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洞府境的隨意一劍
陳玄崇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看向這個女子。
敢這麼明目張胆以真面目示人,很顯然是要干一票大的,之後老死不相往來。
在這名女子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有三人分別從各個小巷子里走出,不同的是都帶了張價值不俗的麵皮,不願意以真面目示人。
總計四人,不多不少。
但恰恰就是這四個人,給足了壓迫感。
魁梧女子冷哼一聲:「既然那幫酒囊飯袋來不了了,想來是遇到麻煩了,不愧是陳家,連這都計算到了。」
「既然如此,那今晚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話音剛落,這名魁梧女子猛然轉身,朝著陳希慈走去。
「你敢!」陳玄崇青筋暴起,身側有一人已經迅速出手,身側凝聚出一道風錐,空氣好似紙糊被強行撕裂開來。
魁梧女子哈哈一笑:「我在江湖中行走多年,從來沒有怕過誰,這位陳家公子哥要殺就殺了,可惜的是沒能趁著剛才那段時間品一品味道如何。」
言語之間,她肩上重劍脫手飛出,狠狠砸在那道傾力凝聚的風錐上。
轟隆巨響。
那道風錐迫於這一劍之威,就這麼破碎開來。
而那把不知重量如何的大劍順勢被擊退,重新回到這名女子的手中。
「我曾聽聞江南曾有一位長相貌美卻喜歡耍一把山嶽劍的高大女子,採花賊常見,倒是類似姑娘這樣的摘草賊,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不知何時,一襲青衫已經悄無聲息地來到此地,環顧四周,最終將目光定格在那個魁梧女子上。
後者前進的腳步頓了頓,看向他:「我們的人就是你解決的?」
已經解決那邊的事情,第一時間趕過來的許鳴抿嘴一笑,卻答非所問:「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就是摘草劍娘莫秀妍了吧?」
「不成想我這個名頭竟然已經這麼大了。」魁梧女子掩嘴輕笑,竟是毫不忌諱自己的身份被人認出來。
這很反常。
要知道,曹家或者吳家現在在做什麼?做的是見不得光的勾當,生怕別人知道自己身份,哪還有自報家門的?
許鳴縱身一躍,在高空中翻滾陣陣,最終安穩落地,正好就站在陳希慈面前。
後者淚流滿面,感動的無以復加:「許兄,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果然,我陳希慈沒有看錯人。」
眼見許鳴已到,底氣十足,索性也就不裝了,起身拍了拍屁股,嘖嘖稱奇:
「以前我還在好奇那句『名字或許會取錯,但江湖的名頭卻萬萬不會』是真是假,現在看來,當真是千真萬確。」
魁梧女子愣了一下,周圍的人也都懵了一下。
緊接著陳希慈雙手叉腰,大義凜然道:「我這輩子最是討厭你們這些仗著武力在身胡作非為的混蛋了。今晚既然被本公子逮住,一個都別想走。」
說到這裡,陳希慈全然沒有看到許鳴朝自己不斷使的眼色,鄭重其事地說道:「不是很能打嗎?來,和我這位兄弟打一打?」
不料後者往旁邊橫移了一步,將他的身形全部暴露出來。
「許兄這是為何?」陳希慈看了一眼,但還是不怎麼上心。
許鳴沖著那位摘草劍娘拱手抱拳:「在下沒有惡意,還請前輩不要一般見識。」
「許鳴,你怎麼可以和邪惡勢力低頭?我知道你性格好,可能會心軟,但你也知道,心軟只會壞大事!」陳希慈說得頭頭是道。
心中倍感無語的許鳴只差給這小子來一巴掌了:「你別說了,我打不過她。」
「你打不過就打不過,反正今晚絕對不能放過……什麼?你打不過她?」後知後覺的陳希慈驚呼道。
許鳴乾咳兩聲,迅速抓住這傢伙的手臂,而後往後倒掠出去。
「還想走?兩個跳樑小丑!」摘草劍娘身形爆沖,比起許鳴還要快上不知多少!
