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以貌取人
「老朽本是那朝中宰相的師爺,我家大人只因得罪了位高權重的戲子,便遭人陷害,被罷免了官職。」老者故意將位高權重四字的聲音抬高,以示嘲諷。
「伶人位高權重竟有此事?」聽寒震驚道,「你家大人為何不向陛下澄清自己呢?」
老者嘆息,聲音梗咽:「陛下喜歡歌舞,多年來寵信伶人,豈止大人啊,朝中許多重臣在那群小人面前大氣都不敢喘啊。」
聽寒聽了,心中有一股怒火,此等國君,當真昏庸。
「伶人如此囂張,難道還想不出辦法對付他們嗎?」聽寒又道。
「仁兄有所不知啊,那群戲子擅長演戲,人前人後是兩副面孔啊,他們仗著陛下的寵愛,在朝中勢力日漸龐大,又生的一副好皮囊,善蠱惑人心,甚難對付啊!」老者嘆息著,看上去已是心力交瘁。
聽寒看看笙歌,只見笙歌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想來,他也不會想到,一群伶人竟有如此大的本事。
一副好的皮囊,一種千錘百鍊磨練出的騙人技能,善於偽裝的伶人,任誰看來都是孱弱無助的,如此美麗的臉,凡人看不透,實屬人性使然。
「仁兄莫憂愁,一切還是有轉機的。」聽寒安慰老者道。
老者輕輕點點頭,「但願國君能早日醒悟吧。」
老者在官場混跡多年,識人的本領還是有的,他看聽寒像個世外高人,絕非奸佞之輩,所以才敢肆意的吐露心聲。
「聽寒,這老者的話可信嗎?我不信一個堂堂國君能如此昏庸,會不會是那宰相本身自己就有問題呢」笙歌道。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不過,我看那老者也不像在撒謊,依我看,這國家讓一群伶人當官,本身就有問題,我們先逗留一段時間,觀察觀察,在做決斷。」聽寒看著那高高的舞台道,他並非對伶人持有偏見,而是,曾經有因伶人毀掉國家的真實案例。
那等慘烈,恍若地獄。
二位仙君在凡間的第十天,聽寒仙君突然靈光一閃,化作一副乞丐的模樣,身上穿著帶補丁的衣服,手裡拿著拐杖。
笙歌見他這幅模樣,不由笑了起來,「聽寒,你這是做甚?」
平日里最愛乾淨的聽寒,變成這幅模樣,任他都快認不出來了。
聽寒道:「我去試探試探那個伶人頭目。」
他來到一處伶人大官的府邸前,坐等著那大官出來。
在那裡蹲守了許久,見那大官的轎子從大門被抬了出來,那陣仗,比當今親王還要闊綽。
聽寒故作不小心跌倒,擋住了那大官的去路。
「臭叫花子,滾一邊去。」隨行的小廝辱罵著他。
「官爺,我腳受傷了,站不起來,您能幫幫我嗎?」聽寒故作可憐道。
那小廝很不耐煩,「你今天就算爬也要給我爬一邊去,別掃了我們家老爺的興。」
說著就揮揮拳頭,吼嚇著他。
聽寒發出痛苦的呻吟聲,對著那無比華美的轎子道:「大人,我不是有意擋路,實在是腿上有傷,挪動不得。」
只聽,那轎中人一臉嫌棄的道:「他既然不願意動,那就從他的身上踏過去。」
聽寒聽到這句話,心,咯噔一下,一股涼意襲來,隨後,一群人的腳落在他的身上。
骯髒的塵土侵染了他整件衣衫。
聽寒皺著眉,不發一聲,那麼沉重的轎子,那麼重的重量壓在身上,他仙人的身軀尚且能承受,若這些腳踩在那些凡人身上,他們豈不當場就死去。
笙歌趕來時已經氣的紅了眼,他扶起聽寒道:「聽寒,有沒有受傷。」
聽寒擺擺手,「凡人的重量還傷不到我。」
「剛才為什麼不還手,不教訓那幫可惡的人。」笙歌抬起一根手指,便要施法懲罰那群人。
聽寒打斷他,緩緩道:「我沒有受傷,算了,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