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二更)
「這是什麼夢?」楚雲茉不解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靈霽搖頭,「哎!醒來之後,就一陣恍惚。」
楚雲錦沉吟了片刻,看向她,「公主是何時開始的?」
「半月了。」靈霽說道。
「這麼久?」楚雲錦給她診脈,又仔細地查看了她的起居,過了好一會,才說道,「倒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哎。」靈霽重重地嘆氣,「也不知曉是不是太緊張了?」
「緊張?」楚雲錦盯著她,「難道公主不想成親了?」
「這倒不是。」靈霽搖頭,「不知該怎麼說。」
楚雲錦盯著她看了許久,見她眉頭深鎖,顯然這幾日並未歇息好。
「公主何不出去走走?」楚雲錦說道。
「現在?」靈霽抬眸看了一眼,「沒心情。」
「那不然,去清韻那?」楚雲錦又說道。
「這……」靈霽想了想,又道,「也不知曉孫澗西怎麼回事,自從那日之後,每日都圍在我身邊。」
「今兒個並未見駙馬爺啊。」楚雲錦笑著說道。
「狗屁駙馬爺。」靈霽冷哼一聲,「我如今是和親,遠嫁。」
楚雲錦忍不住地笑了,「原來是與孫公子置氣了。」
「我這幾日精神不濟,他便給了我這個勞什子的東西,讓我放在枕頭底下,說是能凝氣安神。」靈霽說著便將那香囊丟在了几案上。
楚雲錦看向她,「是公主先做夢,還是先用了這個?」
「是先做夢。」靈霽說道,「他五日之前拿來的,可什麼用都沒有。」
楚雲錦盯著那香囊,嗅了嗅,的確是凝氣安神的。
她看向靈霽說道,「公主,先出去走走吧。」
「嗯。」靈霽也覺得煩悶了。
只是她們正要出去,便見孫澗西走了進來。
「孫公子,這大婚之前,還是不要見面吧?」楚雲錦看向孫澗西道。
「你們這是……」孫澗西卻不接話,只是問道。
靈霽便將那香囊直接丟給了他,「我要跟錦兒出去,你莫要跟著。」
「那可不成。」孫澗西接住那香囊,聽她要出門,便說道,「公主的安危最重要。」
楚雲錦覺得孫澗西的舉動的確有些不對勁。
她看了一眼靈霽,隨即又看向孫澗西,「孫公子這般緊張公主,可是知曉些什麼?」
「我與公主即將要大婚,自然擔心公主的安危。」孫澗西看向楚雲錦道。
楚雲錦慢悠悠道,「即便擔心,卻也不必時時刻刻守著,除非,孫公子知道一些什麼?」
靈霽聽著楚雲錦的話,又看向孫澗西,「說,到底怎麼回事?」
孫澗西也只是委屈地看著她。
靈霽冷哼了一聲,「少裝可憐。」
孫澗西便說道,「不過是擔心有人搗亂,公主的安危最重要。」
靈霽盯著他,「就這樣?」
「公主這些時日總做夢,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從寺廟請回來的。」孫澗西看向她,「公主當真不用了?」
靈霽一怔,便伸手拿了回來,揣在了懷裡。
楚雲茉站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著。
這……這……
楚雲錦笑了笑,「看來孫公子的確知道一些事情。」
孫澗西這才看向楚雲錦,「楚小姐既然看的如此明白,那不如想法子,讓公主能安然地成婚。」
「出去走走。」楚雲錦說道。
孫澗西一怔,「好,不過我要跟著。」
「好啊。」楚雲錦轉眸看向冬月,「正好,庄小公爺與邵大哥還未走遠,不如請他們也一起。」
「罷了。」孫澗西一聽,連忙作罷。
他看向靈霽,「公主要去多久?」
「看心情。」靈霽說道。
孫澗西便道,「那我在這等公主回來。」
「哼。」靈霽冷哼一聲,便拽著楚雲錦走了。
孫澗西見她就這樣走了,臉上帶著濃濃的哀怨。
楚雲錦扭頭看了一眼,便見他委屈巴巴地盯著靈霽的背影。
她暗自嘆氣,沒有想到,這孫澗西竟然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主。
楚雲錦又看向靈霽,「公主,你先前是不是不知道孫公子……竟是如此的霸道?」
「嗯。」靈霽低聲道,「原本以為尋了個小白兔,不曾想到,竟然是披著兔皮的狼。」
「哈哈。」楚雲茉在一旁放聲大笑。
靈霽看向她,「我如今後悔也來不及了。」
