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刺頭公會
?公會還跟兩年前一樣,熱鬧而吵雜!滿天飛的酒杯酒瓶,破碎掉的木屑,東倒西歪的成員。
跟在納茲和露西身後進到公會的阿碧絲和拉克薩斯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大場的群毆!「啊!啊!好有親切感呀!」放下行李箱,阿碧絲扶起了被桌子壓倒的米拉。
「阿碧絲!你回來了!好久不見!」米拉高興地擁抱著她,「還有拉克薩斯!歡迎回家!」
「嘖!」拉克薩斯不屑地哼了聲,別過了臉。阿碧絲掂起腳,挨著拉克薩斯的耳朵嘀咕了幾句。拉克薩斯才冷著臉朝米拉點了點頭,隨後杠著兩人的行李往公會休息室而去。
阿碧絲一直含笑地看著拉克薩斯進去,才朝米拉聳了聳肩。米拉回應地一笑,「你們兩個感情真好啊!從小就這樣,拉克薩斯好像只聽得進你的話。」阿碧絲沒有說話,從口袋裡掏出了手帕,壓在米拉流血的傷口上才開口,「他挺像密斯特崗的,都比較害羞而已。只不過,密斯特崗蒙著臉,而他冷著臉罷了!啊!我們真是好久不見,有兩年了吧!大家還跟以前一樣有活力啊!」阿碧絲看著滾成一團的納茲和格雷打趣道。
「嗯嗯!納茲說是給了他假火龍的情報,一回來就很不爽的開火了!唉~會長好不容易才修好的商店呢!看來又要重新裝修了啊!阿碧絲,」米拉細細地打量著眼前的少女,「你長大了!很漂亮!」火般的紅髮在左右各挽成兩個髻,有珍珠髮帶束著,散下來的劉海則用細綠晶的髮夾別著,象牙白色的皮膚細膩潔凈,五官精緻的如最上等的搪瓷娃娃,身材修長卻曲線玲瓏,翡翠般的碧眼深邃無垠,久視能讓人溺斃於其中。
得到讚美的阿碧絲非常開心,提起裙擺,很正式地給米拉行了禮。剛做完,就跳起來抱著米拉的手臂,「我給大家都帶了禮物噢!等下去女子宿舍大家分一分!那位是新成員吧?」阿碧絲指著那被格雷的祼/體驚得全身炸毛的露西。
「啊啦啊啦!我差點都忘了!是納茲帶回來的。」
「你去招呼她吧,她似乎還不怎麼習慣我們公會氣氛啊!我找卡娜去!卡娜~~~」
「你們給我適可而止吧!獃子們!」巨大的黑影籠罩在公會大堂之上!一瞬間,大堂安靜如墓地一般。
阿碧絲停下腳步,抬頭往上看!「噢!會長您在啊!好久不見!」
「哇哈哈!看你們那孬樣!那這場勝負之戰是我贏……」不等納茲講完,黑影一下子把他踩在了腳下,還碾了碾。「歡迎回家,阿碧絲!唔?這是新來的?」黑影燈籠大的眼睛盯著露西看。
露西嚇得口裡直結巴,「是……是的。」
『嗚』馬卡洛夫一下子恢復了原樣。矮小的樣子讓本已嚇壞了的露西石化了。阿碧絲看到這幕捂著嘴笑倒在卡娜的懷裡。
卡娜『砰』一聲放下酒桶,『呃』一聲打了個酒嗝,「阿碧絲,出去轉了一圈,心情好些了嗎?」她輕輕撫著懷裡的阿碧絲。
「嗯!好多了!」抬起身子,阿碧絲閉著眼靠在卡娜的肩上。「一路上,見到了各種各樣的不幸,也見到了拚命活在世上並努力微笑的人們。比起那些人,我有你們,有公會,有家,還有拉克薩斯,我其實很幸福!」腦海里浮現著旅程中,那些帶給她感動、帶給她痛苦、帶給她快樂的人們,阿碧絲聲若耳語,「真的很幸福。」
「……凈是給我闖禍!」站在二樓欄杆上,會長大人揮舞得手裡厚厚一摞紙張『嘩啦啦』地響,「格雷!破了走私集團挺好的,但為什麼做完任務要光著身子在大街上逛?!還偷別人晾曬在外面的內褲?!還有艾爾夫曼……」
阿碧絲微笑地聽著,悄悄地問卡娜,「你沒在那疊紙裡面吧?」
「怎麼可能!我可不是那些禍頭子!呃!」
「要少喝點酒啊,對肝臟不……」
「卡娜阿魯佩洛娜!」
嗯?阿碧絲睜開眼睛抬起頭,豎起耳朵。
「你喝酒就喝酒!喝了十五桶就算了!但為什麼簽單請款對象要寫評議會!還有洛基……」
「唉~~穿幫啦!」卡娜無奈地攤了攤手。阿碧絲好笑,「不夠錢花嗎?給我打借條吧?」
「啰嗦!」卡娜一巴掌打在阿碧絲的後背上。
嘶~~好疼的啊,這勁道!「要不我給你介紹工作?我一直覺得,單靠客人上門下委託訂單有點被動。卡娜的魔法,很適合電影拍攝特效時用。他們能節省成本,你又可以賺些零花錢。」
「哈~我看,我們公會最有錢就算是你了!誰能想到呢!第一次工作就踩到了狗屎運。」
「那是!」阿碧絲帶點小得意,「我眼光好!啊~」阿碧絲嘆息道,「兩年沒有回來,我們公會破壞力越來越強了。不過……」阿碧絲舉起卡娜倒給自己的啤酒,大大喝了一口!爽!
