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9章 殷無垢
第1749章殷無垢
天命道果依靠南域氣運而成，也就是說它的威力大小，其實是取決於南域氣運強弱的。
末法時代降臨，靈氣逐步衰竭，可不僅僅是讓仙道的修鍊越來越艱難。
仙道的衰落，也造成了世間氣運的一步步衰落。
大周王朝擁有鎮運靈獸福德火狐，所以他們氣運的衰落速度，比其他仙道勢力緩慢很多。
但即便再緩慢，氣運的衰落也是一個無法逆轉的過程。
而天命道果的威力，也因為南域氣運的不斷衰落，終於有一天再也無法讓皇帝，發揮出主宰境的實力了。
也是從那一天開始，大周皇族對南域的掌控力，直接如墜崖般下降，再也無法輕鬆鎮壓各方反叛勢力了。
同樣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南域的動亂開始了，各種反叛勢力層出不窮的湧現，逼得大周朝廷不得不收攏勢力範圍，才穩定住局面。
不過大周皇族，依然還是要慶幸他們擁有天命道果的。
因為靈氣的衰竭，造成世間高手越來越少，南域也一樣。
各方勢力即便打造了洞天福地，但南域如今最強大的修仙者，通常也只是渡劫境而已，並且數量不多。
可天命道果即便威力衰減，也足以讓大周皇帝發揮出准神境的實力。
所以依靠天命道果，大周皇族才能時至今日，依然是南域最強大的勢力，依然維持著驕奢淫逸而沒有被推翻。
……
趙牧來到南域后，就讓金羽雪鷹重新變成小鳥，站在肩膀上開始了遊歷各方。
他見到了大周皇族的倒行逆施，見到了各方起義軍的內鬥，也見到了平民百姓的痛苦掙扎。
某一刻，趙牧忽然覺得自己來晚了。
如果他早一日來到南域，是不是就能早一日幫芸芸眾生，結束這煉獄一般的戰亂生活了？
「可惜先知聖皇的存在，註定了貧道不可能過多插手紫虛大陸的事情，否則一尊人間神靈，很難保證他會不會有辦法，藉此找尋到瀚海大陸的所在。」
「悲天憫人也要先自保，若是自己都死了，還有什麼資格說護佑天下蒼生？」
「不過如今貧道既然回到了南域，終究是要做些事情的，否則道心難安啊！」
趙牧搖了搖頭，縮地成寸向著南域北方行去。
據他這些時日打聽到的消息，北方有一支義軍，名為大殷軍，是這南域大地上最強大的義軍。
甚至可以說，大殷軍是南域僅次於大周王朝的勢力。
趙牧聽聞那大殷軍的領袖殷無垢，是一個極有抱負的人。
多年來，殷無垢對外用兵張弛有度，對內施仁政善待黎民百姓，是各方公認最有可能奪取天下的人。
趙牧打算過去看看，若是那殷無垢真有明君潛質，他倒是不介意幫對方一把，早日結束南域亂世。
……
如今是秋收的季節。
大殷軍掌控的北方地界上，農田裡碩果累累，百姓們正在忙碌著收割莊稼。
這天一處村莊外，來了一夥行腳商人。
這群行腳商人大概二三十人，為首的是一個中年男子，雖然穿著普通，但氣質卻頗為不凡。
而中年男子身後的那些人，則一個個神情警惕的觀察周圍，好像在隨時防備著什麼。
「主公，如今大周皇族依然勢大，其他義軍也都對我們虎視眈眈，您如此微服私訪實在是太不安全了？」
「是啊，主公，我們還是儘快回去吧，否則一旦出了什麼意外，後果不堪設想。」
「主公，您若是想知道民間的情況如何，屬下可以讓人搜集各方情報匯總給您，何必如此以身犯險？」
一群人不斷勸說為首的中年男子。
而這個中年男子，正是大殷軍的領袖，殷無垢。
「看紙面上的情報，哪有親自來民間走走有用？」
殷無垢笑著搖頭：「好了，諸位，你們也不必太過擔心，以我的修為，除非皇帝帶著天命道果親自來了，否則可沒那麼容易殺我。」
說完，他就徑直往前走去，身後眾人無奈只能跟上。
此時在一片玉米地里，一對老夫妻帶著兒孫們，正在揮汗如雨的掰棒子。
殷無垢走到田地邊上，笑著招呼道：「老哥，今年咱們這的收成怎麼樣啊？」
那老農抬頭看了他一眼，笑道：「貴人是外地來的吧？」
「為何這樣說，我不像本地人么？」殷無垢好奇問道。
老農擺了擺手：「長相上自然看不出來，不過貴人一開口問話，老頭子我就猜出來了。」
「您若是本地人豈會不知道，大殷軍對農事極為重視，有專門的衙門管理農桑。」
「那些衙門裡有很多修仙者，可以幫咱們老百姓調理天象，還能管控蟲害。」
「所以咱們這裡的收成一年比一年好，今年比去年更好，貴人連這個都不知道，還說您不是外地人？」
「是是是，倒是我露怯了。」
殷無垢大笑道，身後的手下們也露出了笑意。
「哎！」
這時老農嘆了口氣：「其實管理農桑的衙門，大周朝廷也有，傳說很早以前也是幫百姓們管理農事的。」
「只可惜這些年大周越發不拿咱們百姓當人，那個農事衙門也就荒廢了。」
「至於其他的義軍，一個個只顧著爭奪地盤，天天嚷嚷著要重視農桑，可真正落到實處的沒有幾個。」
「也就咱們大殷軍這裡，老百姓的日子才好過許多。」
「最近聽說西面的那支什麼義軍來著，他們好像又要對咱們大殷軍動兵，真是太可恨了，就是見不得咱們過好日子。」
「要不是老頭子我年紀太大了，真想參軍打廢了那群兔崽子。」
說到這裡，老農神情間滿是哀嘆。
但這話，卻是讓殷無垢皺起了眉頭。
不是他瞧不起農田裡的百姓，只是這些百姓大字不識幾個，而且消息閉塞，實在是不應該知道這麼多。
至少什麼西邊的義軍要打大殷軍，老農就不應該知道，畢竟這個消息如今還是機密才對。
殷無垢不動聲色的問道：「老哥，你怎麼知道西面的義軍，要對大殷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