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第254章
青州官道上,一行十幾個人的隊伍正在行進。
正午的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枝杈和葉子,灑落在他們身上,像是給他們披上了一層金光,看起來都神秘了許多。
官道上沒有看見什麼過路人,大概是因為之前的傳聞,所以懼怕這一帶的山匪。
而早在一個多月前,這一片的山匪,都已經被舒堇白帶人給清理乾淨了。
不過,他們不像之前三山谷中的山匪沒有做過太大的壞事,這群人都是一群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大惡人,因此,那些人都被舒堇白帶人給殺了,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這件事情並未被傳揚開來,因此許多人以為山匪仍舊在這裡為虎作倀。
一路無事。
過了一天,在第二天下午,一行人終於進入了清河縣境內。
他們一行人兩輛馬車,十幾個人高馬大的漢子,自然會引起鎮子上百姓的注意。
喻卿寧從車窗向外探頭看,短短一個多月,她感覺清河鎮就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街道上的人多了許多,看穿著,有一些還是外地人,像是來做生意的。
就是不知道有什麼生意可做的。
見已經到了清河鎮子上,就想要去看一看鎮子上鋪子的生意如何。
於是,她就對駕車的車夫說了聲:「停車。」
馬車很快停了下來。
喻卿寧動作十分利索的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舒堇白注意到她的動作,也在下一刻下了馬。
裴述不知道喻卿寧為什麼下了馬車,可他看堇白都那麼做了,自然有樣學樣,下了馬。
舒堇白手中牽著韁繩,走到了她面前,像是知曉了她心中的所有想法,不由得淺笑。
他道:「想去鋪子里看一看?」
喻卿寧很乾脆的點點頭:「是。」
她可很想看一看她不在的這段時日,阮青梧將兩間鋪子都經營的怎麼樣了。
舒堇白:「我陪你去。」
喻卿寧側頭看他,彎著眼笑笑:「好啊,那正好一起去看一看吧。」
聽到他們的話,裴述插了一嘴道:「我也要去。」
這樣的事,怎麼能沒有他裴.好奇.述呢。
他「啪的」一聲打開扇子,眉眼間俱是風流笑意:「阿喬,我們也去瞧一瞧。」
冉喬拱了拱手:「是,屬下遵命。」
說話間,其餘的人都還在馬車裡。
他們的人太多,容易引起百姓的注意力和慌張,若是造成傷害就不好了。
喻卿寧轉頭去看坐在馬車裡的安安和蕊蕊,叮囑道:「安安,蕊蕊,你們兩個就待在馬車裡,不要隨意亂跑。」
安安安慰她,保證道:「姐姐放心,我會聽話的。」
頓了頓,他又繼續道:「我也會好好的看著蕊蕊的。」
喻卿寧摸了摸他的頭,淺笑安然道:「乖。」
至於其他人,都不是什麼小孩子了,而且這些侍衛都在這裡,她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於是,喻卿寧四人首先就朝著天香樓走去。
在他們這一群人剛踏入清河鎮上時,就已經有人發現了他們的蹤影,然後,又有人跑到了一個地方。
醫館百草堂。
仍舊是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
燕七正拿著一塊抹布擦桌子,力爭讓這桌子更亮更乾淨。
然後,他就看到了自己的手下急匆匆的跑了過來,附在他的耳邊說了些什麼。」
燕七不知道聽了些什麼,眼神一亮,
裴述碎碎念念,像個炮仗一樣,不斷的吐槽景奕和景揚。
舒堇白聽著他羅里吧嗦一大堆的話,漆黑的眸子淡淡的,看不出什麼。
卻又散發著一種令人心驚的危險,像是最平靜的海面,下面卻醞釀著翻滾不息的波濤,不知何時就要翻騰,湧起淹沒人的海浪。
裴述說了半天,都不見舒堇白給他回應。
這才注意到他的沉默和他臉色的不對勁。
他坐在馬背上,脊背挺得很直,可裴述就是覺得,他身上好像瀰漫著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
細細感覺下來,裴述察覺出,那是殺氣。
舒堇白動了殺心。
裴述頓時停了聲音,不再說什麼了。
現在的師弟,惹不起惹不起啊。
過了一會兒,他才繼續說道:「你說,他們兩個會不會對你造成什麼威脅?等你回來時,你就去三山谷中待著,小心點,說不定他們就是沖著三山谷的匪患來的。」
之前他們劫了朝廷那麼大一筆糧草,想來中州城的皇上應該會暴跳如雷。
畢竟,這大,可不是一點點的。
舒堇白臉色不變,只是那雙漂亮的桃花眸中浮上了幾抹暗色。
他答道:「無事,他們一共就那麼些人,即便想要剿匪,也無人可用。若是想要親眼目睹剿匪之事,怕是要在青州待上好些時日了,他們沒有那麼多時間。」
「這次來,想必是為了向表哥傳達剿匪的旨意的。」
舒堇白稍稍停頓,又繼續說道:「景揚,應該是為了花月而來。」
「花月?」裴述不禁疑惑,「她不就是一個青樓女子嗎?難不成咱們這位五皇子還能為了一個女子隻身涉險?」
之前鴛鴦樓的事情,揪出了那一大波的人,而這位花月姑娘,則是在上元節那天晚上事發時,想要伺機逃跑,不過被他們的人給發現了,沒能成功。
而後,她就被關進了大牢,至今還在牢里待著呢。
喻卿寧:「是為了她,卻也不是為了她。」
裴述眉頭一皺,心中閃過一絲懷疑,有些不解:「什麼意思?」
「這位花月,有一位妹妹,名叫蘇芳菲。」
舒堇白看了裴述一眼,這一眼,帶了些意味深長的意思。
「她是景揚的側妃,深受寵愛,據說景揚很喜歡她。」
「寵愛,喜歡」,裴述輕嗤一聲,語帶諷刺道:「你見他們景家的人除了景子謙以外,有什麼人是有真心的,都是一群瘋子。」
裴述對大周皇室一向不大喜歡,就說現在這位皇帝,心中狹隘,容不得人,多疑猜忌,一個不少,甚至更甚。
不然的話,他也不會想要除掉定國公府。
而那位尊貴無比的長公主呢,她就是個瘋子,為愛痴狂的瘋子。
所求不能得,愛而不得,於是心裡就充滿了嫉恨。
至於現在的幾個皇子,多多少少都有些毛病在身上。
在裴述看來,最正常的一個人,就是景子謙了。
就這一點正常,裴述都懷疑是因為他的身上流著定國公府的血。
舒堇白對他的諷刺沒有否認,只說:「真真假假,誰知道呢?不過據花月所說,她妹妹是被景揚給強搶去的,一直被景揚囚禁在了晉王府中,嚴加看管,一步不得出。」
裴述驚呼一聲:「我怎麼沒看出來這個景揚還有這方面的天賦,不過,這麼隱秘的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我之前也審過那個花月,她死活什麼都沒說。」
他現在更好奇這件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