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坊
待三人隨小二取了貢子、拿了當票、出了典當行的門后,看著手裡沉甸甸的貢子,這才長出一口氣,雖然玉簪遠遠不止這些價,但好歹今晚的吃住是有著落了,三位皇室皇子不至於流落長安街頭,但凡自己留宿長安街頭的故事流到皇室那裡,指不定被那些老不死的笑幾百年!
金銘掂量掂量手中的錢袋,終於放下心來,臉上的神情也慢慢舒緩,轉頭對二人說:「貢子也拿到了,現在天色已晚,我們趕緊找個客棧,吃個便飯,好好休息休息再說」。
雲淞點了點頭,隨即轉頭向玄殷問道:「玄兄,當日你與蕭玉是定個什麼章程,如今我等來到長安,但蕭玉在哪如今卻毫無頭緒啊」
玄殷兩臂一抱,嘴巴一咧,露出他那花白的兩排牙,挑一挑眉毛對著二人說道:「嘿嘿,那天我家門童下山去蘇州探親的時候,卻發現蕭玉這廝竟跑到蘇州去了,白天去私塾當先生,教他那上不了檯面的歷史,晚上去蘇州怡紅閣廝混,好不快活,我家門童遇到他的時候,這廝正搖著他那玉扇,手挽一歌姬在他懷裡喂他吃酒,逍遙似神仙啊!
呸!咱哥仨就是神仙,他比神仙過的還瀟洒,這像話嗎門童回來和我說了此事,我直接放他一年探親假,並讓他給蕭玉傳話,若哥哥一年內上不了青樓聽曲,靠不到勾欄吃酒,那他懷抱美人,手捧葡萄美酒夜光杯的風姿一定一五一十讓陳允見識見識,於是乎,這貨半年就給我來了信,說迎皇日前夕之夜,他在長安平康坊的凌雲閣天字型大小包廂給兄弟三人倒酒捶背,前提是太祖的聖旨咱仨得接下來」!
「蕭兄運籌帷幄,決策於千里之外的本事,雲某著實佩服,只是這書院修習之事,也是你倆計劃的一環若是這樣,兄弟我必定把你掐死在朱雀門前」。只見雲淞黑著鍋底一般的臉,咬牙切齒的看著玄殷說道。
玄殷見狀趕緊擺擺手,這讀書人發起火來也是狗急跳牆,自己身為開國大將,著實惹不得。「這我就不知道了,等蕭玉回來咱們仨直接一麻繩給他綁了,看他招不招!」
金銘也搖搖頭,一邊把錢袋裡的錢分成三份,一邊開口道,明日就是迎皇日前夕夜了,咱哥幾個趕緊去平康坊附近找個上檔次的客棧,沐浴休息一番,來了長安也得享受一番長安富貴不是,這貢子兄弟倆先一人50兩拿在身上壓壓兜,輕易不要花出去,這幾日的開銷先緊著剩下這二百兩花著,蕭兄遊歷100年,指不定揣著多少貢子呢,等他回來,咱們就趕緊把雲淞的簪子贖回來」。
說完金銘轉身隨手揮起衣袖,極為瀟洒的打了一個響指,身邊便停著一輛公共馬車,這公共馬車雖沒有私家馬車奢華舒適,卻也極為寬敞。馬車一停下,前面的馬車夫便跳下馬車頭,到車廂打開車門:「三位公子請」!
「平康坊」,金銘率先踏步上去,穩穩噹噹坐進車廂,對著車夫說道,雲淞和玄殷見狀,也跟上去坐進馬車裡,待三人坐穩當,車夫一拍馬屁股,馬車便順著朱雀大街拐進東市向著長安最繁華的煙花之地:平康坊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