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我不是忠於愛情,我是忠於你
雲輕拉好羽絨服的拉鏈:「一起吧。」
齊焰先行開門下去,雲輕慢慢鑽出來。凜冽的寒風瞬間打在臉上,從脖頸鑽進身體里去,她才覺得自己被齊焰挑逗起來的燥熱散開了去。
兩人往裡面去,齊焰問她:「冷不冷?」
「不冷。」
「餓不餓?」
「不餓。」
他儼然不相信,深究著:「你在飛機上十幾個小時,吃了什麼?」
雲輕隨口道:「飛機餐。」
齊焰沒說什麼。只是進來后,他又讓蔣川去外面買飯。雲輕連聲說自己現在不餓,不想吃。
他接話:「我餓。我想吃。」
蔣川也說:「輕姐,二哥這幾天都沒有好好吃飯。」
雲輕這才注意到他好似瘦了許多。
蔣川問他們:「二哥,輕姐,你們想吃什麼?」
齊焰看著雲輕不說話。她說:「都行。你隨便買。」
「二哥,那我可就隨便買了。」
「嗯。」
**
本來青父火化的時間是明天,但現在青母也去世。為了給二老一些街坊鄰居悼念的時間,在齊焰的溝通之下,便將青父火化的時間推遲到與青母同一天,也算是對他們深厚感情的守護。
晚上,齊焰讓蔣川帶雲輕回小院休息。但她堅持不走,說自己要為二老守靈。
輝仔白了她一眼。他更是趁著齊焰去忙的時候,特意走到雲輕跟前,眼中挑著一股狠。
他警告道:「你給我小心點。二哥相信你,我可不相信。這幾天你在巴黎跟向淮瑾朝夕相處的,誰知道你們之間有沒有發生什麼?」
雲輕理解他對齊焰的維護,耐著性子:「不管你怎麼想,我跟向淮瑾之間確實什麼都沒有。」
「哼!二哥那是因為喜歡你,才願意被你騙。我可不是二哥,只要讓我抓住了一點證據我就會宰了你宰了向淮瑾。」
「知道了。」
輝仔手指著她:「你別以為我再跟你開玩笑。二哥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你除了長得漂亮點有什麼?」
雲輕笑得敷衍。
輝仔憤憤不平地嘀咕著:「真不知道二哥看上你什麼了?放著好好的沈黛不要,偏要你這個殘花敗柳。」
殘花敗柳屬實是羞辱了。
雲輕想要反駁辯解,瞧見齊焰走進來。她只好隱忍不發,但齊焰還是察覺到她眉眼間的怒氣。
他看著她,又轉眸看著輝仔,沉聲詢問:「你們在說什麼?」
輝仔偏頭瞟了她一眼,滿是威脅。
雲輕莞爾,淡然道:「沒說什麼。輝仔只是問我要不要去加件衣服,說待會夜深了冷。」
齊焰狐疑地打量著兩人,直接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雲輕身上。她不要,取下來要還給他,說自己不冷。
輝仔兀自道:「二哥,這衣服你還是自己穿著。我回小院去幫她拿衣服。」
齊焰攔住他:「不用。我跟雲輕回去拿。順便給大家帶點宵夜。」
輝仔自是不好說什麼,退到牆角讓開路來。他目光陰鷙地緊盯著雲輕的背影,像是要即刻就將她生吞活剝了。
回去拿衣服借口是假,齊焰是想帶著雲輕回去休息。守夜這活雖說不累,但很熬人,尤其是到了後半夜這殯儀館又冷,人又疲倦。
齊焰這幾天每天都只是隨便找個角落眯了兩三個小時。他也是困的,想著到屋了洗個澡睡四五個小時再來換蔣川他們。
雲輕跟著齊焰徑直上去三樓,進屋后,齊焰讓她先睡,自己從衣櫃裡面拿出一套衣服去了盥洗室。雲輕換好衣服躺在床上睡不著,等齊焰洗完澡刮完鬍子出來。
她問:「怎麼不見師父師娘?」
齊焰手抓著凌亂的頭髮走來,自然地掀被在床邊躺下:「上個月就旅遊去了。」
他側身擁著雲輕,臉貼著她的頭髮,熟悉的淡淡的檸檬味,聞著心安。
齊焰不由地擁緊她,聲線疲倦:「睡吧。」
**
凌晨兩點過,頭頂的鬧鐘把雲輕叫醒。她本來想伸手關掉,讓齊焰多睡會。
但齊焰握住她的手臂拉回被窩裡,抵著她的頸窩說:「你繼續睡。我去給蔣川他們弄點宵夜帶去。」
雲輕心疼:「我去做吧。」
齊焰睜開眼,看了看她已經在慢慢結痂的傷口,輕吻一下,說:「我能行,睡這幾個小時夠了。」
雲輕堅持:「我幫你吧。兩個人做快一點。」
齊焰笑著欺身上來,又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得,伸手去拉床頭櫃的抽屜,一通翻找不見要找的東西。
他無奈失笑:「失策。早知道你要來酈城,我就應該買點。」
雲輕推著他起床。
齊焰又說:「看來往後這東西我要隨身帶著,免得要用的時候沒有。」
雲輕問:「你隨身帶著是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你不知道?」
「我應該知道嗎?萬一你當時想做的對象不是我呢?」
齊焰揶揄道:「你是對自己多沒信心,才會提出這種假設性問題?」
雲輕辯解:「我這不是沒信心。而是你們男人一向都喜歡吃著碗里還惦記著鍋里,家花哪有野花香。」
齊焰思忖過,神情認真。兩人邊下樓,他邊說:「你說的這是普遍存在的現實。如果我沒有找到你,與其他任何女子在一起我想我都會朝三暮四,朝秦暮楚。但我找到了你,就不會有這種可能。除非你不要我。」
雲輕停下來,回望他:「喲,這麼有信心?」
「當然。雲輕,我不是忠於愛情,我是忠於你。」
他雙手插兜,倚靠在欄杆上,斂眸情深的樣子似乎槍斃了紅塵中的所有誘惑,訴說著對她至死不渝至死不悔的忠貞。
雲輕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誇獎著:「小嘴真甜。」
他一大步從雲輕身邊跨下去,甩著長腿往前:「哎,女朋友不喜歡吃糖。只有我自己多哄哄了。」
雲輕站在台階上,試著往前跳到了他的背上。齊焰雙臂向後托著她往樓下廚房去,問她:「你在巴黎是不是又瘦了?」
「沒有吧?」
「那你怎麼又輕了?」
「肯定沒有。等我到時候回家稱稱。」
「你肯定是瘦了。反正你接下來也沒什麼工作,那就安心長肉吧。」
雲輕腦袋向前探去,歪頭打量著他的居心叵測:「你別想把我當豬養起來。」
「要養也是當金絲雀養。畢竟,豬到了年底要殺。我肯定捨不得殺你。」
「那你看那隻鳥是胖的?」
「我養的鳥,我還不能自己做主?」
雲輕覺得這話怎麼不對?
不對。
這個話題就不對。
她身子一抻,掙扎著從齊焰的背上跳下來,刻意離他遠了些。
齊焰不打算留空間給她,伸長手臂一把把她撈進自己的懷裡,逗她:「小金,宵夜想吃什麼?二哥給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