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功德如海，業障漫天

第168章功德如海，業障漫天

即便是在紫曦看來，巫族與妖族之間的大戰，也稱得上洪荒有史以來規模之最。

他親身經歷了先天神聖與凶獸之間的大戰，先天神聖爭大羅果位之戰，在傳統的認知之中，生靈的實力是越來越低的，造成的影響，自然也是越來越小。

可事實上，當下洪荒的局勢，大戰的層次分明是不斷升高的，一次更比一次慘烈。

因為整個洪荒的生靈，整體實力明顯是飛速增長的，當下而言，可以說達到了一個峰值，先天神聖成長起來的峰值。

在此之後，無論如何都會迎來一段衰落期。

與上一次大戰不同，那個時候的先天神聖們，尚未曾達到太乙境圓滿，作為勝利者的彌羅宮神聖只要願意，自是可以將之復活的。

但這一次，隕落之人，紫曦他們也無力將之復生，天道的力量，還沒有高過洪荒原有的大道，他們也沒辦法扭曲洪荒大道的規則行事，復活不了太乙境以上的存在，

唯一可以做的，只能是善加利用，作為原材料。

彌羅宮與須彌山的大戰，當時他們最高修為也不過是太乙境圓滿而已，就已經直接令得整個洪荒大地被打碎，到了必須重塑的地步。

至於羅睺與鴻鈞兩位大羅境的存在對戰，更是直接攪亂了天地本源的秩序法則，事後某位道人當了近一個元會的打工人，更有接引、准提主動接受後期過程，修補至今。

現在倒好，幾百位大羅打生打死，太乙境不計其數。

若不是天道鎮壓洪荒天地，使得洪荒天地得到了加固，更是限制了大羅之境的力量，任他們這麼折騰，洪荒天地早崩滅幾次了，而且得是從天地本源秩序的層面上。

當然，彌羅宮也無法以此居功，因為這場大戰，與他們彌羅宮不能說沒有關係，且不說他與鴻鈞，實際上帝俊他們所求，還在道途。

一場幾乎席捲整個洪荒東部的大戰，直接令得洪荒天翻地覆，數以百萬計的巫族，無盡妖族天兵，廝殺未曾停止過。

似乎整個洪荒，都漸漸被血腥氣息所籠罩，天地法則陷入紊亂與崩潰，先天靈氣逸散，洞天福地又一次毀去。

天道規則秩序依舊，無窮無盡的業障垂落，一時間好似天地都暗沉了下來，業障如海傾瀉，時刻不曾停歇。

只是廝殺中的眾生，誰還會去在意功德業障？縱是無盡業障纏身，也不會有絲毫改變。

此時此刻，真正能夠超脫在外的，又有幾人？

大巫羿自巫族之中消失了，還有大巫九鳳，而實際上，除了祖巫與其他幾位大巫，並沒有人察覺到這一點，在他們的認知里，好似從一開始，就不曾存在過這兩位大巫。

至於知曉個中內情的祖巫與大巫們，對此閉口不談。

他們是好戰，是悍不畏死，頭鐵得很，但除了某兩位，真不傻，沒理由會拒絕多出一條後路來。

紫曦坐在大玄龜身旁，雖然對比玄龜星辰般巨大的頭顱，紫曦顯得渺小如微塵。

而他自身的存在，彷彿融入天地，從而顯得飄渺虛無。

無需動用任何手段，紫曦的目光便可窺視天地，將不周山的大戰盡收眼底。

膝上橫放青萍劍，紫曦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或者說，等一個結果，也在等後土。

那冥河二人，現在他也尋之不到，應該沒有死，但估計離死也不遠了。

在紫曦身旁，玖葉被他接了過來，正在幫著煮茶，金瑤則是跑到幽冥界去陪鳳凰了。

除了玖葉以外，還有兩個青年在不遠處修行，看見這兩個傢伙，即便是紫曦，都覺得很是古怪，鳳凰造的孽！

這倆也算是先天生靈了，卻是後天所成。

當初彌羅宮推演造化人族，托女媧之名，以息壤和他們彌羅宮大羅神聖的血液為原料，造出了最初的一批人族，介於先天與後天之間。

