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誰是你嬢嬢？！

走出「鎚子」的時候除了酒吧的嘈雜就只剩等在門口的計程車了.我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初秋的夜晚已經開始降溫了。儘管已經很晚了，可是我還是不想回家。於是我坐上了其中一輛車。

「弟娃兒你要去哪兒。」

「九眼橋。」

「豁弟娃兒你有點凶哦，剛從酒吧出來又去喝酒啊。」司機師傅操著一口地道的四川話笑咪咪的給我遞了根煙。

「嗯」

「哎弟娃。少喝點酒哦。酒嗎雖然說是個好東西....」

「我不喝就是去看看。」儘管我心情很差，可是我喜歡這種問候，很親切。

夜晚的九眼橋夜景很美。雖然是凌晨，可街邊的酒館人依舊很多。我確實也不是來喝酒的。我就是想聽河邊的歌手唱歌。我沿著河邊走著。也許是太晚了，我並沒有找到向往常一樣在路邊演唱的歌手。我一邊看著河對岸燈火通明的酒館，一邊沿著河岸走著.在我快要走到橋邊的時候我終於遇到了我想找的。沒有人群圍觀，很冷清。只有三個人。唱歌的是個長頭髮的男人，他抱著一把吉他。他的邊上站著一個很文靜的女孩，女孩手裡拿著沙瓶，滿臉喜歡的看著他。而另外一個女孩坐在台階明顯失戀了，因為她臉上的淚痕還隱約可見。我沒有說話就只是站著聽他們唱著。那首歌是趙雷的成都。笑著唱歌的情侶。坐著哭泣的女孩。

「朋友，已經很晚了。我們也要走了。」長發男子對著那個女人說。

「可以在唱最後一首嗎？」

「這...小北已經唱了一晚上了。嗓子已經快頂不住了。姐姐你也聽了一晚上了...」

「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了。抱歉。」說著拿起旁邊那個挎包拿出好幾張人名幣。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那個坐著的女孩。她真的很好看，烏黑的長發淡雅的連衣裙....畫了個很淡的妝。臉上隱約的淚痕。在這樣一個女孩的臉上顯得格外顯眼。我並不是個顏控。只是她身上流露出來的氣質和張一西很像。她們都屬於那種一眼就足以讓人記住的女孩。

「不不不！不是這個意思，姐姐，你之前給我們的就已經很多了。不然我和小北也不會今天唱了這麽久。是小北的嗓子....」女孩一臉歉意地對她說

小北也是一臉歉意的看著她。

「想聽什麼？我可以試試嗎？就當我今晚聽歌的錢。」

「可以嗎？」小北看著著我，可以看出來的是他真的很累

「試試吧。」我也看著他說.

「你想聽什麼？』

「你想唱什麼，我就聽什麼。」她看著我很平靜的說。

我接過小北的吉他小北和他的女朋友坐在她旁邊喝了口水靜靜的看著我。

看著眼前的幸福的的情侶，我的腦海突然閃過一首歌----加州旅館我從耳朵上拿下了那根計程車師傅給的那根煙點著了深深吸了一口開始了漫長的前奏。感覺著熟悉的旋律，向上飄來的煙霧刺痛了我的眼睛。下意識地閉上雙眼任由煙灰落在我的衣領.我能感覺到我臉上有淚水劃過。也許是被煙熏得。也許是我又想起了張一西。因為這首歌是她的最愛。當煙燃到煙蒂。我把它吐在地上，開始唱著。

「Onadarkdeserthighway，coolwindinmyhair

Warmsmellofcolitas，risingupthroughtheair

Upaheadinthedistance，Isawashimmeringlight

Myheadgrewheavyandmysightgrewdi

Ihadtostopforthenight

Thereshestoodinthedoorway，Iheardthemissionbell

我始終沒有睜開眼睛。我已經完全陷入了回憶。直到唱完許久我才緩過神來。小北和他的女朋友獃獃的看著我。而那個女人已經走遠。我們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我把吉他還給小北。

」兄弟你不是在唱歌啊！你這是在說故事！厲害！真的厲害！」

「瞎唱的。「

我從包里拿出了那包寬窄給小北扔了一根，自己點上一根。它只剩15根了...

