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五章：貶其父、重用其子

清晨，林雲被外面的爆竹聲給吵醒過來，他睜眼1看，才驚覺自己已經回到京城，正躺在林園東院的廂房內，身旁還躺著個風情萬種的小雅姑娘。

昨晚1直忙到子夜時分，才在賈敏的催促下回房休息。

白天急著趕路，回來后又做了1台手術，之後又熬到半夜，真是將他給累壞了。

起床穿好衣服，他輕手輕腳地拉開房門，走到院子中，開始鍛煉身體。

此時天剛放亮，外面的爆竹聲此起彼伏，響個不停，空氣中瀰漫著1股火藥味道，非常好聞。

他剛鍛煉了1會兒，就見小雅打著哈欠走出來。

看到林雲鍛煉的架勢，小雅在1旁笑道：「王爺，這是誰教你的招式，1看就是個花架子。」

林雲不滿地道：「我這是強身健體操，雖然用來打架不行，卻可以強鍵體魄，保證自己少生病。」

小雅想起來，道：「對了，你不去瞧瞧叔老爺嗎？」

「不著急，有老神醫和王太醫輪流守著，如果叔父有事，他們早就派人來叫我了。」

小雅好奇地問：「王爺，你是跟誰學會的開刀？」

「這個可不能告訴你。」

「我還不想聽呢。」

小雅白了林雲1眼，便進屋拿著洗漱用具去浴室。

林雲連忙跟上去，這次回來沒帶丫鬟，他只能讓小雅服侍了。

說起來，他也是墮落了，現在沒有女人服侍，好像都不太習慣。

…

收拾停當后，林雲獨自來到東暖閣這邊，看到黛玉和史湘雲的丫鬟都侍立在門外，想必那兩丫頭已經提前趕過來了。

走進屋1看，就見賈敏、黛玉和史湘雲都站在床榻旁，正在等老神醫為林如海把脈。

王濟仁也站在旁邊，看到林雲走進來，王濟仁沖他拱手笑道：「王爺新年好！」

林雲拱手回了1禮：「新年好！」

頓了頓，他又道：「昨晚辛苦你了，回頭我讓人給你拿點禮物，你回去同家人團聚吧。」

王濟仁：「不著急，等老神醫請完脈，下官再走不遲。」

這時，老神醫把完脈后，回頭沖林雲道：「林大人脈像虛浮，想必是失血過多的原因。」

賈敏忙道：「老神醫，您看能不能熬點參湯給夫君補補？」

老神醫擺手道：「不著急，今兒先喂病人喝點米粥，等明日再喂他喝參湯不遲。」

賈敏又沖林雲問道：「雲兒，老神醫說的是否可行？」

林雲點頭道：「就按老神醫說的辦。」

頓了頓，他又道：「大家都出去吧，叔父需要安靜，留1個人守在這裡就可以了。」

賈敏：「雲兒，你領兩位妹妹回去用膳，我留下來照顧夫君。」

「行，那叔母記得每隔1個時辰就喂叔父喝點溫開水。」

「我記下了。」

頓了頓，賈敏又道：「雲兒，你稍後記得派個人去那邊府里，給老太太報個平安。」

「侄兒尊命。」

…

從東暖閣出來，林雲讓小默去庫房取1些年貨交給王太醫，讓他帶回去同家人團聚。

將王太醫送走之後，林雲陪著老神醫1起用早膳。

大年初1，早上吃的早點有如意糕?，奶油松瓤卷酥，雞油捲兒，吉祥果4樣。

還有1碗合歡湯，是用合歡花煮的湯茶，具有安神延壽的功效，象徵著祝福家人健康長壽?。

老神醫1邊吃著糕點，1邊沖林雲提醒道：「你叔父經此大病，即便能逃過1劫，身體也虧損嚴重，他若想多活幾年，最好是致仕回江南調養。」

林雲忙問：「您老就不能開個方子幫他調理嗎？」

老神醫搖頭道：「如海原本身體就弱，現在又遭此劫難，再想恢復原狀，已經是不可能了。」

林雲聞言頓時頭疼起來，林如海如果致仕，讓何人來代替他？

老神醫見他愁眉緊鎖，便笑著問道：「你是不想做輔政大臣嗎？」

林雲苦笑道：「自家人知曉自家事，我最煩處理政務，要是讓我天天上朝，去衙門辦公，那可比殺了我還要難受。」

老神醫：「那你還是趕緊物色1個接替人選吧。」

「唉！」

林雲重重地嘆了1口氣，內閣次輔宋約性子太弱，讓他來擔任首輔，只怕是差強人意。

蕭敬安倒很合適，可林雲對他的立場1直琢磨不透，也不敢將他放在首輔的位置上。

林雲正自苦惱時，就見小默走進來，沖他稟報道：「王爺，璉2爺來了。」

「快請他過來。」

「是。」

…

過不多時，就見賈璉1臉喜氣地走進來，沖兩人拱手笑道：「老神醫，雲兄弟，你們新年好！」

林雲抬手邀請道：「璉2哥，你還沒用早膳吧？」

「我1早就被老祖宗打發過來，還沒用膳呢。」

「那就坐下來1起吃吧。」

「是。」

賈璉在餐桌旁坐下，伸手從盤子里拿起1塊糕點，邊吃邊道：「雲兄弟，我才剛聽小默說，姑父的病被你和老神醫治好了？」

林云：「現在說治好還早，只是手術成功了。」

「什麼意思？」

「就是開完刀后，要等到傷口沒出現感染，才叫治好了。」

賈璉：「我也不懂這些，只要姑父度過危險就行了。」

老神醫：「璉小子，你別高興得太早了，就算如海治好了，他也不能再做官了。」

「啊！」

賈璉1聽就慌了，姑父如果不能做官，那太后和天子怎麼辦？