許鳴臉色沉靜,事到如今依舊看不到慌張神色。
他很很清楚這些人都是什麼貨色,所以剛才陳希慈吹牛的功夫,他已經暗暗蓄力。
這類蓄力當然不是靈力,不然很容易就被瞧出端倪,但他鞘中長劍養的劍意卻不會。
「我不管你是什麼人,既然打算在我風滿城殺我家少爺,就要做好被碎屍萬段的準備!」先前那名出手的武夫這個時候亦是毫無保留。
只不過雙方之間還有一段距離,以至於他沒法完全制衡這個所謂的摘草劍娘。
莫秀妍前進的腳步沒有停頓,甚至還要快上幾分。
只不過還是被陳家的那名武夫給攔下了。
她冷哼一聲,將手中的重劍猛然丟擲出去,勢大力沉,以至於劃破長空。
在這種時刻,幾乎沒有人敢胡亂出手。
另外三人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就以為著不會輕易出手,不然容易被抓到把柄。
況且陳老爺子身旁的那幾個貨色也不簡單,萬萬不能輕易出手,不然牽一髮而動全身。
連連倒退的許鳴劍鞘之中猛然迸發出一道雪白光芒。
隨著向天劍出鞘,如日中天。
太白劍意。
摘草劍娘就算再差,都是洞府境武夫,如此跨越一大層級來打架,無異於找死。
所以哪怕只是這看似十分隨意的一劍落下,許鳴依舊不敢掉以輕心,將蓄養許久的太白劍意給遞出。
在雙方之間的那片土地上,一條黑漆漆的劍痕張開,其中劍氣森森,哪怕過去了好幾秒鐘,依舊可以看到白色煙霧時隱時現。
在那道白色劍光下,莫秀妍的那把重劍竟是涉羽而歸,沒能取到半點實質作用。
許鳴悶哼一聲,氣喘如牛。
先前為了求快,對付那些蝦兵蟹將本身就動用了大力氣,如今再強行動手,直面洞府境,更是雪上加霜。
好在他胸前有那塊心玄石,才能讓他更快緩和下來。
「許兄,身體還好不?」陳希慈同樣欲哭無淚。
本來以為是救世主,畢竟再怎麼說也是陳玄之的弟子,戰力差點就差點,年紀小點就小點,也不要求太多,帶他走就行。
只能說,人算不如天算,早知道剛才就不撂狠話了。
現在的許鳴可沒空想太多,可謂是有些自身難保了。
「陳兄,說不定咱們今晚就要沒了?」
陳希慈乾笑道:「哪能啊?沒看到我爺爺都在那嗎?再怎麼樣,頂多吃點苦,死不了。」
這次許鳴沒有說話,而是帶著陳希慈縱身離開。
那些不明身份的蒙面人猶豫了一下,總計三人,俱是洞府境武夫,竟是默契的都沒有動手,而是眼睜睜地看著那個青衫少年離開。
被說是已經傻眼的陳希慈,就連許鳴也都皺了皺眉頭,心中大喜過望。
不管對方還有什麼陰謀詭計,起碼能暫時脫身,這就足夠了。
摘草劍娘目前正在被陳家的一位客卿攔住,無法脫身。
其他三人則是忌憚老爺子旁邊的護衛,沒有貿然動手,這才形成了如今這個詭異的氣氛。
在場的人中真要說最著急的人,恐怕就是那個正在死斗的莫秀妍了。
眼見那個青衫少年越發接近陳玄崇,她忍不住罵罵咧咧:「你們都在幹什麼?到嘴的鴨子就這麼飛了,你們就是這麼替你們主子辦事的?」
無動於衷。
眼見著幾人依舊不動身,氣得她牙痒痒,可偏偏就是沒有任何辦法。
回到陳玄崇身側的許鳴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總算是脫險了。」
相比於他,陳希慈更是劫後餘生,嘴裡念叨著別人聽不懂的話。
如此一來,雙方之間就形成了一個微妙的氣氛。
是應該打下去還是應該果斷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