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離散

「嘶.....」眾人皆是被船長腰間的傷口驚的說不出話來，而我更是在心裡給對船長的兇狠加了三分：被這種所謂的「眾神之火」灼燒，既能夠活了下來，而且那深可入骨的傷口竟然也沒有在恢復期感染，應該說是治療他的醫生厲害，還是他命大呢，不過這倒是個破局的好契機......

「那巴納斯船長，你是如何熬過或者說抗住了眾神的審判呢？」我趁機發問，一時間不僅是我方跳幫過來的水手，就連剛剛混戰在一起的海盜們都豎起耳朵，場面一時間陷入沉滯。

「啊，這個....卡雅你真不會挑時候，這種秘密怎麼可能當中去說呢。」巴納斯湊到我身邊來低聲說道，「也是呢，不過對面有眾神之火，就算是假的咱們也不敢賭啊。」

「我說是吧，其實......」沒等巴納斯說話我便高聲喊道：「船長我知道了，我來做這個獻祭給眾神的機會。」說著，我便從海盜船上拿起一顆火石和一條小圓木，打著后直晃晃的朝著那名被稱作千里眼的海盜走了過去，邊走著我還解釋道：「德爾菲神諭過的眾神之火擁有超乎想象的威力，只因它本不是凡間之物，一旦燃起，便不會分出所謂的敵我，只會燃盡所有接觸過他的凡間之物，但是剛剛船長告訴我，只要點燃之人心懷奉獻犧牲之心，點燃它，眾神便會在繞過在場最受阿瑞斯庇佑之人！」

我有點佩服我自己這種忽悠的程度了，明明才來到這個世界沒有多長時間，但是對希臘世界的各類神袛姓名張口就來，而且以我現在的表情或者對面那群開始遲疑的海盜來說，肯定起了很大的效果。

如果從博弈的角度出發，這罐眾神之火如果是假的，那麼海盜們則不會害怕，自然我們也不會留手，更何況剛才我們已經佔據上風，如果說眾神之火是真的，那麼對面也不敢貿然點燃它，畢竟現在大家都在一條船上，把它扔到我們的船上便是變向要讓我們背水一戰，到時候就真成了你死我亡的局面了，但是扔到自己船上便真的是自掘墳墓了，而且拿出眾神之火的初衷便是想將我們嚇退，或者說乾脆藉此個「陶罐子」將我們整船人俘虜也不是不可能，但是現在的變數就是船長他見過眾神之火，經歷過而且還活下來的人，威懾作用蕩然無存，又見我「大義凌然」的拿著火把要點燃它，即使刀口舔血的海盜們此時也只好暫時放下殺意，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你不要過來....若是想同歸於盡，共同回歸海神波塞冬的懷抱我現在......」說著海盜頭子便也點燃了一個火把，做勢要捅破陶罐上的封口。

「船長，讓咱們的人回去吧，我留下來跟他們比劃比劃。」見海盜們要魚死網破，我暗道一聲不好，回頭便朝著巴納斯喊道。

「所有人，撤回船上，老兄，你過來！」巴納斯下達了命令，隨後跟身邊一位年老的水手耳語幾句，兩人相互點頭后，船員們也有序通過盪繩回去了一部分。

「小娘們，聽說你還想跟我們比劃比劃，那大爺我倒要看看你想怎麼比劃一下？」海盜們壓力驟減，便有幾個不懷好意之人已經湊了上來。

「哼~那就來吧？」我假意將劍收了起來，蹲下將盾輕輕放在甲板上，現在我的手上只有一個火把，朝對面的海盜們挑釁地勾了勾手指頭，感覺可能還不夠，我又故意朝他們諂媚一笑。

「看來效果拔群.....」一群海盜十幾個人淫笑著手持武器靠近，就連海盜頭子也放下武器興緻勃勃的看著這一切。

趁著這個功夫，所有人除了我之外已經都回到了商船上，而我又假裝（多半是真的）害怕的朝後邊退了幾步。而此時，沒有人注意到在海盜頭子腳邊的甲板邊緣露出了一個腦袋：正是剛才跟巴納斯耳語的老水手，他嘴咬匕首。蟄伏在一旁，等待時機。

見狀，我便將手中火把做勢朝著裝著「眾神之火」的陶罐扔了過去，火把從空中劃過一條完美的弧線，在所有海盜絕望的眼神中徑直突破封口掉了進去。

「哎呀...本來是想嚇嚇他們的~」下一秒罐子冒出黑煙，緊接著一股燒焦味道伴隨著陶罐破裂彌撒開來，隨之而來的還有隨陶片四處飛濺的黑色粘稠液體，一下子甩的到處都是，一場大火便起來了，海盜們可沒那麼幸運了，四散的火苗粘在了他們的身上，無論怎麼拍打或者脫下衣服也無濟於事，更有甚者直接跳入海中火焰還是緊緊相隨，沒有熄滅的趨勢，擋在陶罐和我之間的海盜們給了我反應時間，我拿起放在甲板上的銅盾擋住了一輪火苗，使自己免受燒傷，不過銅盾也開始燃燒起來並逐漸變形，融化，我便緊跑幾步，一個魚躍從船上跳入水中。

火焰將船上的一切生靈燃成灰碳，幾個火人慘叫著落入水中，變成漂浮著的「燃燒之火」

我急忙朝著遠離海盜船的海面游去，撲面而來的高溫已經表明了即使是在海里也不是絕對安全，若是待會兒還產生二次爆炸就不好了....呃，等等，我為什麼說二次，畢竟這可不是什麼美國大片，公元前難道還會產生爆炸啥的，除非....海盜的船上不只一瓶眾神之火......

「嘭！」又是輕輕的一聲爆破聲，果然讓我這個烏鴉嘴說中了，我趕緊下意識的吸了一口氣，然後猛地潛入水中，使出全身的力氣朝著遠處游去，也不知道遊了多久，只是感覺自己已經憋不住氣了，才猛地躍出水面大口呼吸。

「唉？」雖然遠處燒成一個火球的海盜船還算清晰，可是巴納斯的商船卻已經朝著更遠處進發了，眼見離著我越來越遠。

「那麼我就是被...拋棄了？」身處水中的我頓感懵逼、絕望還有點......無助。

「我朝她落水的方向尋找了一番，可是水中什麼也沒有.......當時海盜船又一次發生了爆燃，我便決定回來了，卡雅她怕是凶多吉少了。」那名老水手已經回到巴納斯身邊復命了。

「可惜了.....那麼漂亮的美人，真是暴殄天物啊。」聽到是這個結果，船上的人們也是一陣唏噓。

「卡雅她只是去找海神波塞冬和她的家人團聚去了，重拾信心，夥計們，我們還得繼續朝著墨薩拉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