因為材料都是先天之物，且是最頂級的層次。

那個時候鳳凰跟著女媧湊熱鬧，捏出來的兩個玩意兒就是這倆人了。

而且她分出了一絲自己的本源力量摻和在其中，使得這兩尊生靈相當不凡，孔雀與金翅大鵬。

畢竟算是和鳳凰有關係，作為原材料的血液還是紫曦金瑤他們的，也算是多多少少與他們有關係，所以之後這倆就被安置在鳳凰一族中，紫曦時而也會為其傳道，決定培養看看。

老大的孔雀，本身陰陽未分，五行齊聚，聽青鸞所說，金翅大鵬因為叫大哥被打過，也因為叫姐姐被打過，至今孔雀的陰陽依舊未定。

二人修為倒是還不錯，有紫曦他們的資源支持，現在也已經金仙後期。

玖葉在那一次遊歷回去之後，閉關出來便已經真正踏入了太乙之境。

「師尊，請用茶。」

玖葉將沏好的茶擺放到紫曦身前，便在一旁坐著翻閱彌羅宮的道藏。

紫曦伸手揉了揉弟子的腦袋，目光卻是轉頭望向大玄龜。

「你準備好了嗎？時間快到了，那個小傢伙與差不多完全接收了你的本源吧？」

「是，不過我不兵解，她就沒辦法出世，到時候還需要勞煩道友出手。」

「好說，你女兒也不用擔心，我會將其收入門下，不至於虧待了她。」

玄龜目光望了一眼旁邊坐得端端正正的玖葉，點了點頭：「我信得過道友。」

卻是這玄龜選擇了兵解一途，便是開始為自己安排後事。

自身破不開自己道軀的囚籠，只是他自己大道走上了歧路而已。

可論及本源，他乃是先天神聖出身，跟腳再沒有比之更高的了。

於是，在這數萬年裡，玄龜都在做一件事情，抽離自身的先天神聖本源，以本源重新孕育生命，繼承他的本源。

畢竟，他自身要捨去這一具道軀，身入輪迴，一切從頭來過，而他的大道早有成型，成為了他前行的桎梏。

一位先天神聖，用自身先天本源毫無保留地孕生而成的生靈，其不凡，尤要勝過先天生靈，或許比起先天神聖，也就差上半籌了吧。

玄龜這孤性繁殖的操作，本質上是造化的一種，但因為他自身的原因，只能孕生在體內，倒更像是當母親的。

在他兵解身死之時，最後的力量也會注入新生命之中，使其徹底成型出世。

紫曦手指輕輕敲擊著膝上的青萍劍，長劍清鳴，聲與道合，幽幽迴響。

又是萬年時光，鳳凰自幽冥界返回，還有金瑤與之一起。

萬年大戰，洪荒天地的規則秩序已經亂到了一個臨界點。

這一天，紫曦站起身來，青萍劍配於腰間，目光望向南方。

不僅僅是紫曦，鳳凰、金瑤、玄龜以及幾個小輩，皆在此時目光南望。

自開天闢地之初便矗立天地之間的洪荒第一神山不周山，在眾生感到絕望的目光注視下，倒塌了。

漫天星辰籠罩天穹，無數大妖身影浮現，先天神聖法相屹立，怒吼聲震動洪荒。

與之相對的，一尊手持巨斧的龐大身影矗立於大地之上，卻與天地齊高，正是這盤古法相之身一斧子斬斷了不周山，天柱，崩塌了。

「與伱當年一劍斬斷了須彌山的場景真像，不會是你教給後土他們的吧？」

紫曦身旁，鳳凰開口問道，一如既往的，從來懶得去思考正經事。

紫曦沒有理會她，帝俊他們的周天星斗大陣，不周山為大陣之基，形成的大陣威能還要更勝一籌，祖巫們想要破開周天星斗大陣，直接毀了不周山是最簡單的。

不周山的盤古道韻早在九重天界與巫界出世之時就已散去，雖然不周山依舊是無可爭議的洪荒第一神山，但已經沒辦法與最初的不周山相比了。

沒有了盤古道韻的存在，再如何了不得的洞天福地，也只是正常範疇內的存在物，不再具有無法破壞的特性。

這不，十二都天神魔大陣加持之下，一斧子齊根而斷，以此為基的周天星斗大陣也直接搖搖欲墜。

作為鎮壓整個洪荒天地的存在，不周山的崩塌毫無疑問是會帶來不小的震動。

只是尚有天道鎮壓穩定洪荒，天塌之事根本不會.

