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個勁的叫喚啥?

第二十章 一個勁的叫喚啥?

眾人在心裡深處已經認定劉景瑞是故意刁難南宮羽,望向他的眼神不由帶了些厭惡和古怪,但是總不能由著這種指證變成誣陷,畢竟還涉及當朝大人的顏面,所以當劉景瑞把目光投注在李俊生的身上,一陣激烈的心理鬥爭之後,李俊生還是為難的站了起來,向南宮羽一施禮:「狼兄。」

李俊生的父親李尚書,是劉大人的同窗,亦曾經受教於黃大師門下,故而以晚輩之禮相見。他此時早就信了南宮羽所說的話,南宮羽是不想模仿,可是在劉景瑞請求的目光之下,卻不得不站起來:「狼兄,劉公子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狼兄既然出自黃先生門下,何不一展大師的風采。」

這時南宮羽已經坐了下來,笑了一笑:「李公子,你是讓在下侮辱家師?」

李俊生大汗淋漓,連道不敢,再也顧不得劉景瑜拜託的目光,老老實實地退了回去。此時若再置疑,便等若是在說南宮羽遇人不淑,誰也不敢擔這個名聲。

但劉景瑜不是一般的讀書人,他是學武的,根本不在乎什麼黃大師,更不在意文人的名聲,所以冷冷說道:「大趙首重律法,與北燕那般孱弱的模樣還真有些區別,公子既重師道,還需有些證據才是。」

我重不重師道,與你有什麼關係?還需要提供證據給你?南宮羽心中一萬個不願意,面上卻淡淡如風。

眾人沒想到討論出去之道,竟討論到南宮羽身上一個盜師的罪名,萬一劉景瑞真的坐實了南宮羽,只怕南宮羽再無翻身之曰。

可是南宮羽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樣子,臉上微微一笑,這不還有殺手鐧嗎?從懷裡拿出一本珍藏已久的冊子,說道:「這是家師手冊,若有方家來看,自然知道家師的筆跡,只是。。」他望了一眼劉景瑞,同情的說道:「劉公子雖有才名,奈何畫虎之心太濃,家師的手冊,萬不敢褻瀆了真容。」

室內一片嘩然,然後馬上變成死一般的寂靜,誰也不敢再開口說話。

楚天傑先是愕然,瞬間明白了過來,身子斜倚在茶几上,滿臉微笑看著南宮羽。

此時室內幾人都是躍躍欲試,很想一睹大師的風彩,只是怕南宮羽回頭也來個,老兄,萬一褻瀆了真容,便都抑住了好奇之心。

旁邊只傳來劉景瑜略顯霸道,而又無比鬱悶的聲音:「看一下又能少個毛?」

「自古英雄有血性,豈肯怕死與貪生此去尋找無蹤影,枉在天地走一程!」耳邊突然傳來南宮羽無比堅定的聲音。

「狼兄小心!」眾人還沒反映過來,就聽李俊生突然高聲急叫,無奈自己不會武功,哪能那麼容易趕到南宮羽身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劉景瑜越過自己,毫不留情地向南宮羽手中的冊子奪去。

「狼兄。。劉……」在眾人驚訝與南宮羽飛快地後退聲中,原本默不作聲的趙昭也仰起頭來,眸中興味一閃,身形如旋風般捲起,向著南宮羽奔去。

這突來的巨變不僅驚呆了李俊生,連劉景瑜都有一瞬的獃滯。然而這一切還沒有結束,趙昭身法並沒有絲毫的停歇,如凌厲的仿若利劍出鞘,一招封喉,電光火石之間一個人的手掌印上了劉景瑜的胸膛。

孫玉香早已過來,利落地扭住了劉景瑜的胳膊,將李俊生踹翻在地。

眾人此時已然亂了陣腳,眼見著劉景瑜搶奪手冊的目的不僅沒有完成,還把自己都搭了進去。

我暈,還真有不怕死的,南宮羽被攻個措手不及,本想演個空城計,卻不料人家殺個回馬槍,幸好旁邊有人護著。

「我說,怎麼著,男子漢做事光明磊落,怎麼做起了偷雞摸狗的賊?」趙昭用足尖點了點腳下的劉景瑜,散於雙肩上的長發特么飄灑:「去搶大師的手冊,世子我都不敢,去呀,誰給你們的勇氣?

「誤會。。誤會了。。」李俊生大聲喊道,雖然有礙自己英武的形象,可是也不管了,自己可是向著南宮羽,怎麼一不小心還是被跺了?

