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嬌軟的小白兔
(006)
身後的李玉瞥見面前的女子衣裳和髮絲略顯凌亂不堪,嘴角似還掛著幾許殘留的鮮紅的果汁,糊了一嘴,跟個小饞貓似的。
滿地零零散散的掉了一地的野果子。
頓時沒忍住憋住直笑。
蘇念忙諾諾的小聲回了句道:
「奴婢---奴婢蘇念。」
弘曆微微蹙了蹙劍眉,嗓音不溫不火道:
「為什麼爬樹摘果子?」
蘇念心裡咯噔一聲脆響,暗自嘀咕了一句,總不能說自己饞嘴貪吃吧。
她暗自咬了咬紅唇,腦海內快速的回憶起書中的劇情,忽地清凌凌的美眸狡黠的微微閃爍了一下,硬著頭皮開口道:
「奴婢---奴婢想著再過一個多月便是福晉的生辰之日,奴婢身份卑賤,也拿不出什麼像樣的生辰禮物獻給福晉。」
「便想著爬樹摘野果子,回頭將這野果子晒乾后,用來熬湯或者泡酒也是極好的東西,可以潤肺止咳。」
「奴婢聽聞前陣兒福晉患了咳疾,心裡一直記掛著,便想著為福晉敬點綿薄之力。」
「奴婢知道自己擅自爬樹摘野果子,確實有失體統,還望主子爺念及奴婢對福晉一片赤膽忠心的份上,便饒過了奴婢這一回吧!」
見她提及福晉,弘曆狹長黝黑的眼眸微微眯了迷。
猝然間突然想起了,這福晉之前沒少在他的面前提及蘇念的名諱,因此剛才他聽到這名兒便有種耳熟能詳之感。
弘曆忽地揚了揚手裡的一把白玉摺扇,沉聲道:
「爺想起來了,你不就是上次在側福晉的院子內,被當場抓住跟外頭小廝私通的侍妾嗎?」
蘇念秀氣的黛眉緊蹙,恨不得當場社死。
旋即,她拿著手帕子拚命的揉了揉眼眸。
好讓自己看起來眼眶通紅,一副委屈巴巴的凄慘模樣。
又將剛才在福晉面前的一番說辭,跟弘曆哭訴了一面,只是這次演戲比之前更加賣力,更顯得淋漓盡致。
心裡卻在默默的祈禱,女主正在那邊被側福晉欺負了,期盼弘曆立刻去救場,在這兒跟她胡扯什麼。
她記得書中劇情所述,當時這弘曆給女主做主,讓側福晉罰抄了小半月的經文。
後來沒過多久,皇上身邊的御賜太監便緊跟著過來,說是皇上有緊急的公務要找弘曆去商議的。
怎麼哪小太監還沒來啊,她都快頂不住了,若是這弘曆新舊賬跟她一塊算,那她豈不是死翹翹了,沒活路了。
弘曆瞅著面前的女子,口齒伶俐的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大堆,都不帶停的。
他記得以前這丫頭雖然長得清麗討喜,一臉的富態相,瞧著便讓人賞心悅目,確實也是他喜歡的類型。
可是性子卻跟個悶葫蘆似的,悶不吭聲的,天生怯懦,偶爾在福晉那兒,無意間撞見她,都是唯唯諾諾的垂著腦袋。
連大氣也不敢出,就連跟他說話都磕磕巴巴的,說的不利索,何時變得這般能言善辯過。
蘇念泣不成聲的演了大半天的戲。
這會,果真瞅著一御前的小太監神色匆匆的朝著這邊走了過來,說是萬歲爺有急事,立刻傳弘曆去養心殿一趟。
弘曆聞言,轉身便跟著那小太監走了。
蘇念見人終於走了,趕緊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省的弘曆找他算賬。
此刻,弘曆往前走了幾步,忽地意識到有幾句話要警告那小丫頭一番,省的她下次再這般僭越無禮。
這次冒失的撞到他的手上,他可以不跟她計較。
可若是下次撞到了其他的貴人手裡可就沒有這麼好收場了,鐵定是要挨一通板子。
等他幽幽的轉過頭來的時候,哪還有那小丫頭的影子,跑的倒是比兔子還快。
腦海內情不自禁的浮現剛才她淚光點點,楚楚可憐之態,可不就像一隻嬌軟呆萌的小白兔唄,倒是惹人憐愛的很。
等蘇念跑遠了,這才氣喘呼呼的停了下來,抬手摸了摸額前冒出的細密的汗珠兒,剛才可真是好險啊。
爬樹摘個野果子,也能撞見弘曆,今兒這運氣可真背。
等回到了沉香榭后,這蘇念便將自己關在屋子裡頭,拿出了宣紙和毛筆,微微擰眉沉思了一會。
旋即便在宣紙上面刷刷的寫著什麼。
雖然,她對清穿文的許多劇情的細節記得不太清楚了,但是這書中的大概劇情走向。
她是清楚的。
她把自己記的大概的劇情在紙上全部密密麻麻的寫了下來,看能不能找到適當的機會可以讓自己儘快的離宮。
最好是在福晉還沒選擇對她下手的時候,她便趁機儘快的離開皇宮。
畢竟這福晉是想讓她生還是死,她沒什麼把握。
蘇念越深想越覺得恐慌不已,免得夜長夢多,看來她必須找機會儘快離開這鬼地方才是。
等理清楚了書中劇情,蘇念又開始琢磨賺錢的門道。
眼下,這宮裡頭的日子雖然十分艱難,但還是得努力的好好的活下去。
她向來是個對生活品質追求精緻的人,總不能每天吃糠咽菜飢腸轆轆,這好日子也是靠自己掙來的。
要不爭寵上位,這個她可不屑干,要不就是找到生錢的門路,只要手裡有錢,自然吃穿不愁。
按照原主的記憶,這侍妾每月的月俸差不多八兩銀子,而主子身邊的一等丫鬟的月俸差不多是五兩銀子。
蘇念找到了原主藏匿在某暗角櫥櫃內的一紅木匣子。
這些都是原主這麼多年來省吃儉用節省出來的為自己攢下來的嫁妝,差不多有五十多兩銀子。
原主的父親早死,母親是福晉額娘身邊最為倚重的老人,又是福晉打小的乳娘,因此深受福晉額娘的器重。
平日里賞賜的銀子自然不會少,還有一個好吃懶做喜歡賭博的弟弟。
不過她母親和弟弟知道她在宮裡頭混的不好,不得弘曆的寵愛。
因此也沒讓她貼補家用,原主的月錢便省吃儉用存下來了。
加上偶爾得閑,跟海氏一塊做女工,然後找宮裡頭相熟的小太監到外頭賣了換月銀花。
一般按照規矩都是三七分,她們七,小太監三。
原主這些年來能積攢下這些月錢不容易,每一分錢都得花在刀刃上。
蘇念在想拿什麼錢生錢,來錢容易又快,自然做手工綉制不現實。
一來她做不來這些細活,二來這手工刺繡在現代倒是值錢得很,但是在古代壓根就賺不了幾個錢,又太耗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