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內外皆敵

第12章內外皆敵

這本《萬年大事彙編》記載了百藝門傳承近萬年中，值得記錄的大事，當中有一個專門的記錄項就是《五轉靈火訣》。

《五轉靈火訣》雖非百藝門傳承的根本大法，但頗得這大事彙編的編纂者推崇，認為其尤勝於百藝門傳承的根本大法《鯤天游虛訣》。

近萬年的傳承，這本書的編纂者自然不止一位，可流露出的一貫態度就是極力推崇《五轉靈火訣》，甚至認為其堪稱此界之內前三的功法。當然，這種說法並未得到外界的認可。

之所以如此，只因為門中的根本大法《鯤天游虛訣》雖然同樣直指煉虛大道，但注重的是心性。而《五轉靈火訣》卻是根植於煉器的功法，完全契合百藝門傳承的技藝為本，技藝為先的理念。

可惜，《五轉靈火訣》入門實在太難，按照大事彙編的記載，從至聖先師何師我創出此門功法后，包括這位至聖先師在內，至今的四千年中一共只有七人入門過此功法。

這七人中，有四人都出生在兩千年前，包括何師我，以及他的大徒弟，小徒弟，還有兩千多年前的何師我後代族人何奉賢，這一位也是百藝門最後一位隕落的化神老祖，於七百年前坐化，百藝門在其死後，迅速從上三流跌落，然後一路衰敗至今。

這四人有個極大的特點，就是修為最差的都到了元嬰後期。

而除開這四人的另外三人，特點也很明顯，修為最高不過築基中期，且皆遭橫死！

一千六百年前的那位，修為築基中期，與人鬥法，當場身亡。

一千一百年前的另一位，則只有築基初期，在宗門遭到攻打之時，被混進來的結丹修士一擊滅殺，當時還在的何奉賢這位化神老祖都護之不及。

而最近的一位，也就是四百多年前，修為不過練氣中期，因走火入魔，經脈錯亂而死。

「從前面兩位的橫死過程來看，這分明是百藝門的昔日對頭不願《五轉靈火訣》重現世間，特別是那場突如其來的攻打山門，竟然在此人身死後，突兀的就結束了，真是再明白不過。

至於這最後一位.」

「四百多年前，正是本道派開始大張的初期。在大事彙編中，極力推崇《五轉靈火訣》還有一層理由，就是此法根植於煉器，修行者必然是根正苗紅的藝道派，故而修成此法者，會被認為是重塑百藝門正道傳承的領袖，本道派怎麼會容忍這樣的人出現？

所以，修行此法當真是內外皆敵，防不勝防，偏偏門中這些藝道派對鬥爭的殘酷性認知不足，絕無法將安全寄託於他們身上的。」

儘管修鍊此法困難重重，內外皆是關隘，但從記載的這幾人身上可以明顯看到一點，若是排除后三個橫死的，其他人可都是最差都修鍊到了元嬰後期，可謂真正的無上大法，這也是為何大事彙編的編纂者推崇其為此界前三的功法。

何煉目光閃動，諸多心念流轉。

「欲修成此法，對於養火匣等一干修行器物的煉製必須秘密為之，煉製材料決不能明目張胆的在門中採購。

同時，需得在合適時機對外宣稱轉修他法，並找到合適的遮掩功法才行。

等一切妥當，內外因素消弭方可入門修鍊！」

對於第一點，何煉暫時還沒理出頭緒；但對於第二點，他倒是不太擔心，門中傳經閣的第三層，除開兩門直指煉虛的無上大法外，有其他功法可以借閱修鍊，作為低階正式弟子，何煉每年可以進入一次，每次最多借閱兩門功法的對應境界修鍊之法。

《五轉靈火訣》作為直指煉虛的無上功法，四千年來，也有不少脫胎於此法的其他功法，甚至至聖先師當年自己就從《五轉靈火訣》中脫胎出兩門可以修到元嬰期的頂級功法，傳授給自己另外幾位徒弟修鍊。

