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拜過高堂,得過見證
第152章拜過高堂,得過見證
「就說我身子不適,免得你被三皇子責罰。」江瑟瑟抬手示意梅星送人。
三皇子府的人臉色青白,只能尷尬地告退了。
南宮辰得知沒有請回來江瑟瑟,氣的是咬牙切齒。
「你們再去!再去把她給我帶回來!」
崔依依擺弄著自己的手鐲,估摸著毒藥的劑量。
照如今來看,想毒死南宮辰恐怕還要兩年之久,未免太漫長了,除非這段時間發生點意外。
「伊伊,你想什麼!」
刺耳的聲音打斷了崔依依的思路,她帶著笑看過去。
這個廢物是不會自己思考嗎,非要拉自己作陪幹什麼?
「殿下,若是請不到也就算了,左右江小姐也未必知道江采雪躲在哪?」
「我不相信!」南宮辰嘶吼著,他現在恨不得找到江采雪然後將對方千刀萬剮。
江家除了江瑟瑟,還有誰能讓江采雪投奔?
「殿下,外面有人來拜見您。」小侍衛小心翼翼地抬腳進來,生怕被南宮辰的怒氣波及。
南宮辰不耐煩地揮揮手,「有什麼人回頭再說。」
「可是那個人說,他知道江采雪在哪。」
南宮辰頓時驚起,他狐疑地盯著小侍衛半響。
確定對方說的是實話后,才快步走出去。
外堂里坐著一位渾身黑衣的男人,他佝僂著背,叫人瞧不見面容。
「你確定你知道?」南宮辰抬起頭,冷冷看著對方。
黑衣人緩緩露出臉,「我自然知道。」
斜陽將斜,嫩綠垂腰。
用過晚膳后,江瑟瑟閑來無事乾脆又去了後花園。
她搖著手裡的攢花團扇,哼著小曲慢悠悠晃蕩著腿。
斜眼瞧見湖底游來游去的小魚苗,她時不時灑下幾粒魚食。
「瑟瑟啊,這些天我也沒來問你,承蘊的病如何了?」
遠處謝夫人由人簇擁著走上前。
她不自在地湊近,嘴唇鬼鬼祟祟地碰噠幾下,一句話被說的斷斷續續。
江瑟瑟收去了懶散。
「是問腹部的情況嗎?那個再仔細養幾日便好了。」
「不是不是。」謝夫人咳嗽一下,壓低聲音,「是之前那個病。」
江瑟瑟挑眉,「刀傷?」
「不是!」謝夫人抬高一點聲音,她拉過江瑟瑟的手。
真是羞死人了,為難自己一把年紀還要來過問兒子的隱私。
「是行房事的那個。」
說完這句話,謝夫人趕忙鬆開了江瑟瑟的手,假裝正經地坐直。
江瑟瑟愣了半響,才訕訕一笑,「這個病,不太好治。」
最主要的是,謝承蘊他沒病。
「多不好治?」謝夫人聲音輕顫,他們二房就要斷了香火了?
「很不好治。」江瑟瑟深作焦慮地點點頭,咬著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這下子把謝夫人從裡到外嚇得結結實實。
「難治也得治。」謝夫人帕子按按眼角,嘀咕一句。
江瑟瑟沒聽清,歪頭詢問,「什麼?」
「沒事,你先忙你的。」謝夫人帶著僵硬的笑容匆匆離開。
如果瑟瑟治不好那就再去外面尋名醫,據說街頭的老李家擅長治這個。
總不能一輩子都好不了。
那瑟瑟還不得嫌棄死自己兒子,保不齊哪天就一走了之了。
到時候承蘊豈不是成了棄夫。
承蘊啊,娘一定不會讓你做那棄夫的!
懷揣著這種堅定的信念,謝夫人當下就出了府。
江瑟瑟不知道對方的雄心壯志,只邊看詩集邊坐湖邊餵魚。
等月色籠罩,行徑間紗燈被點燃的時候,她才揉揉眼睛。
待走到裡屋內,發現謝承蘊今日回來的早。
他脫去了外衫,正舀著一碗湯藥。
「這是什麼葯?」江瑟瑟好奇地坐下來,她聞著倒是怪得很。
謝承蘊咽下那味道苦澀的藥渣子,「娘親送來的,說是對眼睛好。」
「哦。」江瑟瑟點點頭。
看公文看得多了確實該保護眼睛。
等等,她怎麼覺得哪裡不對勁。
這葯是治眼睛的嗎?
「等等,謝承蘊,你先別喝——」
一句話還沒說完,那碗葯湯已經見底了。
江瑟瑟咽回去剩下的話。
罷了,就算是治那種病的,應當也不會把謝承蘊治壞。
江瑟瑟忽略對方被葯湯辣到忍不住握拳的小動作。
看來這味葯湯的效果是該比較烈的。
今夜的空氣燥熱起來,星子洗的乾乾淨淨,安靜睡在夜幕當中。
江瑟瑟睡得朦朦朧朧間,覺得臉上痒痒的。
如今這個季節一些蚊蟲也飛出來了。
她嘟囔著抬起手把那小蟲子扇開一些。
幽暗的月色里,謝承蘊不知怎地睡不著,腦海里又沉又酸脹。
不知道是不是沒有休息好的緣故,謝承蘊扶著額頭去桌邊尋一碗水灌下。
那碗里放著的是黏膩的茶水,喝下去不僅沒有紓解,反而嘴巴更澀了。
「嘶——」謝承蘊倒吸一口涼氣。
他後知後覺地發現那葯湯里加了稀奇古怪的東西,竟然能刺激得人腦海里不得安寧。
用力捏著自己的眉心,謝承蘊啞然失笑,這些天他當真是睡不得一個好覺。
越坐越頭疼,謝承蘊偏過頭看了半響,視線落在江瑟瑟睡得紅彤彤的小臉上。
那突突跳的太陽穴稍稍輕鬆一點,他脫下靴子,慢慢坐在床榻。
垂下頭,看著江瑟瑟的睡顏。
她卧於他身側,抬手即可得。
卻偏偏,他只敢在夜裡一遍遍貪婪地凝望她的臉。
即使月色淡漠,燭火殘綽。
眼前所窺不過隔紗望月,水裡探花。
「江瑟瑟,你永遠也不會喜歡我。」他低低說一句。
手指纏上比目玉的掛繩。
「你會離開我嗎?」
會任由他一個人陷在情義里苦苦掙扎不得抽身嗎?
那酸澀的情緒又讓他瘋狂,又叫他委屈。
壓得他眼尾泛紅。
「你會嗎?」謝承蘊喉頭滾動幾下。
最後輕輕含住江瑟瑟的耳垂珠子。
睡夢中的江瑟瑟莫名覺得耳垂熱熱的,她翻個身。
謝承蘊就被打斷,他盯著江瑟瑟毛茸茸的頭頂半響才反應過來自己又患得患失了。
「呼——」
長舒出一口氣,謝承蘊規矩躺好。
不,她不會。
他是她的夫君,是拜過高堂,得到見證的。
江瑟瑟去哪,自己便去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