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喋血營救

當來人近到面前時，勞爾的母親認出了來人：「卡米爾！你說什麼？你說清楚些！你姐姐呢？」當那人看清眼前說話的人後猛地哭出聲來：「嗚哇！~凱莎姨，妮妲被抓了，我娘死了，查米死了，族長死了，都死了！」

來的人叫卡米爾，是勞爾的未婚妻妮妲的親弟弟，只有十二三歲，身上都是皮外傷。凱莎花了好一會兒時間，才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飛鷹部落是紅岩部落相鄰的一個部落，間隔也就一日的路程，雙方多有往來，勞爾的母親凱莎就是出身飛鷹部落。三天前，飛鷹族長接待了一個蠻人巫師。

蠻人是和維特拉一族共同生活在北地荒原的種族，維特拉一族和大陸各國的交往非常頻繁，在各國做傭兵是維特拉一族的主要生存方式。而蠻人則比較封閉，和大陸其他國家幾乎不產生交集，他們主要居住在山洞，幾乎都是自給自足。蠻人在大陸上比較出名的是馴獸的技能，他們通過獨特的方式驅使野獸作戰。維特拉一族與他們雖然生活在同一區域往常卻往來不多，各有自己的地界。

蠻人巫師來到飛鷹部落後僅過了半天，就有十幾個黑袍人找上門來，要求交出那巫師，態度蠻橫。飛鷹族長向來人解釋說那蠻人巫師已經不在部落，那些人卻要求搜查整個部落，飛鷹族長還在解釋他們就突然開始武力攻擊，並強行在部落四處翻找，雙方就此爆發戰鬥，可是沒想到那群人中有著至少兩個能劍氣外放的高階劍士，一番血戰之下，連族長在內部落里幾乎所有成人都被殺死，唯有幾個年輕女子被抓，應該是要賣做奴隸。而卡米爾正是妮妲的弟弟，混亂中滾下了山崖。便一路跑來紅岩部落求救。

維特拉族部落的成年男子除現任族長外幾乎都長年在外做傭兵，只在休假或受傷休養時回到部落。比如紅岩的羅恩，就是不久前受了點傷，回到部落養傷的。一般時候部落里除了女人就是老的老小的小。

詢問清楚后，大家心裡都是一沉。想了想，耶格爾走到薩爾蒙面前說道：「目前這群外來人的情況和目的都不清楚，老族長，麻煩你帶大家到林子中先行躲避，我和羅恩帶勞爾卡西姆他們去救人。」皺起眉頭，薩爾蒙滿臉的皺褶擠得更緊了，沉默了一會才開口道：「別這麼干，耶格爾。」老人指向卡米爾，「飛鷹部落的戰力和我們相差無幾，他們全部落都被殺了，你帶這些小傢伙去怎麼救人？」「可是……我們不能見死不救啊！」耶格爾無奈道。

老族長又思考了片刻然後開口：「這樣，薩爾蒙你現在不用去，你先張羅安頓好族人；羅恩，你帶扎克，勞爾，卡西姆，亥北，去找到那些強盜，悄悄的盯著他們；埃里克、哈基姆和大風的諾克他們馬上分散去各個部落把情況通知到，並請各個部落現有的戰士兩天後日出時在溪口匯合，到那時耶格爾你再帶隊把這些混賬全部留下來給飛鷹部落報仇！」

眾人商議后，按薩爾蒙的安排行事，只是斯隆也要求和羅恩他們一起行動。薩爾蒙又給羅恩一行囑咐道：「羅恩，你們一定記住不要和對方衝突，如果被對方發現就馬上分散跑，不要和對方交手！你們的任務是找到他們，盯住他們，派人回來報信，沿途留下記號。你們都記住了嗎？」「記住了，老族長」羅恩鄭重回道。

出發時薩爾蒙再次叫住亥北叮囑了一番。「放心吧，爺爺，我會聽羅恩叔的安排。」亥北剛覺醒，心裡盤算著要在這次一鳴驚人，讓卡西姆無話可說。

隨即一行人向飛鷹部落趕去，一路急行，天擦黑時終於趕到，而部落內的景象讓人震驚！滿地屍骸，血濺四野，近乎上百具屍體，有的身首分離，有的四肢不全，亥北看著眼前驚人的慘狀一把抓握住了扎克的手臂：「怎麼會有這麼殘忍的人！」扎克也驚得一時說不出話。幾個年輕人都忍不住發出了乾嘔。

唯有斯隆還能冷靜的檢查了各處痕迹後向羅恩說道：「羅恩大叔，從對方劍氣留下的痕迹來看對方隊伍里擁有高階劍士！」

「高階劍士又怎樣？我們還會怕他們？！」卡西姆止住乾嘔憤怒道。羅恩拍拍卡西姆說道：「別胡說，記住老族長的話！」「我們都是維特拉的戰士，為什麼要怕他們？」卡西姆不服。

