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你這個神經病
自接任溫氏企業后,溫雲寒就搬了出去,顧欣悅知道他一個人住后鬆了口氣。對欣悅來說,還沒有完全適應這個世界的她確實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感情去面對那些關心她的人。顧欣悅身體本來就不怎麼好,心情又起起伏伏往往複復的被折騰了一天,她的身體早已經到了極限。之前全憑著一口氣支撐著,現在知道身邊的這個人值得信任后,她終於完全的放鬆了下來。才坐上車,她就累到直接睡著了。溫雲寒表情複雜的看著連在睡夢中都皺著眉的顧欣悅,將所有的情緒化作一聲無奈的嘆息后,溫雲寒開車離開了這裡。
溫雲寒是個喜歡安靜的人,雖然總是面帶笑容,看起來和誰都親近,但真正能夠親近他的人卻少之又少。這麼多年來,也就只有顧欣悅完全走進了他的內心。作為溫氏企業的總裁,在生意場上,他應付的遊刃有餘。但他本人卻很討厭城市的喧嘩和浮躁,所以搬出來的時候她並沒有在市中區買房子,而是選在了比較安靜的郊區。雖然因為離市區比較遠,有的時候會不太方便,但住著舒服。
兩個小時候,車子在家門口停了下來。顧欣悅睡的很熟,溫雲寒不忍心叫醒她。他直接把車停在門口,把顧欣悅抱了進去。把顧欣悅放到樓上客房的床上,又替她蓋好被子后,溫雲寒把房間里其他燈都關了,只開了一盞檯燈。他搬來張椅子坐在床邊,透過檯燈發出的昏暗的光線,細細打量著床上的人。
她還是那麼美,不知道是不是已為□的原因,在pub上看到她的時候,溫雲寒就覺得她和平時有些不太一樣。溫雲寒抬起手往顧欣悅臉邊伸去,可快要碰到她的時候他卻又急急收回手。
也許是維持著同一個姿勢讓顧欣悅很不舒服,她翻了個身繼續睡。顧欣悅的衣衫有些不整,胸口露出一大片。被子在翻身的時候被她踢到一邊。溫雲寒見狀寵溺的笑了笑,他站起身準備再幫顧欣悅蓋好被子。可才彎下腰就看到了顧欣悅胸前那一大片吻痕。
溫雲寒的眼神慢慢的慢慢的沉了下去,嘴角微笑的弧度更深,昏暗的燈光下,他的笑讓人不由得心生寒意。溫雲寒什麼也沒做,他只是維持著剛才的姿勢,近乎自虐盯著顧欣悅胸前的吻痕。嫉妒彷彿海水一樣一點一點將他吞噬,雖然他早有了心理準備,可那種痛遠不及親眼所見。
溫雲寒喜歡顧欣悅,不是表哥對錶妹的喜歡,而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喜歡。他從不否認自己的感情,哪怕是在家人面前。他雖然總帶著微笑的假面具,但並不代表他會做默默守護那種蠢事。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比起放手讓她幸福,溫雲寒更希望讓顧欣悅幸福的那個人是自己。
在知道顧欣悅喜歡展天顏后,溫雲寒就處處跟展天顏作對,他想讓顧欣悅知道他並不你展天顏差。只可惜,最後他還是敗在了顧欣悅的眼淚攻勢下。她那句,表哥,不要讓我恨你。她那瞬間冰冷的視線讓溫雲寒不得不繳械投降。明知一定會後悔,明知顧心媚會這麼提議肯定不懷好意,他卻還是答應她陪她演這場戲。
在展天顏答應娶顧欣悅的那天,溫雲寒最終還是成了他口默默守護的愚蠢者。為了讓自己瀟洒放手,溫雲寒決定離開這個傷心之地,出去好好散散心。溫家父母看到溫雲寒終於肯放下對顧欣悅的執念,心中都鬆了口氣。可讓他們失望的是,溫雲寒離顧欣悅越遠,心中就越是想念。他們從小一塊長大,他喜歡了她將近二十年,顧欣悅已經快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又怎麼可能說放下就能放下?只有離開了,溫雲寒才發現自己的佔有慾是多麼可怕。既然沒有辦法放下,那就想辦法搶過來。溫雲寒最終也沒能趕上他們的婚禮,但已經想明白的他並沒有打算放棄。所以才剛回來,他就用半強迫的手段要求和顧欣悅見面。他會這麼做,除了過分想念外,也是想要趁機打探一下「敵情」。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既然下定決定要奪回來,就不能貿貿然的行動,必須要一擊制勝做好最完全的準備。