他忙站起身道：「老神醫，雲兄弟，我要回去向老祖宗稟報這事，先告辭了。」

林云：「你著什麼急呀，先吃完再走不遲。」

「不吃了，老祖宗那邊還在等著我呢。」

賈璉轉身欲走，卻聽見林雲沖其叮囑道：「璉2哥，這事除了老太太，不能讓別人知曉。」

賈璉忙道：「你放心，我回去后私下裡告訴老祖宗。」

「去吧。」

…

陪老神醫用過早膳后，林雲正準備去忠靖候府，卻見雪雁走過來，沖他稟報道：「王爺，姑娘請你過去，說有事相商。」

「可知是何事？」

「姑娘沒說。」

…

林雲來到竹軒這邊，看到黛玉和史湘雲都坐在暖炕上等著他。

寒暄過後，黛玉便迫不及待地沖他問道：「兄長，父親現在無礙了吧？」

林云：「只要傷口不出現感染，叔父就算是平安了。」

黛玉忙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佛祖保佑父親平安無事。」

史湘雲笑道：「林姐姐，你應該說兄長保佑義父平安無事。」

黛玉：「兄長又不是佛祖，求他有何用？」

「不是兄長治好義父的嗎？」

「那不是應該的嘛。」

兩丫頭鬥了幾句嘴，黛玉又沖林雲央求道：「兄長，等父親康復了，你記得幫我們向父親求情，讓父親同意我們去江南做事。」

林云：「我儘力吧，要是叔父不聽我的，我也沒辦法。」

「你肯定行啦。」

「妹妹，叔父沒那麼好說話的。」

「你鬼主意比較多嘛。」

「呃，你這是在誇我嗎？」

「肯定是在誇你呀。」

黛玉的話音剛落，就見1名婆子快步走進來，沖林雲稟報道：「王爺，太後娘娘派內侍來宣您進宮。」

「哦！」

林雲心想，「太后看來也不知該如何處置王子騰和寧渝了。」

…

上午辰時兩刻左右，賈元春同小皇帝接受完文武百官的新年朝拜后，便急匆匆地返回慈寧宮。

母子兩人剛回到宮殿內，就聽內侍前來稟報，說呂宋王在外面侯見。

賈元春：「快宣王爺覲見。」

片刻之後，林雲跟隨內侍走進來，沖母子2人施禮道：「臣林雲拜見陛下，拜見太後娘娘。」

小皇帝喜道：「舅舅免禮。」

「謝陛下。」

賈元春忙問：「王爺，林大人的病能治好嗎？」

林雲朝4周瞅了1眼，賈元春會意地道：「你們都退下去吧。」

「是。」

等內侍和宮女都走後，林雲才如實回道：「回稟娘娘，老神醫昨晚替我叔父做了開刀手術，現在人已經搶救過來了，只是還要觀察幾天，才能確定是否能康復。」

賈元春喜道：「你的意思是林大人很有可能會康復？」

「是的。」

賈元春正驚喜時，卻聽見林雲又道：「太後娘娘，老神醫還說，我叔父就算是康復了，他的身體也不適合再做官。」

「啊！」

賈元春聽到這話，立刻就愣住了。

她沉吟了片刻才道：「老神醫就沒別的法子了嗎？」

「沒有。我叔父原本身體就很差，現在又失血過多，能撿回1條命，就算是萬幸了。」

賈元春捏緊拳頭，語氣堅定地道：「王爺，倘若林大人不能再輔佐陛下，還請你來接替他。」

林雲苦笑道：「娘娘，你說的我已經考慮過了，做首輔大臣，我確實不合適。」

賈元春聞言急道：「王爺，你若不做這個首輔大臣，本宮和陛下還能依靠何人？」

林雲微笑道：「娘娘放心，我雖然不能做首輔大臣，卻可以做個議政王。」

「議政王是什麼意思？」

「就是臣平常不參與政務，倘若太後娘娘和陛下有難以決策之事，可派人向臣詢問。」

賈元春恍然道：「就是王爺不管小事，只管軍國大事是吧？」

林雲揺頭道：「我這個議政王是用來威懾百官的，讓他們不敢對太後娘娘和陛下有異心，誰敢在暗中搞事，就會步忠順王爺和王大人1樣的下場。」

賈元春想起來道：「王爺，自從忠順王爺被關進宗人府後，文武百官聯名上表，要求本宮赦放忠順王爺，你看這事該如何了結？」

林雲不假思索地道：「這事很容易處理，娘娘可讓宗人府對忠順王爺按罪論處，事後，您再加恩特赦他，只需拿掉他的實權就行。」

賈元春忙問：「倘若文武百官繼續上書，想讓本宮恢復忠順王爺的輔政大臣官職，本宮該如何應對？」

林雲微笑道：「娘娘，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有王子騰大人服罪在前，文武百官還有何話說。」

「呃～」

賈元春為難地道：「母親昨兒還進宮為舅父求情，本宮不忍心違背母命，對其嚴懲。」

林云：「這事容易，那就將罪名按在管家頭上，娘娘以御下不嚴的罪名，讓王大人致仕回鄉。」

「這～」

賈元春心裡有點遲疑，林如海已經不能輔佐天子，再讓舅父致仕回鄉，她在朝中就沒有幫手了。

林雲提醒道：「娘娘可學諸葛丞相，貶其父，重用其子，這樣朝堂內外都沒人會挑娘娘的不是。」

賈元春喜道：「還是王爺足智多謀，這招貶其父，重用其子，同樣可以用在忠順王爺父子身上。」

「娘娘英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