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森羅與朱雀之密
ps:萬物相生相剋,我現在不知道要不要把天逸真人寫死呢……忽然覺得他有些可憐…
連宜城西城門外十里處有一處亂葬崗,這裡有座新墳顯得有些鶴立雞群,這裡是亂葬崗,葬在這裡的人大多是孤苦無依的老人或者在一些衝突中死去的人被人抬到這裡來草草掩埋,有些好心的人會在他們墳前立上一個樹皮當作墓碑並在上面草草寫上只有閻王才能看得懂的字。
這座墳不僅墓碑才知十分考究,是用玄玉製成,墓碑上幾個朱紅的隸書字「愛妻紀妙音之墓」。紀妙音一直便是一個活潑熱鬧不喜孤單的人,宋江山又不想將她葬在一些墓園裡,那裡人來人往自己又不想被人發現只好選了這個地方。
紀妙音的墳被安置在亂葬場邊緣,緊靠著山,這裡不像亂葬崗里只有黃土堆成的墳包和橫七豎八插著的墓碑,紀妙音也是愛美之人,這裡靠近山林至少還有些野花,從山林里吹來的空氣都要新鮮一些。紀妙音的墳邊不遠處有一個茅屋,幾乎和天泣陵園的那間一樣,一樣簡陋。
房間里連床都沒有,宋江山尋了一些乾草就和衣躺在那裡,宋江山看著插在身邊的朱雀劍,楊雨把朱雀劍插進九陽赤晶石短短時日他發現這朱雀劍好像變得霸道了許多。
楊雨被稱為劍聖,乃是劍仙迪波唯一的徒弟,迪波之後當世最懂劍的人非楊雨莫屬。或許楚宏豐現在後還在後悔,因為九陽赤晶石里的烈陽之氣在短短時日便被朱雀劍吸走了大半。朱雀劍未離開還罷了。朱雀劍一離開九陽赤晶石紫日閣的弟子便發現原本五彩氤氳的九陽赤晶石變得黯淡無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到原來的樣子。
宋江山正想著忽然只覺一股涼意襲來,一陣陰風吹過,宋江山心神一凜,起身站在茅屋裡,這間茅屋到處都是風口,四面都是肉眼可見的裂縫。宋江山看著外面,亂葬崗中央一團黑霧翻滾著,只見亂葬崗上一絲絲黑氣從地表蒸騰起來匯入那團黑氣里。
宋江山雖然已經離開了天泣山,只是一貫的除害之心卻依舊火熱。這顯然是這山野間吸收的陰氣鎖化成的怨靈。看這陣勢已經成了氣候。若不及早除掉恐怕會為禍不遠處的連宜城。
一道火紅的光芒從茅屋向著那團黑霧射去,只聽「叮」的一聲,宋江山胸口一痛,驚駭莫名地看著那團黑霧。根本無法想象這怨靈竟然厲害如斯。
「宋師弟。」黑霧裡一個聲音傳來。宋江山皺了皺眉。似乎像一個人的聲音,只是這聲音有些僵硬宋江山一時聽不出是誰。
黑霧緩緩變淡,一個修長削瘦的身影顯現。宋江山驚道:「掌教師兄?!你怎會在這?」
黑霧裡的天逸若隱若現,他的笑容顯得有些怪異,他漆黑的雙眼看著宋江山說道:「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呀,宋師弟。」
天逸忽然笑了起來,只是笑容不似宋江山認識的天逸一般聲音清亮中氣十足,宋江山有些戒備地問道:「掌教師兄這是怎麼了?你手上的是什麼劍?你不是用著七星劍嗎?」
黑霧裡天逸真人拍了拍額頭,七道清光出現在黑霧裡,宋江山借著七星劍的光芒看著天逸真人烏黑的臉龐,兩隻漆黑已經分不清眼仁和旁邊白色的部分。天逸真人說道:「是呀,七星劍,我的七星劍在這呢。」
一道烏光劃過,七星劍忽然變成七片廢鐵散落在地上,天逸真人輕輕地撫著森羅劍烏黑的劍身說道:「七星劍雖然也是天泣九大仙劍之一,只是這仙劍又怎麼可能和這森羅劍相媲美?」
