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Chapter 220:照片背後的真相
目光如冰錐,釘在她臉上:「你非要答案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他斬釘截鐵,「倘若她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我會陪她一起贖罪,但不可能離開她。」
沈追卿的一雙腳好像被灌了鉛,無法移動,她靠近不了他,還有種越來越遠的錯覺。
事到如今,她才看清楚,這個男人的大仁大義都是假的,為了林彌森,他也可以假仁假義。
而事實上,照片里的人確實不是林彌森,是林彌子。陳叢野之所以要底片,是為了拿一個把柄,也是為了保住林彌森。
如果那張照片被公開,沈追卿只會一口咬死那個人就是林彌森,從一開始,她就不在乎縱火犯是誰,她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復仇。
比起令她毀容的林彌子,沈追卿更恨林彌森。
那張照片一旦曝光,林彌森跟林彌子姐妹兩都不可能置身事外,但當時年紀小,加上身邊還有兩個大人在,她們是不會被定罪的,只是免不了一場風波。
縱火犯的養女,可不是什麼好的詞條。
回去路上,陳叢野接到林彌森的電話,他用耳機接聽,她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聲音聽上去無力。
陳叢野的腳下意識把油門踩到底:「我馬上到了,彌兒,怎麼了?」
「沒什麼,」她低低軟軟的聲音說,「想你。」
他嘴角微微上揚,心臟好像被棉花撞了一下,酸酸麻麻、甜甜的。他哄她:「在家等我,我五分鐘就到。」
「嗯。」
快到別墅時,陳叢野看到大門外泊了輛紅色跑車,還是打橫停的,他被迫剎車。
整個江西,除了沈司融,沒有人敢把車這樣堵在他家門口。
跑車裡沒有人,但陳叢野扭頭就看到車窗外那張令人厭惡的臉。
他搖下車窗,用眼神殺人:「把車挪開,否則我就撞了。」不是開玩笑的語氣。
油門聲音蓄勢待發。
沈司融倒不介意,笑得一臉春風,賤兮兮的:「別激動,我是來送邀請函的。」他用兩指夾著一個紅色的信封遞進車窗里。
陳叢野沒有要接的意思,沉著臉。
沈司融把信封丟進去,落在副駕駛座位上:「我跟堯遙的訂婚宴,」他歪頭,認真看他的表情,「今晚,別遲到了。」
他臉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回到家裡,陳叢野沒有將這件事告訴林彌森,他的正事是火災照片。
林罕城承認當時收錢辦事,但他沒有親自動手,是讓未成年的林彌子去做的。
說是玩遊戲,讓她帶著火柴藏在指定的房子四周,點燃身邊的可燃物,如果他們跟著燃起的煙找到她,就獎勵她牛奶糖。
為了吃的,她點燃了一棵樹。
在那個枯燥寒冷的夜晚,燒了一個家。
沈追卿拍下那張照片后就把那件事情忘了,在尋找弟弟的途中,她去過很多地方,包括醫院。
那時候,她在醫院裡見到了陳叢野,他身邊還有個坐輪椅的、全身纏滿繃帶的小孩,看不出男女。
她在醫院沒有找到弟弟,就又去了別處。
後面這些,是沈追卿告訴謝安安的,謝安安轉告給了陳叢野,她希望他能最後一次幫幫沈追卿,至少,不要將她置之不理。
聽完,林彌森撐著他的胸膛坐起來,雙手掛在他脖子上,注視著他的雙眼,他清澈的瞳孔里有她的倒影:「叢野,對不起,我不知道彌子做了那麼壞的事,以後,我不會再心軟了。」
血緣再重要,也抵不過無辜的人命。
雖說林彌子當時很小,可那不是傷害別人的借口。
陳叢野把她抱到大腿上坐著,被子拉起來,包住她,低頭親親她的脖子:「彌兒,你做你認為對的事就行,'壞事'我來做,你不用逼自己變狠,順其自然就好。」
被他親到的地方會癢,林彌森也不躲,她仰起頭配合他:「叢野,謝謝你沒有放棄我。」
他抬起頭,啄了啄她的唇,目光里都是她:「謝謝你想起我。」
不知是來月事的原因還是別的,她這幾天變得特別粘人,他走哪她都跟著。
陳叢野沒有等來沈追卿交出底片的電話,反而等來了她失蹤的消息。
謝安安在電話里是這樣說的:「她留了字條給我,說要重新開始生活,不會再來打擾你們。」
聽起來沒什麼毛病,但陳叢野不認同,他當天就派人出去找。
一周過去,只得到人已經不在西江的事實。
照片是沒了,可'仇'還在。
蘇氏集團。
經理辦公室。
門被敲響,李燁華從蘇至平身上起來,去開門。
來人是林彌子。
兩個女人對視的一瞬間,愣了。
林彌子先開口,態度高冷:「你怎麼在這?」
李燁華是星野的人,出現在蘇至平的辦公室里,著實說不通,怎麼辯解都沒有用。
她乾脆坦白:「我是蘇總的人,自然在這裡。」
辦公桌裡頭,蘇至平沒骨頭似的窩坐在椅子上,黑色襯衫敞開三顆紐扣,脖子上有肉眼可見的紅痕。
林彌子一眼就看明白了,但她不在乎這對狗男女是什麼關係,只是好奇一件事:「陳叢野知道嗎?你是'姦細'。」
手鬆開門把,門自動關上。李燁華扭著腰回到蘇至平身邊,笑得意味深長,紅唇勾出一絲魅意,跟平時雷厲風行的經紀人完全不一樣:「林小姐,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樣,蘇總他不管我在星野的工作。」
鬼信!
「竟然如此,」林彌子也不跟她插科打諢了,「能麻煩你先出去嗎?我有事跟蘇總談。」
李燁華說可以,彎下腰撿起地上的外套,在蘇至平臉上親了一口,留下曖昧的唇印,這才離開。
等人走了,林彌子慢條斯理得靠近,從桌上抽了兩張紙巾,俯身擦他臉上的口紅印。
十指纖細,軟若無骨,動作輕柔。
還沒擦完,就被一隻大手扣住腰,拽進了懷裡。
說實話,林彌子覺得自己真的很適合演戲,因為她竟然能對一個厭惡到極致的男人擺姿弄騷得如此自然。
蘇至平揉捏著她腰上的軟肉,一臉痴迷得湊近她的臉,嗅了嗅:「寶貝,你可真香,還知道分寸,」她穿的是修身加絨的旗袍,腰側有紐扣,他用手指輕輕一挑,手鑽了進去,「我快被你迷死了。」
應付這種酒色男人,林彌子信手拈來:「那你告訴我,那晚到底是誰欺負了我?你答應幫我報仇的。」
男人的臉已經埋進她的脖子,呼吸渾濁滾燙:「做完就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