「還是不能一味的閉門煉器，要經常出去走動走動，打探些消息。說起來，前兩個月的免費靈膳都錯過了，這個月不可再錯過。」

靜極思動，何煉起身出了煉器室，不曾想，吳均明正好從外間進來。

「仙師，仙師，全賣出去了，又有單子來啦！」

吳均明吵嚷聲傳來，之前煉製完第一批控火對環，何煉就將吳均明放了出去，這傢伙在銷售上可謂如魚得水。

何煉從後院轉出，就見吳均明舉著一袋靈石跑過來。

從吳均明手中接過袋子粗粗一看，好傢夥，裡面裝著六七百靈石。

一次收入這般多靈石，何煉也不由露出笑容，隨手丟給吳均明幾塊靈石后，剩餘的收入儲物袋內。

這儲物袋是師門標配，之前與四季常服一道送來的。

「仙師，我又接了單子，六件控火對環，另有四件噴火手環。」

吳均明這小傢伙雖然喜歡吵吵嚷嚷的，但這推銷的本事確實沒的說，一飲一啄吧。

儘管之前綜合判斷，輔助靈具目前是空白市場，但何煉還是積極拓展市場，推出改良的噴火手環，進一步優化煉器仆童的工作環境。

嗯，都是為了讓大家過上好日子嘛。

目前來看，銷售情況大好，訂單多多，簡直是煉多少賣多少。

這中間自然是少不了吳均明的功勞。

何煉之前煉器時，有時會給吳均明講講當初在元霞城的所見所聞。

這傢伙別的不感興趣，對聚寶閣的手段倒是極為推崇，甚至有樣學樣，讓他表弟現身說法，聲淚俱下的講述購買控火手環的前後差異。

購買控火手環前，每天累得像死狗，沾著枕頭就睡，如今買了控火手環，每天至少空閑兩個時辰！

控火手環，仆童必備靈具，解放你的時間！

何師出品，值得信任！

想到吳均明每天賣力推銷，自己就給幾個靈石，何煉還是有點小小罪惡感，他決定今天犒賞下小傢伙。

「做得好！咱們歇一天，今兒帶你去城裡的靈膳閣大吃一頓！」

「仙師，不說好帶我來大吃一頓嗎？怎麼你坐著我站著，你吃著我看著啊？」

靈膳閣內，吳均明站在何煉身旁委屈巴巴的。

可何煉也沒辦法啊，他來之前也沒想到，這靈膳閣內壓根兒沒人帶仆童，他帶著吳均明來，都引的旁人頻頻注目了，若是讓吳均明坐下一同用餐，指不定鬧出什麼來。

說穿了，還是何煉一時得意，忘了這方世界可是等級森然。

「均明啊，真不是我要食言，但是你看看，這靈膳閣內有其他仙師帶仆童嗎？我現在就是讓你坐下一起吃，你怕是也不敢吧？」

吳均明自然不敢坐下，但是這傢伙腦子活，當即道：「仙師，要不我先回去吧？再去拉點單子？」

「你認識路嗎？別走丟了。」

「仙師小看我，這半山小城我門兒清，從城裡走，我還可以正好去看看其他道，院那些童子生活上有什麼困難，咱們可以怎麼幫助他。」

何煉眼睛一亮，心裡為吳均明主動擴展業務的主觀能動性大大點贊，不由道：「極好的，極好的。」

說著，摸出兩枚靈石，又囑咐這小傢伙注意安全，早點回去。

待吳均明一走，何煉這邊明顯受到的注目少了，何煉也因此輕省些，吃的更香了。

「這靈膳閣的靈膳味道是真不錯，而且長期吃，有助於修行，可惜啊。」

何煉很是可惜的搖搖頭，要是每日吃靈膳，一個月就要多出百來塊靈石的支出，別看他這段時間賺了不老少，可養火匣成本也高。

養火匣以二階靈材『寒鐵』為主材，故而養火匣雖只是下品法器，但單件的煉製成本差不多要一千靈石，遠超普通的下品法器。

再加上還要為煉製失敗做準備，這靈石他分毫都不敢霍霍。

更別說何煉還對當日春慶上看到的那件能減少神識消耗的琉璃光鼎垂涎三尺的，那玩意兒想入手，最少一千二百塊靈石。

而且這輔助靈具也不可能一直這麼大賣，百藝門就這麼點人，市場有限，終有飽和的一天，這也是何煉鼓勵吳均明開發業務多樣性的原因。

這頓靈膳何煉吃的極香，畢竟是免費，白嫖誰不愛啊？

等他正準備走人時，一個身形微胖的修士走了過來，朝他一拱手：「這位師弟，若是沒看錯的話，你是此番邵師祖從開靈大會上收入門的何煉何師弟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