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刀客遠來
夜晚,許鳴在飽餐一頓之後就回到家裡。
期間許鳴厚著臉皮打包了份剩飯剩菜回來,給了姜洛凝:「今晚沒做飯,你就先吃著這些將就一下。」
後者拿起筷子,沒有看他:「這些剩飯剩菜應該比你做的好吃多了。至少賣相不俗。」
許鳴被這話給噎的不行,但事實上的確如此,輕嘆一聲:「行吧,你說啥就是啥。」
說著,就自己坐在床邊。大概是因為少女睡過了的緣故,所以床上殘留著一股好聞但不算濃郁的清香。
「按照你這個治癒速度,估摸著三天就能痊癒,到時候答應我的事情別忘了。」
正在吃飯的姜洛凝嗯了一聲,沒有說話。只顧專心吃飯,這飯菜挺好吃,根本分不開嘴說話。
葛然間,這個狼吞虎咽的少女吃飯的動作停頓住,雙眼微微眯起。
坐在床邊的許鳴緊隨其後有所察覺。
兩人不約而同的相視一眼,俱是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懷疑。
許鳴攤了攤手,無奈道:「沒辦法,時間不等人咯。你在這裡繼續吃你的,我去去就回。」
「打不過就跑,不必覺得掛不住面子。」姜洛凝咽下一口飯,輕聲說道。
許鳴洒然一笑:「掛不下面子?是指在你這樣的美人面前臨陣脫逃嗎?好像也是。」
說到這裡,他緩緩收斂笑容,用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喃喃自語:「我是有一點點好色不假,但終歸不是蠢貨。面子?在我的性命面前,不值一提。」
而後嗓門加大:」你最好祈禱我有機會解決掉那些人,不然對你來說,很不好。」
姜洛凝破天荒擠出個笑臉:「對你而言,一樣不好。」
「所以還是祝我們能馬到成功,順利上岸。」許鳴按住劍鞘,筆直往外走。
「合作愉快。」姜洛凝默念一聲,繼續低頭吃飯。
醫館所在的這條街道在北煌城的西南面,略微偏僻,所以平時都見不到大規模鳳虎幫這類「高門大族」出現。
到了晚上,這條桃泥街上就會空無一人,各門各戶已經緊閉大門拒不見客。
夜幕中,足足有六人在黑暗中前行,他們的速度很快,而且腳步很輕,幾乎沒發出聲響,宛如鬼魅。
這些身穿黑衣的不速之客,背後俱是掛著一柄刀鞘,屬於重刀之列,往往出刀勢如滾雷,力求一擊斃命。
這種霸道刀法在江湖中極為常見。
值得注意的是,這些人背後背著一把重刀竟然還能做到無聲無息,可想而知修為定然不俗。
那座醫館出現在視線之中。
張家院落中,原本已經熟睡的張承睜開雙眸,微微皺了皺眉頭。
這麼晚了,是誰?又是沖誰去?
六名不知來路的刀客在那座平平無奇的醫館前停步駐足,相互看了一眼,其中有一人往前一步。
也正是這個時候,一道劍光從上空毫無徵兆的落下,在黑暗中尤為顯眼。
那個最前面的刀客雙眼驟縮,連連倒退避開這一劍。
他的同伴也紛紛上前,和他並肩而立,看向先前劍光落下之地。
屋頂上,有個身穿青衫的少年劍客手持一把斷劍立於明月之下,腰間掛酒壺,正沖著他們微笑。
「裡面之人,交出來,免死。」有一人往前半步,開門見山,語氣中透露著一股威脅。
正是許鳴的青衫少年爽朗一笑:「能進來這扇門的,都是我的病號,既然收了病號,那我就要負責到底。」
「暫且不說我裡面有沒有人。便是有,你們不分青紅皂白地要人,總得給我個理由吧?」
「負責到底的代價,很大的。」一名黑衣刀客言語之間,一隻手繞到背後的刀柄上,尚未出鞘就已經往前奔騰。
借住門口的階梯縱身一躍,騰挪而起間,那把重刀終於出鞘,暗夜中,金色光輝微微一閃。
黑衣刀客已經高於許鳴,從上往下,裹挾著風雷之勢,豎劈而下。
許鳴輕笑一聲,抬劍格擋。
伴隨著陣陣金石交錯之音,兩者相撞,靈力激蕩。
只是青衫少年依舊保持著抬劍格擋的姿勢,不動如山。
倒是那頭長發往後飄蕩,腳下身後的瓦磚被連根掀起。
那名黑衣刀客臉色不變,自己這蓄勢一刀奈何不了眼前少年,可身後這些人呢?
