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機械與血肉
為了能夠大規模的收集旅法師多元宇宙裡面的火花。
撒加決定從太初龍的咒語下手，但由於太初龍只存在於傳說之中，沒有任何的蛛絲馬跡，在此之前，需要先找到一位長老龍，也就是傳說中太初龍的第一代後裔。
「哪個時空有長老龍大量居住？」
撒加問向旅法師克撒。
克撒想了想，然後搖搖頭說道：「抱歉，我成為旅法師的時間不算久遠，時空知識尚且淺薄，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長老龍知曉不多。」
克撒只知道有長老龍的存在。
這是他從別的旅法師口中聽說的。
但克撒自己沒有見過長老龍，沒有和長老龍打過交道。
最開始遇到撒加的時候，克撒就以為自己是遇到了某位長老龍，甚至由於撒加過於神秘和強大，以為是遇到了傳說中的太初龍，後來通過撒加的言語和一些行為才確定了，撒加與太初龍，長老龍，都沒有關係，極有可能不是自己認知裡面的龍類。
撒加靜默不語，默默思索著。
氣氛變得沉默了下來。
旅法師還以為是撒加不滿意自己的回答而生氣了，內心微緊，問道：「您是想要尋找長老龍？」
撒加淡淡說道：「我需要太初龍的咒語，作為太初龍的第一代後裔，長老龍或許知道咒語的下落。」
對於面前的旅法師，他沒有欺瞞。
因為沒必要，也不需要。
克撒沉吟道：「我不清楚長老龍的具體下落，但知道一些長老龍的信息，也能幫助您尋找。」
空氣平靜流動著，撒加沒有回應。
克撒繼續說了下去。
「每一位活到現在的長老龍都相當古老和強大，活過了數萬年的歲月，連我們旅法師都不敢輕易招惹。」
「絕大多數的長老龍，在漫長的生命歲月中已經厭倦了俗世紛爭，選擇在某個時空裡面隱居避世，蹤跡難尋。」
「除了兩個例外。」
「尼可波拉斯與烏金。」
「據說，它們本是一卵同胞的兄弟，由於分享了一個龍卵的營養，出生的時候在同族裡面十分羸弱瘦小，但現在卻成長為了長老龍裡面聲名最盛和最強大的存在。」
「最關鍵的是，除了長老龍身份之外，它們都覺醒了火花，是罕見的龍類旅法師。」
是長老龍的同時，還是旅法師。
如此特殊的情況，再加上兩者都極其強大，造就了尼可波拉斯與烏金在旅法師圈子裡廣為傳播的聲名。
「這兩位長老龍旅法師十分活躍。」
「其中，尼可波拉斯的名聲很差，聽說它執迷於追求力量，而且不擇手段，甚至做出過毀滅時空來強大自己的計劃，許多時空都有它的影子，在暗中圖謀可以強大自己的事物。」
「至於另一位靈龍烏金，與它的兄弟截然相反，是一位熱衷於維序秩序和時空正常運轉的良善存在，解決過許多時空的麻煩，被一些旅法師譽為時空守護者。」
「我甚至懷疑在贊迪卡見到的晶體立方，就是靈龍烏金為了封印些對時空有害的東西而留下的。」
克撒篤定道：「不管是執迷追求力量的尼可波拉斯，還是守衛時空的靈龍烏金，它們兩位都格外關注諸時空的異常變化，我在很多時空都聽說過它們。」
「以這兩位長老龍旅法師的本性，不需要您去尋找它們，只要您在某個時空干點大事，它們大概率會自己出現在您的面前。」
克撒的想法與撒加不謀而合。
在克撒說出來之前，撒加心裡已經有類似的想法了。
沒有線索的情況下，與其到茫茫世界裡面去找尋一個特定的存在，倒不如讓對方主動來到自己面前，只要搞出來點比較大的動靜就可以了。
「兩個長老龍旅法師還是次要。」
「最好能引起太初龍的注意。」
與克撒想法不同的是，撒加其實更想要吸引的是太初龍。
他認為，不管是避世隱居，還是把自己融入世界，導致只有傳說但沒有真身蹤跡，但是對周遭世界的變化肯定還是會有所觀察的，頂多就是不理會，漠不關心罷了。
像大圓環的創世者安南。
說是隱居避世了。
實際上一直在靜默觀察整個大圓環多元宇宙的運轉，幾乎對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只是不過問也不關心而已。