宋江山看著如今截然不同的天逸師兄緊了緊手中的朱雀劍,一道道陰風呼嘯著,在這橫屍遍野的亂葬崗上確實有些駭人。天逸真人平舉著森羅劍說道:「你的朱雀劍和森羅劍出自同一人之手,只是你的朱雀劍性屬烈陽和我的森羅劍屬性相衝,你的朱雀劍是我森羅劍的死敵。」
森羅劍一道烏光射出,宋江山手上的朱雀劍紅光大盛,揮劍盪開烏光,只見劍身上一道烏黑的霧纏繞著,朱雀劍通紅的劍身像是剛從火爐里取出的一般焚化著這些黑霧。等到黑霧散去,朱雀劍通紅的劍身上被黑霧纏繞的地方變得有些黯淡。
天逸真人笑道:「宋師弟,你真以為妙音師妹仙女一般的人是心甘情願嫁給你這個資質平庸又不算俊朗的人么?你和妙音師妹洞房之時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異樣?」
宋江山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只覺得體內的血液似乎要燃燒起來一般,手上的朱雀仙劍火紅的光芒大盛。天逸真人依舊笑著說道:「我怎麼可能看得上她?若夢和雲施師妹比她漂亮千倍萬倍,她那一日來找我,只是我是要當這天泣掌教之人?怎能成親?」
天逸真人看著宋江山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猥瑣,他說道:「不過妙音師妹姿色也算是上乘,既然送上門我豈有拒絕的道理,我便在後山隱秘的地方奪了她的處子之身。」
宋江山的朱雀劍劍氣已經化作一隻朱雀,宋江山神色變得很平靜,他說道:「我沒有便代表我不問他的過去,至少我和她最後還是相愛的,或許掌教師兄看著也有些嫉妒吧?可惜,你說我妻子配不上你,可惜何雲施自毀嬌容且愛上的是楊雨,若夢師妹更不用說了,滅星師弟不論修為還是外表都遠勝於你,你得到了什麼?」
天逸真人身邊的黑霧一陣劇烈翻湧,森羅劍上的那隻眼睛陡然睜開,天逸真人似乎忽然沒話了一般,森羅劍主導了天逸真人並在他的腦海里找到這一段試圖拿來刺激宋江山。卻不想偷雞不成蝕把米。
連宜城的居民忽然覺得遠處的天空變得無比黑暗,連一絲月色都看不到,天逸真人說道:「三三法典里的天清之境,內心的心境天空清朗,三三法典可以至清,自然也可以至濁。」
宋江山臉色大變,他呆在天泣陵園不問世事他一直認為天逸真人最多也就是上清禹余天的境界。他有些絕望,他自己也是上清禹余天境,只是和天清境隔了兩個境界,而且天清境之後便再無境界劃分。誰也不知道眼前這個掌教師兄什麼時候跨入了天清境。
這是一個必死之局。天空被一道如濃墨一般的雲彩遮掩著,四周陰風陣陣伸手不見五指,只有宋江山手上的朱雀劍如迷途里的一盞明燈。天逸真人的氣息陡然消失,他好像融入了這無邊的黑暗一般。宋江山橫劍在胸。一道太極圖幻化出來。卻忽然被周圍的陰煞之氣染得漆黑,又陡然變作一道清氣。
一道陰寒之氣從後背襲來,宋江山揮劍轉身。卻沒有觸到任何東西。他忽然閉上眼,朱雀劍忽然燃起了熊熊的火焰,藏在暗處的天逸真人有些驚訝看著宋江山的周身一隻火紅的朱雀不斷地焚燒著這些陰煞之氣。
不遠處兩點白光出現,一陣重重疊疊的狗吠聲傳來,一個黑影陡然撲了上去。一隻地獄三頭犬一張嘴忽然咬住朱雀的脖子,四肢爪子按住朱雀的身軀,另外兩個頭的嘴則是咬著朱雀的翅膀,濃烈的陰煞之氣不斷侵蝕著這隻朱雀。
