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與男主初見
第9章與男主初見
金色盔帽下的那雙眼睛正定定盯著林星微,此人一雙眼睛生得甚是好看,但眼底的隱隱殺氣讓人膽寒,逼得林星微急忙後退兩步,站在了大堂兄旁邊。
林庭嶼和林呈桉大氣都不敢出,默默往側邊讓了一步。
金色甲胄站著未動,面具下透出悶悶的聲音:「有寧郡主怎的在此處?」
這話問得真多餘,當然是逛廟會來的,林星微腹誹道。
林呈桉拉了一下林星微的衣袖,示意她快些說話,可林星微不敢啊!這樣一個面目猙獰的人問話,不像問話,如同審訊犯人,她該說啥好?
林星微又尷尬又害怕,遲遲開不了口。林庭嶼上前一步,拱手朗聲道:「見過魏將軍,今日中秋,我攜弟妹來爐汀山逛廟會,不知前方發生了何事?」
金色甲胄的目光從林星微轉向了林庭嶼,語氣和緩:「滁王世子被人殺害在月老廟前,我奉陛下之命前來查案,此處不宜逗留,我差人送你們回去。」
金色甲胄說著,目光又看向了林星微。林星微低頭垂目,總覺得頭頂寒氣襲人。
兩位兄長齊齊拱手,「那就多謝魏將軍了。」
林星微跟隨兩位兄長,低聲怔怔地道:「多謝魏將軍了。」
金色甲胄向後喊道:「左丘知,帶一隊人護送有寧郡主同她兩位堂兄下山回府。」
金色甲胄的眼睛終於從林星微身上挪開,隨著腳步聲哐哐響動著又重新跨上了大黑馬往前疾馳而去。
林星微的小心臟還在突突跳,往常魏明霽都活在傳說中,今日終於是見著了。雖然只窺得一雙眼睛,但周遭的氣場她駕馭不住啊!
左丘知牽了三匹馬來,可林星微從未騎過馬,心中膽怯不敢踩蹬。林呈桉主動說要同林星微共騎一匹馬才解了圍。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下了山,三兄妹一路上一句話都沒說,連呼吸聲都靜悄悄的。只有身後的兩隻蒼猊犬在狂吠,看見左丘知恨不得掙脫狗鏈追上來。
左丘知回頭看了一眼那兩隻狂躁的狗,迴轉身來沒有說話,左丘知帶著面具林星微也看不出是何種表情。
到了山下,三兄妹齊齊鑽進自家馬車裡,這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左丘知騎馬立於馬車旁,拱手高聲道:「屬下已將郡主送下山,屬下還有要務在身,不便進城相送,餘下的路程請郡主自行返回。」
林呈桉掀起車窗,疑問道:「魏將軍不是囑咐左丘將軍送我們回府嗎?怎的到此就不送了?」
左丘知眺望遠處,神情孤傲:「若屬下在側,諸位也甚是拘束,不如不送。」
「你!……」林呈桉語塞,被林星微一把拉回。
「公務要緊,左丘將軍不必再送。」林星微說完放下了車窗。隨後傳來陽翟軍蹄奔騰而去的轟音。
林庭嶼壓低了聲音道:「早知今日會遇到如此晦氣事,就應該留在府里溫書。」
林呈桉的腦袋靠向兄長,聲音壓得更低,呲著嘴道:「這世上哪有什麼早知道啊,今日這賊定是個厲害的,敢在人多眼雜的廟會上殺害滁王世子。」
林星微神色獃滯,她還沒從山上的驚嚇中回過神來,她怕的不是那樁沒看見的命案,而是魔鬼大人魏明霽。
她後悔這兩日和堂兄們玩耍忘了形,應當在出門前卜上一卦,測定吉凶后再決定是否出門。
她終於理解正主為什麼寧願自戕也不願嫁他了,除了畏懼權勢壓迫,更怕的事魏明霽本人吧。
只見一面就讓人提心弔膽的,哪有什麼男女間的傾慕之情啊,只想躲得遠遠的。
「兄長猜猜,今日這事是誰人做下的?」林呈桉纏著兄長不放,非要他分析分析。
林庭嶼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林呈桉,讓他注意一下妹妹。
林呈桉回過頭來,看見林星微臉色慘白慘白的,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林呈桉起身坐到林星微身邊來,道:「冉冉聰明,冉冉說說今日這樁兇案會是誰幹的?」