「不過，要搞個什麼樣的事情，才能引起長老龍旅法師或者太初龍的注意呢？」
這倒是一個問題。
大規模的摧毀時空肯定是最方便和簡單的，絕對能在整個旅法師多元宇宙都掀起風暴。
但是，由於不清楚太初龍具體的實力層次。
而且撒加抱有先禮後兵的想法。
直接上來就搞大破壞的行為，不太好。
萬一如願引來了太初龍，結果對方是一尊頂級神靈存在，如此破壞對方所在的世界，必然是引火燒身的壞事。
很多時候撒加雖然表現的蠻橫野蠻，熱衷於用武力解決問題。
但這不代表撒加魯莽衝動。
喜歡用武力是因為他喜歡戰鬥，而且多數情況下，這手段最簡單直白。
「整個宗教出來？」
「當一當救世主？時空小救星？」
「都太浪費時間精力了，我又不打算在旅法師多元宇宙長久待下去。」
撒加默默思索著辦法。
這時，克撒目光閃爍，忽的開口建議道：「冕下，若是您覺得我的想法不錯，我有一個合適的辦法去吸引長老龍注意。」
這個旅法師。
有點小心思。
雖然不學花狸狐哨的心靈手段了，但撒加一直沒放棄心靈之道，堅持不懈的鍛煉精神，自身的精神意志何其強大，在撒加眼裡，克撒的思想活動像是攤開的書頁，有什麼內容都寫的清清楚楚。
龐然偉岸，威嚴神聖的龍影逐漸在空氣中顯現出來。
撒加似笑非笑的垂眸俯視著旅法師。
「說吧，什麼辦法？」
在金色巨龍的注視下，克撒身軀微顫，迎著對方的目光感覺自己彷彿被剝光了衣物露在冰天雪地中似的，沒有任何遮掩，像是什麼也瞞不過對方。
遲疑了幾秒后。
克撒咬了咬牙，選擇坦然心聲，說道：「冕下，這辦法一方面的確能為您引來長老龍，另一方面，則是能讓我自身完成一項復仇。」
撒加平淡的輕嗯了一聲，示意克撒繼續。
要是這個旅法師選擇欺瞞自己，撒加不介意一爪子按死他，再找個別的旅法師帶路，不過，對方是個聰明人，沒有做出不明智的事情。
實話實說就好了。
給自己帶路了這麼長時間，而且沒有別的小心思，一直盡心儘力的。
那麼，做自己事情的同時，順便幫一點也沒什麼。
撒加自認為自己其實是挺好交流溝通的。
看對方反應平靜，沒有動怒，克撒鬆了一口氣。
「有一個臭名昭著的時空，名為非瑞克西亞。」
滲透，侵略，戰爭，同化。
克撒以不太平靜的口吻，將非瑞克西亞在別的時空犯下的惡行娓娓道來。「有許多旅法師敵視非瑞克西亞，但礙於尋不到非瑞克西亞的方位，又不一定是非瑞克西亞的對手，這個時空一直猖獗活躍著。」
「如果您能夠處理掉非瑞克西亞，您的聲名必將傳遍多元宇宙，令所有旅法師為之側目，再公開非瑞克西亞的時空坐標，我敢肯定，兩位長老龍旅法師會過來這裡。」
克撒認真說道。
「尋不到方位，多說無益。」
克撒急忙解釋道：「我這裡其實有非瑞克西亞的造物，只是自己能力淺薄，而且對方時空有著某種遮掩存在，我無法突破感知，但以您的能力，應該能通過它們的造物確定非瑞克西亞的坐標。」
說著，克撒取出了一塊黑乎乎的東西。
這是一塊彷彿燒焦熔化過，扭曲的不成樣子的金屬殘骸。
撒加目光微眯，伸爪捏過金屬殘骸。
只要有錨定物存在，他可以通過力場追溯到源頭，確定非瑞克西亞的時空坐標不成問題。
「跟我再講講這個時空。」
聞言，克撒面露欣喜之色。
對方感興趣了，應該是認可了自己的提議。
「非瑞克西亞裡面的生物，是一種機械與血肉融合，猶如怪誕金屬死屍的怪物，它們體內沒有鮮血，而是一種名為爍油的物質，被爍油覆蓋的血肉，會被金屬機械化。」
「每次出現在別的時空，一定是為了侵略，為了把別的時空生物也轉化為和它們類似的生命體，它們稱之為非瑞化或者完化，意為完美化，它們覺得自己的生命形態是最完美的。」
「最可怕的是，這個時空有著宗教般儀式與教條的社會秩序，等級森嚴，所有怪物都遵從於一個至高的意志，不畏戰鬥，不畏死亡。」
機械與血肉融合的死屍怪物？
大圓環倒是沒有這種東西存在。