「很晚了，我們該走了小北。」

「再見。」我們在一個路口分別。這個夜晚很平靜。沒有很多故事。只是滿懷心事流浪的我們在這偶遇音樂讓我們為彼此停留。當音樂結束，我們各奔東西。各自流浪。我打開微信。只有一條兩個小時以前橘子發來的微信。她問我在哪裡。除了橘子的消息只有一條微信運動。它告訴我，我今天已經走了兩萬步.我該回去了。

我看了一眼手機02:43剩餘13%的電量.我打開滴滴出行想叫一輛回家的車可是想了想還是算了我有些難以面對無聊的黑夜，是的我害怕了即使我早已習慣了一個人的晚上.可該死的是我並沒有喝多，我討厭這種要醉不醉的清醒.我打開微信掃了一輛青桔單車.我從來不騎別的共享單車哪怕青桔再少，因為她說這個顏色很漂亮.

我騎著車緩慢的在各個小巷穿梭.我不想回家也不知道要去哪裡.這燈火通明的城市沒有我的容身之處.我就像個遊魂.想到這裡我騎的更快了，我不在靠著路邊我把車騎到了路中間。畢竟凌晨的cd小巷並沒有那麼多車。我好像找到了哪种放松的快感越騎越快在一個紅綠燈還差兩秒的十字街口我丟掉了車把張開了雙臂....

很快我就發覺事情不對，一股強光透過了我閉著的眼眸，然後是一陣急促的剎車聲.我立馬抓住龍頭使勁一擰剎車，我對天發誓我真的不知道原來共享單車的剎車那麼緊，我的車速並不算慢，加上我捏的很死導致我的後輪直接飛起重重的摔在地上.突然地疼痛讓我並不能及時起身，我就那麼躺在馬路上車上的強光燈讓我睜不開眼睛。

「你？沒事吧？」「沒事，不過嬢嬢你再不關掉遠燈我可能會瞎」我沒有看她，一隻胳膊搭在眼睛上回她.她沒有說話也沒有關掉燈.而是走到我旁邊蹲在我旁邊「你說什麼？誰是你嬢嬢？」她擋住了汽車的燈光我慢慢地拿開手臂.「怎麼是你？」我們幾乎同時說出來.是的有很多時候這世界就是這麼小我們又遇見了那個聽我唱完一首加州旅館的姑娘.

「我沒事就是胳膊擦了一下。」「真的沒事嗎？要不我還是帶你去醫院吧」她擔心的問道

「真的沒事一會回家消毒就好了不用那麼麻煩，嬢嬢..」我笑著慢慢站起「你見過這麼年輕的嬢嬢嗎？」她冷冷的問我.「那確實.我還真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嬢嬢」我有些尷尬的回她，她很無語的翻了個白眼「走吧我送你回家」「啊？」突然的一句送我回家讓我有些不知所措「你看你的手掌你還能騎車嗎？也是你騎車好像確實不用手....」「額那個不好意思哈是我的問題.」我下意識的用手去撓頭」嘶..「我好像忘記了我摔傷的不止胳膊還有我的手掌也被磨破了一抬手被疼的哼了一聲.她沒有說話，幫我扶起自行車推到路邊鎖上.看著她的背影我又想到了張一西....以前每次演出一到地方我就背著吉他飛快的往場地沖她也會幫我鎖好車.

「上車啊腦子摔傻了？」

「奧奧」我打開了副駕坐了上去.車裡很乾凈有一股說不出來的香味很淡.很特別。很舒服然我有種想睡覺的感覺.「你家在哪裡？」她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問我.「不知道，隨便那裡吧」我靠在窗戶說

「不說就下去吧」她突然一下變得有些生氣了.「百花苑」

她沒有回答我打開手機然後導航到我的小窩.我們就這麼沒有了對話.我看她也沒有交流的想法於是我拿出了手機想聽聽音樂結果它很不配合的只有3%的電量.

「那個我可以聽歌嗎？」她沒有回答我.我也很自覺的打開了車載音樂車裡只有一首歌一首我沒聽過的歌叫《我同你》這是首很慢的粵語歌雖然我聽不太懂但是我知道這是一首相對悲傷的歌.當音樂響起的時候她明顯愣了一下，顯然她沒有想到我的臉皮這麼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