總共加起來,整整六人,剩下五把養意許久的刀刃,在兩人僵持之際動手了。
許鳴憋了口氣,驟然發力,將眼前的刀客頂飛不說,趁著這其中的空隙,身形如同閃電,瞬間來到外面的地上,落腳后再次發力前沖。
此刻,那名被頂飛的刀客已經從空中墜落,調整氣息,原本正要穩穩落地,結果卻瞧見那名少年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往自己這邊趕來。
霎時間,他臉色大變,手中重刀揮舞不斷。一豎一橫之間,均是刀罡落下。
只是那青衫劍客好似一切都盡在掌握,還有空朝他露出一抹笑容。
因為有刀罡的干擾,許鳴前進的路線不斷改變,期間躲過了無數攻擊,最終來到那名刀客面前。
二話不說,便是一刺而去。
黑衣刀客匆忙之下以重刀刀面橫在胸前,恰巧就擋住了斷劍前刺之勢。
只是事發突然,再加上腳剛落地尚未站穩,以至於僵持之間,黑衣刀客連連倒退。
直至撞到對面的一堆雜物之間,引得塵土飛揚。
陡然間,許鳴衣袍獵獵作響,頭髮披散如孔雀開屏。他看也不看,擰轉腰肢。
原來是那五人已從屋頂那邊追擊而來。因為尚未出刀,所以那種蘊藏許久的勢還是濃郁。
縱然許鳴已經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但他周圍已經有刀尖直至。所以接連六道深可見骨的傷痕伴隨著血液噴發撕裂開來。
勉強讓自己避開致命五刀的許鳴腳下好似生風,讓自己儘可能和這些人拉開一些距離。
總共六人,都是實力不俗的狠角色,最差最差,都是修身境八重的武學高手。
許鳴瞥了眼胸口的兩道傷口,咧了咧嘴:「疼死個人。四名修身境圓滿高手,真是深藏不露啊。」
那個從雜物堆里爬出來的刀客胸口到臉上的黑衣已經破爛,露出了裡面的金色衣服以及此時臉上的表情。
他譏諷一句:「我也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醫館之中,竟然還有個根基打得如此紮實的修身境圓滿武夫。想來距離那養氣境都不遠了吧?也難怪那女人會來你這裡養傷。」
「小子,我先勸你一句,那女子就不是什麼好人,莫要被她的美色給迷了心智,現在就是她的炮灰,死不足惜。」
「念在你不過是少年意氣,讓一邊去,還有迴旋餘地。」另外一人同樣開口。
許鳴死死握住手中劍,嗤笑道:「捫心自問,不覺得你們說的這些話,有些太假了嗎?」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送你上路了!」那名渾身狼狽的刀客冷笑間,已經再度發起進攻。
對於這些來歷神秘的傢伙來說,露出了真面目,見面目者多半是在劫難逃。
在這之前說這話興許還帶著幾分說服力,可現如今?顯然沒有了。
許鳴雖說涉世未深,但到底腦子還算靈光,心念電轉之間很快就想同其中關節。
身上的五道刀傷有些影響他接下來的行動,只是還遠沒到束手待斃的程度。
如果實在不行,那就只能扔下醫館跑路了,相信這些傢伙不會窮追不捨。等過段時間再回來大概率就沒事了。
只是一想到這般血本無虧,他就心有不甘,哪能這麼輕言放棄?
一念及此,許鳴渾身靈力如同潮水涌動,原先已經趨於平靜的氣息再次躁動起來。
「那就再試試看。」許鳴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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