紫曦猛然抬頭，目光望向洪荒天外，望向混沌深處。

洪荒天地之外，蒼莽混沌突然被一道力量蠻橫地撞開，一物徑直撞向洪荒天地。

紫曦看得真切，那並不是什麼物件，而是一方世界被直接砸了過來。

雖然是一個規模遠不如洪荒天地的世界，本源力量的強度不及洪荒天地萬一，但那也畢竟是一方貨真價實的世界。

那方世界所瀰漫的本源秩序法則，紫曦感知到了幾分熟悉，那分明是屬於羅睺的魔道的氣息。

護住洪荒天地隔開混沌的天地壁壘被直接砸穿，洶湧混沌氣息頓時傾瀉而入。

迥異於洪荒天地的規則力量與洪荒天地的法則秩序糾纏碰撞，引發更大的紊亂。

一時間天地清濁混淆，陰陽顛倒，五行錯亂，地火風水重演，在眾生眼中，天上被破開了一個窟窿。

那是規則秩序的缺失，是大道層面的崩壞與紊亂，形成了漏洞。

速度太快，紫曦察覺到時，洪荒天地的壁壘已經被砸穿，混沌湧入洪荒，攪亂原有的大道秩序。

對方挑選的時間點太過巧合了，正正在不周山倒塌之際，如此橫差一手。

這是紫曦與彌羅宮神聖都沒有想到的，他們預見到了不周山的頃塌，但有天道鎮壓穩固洪荒天地，不周山即便塌了，他們也能夠撐起這一方天地。

本來應該是如此的，卻出現了意外。

來自洪荒天地之外的變數，不在他們推演的範疇之內，他們的全知，有著自身的範疇。

混沌，還不是他們大道籠罩之所，充斥著與洪荒天地完全不一樣的大道，不屬於他們的領域。

結果便是，他們算不到洪荒天地之外的變數。

若是洪荒天地的秩序法則能夠籠罩混沌，他們才能將大羅道之盡頭全知全能的力量發揮出來。

羅睺沒死這一點他是知道的，當初羅睺的本源逃遁進了混沌之中，之後便再沒有現身過。

紫曦倒是不相信鴻鈞會與羅睺合作，不對，應該說相信羅睺不會選擇與鴻鈞合作才是。

與羅睺接觸不算多，但他知道，比起有些沒臉沒皮的鴻鈞，羅睺反倒更像是個正經神。

以羅睺與鴻鈞之間的恩怨，加上羅睺的脾氣，他們就不會合作。

鴻鈞，當時羅睺最大的因果對象才是，彌羅宮當初都只是幫了把手而已，鴻鈞才是主力，用鋪天蓋地的先天靈寶砸得那叫一個歡快。

現在也沒時間追究那麼多，被直接砸進來的世界，正極速轟擊像洪荒大地，任由其墜落，那般衝擊立怕是要把洪荒大地再毀一次，儘管現在洪荒大地就已經有了支離破碎的徵兆。

更何況還有後方洶湧灌入的混沌氣流，現在的洪荒天地，就像是一個裝滿了客氣的密封罐子，沉在水中，然後被人用刀子捅了一個窟窿，來自周遭混沌的壓力瞬間湧入。

紫曦手掌按在劍柄上，就欲一劍斬上去，不過在這個時候他卻是停下了動作，因為有人出手了。

一道青衣身影足踏虛空，至寶蓮台徑直迎上了那一方墜落的世界，將其托住，還有湧入的混沌氣息，未曾讓其真正落下來。

卻是青蓮出手了，原本她一直在紫霄宮那邊守著，而且她現在是唯一一個完全狀態的大羅，還不是一般的大羅。

只論自身力量，洪荒天地穩穩的第二人，紫曦不動用天道的力量，比起她的修為積累都要差上一些，雖然已經差不了太多了。

即便如此，青蓮要做到這一切也不輕鬆，被蠻橫砸進來的世界，乃是羅睺打造出來的世界，羅睺自身，曾經可是與鴻鈞並駕齊驅的強者，修為之強，就不是彌羅宮某人單獨可以抗衡的。

