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冰戲
第87章冰戲
次日傍晚。
傅時柒披散著頭髮,臉上身上血跡遍布,裸露出來的部分有刀口特效,逼真程度不得不誇誇這特效師的水平極高。
她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色底衣,上面也提前被抹上血跡,連唇瓣的蒼白都這麼真實,但凡稍微轉變一下表情,那完全就是一個被摧殘狠了的小白花。
宋軟軟捧著一杯溫水走過來,「時柒姐,要不我們和沈導說說吧,你的嘴都有些白了。」
傅時柒按壓兩下腹部,「這才更真實不是嗎?」
宋軟軟卻是滿臉擔心,「可是你今天好像都這樣一整天了,現在更嚴重了,是不是因為大姨媽要來了?」
從今天一起床傅時柒就覺得腦袋有點重重的,腹部漲漲的,拍攝一整天到現在感覺尤為明顯,但並不影響,尚且能夠自如行動,並無大礙。
傅時柒喝了一口她遞過來的溫水,「昨天剛和沈導說提前,現在又反悔,那不是耍著他玩兒嘛,再者現在景都布好了,肯定不能取消啊,到時候傳出去又是一大黑料,我還不想被罵。」
「可是你的身體,這還是一場冰戲,如果……」
傅時柒無所謂地笑道:「沒事的,反正這場戲拍完後面的戲都不是什麼大戲,不礙事,後面的行程不能變了,不然該耽誤去看子瑤的比賽了。」
「這……」宋軟軟還是放心不下。
傅時柒放下杯子,「走吧。」
彼時片場外的布景也基本完成,偌大的院子里有一個鑿空的冰柱,足足兩米高。
傅時柒出來的時候發現池澤居然還在,不禁驚疑問道:「你怎麼還在,不是沒你的戲了嗎?」
「看看。」池澤站起身掃視著傅時柒,操著一口玩味的口吻說道:「別說喜歡你的潤卿見了都得心疼死,就我見了也發軟啊,你這模樣真反差啊。」
「切~」傅時柒漠然地扭過頭,看向場地,恰好看見沈淮之給她招手,她便和池澤說了句就走了過去。
「沈導。」傅時柒平靜如常地喊道。
沈淮之抬頭仰視著她,卻定定得不發一言。
傅時柒被盯得頭皮都有些發麻,「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妝沒化好嗎?」
沈淮之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不是,很好。」
「那就……」
好字都還沒說出來就聽沈淮之問道:「身體受得住嗎?」
「可以。」
沈淮之輕飄飄地嗯了一聲,「那我們開始吧。」
這場戲是景初在一次秘密行動中身受重傷跌入內河,恰好被在河邊捕魚的農婦撿到,可她的容貌實在太過驚艷,農婦便將她低價賣出,重傷至此未得到一點治療,傷情惡化,景初即使知道也無法反抗。
所幸的是賣給販子之後她終於得到了治療,可治好了是希望將她賣個更好的價錢,後來拖到市集,幾個富家子弟就將她買了回去。
這幾個富家子弟向來以折磨低賤於他們的人為樂,即使是景初這般容貌的人,他們會更樂於看到她伏地求饒的慘狀。
剛買回來那些天這幾個人按照之前一樣在身體上的折磨毆打,可景初愣是一句話都不說,被打疼了叫都不叫,這更加激起了他們的怒火。
於是他們便想出了這麼一個辦法,用凝結成冰的柱狀體,鑿空中心,裡面倒滿鹽水以及鑿碎的冰塊,景初滿身傷痕地泡在其中。
沈淮之:「action。」
景初無力地趴在地上,遭受著他們新一輪的折磨,污泥與血漿混合染在衣服上,胸腔翻湧,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耳側是那些人浪蕩的笑聲,忽遠忽近,夾雜在其中的還有一條刺耳的波長,是耳鳴的彰顯。
可至始至終景初都未曾說出一句求饒的話,連齒關都咬得出了血。
他們終於不滿於此,一人提議:「還真是倔,這嘴真硬啊,真實有趣,把東西帶上來吧。」
「哈哈,早就想這樣做了,在這裡面一泡,肯定很爽,我就不信這樣了她還能忍下去。」
接著就有一個布衣打扮的下人將冰柱推了上來。
為首的那人臉上滿是得意,居高臨下的口吻頤指氣使著,「把她抬進去。」
下人們異口同聲地應道:「是。」
僅靠意志堅持的景初也只能是象徵性地掙扎兩下,結果自然還是任由擺布。
即使在夏日,可傷痕纍纍的景初也是一個平凡人,冰冷而尖銳的冰石毫不客氣地摩擦著她的傷口,鹽水的浸泡讓傷口很快泛白,血肉翻飛,清澈透明的冰柱立即被鮮血染紅,遠看真挺像一樁血玉一般的藝術品。
生命的本能驅使著景初不斷往上掙扎,可身體的拖累讓她一直往下墜,意識的模糊提醒著她的沉淪。
要不就這樣吧,死了一切就都結束了。
忽然一陣急促的呼喚聲在朦朦朧朧地在耳畔縈繞。
「景初,醒醒,阿初,不能睡,我們還沒完成,你不能放棄,阿初……」
景初耳朵晃動兩下,她的意識被從深淵中拉回。
對,她不可以倒下,不能放棄,還有人在等著他,阿卿還在努力,他還等著她去救出來。
景初修長的手指用力拍打在了冰柱上,因泡在水裡時間過長,冰面的不平整讓她的手指立即被劃出或深或淺的傷痕,血液開始往外滲透,粘在冰面上,順著冰水漂浮,最終與其融為一體。
外面那幾人看著她已經開始下沉逐漸失去了興趣,可看著她突然復甦了一般再度掙扎,幾人地盪笑又開始充斥在四周。
景初蒼白的唇瓣止不住地顫抖,纏著血液的冰水爭先恐後地往她嘴裡灌,換之而出的是一個有一個氣泡,她憑藉著意志力不斷地掙扎,剛獲取一些希望又墜落,反覆如此。
終於是毅力戰勝了現實,她在時間的幫助下等到了夏日的助力,冰柱融化,底部不夠平整,冰柱倒塌,砸向地面碎裂開來。
景初接連咳嗽好幾下,牽動身體的傷痕撕裂得難受,可又無法控制下來。
下一秒,一行便衣男人奪門而入,是景初的部下,看到他們,她終於安心地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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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