楚雲錦點頭,「依著他的性子,必定會死纏到底。」
「就是。」靈霽點頭。
等三人換了一身裝扮,去了煙柳閣之後,便見清韻的窗欞緊閉。
她愣了愣,又看向靈霽。
靈霽挑眉,「我這些時日被看的緊,也沒有來過。」
楚雲錦轉眸看了一眼正要過來的老鴇,那老鴇瞧見她的時候,臉上的笑容也是僵硬的。
「怎麼回事?」楚雲錦問道。
「清韻病了。」老鴇說道,「這幾日都是病懨懨的。」
「病了?」楚雲錦皺眉,「可請大夫了?」
「大夫看過了,說是鬱結所致,開了藥方子。」老鴇也不敢耽擱啊。
楚雲錦便上了閣樓,去了清韻的屋內。
推開門之後,聞到一股濃濃的藥味,還傳來清韻的咳嗽聲。
「清韻。」楚雲錦輕聲喚道。
伺候清韻的小丫頭連忙過來,朝著她福身,「楚小姐。」
「清韻怎麼樣了?」楚雲錦問道。
「不大好。」小丫頭紅著眼眶回道。
楚雲錦便走了過去,行至床榻旁坐下,便見清韻的臉色蒼白,勉強睜著雙眼,扯出一絲淺笑。
「你怎麼來了?」清韻問道。
「來看你。」楚雲錦握著她的手,手指冰涼,她輕聲道,「怎會病的如此嚴重?」
「不礙事的。」清韻輕聲道。
楚雲錦握緊她的手,轉眸看向那小丫頭,「到底怎麼回事?」
小丫頭連忙跪了下來,「是有人逼清韻姐姐,清韻姐姐不肯,便……從閣樓上跳了下去。」
「誰?」楚雲錦冷聲道。
「是……是……」小丫頭低著頭,不敢說。
楚雲錦冷聲道,「你只管說,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是孫家的公子。」小丫頭回道。
「孫家?」靈霽臉色一沉,「誰?」
「奴婢就不知道了。」小丫頭連忙道,「只說是孫家的公子,老鴇不敢得罪,好說歹說的,可那孫家公子便直接闖了進來,清韻姐姐這才……」
楚雲錦扭頭看向靈霽,見她臉色鐵青,直接轉身走了。
楚雲錦暗自嘆氣,又說道,「是受了內傷,需要靜養些日子。」
「可老鴇那……」小丫頭看向楚雲錦,「求楚小姐救救清韻姐姐吧。」
楚雲錦扭頭看向冬月,「騰出一個院子,待會送清韻過去。」
「是。」冬月垂眸應道。
楚雲錦又看向小丫頭道,「去跟老鴇說,我要見她。」
「是。」小丫頭點頭應道,便起身去了。
沒一會,老鴇便顫顫巍巍地走了進來。
楚雲錦坐在那,冷冷地瞥了一眼老鴇。
那老鴇嚇得連忙一個哆嗦。
楚雲錦冷聲道,「清韻到底是怎麼病的?」
「這……」老鴇小心地看著她。
「霜降,去準備火。」楚雲錦沉聲道。
「是。」霜降應道,吹了一個口哨,又落下兩個人。
「去酒窖,將酒灑在大堂。」霜降吩咐身後的人道。
「是。」那兩個人便快速地去了。
沒一會,大堂內傳來尖叫聲。
而地上也都灑滿了酒。
「你若不說,我便將這煙柳閣給燒了。」楚雲錦沉聲道。
「別,別別……」老鴇一聽,連忙嚇得跪了下來,「楚小姐啊,是孫家的公子啊,他偏要清韻伺候,奴家說了,清韻不能接客,還搬出了庄小公爺,可,孫公子壓根不聽,說他家是皇親國戚,又說自己的兄長即刻要迎娶公主,不過是個青樓女子,若是不答應,他便將煙柳閣給砸了。」
老鴇哭著道,「奴家原本是想讓清韻見一見,可是,這好說歹說的,清韻也不肯,誰曾想,那孫公子直接闖了進來,清韻脾氣倔,直接跳了下去。」
「後來呢?」楚雲錦又問道。
「那孫公子見狀,罵罵咧咧地帶著人走了。」老鴇抬眸看向她,「奴家說的都是實話。」
「清韻怕是不成了。」楚雲錦看向老鴇道。
「這……」老鴇一聽,也是知曉的。
畢竟,大夫前來看過,說沒有幾日了。
楚雲錦冷聲道,「先前給你的那些銀兩,權當是給她贖身了,這裡再給你三百兩,將這小丫頭給我。」
「是,是。」老鴇連忙點頭。
「我將清韻帶走,若是有人過來,你只說沒了。」楚雲錦沉聲道。
「是,是。」老鴇哪裡還有不答應的。
畢竟,清韻死在這裡,那到時候她的麻煩更大。
如今又白得了三百兩,老鴇當即便應下了。
楚雲錦見冬月回來,便道,「先將清韻帶走。」
「是。」冬月應道,便命身後的兩個人抬著清韻離開。
臨走之前,楚雲錦問清韻還有什麼東西要拿走,清韻只是指了指那琵琶,旁的都不要。
楚雲錦輕輕點頭,而後看向小丫頭,「將金銀首飾都帶走,至於這些衣裳,霜降,都給拿去燒了。」
「是。」霜降垂眸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