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無相法師觀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啊，求求你們求求你們了！我、我當時就是鬼迷了心竅，我不是故意這麼做的！」
梁晗崩潰了，她沒想到自己精心營銷的爆火謊言只持續了短短兩天就被當眾無情戳穿，更沒想到這群前一秒還無比支持她的網友下一秒就能準確擊中她心裡最在意最害怕的軟肋。
她痛哭流涕著，滿心都是後悔怨恨、惱怒著急，可唯獨沒有一點發自內心的真誠懺悔。
南忘書居高臨下的冷冷瞥著她，將她心裡那點想法盡數堪破，沉吟片刻后再度拿起她的手機點開某音視頻軟體的作者後台，將私信里她買通營銷號為她添油加醋曝光發聲的聊天證據展示在了直播鏡頭前：「不是故意的？既然不是故意的那你為什麼要買營銷號為自己宣傳？」說著漫不經心的數了數那些營銷號的數量：「二、四、六、八……整整十二家，你分明是有預謀有算計的想通過這件事來讓自己爆火，又何來鬼迷心竅一說？」
「呸！還在狡辯嘴硬！」王落欣忍無可忍：「我看你真的是一點悔過之心都沒有！」
「有的，我有的！」梁晗猛地抬起她那張糊滿眼淚鼻涕的臉，向著王落欣膝行兩步急切道：「我、我很後悔！買營銷號這事，其、其實不是我的鍋，都是我那兩個閨蜜，是她們給我出的主意！不關我的事啊！」
「哈？」張媛媛聞言，揣著一個大大的問號驚疑出聲：「你他娘的真是天下第一好閨蜜啊，出了事就把鍋往別人身上甩，還要不要點臉了？你就不怕你那倆閨蜜聽見你的話提刀過來砍你嗎？」
「我……」梁晗當然怕，可事已至此保住她的研究生身份才是最重要的，旁的她都顧不上，最好是能把所有的錯都推到閨蜜身上去，只要她自己能摘乾淨就行！
於是她厚著臉皮回答：「我、我沒什麼好怕的，這事從頭到尾本來就是她們倆給我出的主意！我一個不諳世事整天就知道埋頭死讀書的學生，哪兒懂這麼多複雜的事情。倒是她們，連個大學都沒讀過，大專畢業就早早地進入了社會，腦子裡全是勾心鬥角的算計！要不是她們教我這樣做，我才幹不出這種事兒來呢！」
張媛媛：「……」
王落欣：「……」
彈幕：【……】
南忘書：「……」
所有人都被一種叫做沉默的東西掐住了喉嚨，直播間的網友手握鍵盤卻只能敲出冰冷的省略號，客廳里的三人驚恐的大張著嘴巴但好半天都憋不出一個字來。
時間的沙漏一點一點的流逝著，不知過了多久，好像只有幾秒鐘那麼短暫，又好像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南忘書終於英雄般的率先打破死寂。
她圓瞪著雙眼搖了搖頭，顫抖的伸出食指指著一臉無辜的梁晗道：「……你就是個畜生啊！從今天開始，我單方面宣布開除你的人籍！永不恢復！」
「好！」張媛媛和王落欣咬牙切齒的鼓掌贊同著。
彈幕緊隨其後：
【梁晗滾出地球！】
【連人帶閨蜜踢出銀河系！】
【好消息好消息，有人打電話去梁晗的學校了，接電話的人說她們也在關注這件事，如果核實之後情況屬實，她們一定會頂格處理，絕不姑息！】
【頂格處理會是個什麼結果？】
【開除學籍！取消一切特殊身份！我剛剛去他們學校的官網查的！】
【乾的漂亮！】
【那必須啊，現在全網都在盯這件事，學校的處理方式和態度將會直接影響它的口碑以及後續招生！】
「嘖嘖嘖，真是報應不爽。」南忘書看著刷屏的叫好彈幕，只覺得十分大快人心，但反觀已逃不脫被開除學籍命運的梁晗，則是滿臉的絕望。
她就著剛剛下跪的姿勢無力癱坐著，眼底再沒有一絲一毫的僥倖算計，因為事情已經捅到了學校那兒去，證據又被南忘書幾人展示如此清晰，無論如何她都完了。
她辛辛苦苦考上的研究生，她千熬萬熬才堅持到畢業的學習生涯，就這麼毀於一旦了。
她如願以償的紅了，只不過是黑紅。從今以後，全網都將記得她梁晗的名字和面孔，不會再有一家好公司願意錄取她。如果小男孩爸媽堅持了要告她，她很可能還會面臨牢獄之災。
一念之差，就步入了如此田地。
當真是不值。
梁晗到此刻心裡才好像滋生出了一點點懺悔，她咬著牙，強行控制著發抖的嘴唇，可那嗚咽還是從齒縫中溜了出去，漸漸地越來越大聲，直到最後響徹客廳。
南忘書三人神色複雜的看著她，一時間都沒有說話。好半晌，王落欣才拿出手機看著系統上最後一條任務詳情問：「梁晗，我們系統檢測到你在事發前兩天通過某度平台聯繫了一個什麼算命大師是嗎？」
梁晗泣不成聲，聽此問話只能點頭以示回答。
「你都跟他聊了什麼？」
梁晗抽噎著，一字一句艱難地開口道：「我、我當時不確定將那視頻傳上網路會不會火，就、就上網找了個什麼測命大師問了問，那大師說我命裡帶紅，只不過有、有點坎坷，如果不出意的這個視頻就是帶我火的導火索，所、所以我猶豫再三后，就、就發了。」
「那你跟那什麼大師諮詢，付了他多少錢？」
「500。」
「呵，」王落欣簡直是忍不住笑了：「不是，你一個研究生誒，怎麼能腦子蠢笨到去相信那網路平台上的掛牌大師呢？封建迷信果然能害死人。」
「我、我當時就是太想火了，腦袋一懵就、就相信了……」
「真是不知道該說你什麼，」王落欣無奈的搖了搖頭，順勢說道：「來，把你諮詢的那大師名字曝出來，讓我們大家避避雷。」
梁晗皺眉想了想：「那老頭叫隨緣，好像是什麼無相法師觀下的人……」
「無相法師觀？這稀奇古怪的名字一聽就是個騙子，」王落欣故作不屑的翻了個白眼：「直播間的水友們都記住這個名字哈，以後遇見了記得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