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山海經圖鑑
第2章山海經圖鑑
程淼淼閉了下眼再睜開，這本圖鑑還在她眼前。
她往左挪了下頭，圖鑑也跟著她往左挪。程淼淼感到好奇，伸出手輕輕碰了一下這本圖鑑，它立刻化作光芒沒入了她的腦海里。
心念一動，這本圖鑑就又重新浮現在眼前。
程淼淼感覺有些好玩，繼續往下看，她的腦海里也就慢慢回憶起了這類水質的知識。
既然叫「山海經圖鑑」，那是不是意味著這裡將會有山海經的動植物呢？
程淼淼才想了一會兒，腦袋就累得轉不動了，打了個小小的呵欠，雙手抱著茶杯小心地放到床頭，抱著薄被陷入了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都昏暗下來。
程二郎終於面色疲憊地推開房門回到屋裡，剛一走進去就看見自己媳婦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睡熟的淼淼，他下意識放輕了手腳。
程二郎攥著拳坐到了正在編穗子葉氏的身邊，眼裡滿是愧疚，半晌也沒說出話來。
葉氏咬著唇，懇求的看向他：「二郎，我們分家吧。」
「阿寧，可是父母在不分家。」
程二郎表情錯愕，對著她含淚的眼睛，艱難地搖頭說道：「而且現在五弟還沒成親，家中子女沒有全部成家之前是不能分家的。」
這要是傳出去是會被人罵死的。
葉寧眼淚止不住地流，拿起編好的穗子就重重地砸在他身上。
程二郎心疼得很，連忙將人一把攬進了懷裡安慰。
「平時淼淼就吃得最少，干一樣多的活，爹娘說這是災年就要有災年的過法，我無話可說。可是二郎，娘她要賣了淼淼給五弟還債啊！她怎麼能這麼狠心啊！」
葉寧只覺得心如刀割，神色哀凄。
她用力地從程二郎的懷裡掙脫出來，仰起臉看著他，咬唇道：「我不管，這個家必須要分！你要是不提那就我來提，要是淼淼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因著淼淼生下來是個女孩，趙氏沒少給她擺臉色，這些她都忍了，可淼淼還那麼小啊。
程二郎張了張嘴，眼中滿是痛苦與掙扎。
他明白今天這事娘做的太過分了，他平時任勞任怨地幹活為的就是讓葉寧娘倆能在這個家過的好一點，可再怎麼那也是他娘啊。
……
第二天雞打鳴沒多久，院子里就陸陸續續有了聲音。
程淼淼翻了個身，揉著眼睛坐了起來，盯著簡陋的土屋子看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重新活過來啦！現在是程二郎家的孩子！
她不太熟練地穿好衣服爬下床，噠噠噠地跑出屋門，就看見了她現在的阿娘，於是仰起臉朝她笑，軟乎乎地喊道：「阿娘。」
葉寧嚇了一跳，端著盆趕緊走過去問道：「淼淼怎麼這麼早就醒了？頭還痛嗎？」
「唔，還有點痛。」
程淼淼伸手去碰了下後腦勺的傷口，痛得整張臉都皺得團了起來，委屈地點點頭。
真的好痛啊，人類的身體好脆弱。
那個趙老太居然還敢那麼用力地推小淼淼！
葉寧被她孩子氣的動作逗笑了。
蹲下來用水給她洗了把臉，心疼的看著她臉上還沒消腫的紅印，又想起昨天的種種，勉強笑著說道：「待會兒和阿娘一起去挖野菜好不好？」
程淼淼想也沒想就點頭，眼睛放亮道：「好！」
野菜這也是植物，正好可以去試驗一下那本山海經圖鑑！
兩人正說著話，忽然聽見一聲大嗓門插進來。
「喲三丫這就能下床了啊！」
程大郎媳婦錢氏剛把豬草剁好，抱著盆往豬圈走的時候路過這裡，瞅見她安然無恙的樣子有些驚訝，昨個兒大夫還說要準備後事，居然這麼快就好了。
「還沒好呢，非說害怕要跟在我身邊。」
葉寧臉上的笑淡了淡，起身將她擋在身後。
程淼淼則是有些好奇的探出頭去，小聲喊道：「大伯母。」
錢氏看著小孩那張慘白的臉，對葉寧的話信了七八成，哼了聲道：「弟妹啊，別怪大嫂沒提前和你說，小孩都金貴著呢，傷還沒好就帶出去是不行的。」
「嘖，就三丫這小身板能走到哪兒去，又不像我家柱子長得那麼結實。」
語氣中帶著幾分得意。
「這就不勞大嫂費心了。」
葉寧臉色頓時變得難看，拉起程淼淼的手就朝著廚房走去。
程家二老一共生有五子三女，程淼淼的阿爹程林排行老二，阿娘葉寧據說是從鎮上嫁過來的，這一房略有單薄，總共也就程淼淼一個孩子。
大哥程壯家有兩兒一女，三弟程武家也有一兒一女。
四弟程文剛成親不久，五弟程威還沒娶妻，小妹也還沒出嫁，一家子人都住在一起。和那些偏疼幼子的長輩一樣，程家二老除了更疼幼子，還偏愛長孫，在災荒年也將他養的白白胖胖的。
錢氏因為生下了長孫，在這個家裡一直覺得勞苦功高。
所以看不起就只生了個女兒的葉寧。
見她沒把自己放在眼裡，錢氏面上不岔，對著兩人的背影呸了聲，嘀咕道：「下不了蛋的母雞，擱這裝什麼清高呢！」
說完就自顧自地餵豬去了。
程淼淼跟著阿娘進了廚房就被她放在了凳子上，翹著腳丫，探頭探腦地打量著眼前的廚房。
葉寧從碗櫥里拿出糖和雞蛋，將雞蛋打在碗里用開水衝散，被打得絲絲縷縷的蛋花和糖水混在一起，香甜的味道瞬間蔓延出來。
程淼淼捧著碗喝了一小口，頓時舒服地眯起了眼，小臉上滿是開心。
「阿娘，阿奶不是說只有柱子哥才能吃雞蛋嗎？」
「我們淼淼現在也能，你受傷了需要補身子，」葉寧矮身，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以後每天阿娘都給你沖雞蛋水。」
這算不算是虎口奪食？
程淼淼漫無目的地瞎想著，那她每天多吃一個雞蛋，趙老太就少吃一個，氣死她！
正想著，冷不丁對上了門外的幾雙眼睛，大丫二丫還有毛蛋狗蛋四小孩站在門口，直勾勾地盯著她的碗咽口水，扒著門框不進門。
程淼淼歪著頭，靈動的眼睛眨了眨。
仔細地瞅著他們，張口軟綿綿地喊道：「阿姐，阿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