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2章 羞辱

「你·····你要做什麼？」

「別過來！」

在楚軒出現的那一刻。

剛才還口口聲聲要找回場子的沈侍郎，身體立刻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後退幾步，碰到旁邊的桌子，險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顯然，在金陵的遭遇，讓這位嬌生慣養的公子哥，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廢物！」

楚軒搖了搖頭。

懶得再看沈雲一眼，視線轉移到沈堅身上。

「尚書長，該還債了！」

「將軍請跟我來！」

沈堅似乎早有預料，向楚軒行了軍禮，在前面帶路。

一行人走出辦公室，穿過數條走廊，走向一個寬敞的地下室。

這個地下室終年不見陽光，四周黑漆漆一片。

牆壁上滴著水，潮濕而陰冷。

這裡，是兵部大牢。

凡在軍中擔任要職，違反軍紀者，一般關入兵部大牢，等候發落。

沈堅走在最前邊，臉色看似平靜，心跳卻止不住地加快。

在金陵的時候，楚軒有足夠的理由，將他就地處決，卻把他放了回來——那時候，沈堅就明白，這個人情遲早要還。

事實上。

當拉攏柳家的計劃失敗，最想讓沈堅死的，不是楚軒，而是那位老太師。

身為兵部之長，為了救自己的兒子，遠赴金陵，無視律法······

而且，當時沈堅還是拿著吳景輝的詔令親至的。

如果成功救出沈雲，拉攏柳家，獲得南野戰區的支持，他當然是吳景輝上位的大功臣之一。

可惜，他失敗了。

這要算起來，因公廢私，知法犯法，身為當朝重臣，更是罪加一等。

楚軒要是借題發揮，不僅能殺了他，還能藉此把火燒到吳家身上。

楚軒也不是沒這麼想過。

只是，考慮到王虎等人，還關在兵部大牢，最終只能作罷。

死了一個沈堅，吳家還能扶持十個百個沈堅上位，並沒有意義。

倒不如，讓沈堅欠下人情，還能暗中保住王虎等人。

王虎等人身為龍魂的核心將領，有戰功在身，吳家就算想動手，短時間內也找不到足夠的理由。

再者，可以通過控制王虎等人，讓楚軒投鼠忌器。

所以，吳家並不會殺他們。

當然，私底下動點手段，讓他們吃些苦頭是免不了的。

「楚將軍，從金陵回來后，我就讓人給王虎將軍等人換了牢房！」

「他們雖然吃了點苦頭，但並沒有生命危險！」

走到最底下的一層牢房，沈堅恭敬地拿出通行的手令，遞到楚軒面前：「他們就在裡邊，您進去吧！」

「有勞了！」

楚軒點點頭，接過手令，貼在門禁之上。

手令上的特殊紋路，是開啟地下牢房的唯一鑰匙。

關在這一層的犯人，也只有沈堅這樣的兵部高層，才有開啟牢門的許可權。

紋路印在門禁之上。

高科技鈦合金打造的大門，緩緩拉開。

楚軒一隻腳踏進去，看到身後耷拉著腦袋的朱雀，沉聲道：「你先留在外邊。」

「你還在生氣？」朱雀委屈巴巴地說道。

「·······」

楚軒嘆了口氣：「那你也進來吧！」

「哎！」朱雀開心一笑，露出雪白的虎牙。

「楚將軍，我在外邊等你！」沈堅識趣地說道。

「老沈，你是個好人，三位司空不會忘了你的。」楚軒淡笑道。

沈堅要的就是這句話。

吳家已經拋棄他了，自然要另尋大腿。

趕緊點頭哈腰：「能為將軍和三位司空辦事，是小人的榮幸！」

「牆頭草！」

朱雀暗自罵了一句。

「牆頭草有牆頭草的好處！」

楚軒不以為意。

如果沈堅是那種清正剛直的人，他反而不好辦事了。

因為這樣的人，楚軒不太忍心進行威逼利誘。

兩人進去后。

諾大的室內，就只關著王虎等三十名龍魂將領。

當看到這三十人時。

楚軒臉色瞬間冷了下來，眼中殺意凝聚。

牢籠當中，放置著幾十具冰冷的鐵架子，這些人被綁在架子上，就像是餐館櫥窗里懸挂的烤鴨。

他們赤裸著上身，傷痕纍纍，血跡斑斑。

在每一個人的肋骨和背部處，還有一對巨大的鐵鏈貫穿而過。

「鎖丹田，穿琵琶······」

一旁的朱雀，忍不住驚呼出聲。

無論是對武者，還是對玄門術士來說，這都是古往今來最為殘酷的刑罰之一。

比砍斷手足，凌遲千刀等等，都要殘酷千百倍。

丹田被鎖，琵琶骨被穿，不僅僅是精神和肉體的折磨，還會讓受刑者，一點一點，清楚的感知到，體內的力量和生機，逐漸消失的過程。

從一個號令千軍的悍將，漸漸變成一個廢人，死人。

更是一種尊嚴上踐踏，羞辱。

這種酷刑。

哪怕在封建王朝數千年歷史以來，也極少出現過。

即便大奸大惡，賣國求榮者，最多也不過凌遲千刀罷了。

楚軒能清楚地感知到，刑罰已經持續一段時間了。

他們的傷口之處，血液已經呈現凝固。

若非之前，楚軒花費無數心血，以丹藥對王虎等人進行洗筋伐髓，以及他們在戰場上無數次拼殺，磨鍊出了堅韌的求生意志，恐怕光是大量的流血，就能讓他們變成一具乾癟的人皮。

「誰做的！」

朱雀咬著銀牙。

別說楚軒，就連她都有種想殺人的衝動。

殺人不過頭點地，何況，這是一群，曾為華夏立下赫赫戰功的將軍。

何至於如此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