羅睺真身不曾出現，洪荒天地一時間陷入了比預想要更為混亂的地步。

一張太極圖突然懸浮而起，極速擴張開來，陰陽魚旋轉，穩定虛空，卻是三清之一的太清出手了。

玉清則是飛身去往了天外，他持掌的先天至寶盤古幡，乃是攻伐至寶，在協助青蓮穩固洪荒天地這方面遠遠並不是執掌太極圖的太清。

不過他也有自己能做的事情，拉著上清通天，進入混沌中。

兄弟間雖然不和，但還沒有反目成仇。

須彌山的兩位在這個時候倒也未曾含糊，同時動用自身力量穩固天地四級，抵擋天外混沌的湧入。

他們只是不知情，找錯了人，找到了鴻鈞，持掌聖人位置，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他們還是拎得清的。

如此驚變，直接令得洪荒眾生新生惶恐，在他們眼裡，那不斷湧入的混沌，可不就是天破了窟窿嗎？

而修為準聖的存在，也就是大羅境的存在，這時卻是隱隱感覺到了一些異樣，他們的力量，似乎增強了，這是因為天道鬆開了大羅力量的壓制，提高了洪荒天地之內的天花板高度。

這些強大存在感受到了，自身道果，與天道共存亡，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而此刻，天道陷入紊亂，他們的大道道果，也受到了動搖。