宋江山手上的朱雀劍越來越黯淡,宋江山陡然睜開雙眼,前方天逸真人清亮的身影出現在紀妙音墓前,宋江山皺了皺眉,這個天逸真人身上竟然沒有一絲陰煞之氣。臉色也變得和以前見過的一樣,只是有些蒼白,天逸真人手上一道清光亮起…
「嘭…」紀妙音的墳墓被天逸一掌劈開,玄玉碎片四處紛飛,宋江山腦中一片空白,一道烏光便在這一瞬間刺入朱雀的身體穿過他的胸膛。
宋江山撫著胸口,胸口鮮血不斷噴涌而出,森羅劍又是一劍刺來,「叮…」朱雀劍竟然不由自主地擋在了宋江山身前,森羅劍上的眼睛睜開,看著擋在身前的火紅的仙劍。
朱雀仙劍上淡淡的朱雀紋路上朱雀的眼睛陡然睜開,遠處的天逸真人忽然踉蹌後退,天逸真人不可置信地說道:「果然如此,主人鑄造朱雀仙劍的時候把五行火系精元注入了朱雀劍里。」
宋江山臉色蒼白,重重地咳了幾聲說道:「說來說去還得感謝楊雨,若不是他這把朱雀仙劍不可能像現在那麼霸道。」
「沒事,你死了我就能毀了這把仙劍。」天逸真人腳下一縷黑線連接著森羅劍,森羅劍一閃來到天逸真人手上。
天逸真人祭出森羅劍,一道烏光朝著宋江山打去,朱雀劍來到宋江山身前。忽然一道清光照耀下來,空中不知什麼時候忽然一輪彎月高懸,清光過處黑氣又如遇到剋星一般緩緩消散。空中如墨的烏雲緩緩散開,空中的那輪彎月忽然降下朝著天逸真人襲去。
「嘭…」一個環形法寶與森羅劍轟然相撞,清光照亮四野,一個身影出現在宋江山身邊。
「又是你…」天逸真人手握著森羅劍恨恨道:「早知道輪迴降世之時就應該把你留在天泣山。」
吳憂扶起宋江山,宋江山問道:「你怎麼來了?你不是他對手…」
吳憂點了點頭說道:「我師傅說這森羅劍魔性太重,天逸掌教已經被森羅劍反制,這森羅劍陰煞之氣太重,我現在拿著謫仙環也難以取勝。」
謫仙環回到吳憂手上,謫仙環三色光芒不斷變幻著,三色光芒在吳憂手上亮起。一個乳白色的「神」字與周圍烏黑的夜色格格不入,烏光乍起,天逸真人揮著森羅劍朝著超神印衝來。
一道到黑霧附著在「神」字上,森羅劍上的眼睛微眯著轟然刺向超神印,一陣勁風席捲開去,亂葬崗上凹凸的墳包忽然被夷為平地,地上還依稀可見一具具不完整的屍體顯露在地表。
天逸真人面色猙獰,他瘋狂地笑著,漆黑的雙眼有一抹狠戾與瘋狂。「嗬…」天逸真人揮著森羅劍不斷揮砍著超神印,乳白色的超神印上一道道黑線朝著「神」字中心蔓延,這森羅劍的陰煞之氣好像能侵蝕一切一般。
一陣沉悶的響聲,超神印被森羅劍破開,乳白色的清光還未完全逸散便被周圍無數陰煞之氣湮沒。
天逸真人四處掃視,哪還有吳憂和宋江山的身影…森羅劍一陣震顫,天逸真人忽然顫抖著跪了下去。
四周的烏光朝著森羅劍匯聚而去,天逸真人抓著森羅劍朝著遠處飛去,他又要尋找新的墓園和亂葬崗。
四周又變得死一般寂靜,只是這被夷為平地的亂葬崗再沒了陰森的感覺,草叢裡瑟瑟的聲音想起。吳憂扶著宋江山來到被天逸一掌劈開的墳墓前,宋江山看著這已經變得粉碎的墓碑忽然說道:「或許也只有這樣你才能安息吧。」
他雙手一壓,紀妙音殘破的墳墓往下沉了一些,宋江山大袖一揮,原來的地方被填平。宋江山說道:「聽天逸說,好像我的朱雀仙劍和那森羅劍是死敵,我想他一定還會找到我毀掉這把朱雀劍。」
「那不妨來個請君入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