「他是幫著公子的。」一旁的孫玉香興奮的睜大了眼睛,南宮羽一揮手,趙昭的腳掌撤了回去,伸手扶起李俊生:「哈哈。。李兄,誤會。。誤會呀!」

「看來大家都誤會了,」南宮羽說道。

「剛才的胡亂局面,想不誤會都難。」布衣突然悠悠說道。

這小子剛才跑哪去了?南宮羽瞥他一眼,就見他露出不屑一顧的表情,好像預示著這等小貨色不需要自己出手,南宮羽鬆了一口氣。

此事一出,眾人終於泄了氣,畫不畫根本不需要了,人家黃大師的關門弟子,大名鼎鼎,出口成章,再加上人家之前做過的英雄事迹,救太后,抗北燕,還有這些擺在眼前的事,連世子都出面了,誰還敢去查看………………

「老師雖然退隱江湖,但無時無刻不在不關心著。。。國家大事。」南宮羽義正辭嚴的說道。

「大師雖然不問世事,可還是把自己的弟子派到了陛下的身邊,憂國憂民一直放在心上,」李俊生爬了起來,說著違心的話語。看著南宮羽,眉宇間帶著一些尷尬,「家父當年得了肺病,多虧大師醫治,今日冒犯,還請狼兄原諒一二。」

「原諒一,還要原諒二,」孫玉香滿是譏屑的神色:「你們一而再,再而三,就那麼想致公子於死地,請問公子是和你們有殺父之仇?還是有奪妻之恨?」

眾人一陣沉默,再也無言開口,便在此時,安靜的室內忽然響起一陣掌聲!

一直已經伏案而倚的楚天傑忽然長身而起,微笑看著南宮羽,緩緩放下手掌,心裡多出了一些佩服,這位公子竟然能從自己的詩里,說出自己的心意,看他剛開始的表現,差點還以為對方是個濟濟無名之輩。

不過南宮羽知道對方今曰是想構陷自己,只怕楚公子也加入了進去,只是不知對方想出了什麼主意,故而清逸脫塵的臉上多出了一絲防備之意:「楚公子有什麼見解,一併說出來便是!」

「見解沒有,佩服倒是有。」楚天傑微微一笑。

南宮羽眼中儘是抑鬱之色,旁人知道他是被劉景瑜誣陷之後氣瘋了,孫玉香趕緊挽起袖子喊著身邊的布衣過來,免得公子傷心,做出什麼偏激之事,他們也好幫著動手,不料南宮羽只是輕輕一揮手,自己亦步履從容而出:「酒來!」

孫玉香趕緊從懷中掏出一壺酒,遞了過來。

「歐了!」南宮羽哈哈一笑,一把撕開酒蓋,舉壺而飲,如鯨吸長海般,不過片刻功夫便將大半壺酒漿傾入腹中,我暈,古代的酒怎麼不是喝糖水的感覺?頭那麼暈?

他踉蹌走到眾人的面前,指著劉景瑜的鼻子說道:「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這兩句話連劉景瑜聽了都熱血沸騰,忍不住亦拜之,只是如今落得這個局面,只能咬牙受著:「這小胳膊小腿,嚇唬誰來?」

死到臨頭硬抗南宮羽看著他的雙眼,微微笑著,口齒似乎有些不清:「我今日不給你們點厲害,你就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

眾人懵了,這都不按常理出牌嗎?

劉景瑜愕然回首,卻發現布衣擋住了他們,其他的人看不清裡面的情形,不知道在做什麼?

劉景瑜只看到一個拳頭砸向了他,還有南宮羽那張雲淡風輕的笑臉。

孫玉香也興奮的跑上前去,對著劉景瑜就是一頓亂揍,還沒反映過來,緊接著便是一通暴風驟雨般的痛揍,拳打腳踢,竟是毫不留情。

布衣擋住了幾人的視線,南宮羽停了下來,看著孫玉香一個人下手,

南宮羽心裡一陣快意,自從穿越過來,自己一直被人欺壓的地步,這次終於出了口氣。

劉景瑜堂堂戶部侍郎之子,何時曾經受過這等屈辱與痛苦,何況下手的又不是南宮羽,不由一陣火氣攻心:

「姓狼的亂臣賊子!你竟然派人打我,有種你就打死我!」

南宮羽一聽這話,姓狼?誰姓狼?揮揮手,讓一直興奮錘著的孫玉香讓開,趕緊走了過去,蹲下身來,先是一頓痛揍,再對著那個已經分不清南北方向的劉景瑜輕聲說道:「劉兄,我這小胳膊小腿又沒有勁,怎麼能打過你?

南宮羽的力氣不大?地上的劉景瑜卻已經痛的說不出話來,嗚嗚哀鳴著。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劉兄,你一再逼我,我都讓著你,你還不放手,一個勁的叫喚啥?」

話音剛落,他一拳頭已經狠狠地砸了劉景瑜的面門上,也不知道室內之中,是光線太好,還是不好,南宮羽怎麼會如此精確的準頭,竟是狠狠命中了劉景瑜的鼻樑。劉景瑜只覺一陣痛麻酸癢直衝腦際,鮮血流淌,終於忍不住啊啊啊叫起來。

「劉兄,劉兄,你怎麼了?」南宮羽看著地上不停慘叫的身影,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樂此不彼,心狠手辣的一面,似乎慢慢要從這些天受的委屈里掙脫出來了,猶自不解恨地朝他身上踹了幾腳,然後一揮手,朝著臉上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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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是鴿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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