不需要其他人多言，他們也沒得選擇，盡皆開始出手支撐起天道，穩固洪荒天地。

可並不是所有強大存在都會如此選擇，一群殺紅了眼的存在，感受到自身力量的變強，戰鬥更是直接再次升級。

帝俊等天庭神聖與十二祖巫的戰鬥，從未停止。

天塌了，他們也不會在乎。

至於巫族與妖族，慘烈程度更甚，死傷生靈，難以計數。

隨著帝俊等神聖的力量被解放，周天星斗大陣被破去帶來的劣勢在被一點點扭轉。

另外，帝俊他們收集了大量巫族的精血，用以煉製針對祖巫之身的秘寶，通過和祖巫們同根同源的力量，來破開祖巫堅不可摧的祖巫之身，對祖巫造成了極大的威脅。

紫曦神情有些冷，局勢確實有些失控了，原本還可以等一等的事情，現在沒辦法了。

處在幽冥界的彌羅宮大羅境強者除了留下必要的人手協助地道之事，也盡皆現身洪荒大地之上，聯手將砸進來的那一方世界推出天外，直接鎮壓。

也是在這個時候，有兩道神光破天而去，欲要通過破開的窟窿遁離洪荒，進入混沌之中。

正事冥河二人，看見他們，紫曦突然明白了過來，羅睺為何能夠選擇作為恰當的時機摻和進來。

因為饕餮！

與冥河在一起的傢伙，正是當初凶獸的漏網之魚，四大凶將之一的饕餮。

在神聖與凶獸都最後一戰之時，紫曦他們主要力量都集中在針對混沌身上，讓饕餮逃掉了。

之後紫曦他們也搜尋過，卻是沒有結果，天道籠罩洪荒之後，紫曦也曾推演過，只是那個時候的饕餮，已經逃進了幽冥界，很可能還有其他力量干擾，致使饕餮一直沒有被尋找到。

羅睺最後的蛻變，便是以凶獸皇者神逆為養料鋌而走險，最後出了意外，不過神逆也確實成為了羅睺蛻變的土壤，有此吞噬掉了神逆的一切。

通過這一層關係，以莫名手段，與饕餮聯繫在了一起，從而準確把握洪荒天地內的境況。

不過，現在還想走？

紫曦沒有出手，天空之上，一直潔白手印徑直拍落，鎮殺一切，本就被紫曦斬滅了大部分本源的他們，當即灰飛煙滅。

在紫曦的要求下，青蓮有留手，二人的元神雖然破碎，但不曾完全消泯，真靈尚在，靈光未滅。

紫曦抬手將二人殘魂抓落下來，兩柄殺劍元屠阿鼻被扔去一邊。

紫曦指尖大道力量流轉，直接破去兩人所有的遮掩，引動天道原有的規則秩序，頓時，業障的力量按照原定的規矩，大海傾覆一般洶湧而下。

這二人，屠殺吞噬的生靈數以百萬計，殺孽之重，不需多言。

紫曦不需要另外耗費力量針對他們，只是讓天道按照既定的規則運轉即可。

「天樞！你要做什麼！如果是想要利用我們，你就別想了，雖然我們失敗了，但不虧。」饕餮的元神在咆哮著，同時也在冷笑。

到了這個地步，不管是他，還是冥河，都明白自身的命運，不過是身死道消罷了。

「是嗎？我利用你們，需要你們同意嗎？」

紫曦冷冷地開口道，也不想聽饕餮廢話，直接將二者元神禁錮。

「鳳凰，你去後土那邊，金瑤，你先把玖葉他們帶走。」

紫曦對鳳凰她們說道，二者沒有多說什麼，匆匆離去。

紫曦將冥河他們的真靈禁錮，同時無窮無盡的業障灌注進去，凝鍊在他們身上。

而且因為紫曦做了一些細微的手腳，將當下洪荒天地的因果也一併轉嫁到了二人身上，那樣的業障之力是極為恐怖的。

紫曦站到玄龜身前，望著後者。

「終於到來了嗎，這一刻，道友，看來洪荒天地遇上了不小的麻煩，真的沒問題嗎？要不要我留下來幫忙？」玄龜語氣平靜，如此開口道。

紫曦搖頭：「不用擔心，我們會處理好的。」

「這樣啊，那就有勞道友了。」

紫曦點頭，青萍劍落在手中：「道友，請上路。」

一道劍光斬出，玄龜龐大至極的堅韌道軀開始瓦解，在紫曦的劍光之下，等閑大羅之境也不一定可以破開的強大道軀，兵解得毫無阻滯。

紫曦將玄龜四肢斬下，揮手間投擲到天地四極，那邊自有彌羅宮大羅之境強者接手將其祭煉，用作撐天支柱。

這本就是原本定下的，一切都早已安排妥當。

畢竟，不周山的頃塌是他們可以預見的，紫曦還是以防萬一做了安排。

當然，當時的謀划，實際上是另有所圖。

現在的話，原有的打算，效果還將翻上一倍。

一道元神自玄龜體內飛出，正是玄龜的元神。

「道友，請稍等片刻，順便也看看你女兒。」

紫曦叫住了玄龜的元神，開口說道。

此時的玄龜元神實際上帶著絲絲縷縷腐朽的氣息，這也是他大道將崩的表現。

玄龜猶豫了一下，沒有反對，停留在原地。

玄龜的元神，並不像他的肉身那般不受掌控，所以現在倒是正常的尺寸大小。

又一道仙光從玄龜兵解得肉身之中飛出，其中包裹著一道鮮紅身影，乃是一名紅裙女子，正是玄龜耗盡了自身本源留下的傳承，算得上是他的女兒，名字，龜靈。

紫曦斬出一劍之後，身形便是帶上了絲絲虛幻，他留在這一念之身中的力量，快要耗盡了。

紫曦留下玄龜，倒不完全是讓他見見自己女兒，而是等四極的撐天支柱。

原本他雖然不覺得天會塌，但也打算將玄龜的肉身用以撐天，為的，是讓玄龜有一份穩定天地的莫大功績。

現在好了，穩定之功，直接變成了撐天補天之功，所做的事情沒有變化，但功績卻是直接翻倍，按照天道規則，功德自然也會翻倍。

不消片刻，金色的功德之力傾瀉而下，在紫曦兩側，分別吹落著浩瀚無盡的功德與業障之力，各自佔據一方天地。

「還記得嗎？我說過需要你替我帶些東西入輪迴。」

玄龜看著無窮無盡的功德之力垂落，有些愣神，聽到紫曦的話語，眼中難掩驚訝。

「這難道就是……」

紫曦點了點頭，鴻鈞，你以為死得生靈越多，洪荒大勢越混亂，就是在對我、對彌羅宮與天道造成干擾嗎？

我一直不阻止你，任由其發展，當然是因為，這樣的發展，也在我可以利用的範疇之內。

至於你搞出來的一大堆麻煩，到時候再來與你清算，很多事情，到時候都想要有人站出來給一個解釋，給一個交代，道祖，應該會挺不錯的吧？

紫曦目光平靜，等著玄龜與自己初次見面的女兒告別，後土那邊不出問題，鴻鈞就阻礙不了他了。

從一開始，鴻鈞就誤會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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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