可連溫雲寒都沒想到的是,顧欣悅對展天顏的態度竟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溫雲寒猜想,會造成這樣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顧欣悅終於發現了事情的真相。他一直覺得,顧心媚對欣悅的那份嫉妒和恨意已經讓她某些部分心裡已經扭曲。一般正常人都不會處心積慮的設計自己的仇人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不過她的演技也確實好,欣悅對她的話是言聽計從,連自己的警告都會引來不滿。從欣悅趴在自己懷裡哭就可以了解到這次的真相對欣悅的打擊一定很大,溫雲寒雖然心疼她,卻也很清楚她這是自作自受,給她這樣一個教訓,她以後就不會那麼輕易相信別人了。
從某種意義而言,她應該感謝顧心媚,讓他省去了破壞欣悅和展天顏感情的麻煩。雖然,顧欣悅和展天顏會在一起也是顧心媚一手策劃。
溫雲寒理了理自己混亂的思緒,他努力壓下心中升起的憤懣和嫉妒,強迫自己移開了視線。欣悅現在正是最脆弱的時候,也是他趁機而入的最佳時機。如果他在這個時候因衝動而做了蠢事,那他就真的永遠的失去了欣悅。為了不讓自己犯錯,溫雲寒替顧欣悅蓋上被子后就離開了房間。
溫雲寒下樓后,從酒櫃里拿出瓶酒,坐在沙發上直接灌了起來。在商場上,因為隨時要保持冷靜,他很少喝酒。可現在不一樣,他只要一冷靜下來,腦中就會浮現出顧欣悅胸前那刺目的吻痕。他怕自己會忍受不住,這個時候他需要酒精來麻痹自己。
就在溫雲寒試著麻痹自己的時候,樓上房間里,顧欣悅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也許是覺得手機鈴聲有些吵,顧欣悅眉頭皺得更緊,但並沒有醒來的跡象。而電話那邊的人似乎鐵了心要吵醒她,電話鈴聲一直鍥而不捨的響著。被吵醒的顧欣悅抱著枕頭低吼了聲,然後認命的從包里拿出手機。看到手機上的來電顯示的時候,顧欣悅本來還沒什麼精神的臉立刻冷了下去,她甚至有種想要把手機直接甩出去的衝動。不過冷靜下來之後,顧欣悅還是接起了電話。她倒要看看,大半夜打電話給她,顧心媚到底還想耍什麼花招。
「姐姐,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呢?」電話那邊,顧心媚的聲音格外甜美,可下一刻卻變得咄咄逼人起來,「是不是害怕到連電話都不敢接呢?」
顧心媚和展天顏分開后,就接到了母親秦娟打過來的訴苦電話。內容大致是,她今天和顧海威私會的時候恰巧碰到了溫雨宣,然後她被溫雨宣侮辱了一番。
「心媚,我只是喜歡海威而已,為什麼她要那麼說我?」當時,秦娟在電話那邊哭著說道。
顧心媚安慰著秦娟道:「媽,你放心好了!溫雨宣對你的侮辱,我會讓她的女兒來償還。等我嫁給展顏以後,爸爸也不用怕溫家的勢力,到時候你就可以和爸爸光明正大的一起了。」
秦娟的電話,讓顧心媚加快了報復的腳步。她匿名給雜誌社打了電話,並且爆料說顧欣悅在新婚第一天就在別的男人公寓過夜。言語之中更是暗示對方,顧欣悅和溫雲寒之間有著超出親戚關係的曖昧。這樣牽扯到當今商場年青一代的兩個風雲人物,又是這樣喜聞樂見的花邊新聞,記者們自然不會放過。