在不同多元宇宙遊走，除了強大自身之外，開闊眼界見識不同的生物風貌也是撒加喜歡的。
他對非瑞克西亞來了點興趣。
「逮一個合適的存在，回去封到黑洞裡面當藏品吧。」
龍類熱衷收藏的本性，撒加也是具備的。
當然，他的藏品質量是別的龍無法比擬的。
「走吧，去非瑞克西亞。」
已經錨定了對方的坐標方位，執行力極強的撒加直接動身了。
克撒微微一愣。
旋即，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眼前的世界天翻地覆，已經換了一副光景。
一滴滴黑色如油漆般的粘稠液體從天而降。
有的落在了克撒的身上，絲織長袍瞬間變得冷硬，化為了金屬質地。
「這些說，爍油？」
克撒回過神來，趕忙撐起了防禦護盾，隔絕爍油對自己的同化，同時驚愕的望向周圍。
視野中。
在這些如雨般的漆黑爍油籠罩下，一個怪誕而扭曲，由金屬，血肉，死亡組成的世界倒映在克撒的眼中。
漆黑爍油匯聚成的河流在金屬大地上蜿蜒。
高聳巍峨的鋼鐵熔爐發出轟鳴沉悶的聲音，猶如火山，流淌出彷彿岩漿的烙紅鐵水。
一座座帶著猙獰的金屬尖刺，造型怪異，像是尖塔又彷彿巨碑的建築此起彼伏。
而在這怪異的世界里，存在著無數血肉與金屬扭曲組成的怪物。
長達數萬米，體表覆蓋著滿是尖刺金屬甲殼，頭部位置像是沒有皮膚的人類血腦袋的戰艦，引擎正在轟鳴咆哮。
一群群高如山嶽，身下長著多隻機械腿，被厚厚金屬甲包裹覆蓋的類人上半身，插滿了各式各樣的機械觸手，頂端還有寒光閃閃的金屬針。
密密麻麻，彷彿剝了皮膚，但體表露出血肉與扭曲金屬組成的惡犬在大地遊盪。
無數的怪物填滿了克撒的視野。
同時，無論之前在做什麼。
所有怪物一起扭過頭，冰冷，死寂，無情的目光齊刷刷落在克撒的身上。
沒有任何正常生命的世界，忽然闖入了一個旅法師。
克撒的存在太扎眼了，瞬間就引來了敵意。
怪物世界里，克撒感覺自己就像是大海裡面的一滴水，微不足道，內心止不住的下沉。
「好可怕的非瑞克西亞。」
雖然一直把這裡當做復仇的目標，但克撒也沒想過直接闖進來啊。
他自己不是弱者，但和霸佔同化了一整個時空，還能猖獗入侵別的時空的存在相比，肯定是十分渺小的。
幸好。
自己不是單獨前來。
非瑞克西亞雖然可怕，但還是克撒能夠理解的範疇。
但是，帶自己過來的巨龍，卻像是深不可測的海洋，浩瀚無垠的星空，完全超出了克撒的認知範圍。
「冕下，您可以出手了。」
「我很榮幸能見識一番您的偉力。」
克撒也很好奇，對方究竟有多強。
然而。
左看看，右看看。
視野裡面並沒有金色巨龍的痕迹。
就在克撒內心一沉，擔心撒加拋棄了自己的時候。
讓克撒內心更沉的話語，從自己的腦海響了起來。
「旅法師，作為你替我帶路的回報，我會讓你親手覆滅自己的仇敵。」
聆聽到撒加的低語。
克撒睜大了眼睛。
望著漫無邊際，充斥著自己視野的可怕怪物，克撒內心很慌。
「啊？我？」
收拾了一下心情，克撒露出勉強笑容：「冕下，您應該是高估我了，要是在外界還行，但在對方的地盤，我恐怕窮儘力量也造成不了太大的影響。」
周圍的怪物已經蠢蠢欲動了。
真打起來，自己堅持不了太久，一定會被撕碎，被變成扭曲噁心的怪物。
撒加淡淡一笑。
「有我在，我說你行你就行。」
嗡！一層燦白的光輝忽然籠上克撒的身軀。
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感在體內萌生，眼前所有的怪物似乎都不再是威脅了.克撒的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
「你被強化了，去吧。」
聽到撒加的聲音，再感受自己現在強大的力量，克撒重重點頭，化作一抹燦白流光，殺向數量最多的怪物群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