「好吧，大陸上的強者情況也該和你們說說了。」羅恩正色道，「蒼月大陸上，強於一般冒險者的稱為精英冒險者，我們維特拉的戰士不論在傭兵團或探險團隊中都是公認的精英，但是，大陸上有專門進行武技修鍊的人，比如劍士、騎士和魔法師，他們被稱為武者，初階武者我們維特拉戰士大都可以一戰，包括劍侍、魔法學徒、重裝騎士等；對了斯隆，你現在是劍侍階段吧？」

「是的，羅恩大叔，我烈焰鬥氣剛入門。」斯隆答道。

點了點頭羅恩接著說：「中階劍士能夠劍氣外放，大多情況下我就贏不了了。而高階劍士能夠劍氣離體，只需一人便能打敗我們維特拉戰士數十人。」羅恩頓了頓，看向亥北他們，強調到：「所以薩爾蒙這樣安排可不是怯懦，是智慧！你們要記住不能衝動，不然會害了部落。」

聽到這裡扎克忍不住插嘴道：「斯隆，原來你的鬥氣這樣厲害，能教我么？」斯隆一聳肩：「這可不行，沒有師傅的允許，不能私自傳授的。」「扎克別胡鬧！」羅恩呵斥道，「你老爹我到現在都沒機會修鍊鬥氣，想學鬥氣哪是這麼容易的！看樣子這裡已經沒人了，大家分散搜索一下，找找還有沒有活著的，然後抓緊追蹤，耽誤久了痕迹容易消失。」

亥北他們並沒有搜尋到活口，天色很快黑了下來，亥北無意間發現一小截獸骨散發出了淡淡的綠色熒光，亥北撿起來反覆查看，不見什麼異樣，隨手扔到一旁。大家再次匯合，沿著痕迹追蹤了下去。

一整夜的追蹤。第二天上午，羅恩摸了摸眼前的柴燼堆說道：「還是溫熱的，他們昨天夜裡應該就在這裡宿營的，離開的時間不長，斯隆，麻煩你回去報信，看方向他們好像是要去冰川凍原。其他人原地休息一小時，我們再跟上去。」

又是日落時分，慘紅的殘陽在這北地凍原幾乎帶不來什麼暖意。亥北他們趴在一道山崖頂上。下面是一條山谷，谷口駐紮著一個臨時營地。亥北他們悄悄向下望去，約有十七八個黑袍人卻帶了二十多匹馬，另外有七八人被綁縛成一串，正是飛鷹部落的少女。此時幾個黑袍人正在起火搭烤架，看樣子像是要造飯。

忽然，其中一個矮個黑袍人站起來，走向了飛鷹部落的少女們，到了少女們跟前逐個地抬起女孩們的下巴，有的還在臉上或身上擰上一把。少女們一陣驚呼，卻換來了兩記響亮的耳光。接著那矮個子從隊伍中扯出一人，解開了串聯的繩子，將那少女拖到一旁，不顧少女的嘶喊哀求，開始撕扯她的衣服。而其他黑袍人卻恍若未聞。

亥北看的目眥欲裂，正抬眼向羅恩看去。卻聽得旁邊一聲憤懣的低吼，一個人影已經向山下衝去。正是勞爾，原來那被侵犯的少女是他的未婚妻妮妲。勞爾早已開啟了狂化，像頭野牛一樣煙塵滾滾地沖了下去。事發突然，那矮子竟一愣神，被勞爾藉助衝力一腳，踢飛出4、5米去。

勞爾扔下手中石錘，接著抱起妮妲扯斷她身上的繩子，此時卻已有6、7個黑袍人圍了過來。

「我們得去幫他！」卡西姆朝羅恩喊道。羅恩一咬牙：「走！記住接應了勞爾就走！」亥北他們四人便也從山樑上衝殺了下來，見山上還有人，黑袍人都退後了幾步，警惕起來。而勞爾又操起石錘向倒地的那矮子掄去。

待黑袍人們看清山樑上再無其他人了，黑袍人中躍出一人，從背後抽出一柄寬劍，劍身上閃耀起明黃色的光芒，快若電閃的劈向勞爾的石錘，「咵啦！」勞爾的石錘應聲而碎，勞爾虎口迸裂，身形一頓。那劍士手腕一翻，寬劍繼續向勞爾肚腹撩去。

眼見情勢危急，羅恩斧頭脫手砸向寬劍，亥北也向那人後心擲出短矛，卡西姆和扎克也同時沖了上來。只見那劍士，寬劍挑飛羅恩的斧頭，一彈腿踢開勞爾，左手向後一撈，接住短矛並直接向亥北回擲了過來。此時亥北舊力用盡新力未生，短矛飛來一時竟不及反應，眼見要糟，卻猛的被人一下撞開，那短矛直接扎在了那人肩頭，鮮血直流。亥北回頭一看，心中震驚：「救我的居然是卡西姆！！！」

此時，除了3人仍安然坐著以外，其他的黑袍人都開始圍了過來。而那寬劍劍士卻擺手道：「幾個蠻子，我自己收拾，不用你們幫忙，你們去堵住谷口。」亥北聞言一驚：「這個山谷另一頭只通向冰川凍原，冰川凍原沒有其他出路，一旦谷口被封，我們這5人就一塊交代在這兒了。怎麼辦呢？！」四下張望，看著剛生起的火堆，亥北心中有了些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