掛了電話,想到明天的好戲,顧心媚就急不可待的撥通顧欣悅的電話跟她示威。母親受的委屈,她就要在顧欣悅身上討回來。明天過後,展家太太的位置就要易主了,而顧欣悅就會被人當成茶餘飯後討論的笑話。顧心媚越想越得意,她甚至連偽裝都不太樂意,直接露出了勝利者醜陋的嘴臉。
聽到顧心媚的話,顧欣悅只覺得可笑,她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床,涼涼的開口:「顧心媚,你大半夜打電話吵醒我就是為了跟我說這種無聊透頂的笑話嗎?」
見顧欣悅「死到臨頭」還如此選張,顧心媚更加想要擊垮她:「顧欣悅,你也就是現在能逞口舌之快了!我相信你被我利用這件事,你自己已經一清二楚了吧?下午的時候,你不是說我這輩子都沒有辦法成為展太太嗎?我現在就告訴你,只要我一句話,天顏會立刻娶我。而你,就等著像落水狗一樣被展家掃地出門吧。」
這個女人還真是歹毒,這如果是以前的顧欣悅恐怕早就被刺激到失去理智。但他不一樣,她對展天顏除了恨之外根本沒有別的感情,再加上她現在有了溫雲寒這個後盾,恨不得立刻擺脫展太太這個身份。
「顧心媚,展太太你想要當你就去當。」沒有顧心媚預料中的撕心竭底,顧欣悅異常冷淡的繼續道,「像展天顏那樣的男人配你這樣的女人,還真是天生一對。」
這反應不對!電話那邊顧心媚的漂亮的臉因為目的沒達到而扭曲著,這個顧欣悅的反應和她想象中不太一樣。她很快讓自己冷靜下來,冷嘲道:「顧欣悅,你該不會是自己得不到才故意這麼說的吧?」
「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顧欣悅有些困的打了個呵欠,她把手機放到另外一邊耳朵上,同樣諷刺道,「顧心媚,你就繼續裝你的白蓮花,明天我會主動跟展天顏提出離婚。」
一切本來都是按計劃在發展,可和想象中卻又有一些出入。雖然不知道顧欣悅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從口氣上聽來,她像是真的不再愛展天顏一樣。如果不能讓顧欣悅痛苦,那這個計劃就是失敗。
「顧欣悅,我是不會讓你如意的。」顧心媚咬牙切齒道,她為了報復顧欣悅已經可以說是喪心病狂,「你越是想做的事情,我就越不讓你如意。顧欣悅,你想離婚,我就偏偏要破壞。」
「顧心媚,你這個神經病。」顧欣悅罵道。看小說的時候,因為一切都按照顧心媚的計劃進行,再加上作者給她開的金手指,顧心媚幾乎沒受過任何的挫折。那個時候,她只是覺得顧心媚這個人虛偽做作,卻沒想到她的心裡已經扭曲到這個地步。顧欣悅突然有些同情展天顏,這個男人從頭到尾都被當成報復的工具和利用的棋子。
「顧欣悅,你等著瞧,我一定會讓你痛苦的。」
「顧心媚,我也警告你。」只是被動的挨打不是顧欣悅的作風,「你要是敢胡來,我會讓你永遠都沒有辦法成為展太太。」
電話那邊,顧心媚冷笑道:「顧欣悅,你不要恐嚇我,就憑你不管什麼時候都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對展天顏,顧心媚還是很有自信,她顧心媚也不可能蠢到讓別的女人有機會搶走他。
「只要你敢亂來,我就有辦法。」顧欣悅最後警告道。
電話最後鬧的不歡而散,而顧欣悅的好心情也被完全破壞。反正也睡不著,顧欣悅乾脆起身去找溫雲寒,因為沒記憶的關係,他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僅限於小說的描寫,也許和溫雲寒的聊天會讓她更快的適應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