「……讓評議會去□!……用不著害怕那幫笨蛋評議委員!朝自己相信的道路邁進吧!這就是妖精尾巴的魔導士」
「是!!!!」
耐不住咱們會長就是罩得住啊!
從卡爾迪亞大聖堂的墓地出來,阿碧絲慢慢走在回公會的街道上。這裡跟兩年前一樣,沒怎麼變化。周邊的商鋪正熱鬧著,叫賣聲此起彼伏,還有小孩子嬉戲打鬧從身邊跑過。身處在這樣的環境里,剛才在墓園裡的悲傷好像淡化了一些。
半年前,在拉克薩斯的陪同下,她親自拜訪了,一直非常害怕相見的、伊娃和蘇珊娜父母。樸實的兩對夫婦,並沒有阿碧絲想像中的那麼……怎麼說呢,生活在凄慘及憤恨之中。就像其他普普通通的市民一樣,他們都還有其他孩子要照顧,有各種各樣的忙碌。
就像蘇珊娜媽媽所說的,死去的人已經死去,活著的人總還要為明天而活著。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看著自己孩子的照片時,她們還是會流下傷心的淚水。
阿碧絲並不知道要說一些什麼話來安慰他們,只能沉默地在曾經玩伴的墓前獻上一束美麗的鮮花,並鄭重地表示著哀思。
就這樣簡單的動作,卻意外地得到了他們的諒解。
「……你當時沒有出席葬禮,我們非常生氣。蓮娜夫人也跟我們解釋,你病得很嚴重,事發時也沒辦法控制自己。但,怎麼說呢,說句不好聽的,我們的孩子死了,你這個縱始者卻活得好好的,怎麼說也是惱恨的。」伊娃的媽媽摸著墓碑上女兒的照片,「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現在回想起來,才覺得,就算當時你沒有發作,估計結果也只能是你們三人一起死掉罷了。」
「是啊。你這孩子這幾年過得也不容易吧?」蘇珊娜媽媽看著阿碧絲低著頭一直一直不說話,眼淚卻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暈開一個一個深色的圓點。「既然活了下來,就好好活下去,連同她們的份!把她們一直放在你的心裡,我想,她們也不會寂寞!」
兩位媽媽是這樣跟她說的。
回到瑪格諾麗亞,她就想著為伊娃和蘇珊娜立一個小小的碑,這會讓她覺得,她們離她並不遠。聖堂的氛圍寧靜而祥和,阿碧絲想,伊娃和蘇珊娜應該會喜歡的。
『唉呀!』腰被人狠狠撞了一下!阿碧絲反應極快一把抓住要跑掉的小孩子,「羅密歐!跑這麼快乾什麼?還哭了?怎麼回事?!」阿碧絲掏出手帕,蹲下身子擦他的鼻涕眼淚。
「不要你管!」一把甩開阿碧絲的手,「我最討厭妖精的尾巴了!最討厭!」羅密歐大聲喊完,不再理阿碧絲,調頭跑掉了。
哈?阿碧絲莫名其妙地站起身,你爸爸就是妖尾的成員好吧?你還最討厭?看著那孩子跑遠了,阿碧絲才搖搖頭轉身,正準備走進公會,納茲滿臉黑氣地走了出來。阿碧絲對他揮了揮手正要打招呼,他居然視而不見,直直走掉了!
誒~今天什麼日子?一個個吃了火藥似的!自己的人緣也沒這麼差吧?!拉克薩斯!阿碧絲心裡嚎叫著:你一不在,就有人欺負我啦!
拉克薩斯就是個待不住的。回來沒有多久,他就又不知道接什麼委託跑掉了。阿碧絲抬頭望了望二樓,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上去?管他!對於能不能當上S級,她還真不太在意。真想接這種任務,找拉克薩斯就行了。
「米拉!羅密歐跟納茲怎麼回事?那表情像要殺人了!早啊,露西。」
「早!」
「馬卡歐去哈克貝山出任務,說好三天回來,這已經是一個星期了。羅密歐很擔心,剛跑過來跟會長說,想找人去看看馬卡歐。」
「會長沒同意?」坐在吧椅上,「一杯果酒。」阿碧絲看了眼像是在打瞌睡的馬卡洛夫。
「嗯!」米拉點了點頭,轉身準備調酒,「然後,納茲跟了出去。」
「露西?你要去哪?」阿碧絲看著露西離開了吧台。
「嘛!我還有點事,先走了!大家,回見!」露西跟大家揮了揮手,飛快跑了出去。
米拉把小小一杯翠綠色的酒推給阿碧絲,望著露西的背影,「那孩子,心地很好呢!」
細細抿了一口,酸酸甜甜的青梅味,好喝!「嗯嗯!」想起那晚滔天的巨浪,「只是,又是一個不計後果的,希望這兩人別弄出人命才好。」人命太重,背上了,一輩子都放不下來。
「什麼啊!這兩個孩子怎麼會?」
「阿碧絲!」馬卡洛夫不知何時站在了吧台前,高大的吧台投下的陰影掩蓋住了他的神情。
阿碧絲卻清晰地接收到了會長的不同尋常。
下了高高的吧椅,阿碧絲半垂著眼帘擋住自己眼內的詫異,站得如松一般直,「是,會長。」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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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猜猜,會長為什麼叫住阿碧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