林星微回過神,暗吸一口氣,緩和了心緒,道:「當眾行兇又逃之夭夭,除了仇殺沒其他原因。」
「仇殺?難道不會是情殺?又是在月老廟前,定是情殺。」林呈桉道。
林庭嶼道:「雖是在月老廟前,但我覺得仇殺的原因更大些。滁王家教嚴苛,幾個兒子教養的甚是規矩,其幼子劉晏之與我們同在燕山書院東方夫子座下讀書,連東方夫子都贊其謙躬下士、雅人深致,其兄不會是情殺。」
又黯然憂心道:「這次劉晏之也回府過中秋,不成想碰上長兄被害,往後還能否在東方夫子課堂看見他便很難說了。」
林呈桉愁眉緊鎖:「滁王如此會教養家中子弟,定然也是個人品高尚之人,哪會得罪什麼人呢?」
「你這書啊真是白讀了!」林庭嶼白他一眼:「正是滁王一家為人剛直不阿,不肯同那些心懷鬼胎之人同流合污,觸動了某些人的利益才遭報復。」
「得得得,不同你說了!」林呈桉說不過兄長,又轉向了縮在車廂角落的林星微。
「冉冉,你剛才怎麼回事?你怎麼那麼畏怕魏將軍?還有那個左丘知,對我們傲慢無禮的,你將來可是魏將軍的媳婦。」
「是啊,冉冉。」林庭嶼的興趣也提了起來,「你今日也太怪了些,往日里你可是天不怕地不怕,聽說還將魏明霽的聘禮給砸壞了,今日怎麼跟老鼠見了貓似的,連話都不敢說了?」
「怎麼是聽說?我怎樣的人,兩位兄長沒見過嗎?」林星微反駁道,她實實沒甚好解釋的,怕就是怕,感覺魏明霽靠近自己時就像個熔爐,能把自己煉化了。
林呈桉道:「我們不是在書院讀書么,你與他的一些事自然是聽說的多一些。」
林庭嶼道:「不止是今日,自我們從燕山書院回來,就覺得你性子變了,以前有些驕縱,現在斯文穩重了許多。」
「嗯嗯嗯。」林呈桉附和著點頭,「我也覺得是,冉冉,你可千萬要想得通啊,不要再像之前那樣做出傷害自己的事,大伯母身邊可就只你一個孩子了。」
兩人好奇萬分的眼睛齊刷刷盯著林星微,好似在看一個新生物種。
「變了不好嗎?」林星微反問,「兩位兄長放心,我不會再做傻事,也不會再任性妄為。」林星微道。
兩位兄長面面相覷,似信非信。
林呈桉又問:「你砸壞魏明霽聘禮,可有想過給人道個歉啊?」
林星微一怔,雖不是她砸的,但也的確是她砸的,既然頂了這身皮,道歉也說得過去。
然魏將軍不願登門,侯夫人不願低頭。是以,聘禮砸了就砸了吧,魏明霽也沒怨過她,侯夫人和林星微也沒想過要道歉。
林星微細細想了想,這麼親這麼拖下去也不是事。要麼成,要麼退,總得有個說法。
想到此,林星微點了點頭:「待魏將軍辦完這個案子,我就隨母親一起去魏將軍府上致歉。」
這是個同魏明霽見面的好借口。
林呈桉原本是試探性的問了一句,沒想到林星微答的赤忱,心頭的疑慮還未完全消除,又道:「不如就這兩日吧,趁我們還在家中,兄長們陪你去給魏將軍致歉,就不要麻煩大伯母了。」
林星微又有些猶豫,眉頭皺了皺,道:「剛才看魏將軍,好似對我砸聘禮這件事絲毫不介意,我若依此登門道歉會不會顯得多此一舉呢?」
林庭嶼急忙道:「魏將軍日理萬機,忙得不可開交,連咱們林家的門都沒登過,哪有功夫介意此事,可若冉冉你不去道歉,就顯得是咱們失了禮數了。」
林星微長長嘆了口氣,她可並不想大張旗鼓的去拜訪魏明霽。可時事不一樣,時人未婚男女私下見面是非常不妥的,傳出風言浪語來林星微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三兄妹一路上仔細商議了一番,決定尋些禮物主動拜訪魏明霽。
侯夫人雖不情願女方主動登門,然她也想知道魏明霽真實的想法,不如就讓兩個侄子帶上女兒去找一趟魏明霽也無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