了躲我們吧?」支刺火毫不避諱的出口問道。
小二看了一眼幾人「諸位,真是洛河快要決了口子,掌柜連夜前去幫忙了。沒個三五日功夫,真沒法固堤!」
「洛河距離此處最少三十里,洛河決口子,由得你們操什麼閑心?還說不是躲我等。」
支刺火冷聲說著,卻是讓小二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來。
「洛河決口子,如何與這裡沒有關係?這位爺,您這話可有點喪良心!」一旁桌的客人聽著支刺火的話,忍不住嗆聲。
支刺火聽到對方說自己喪良心,頓時眉頭一沉,大步走了過去,一把抓住對方的肩膀,提小雞一般拎起對方。
那人被人突然抓了起來,頓時嚇得面色蒼白,嘴上更是連連討饒。
支刺火一把將對方摁在自己這張桌子上,他厲聲呵斥「你說我喪良心,今兒我非跟你好好掰扯掰扯,我怎麼喪良心,你若不說個子丑寅卯,今兒我非打斷你一條腿不可!」
被他摁在桌上的客人看了一眼支刺火,頓時顫抖的更加厲害。
幾個和他一起同行的人,紛紛離桌來到支刺火的桌子邊,替同伴賠禮,然而支刺火卻是鐵了心不打算放過那人,支刺火的同伴一個個戲謔的看著一幕,卻沒有一個人出聲勸和。
等了片刻,沒等到那人出聲,支刺火頓時有些不耐煩了。
「啪——」支刺火一巴掌扇在那人臉上「你給我說,我怎麼喪良心了?」
支刺火這一巴掌,彷彿一下把那人打醒了一般,他臉上的懼色瞬間消失,目光如刀一般緊緊的盯著支刺火:
「你若想聽,今兒,我便就告訴你這個沒心沒肺,仗勢欺人的畜牲,你是如何喪良心的!」
說著,那人端正坐姿,也不在求饒,任由支刺火抓著自己的肩膀「以洛河水之大,堤壩鬆動,若不加以有效控制,漏水一天內可奔襲五里,兩天堤壩開口,大水可每日奔襲十五里,三天徹底決堤,每日奔襲至少五十里,若是如此,不消幾日,屆時明、離兩國,三洲十七郡,皆將覆沒洛水之下。」
說著,那人看了一眼支刺火「這只是直接受災洛水,明、離兩國主要依靠洛水澆灌,決口,明年兩國非災區農收至少減產三成,再加上受災之地,農收皆無,兩國糧食減產至少五成,再不說大災之後便是大疫,如此下來,閣下除非住在仙門,否則縱是武林大派,亦難逃饑饉之憂!」
說著那人瞪著支刺火「你且自評,說你喪良心可曾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