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救人
「天豪...是天豪少爺回來了!」
別墅門口,一副管家模樣的老者激動的大聲喊道。
一時間,別墅內跑出五六個西服保鏢的人還有幾個衣著不一的男女。
他們匆匆把李相摩托車上的男子抱著進了別墅,徒留李相和管家在別墅外面。
「小兄弟,請問你是做什麼的?」管家打量著李相道。
「送外賣的。」李相有些許的喘氣,扶著車說道。
「哦,送外賣的,那還請小兄弟進去一坐。」
「不了,現在已經很晚了,我怕回去宿舍關門了。」李相擺了擺手,這一單耽擱了不少時間,況且明天就要軍訓了,他可不想盯著黑眼圈軍訓。
李相剛想登上摩托車,卻發現十幾個西服保鏢直接圍住了去路。
「我...服了,這什麼意思?」李相今個可是被圍怕了,怎麼跑出來還要被一群保鏢圍著?
管家緩步走來,扶著老花眼鏡,正色道,「小兄弟不比害怕,只是需要你來告訴我們,我們天豪少爺是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的。」
李相算是聽明白了,嘆了一口氣,「好。」
隨即跟著管家一起步入別墅內。
別墅大廳內,任天豪躺在白色的擔架上,周圍站滿了人,其中一個唐裝看起來像個老中醫似的人物,手裡拿著銀針,插滿了任天豪的身上,只不過臉色難堪,眉頭緊皺,「任老爺子,天豪少爺傷勢極其嚴重,估計受到了非人的折磨,但這些並不是最主要的,好在天豪少爺自幼習武,到無大礙,只是,背後的槍傷,傷及肺腑...老朽恐怕無能為力!」
老中醫一旁的神情威嚴李老爺子聽聞診斷情況后,布滿褶皺的嘴唇幾欲顫抖,目光之中夾雜著悲傷與憤怒,沉默不言。
而一旁與任老爺子神情像似的中年人,一身西服背心,油光背頭可安耐不住,急聲道,「我不管!唐神醫,無論如何,你一定要救活我兒!」
「我...我盡量!」唐神醫額頭汗珠密布,拿出一塊手帕擦著說道。
緊接著,又拿出銀針在任天豪身上擺弄。
「哥...你可要撐住啊,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是誰帶他回來的?」一位身著露肩弔帶碎花長裙的女子,跪坐在任天豪身側,含淚說道。
「老爺,小姐,天豪少爺是這位小兄弟送回來的,他一定知道情況!」
管家的話語一出,全場十幾雙眼睛紛紛看了過來。
李相頓時恨不自在,腦子裡迅速的總結著話語,可中年男子不給他機會,怒聲道,「這小子能知道什麼?在南城動我任正國的兒子,也就是唐家了,這小子只不過是唐家那邊派過來送回天豪,只不過給我們任家一個下馬威罷了。」
「什麼周家人?我只是個送外賣的,我姓李!你兒子是我從別墅里救出來的,你不知道就不要污衊我」
李相一聽,立馬不服氣,哪有這樣冤枉人的?饒是脾氣再好的李相,也不騰起幾分火氣。
「是不是污衊你,等天豪醒來再說,天豪不醒,你休得離開!」
「呃......」
李相還想反駁,地上的任天豪突出幾口鮮血,頓時嚇壞了眾人。
「老爺子,天豪少爺病情加劇了,我這銀針要止不住了啊,我,我已經沒有辦法了......」唐神醫將子彈取出后,任天豪的身體陡然抽搐了起來,呼吸急速衰竭,小命不保!
「你,你怎麼救人的!」中年人怒髮衝冠大怒道。
「唐神醫,你可是南城最有名的神醫了,你要是不行救不活我哥哥,那我哥哥怎麼辦啊!」任天豪一旁的女子面容梨花帶雨,尤見我憐哭訴道。
唐神醫雖說姓唐,但卻非唐家人,而是專為高層權貴治病鼎鼎有名的大神醫,一些醫院治不了的疑難雜症,他都信手拈來。任老爺子年邁染疾,也是唐神醫醫治好的,所遂就成了任家的御用中醫了。
唐神醫搖了搖頭,面色憂愁,「人各有命...天豪少爺受傷過重,就算華佗在世...也無力回天了!」
此話一出,現場的氣氛頓時更加凝重了幾分。
李相覺得,這任天豪要是不醒,那豈不是走不了?
別啊,老天爺,沒這麼開玩笑的。
思緒片刻,李相有些猶豫的開口道。
「我想我有辦法。」
原本極度凝重的場面,李相這一句話顯得尤其的刺耳,嘲諷直接拉滿。
眾人彷彿都找到了宣洩口一般,看向了穿著外賣服的李相。
「你還說!?我哥哥不是因為你?原本好好的豎著出去,現在橫著回來?」任天豪一旁的女子現在是看著李相就煩,恨不得上前將李相大卸八塊。
「哼,唐神醫都沒有辦法,你個送外賣的能有什麼辦法?我告訴你,我兒子今晚要是有什麼事,叫你唐家人過來收屍!」任正國大罵道。
「好傢夥,任天豪不醒來,我就走不了,我現在說有辦法,又不相信我,就合著我今晚就得待在這裡了?我也有事的好不好?我可沒時間在這胡鬧。」李相無語道。
「哦,看來李小友也是學醫的了?難怪如此胸有成竹,醫術恐怕在我之上了,那我就幫李小友打打下手吧,呵呵。」唐神醫輕聲笑道,不知道這是笑自己,還是笑李相。
「我不是學醫的,但是我能讓任天豪醒來。」李相鏗鏘有力的說道。
「那我由衷的祝願小友成功。」唐神醫臉上閃過一絲輕蔑之色。
一旁的李正國聽到兩人的對話,連忙開口道,「唐神醫,萬萬不可,他要是唐家那邊的人,後果不堪設想,千萬使不得!」
「你不懂醫術?不懂醫術還救什麼人?休想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害我哥哥!」任天豪一旁的女子憤然起身,直視著李相。
李相怒聲飆升,毫不退讓的看著對方說道,「我害他?我為什麼要害他?我只是一介大一學生,出來送外賣恰好撞見而已,人又不是我打成這樣的,為什麼非要跟我過不去?」
「行,反正你們不相信,那就別相信好了,到時候人走了別後悔,反正我是賤命一條,家裡就一位親人,到也不虧!」
換做平時,李相怎樣都不會說出這種話語的,實屬被逼急了,什麼都敢說了。
「好小子!你威......」
「讓他試試!」
一直沉默的任老爺子,打斷了任正國的話語,杵著拐杖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爸!」
「爺爺!」
任老爺子無疑是在場說話分量最大的人,父女兩人似乎很是詫異,想不明白為什麼要同意李相。
任老爺子一雙渾濁雙眼似乎看透了人生百態,緩緩開口道,「就連唐神醫都沒有辦法了,那就讓他試試吧。」
「謝謝老爺子信任!」李相抱拳點頭,心情舒暢了不少。
有了任老爺子的支持,自然沒有人敢擋在李相身前。
任天豪此刻全是是血,氣若遊絲,若不是胸口的起伏,此時的他宛如死屍一般。
「需要我幫忙打下手?」唐神醫詢問道。
「不需要,我一個人就行。」李相搖了搖頭。
任正國雙拳緊握,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小子,你要是敢耍什麼小把戲,你全家人都得跟著完蛋!」
「請便!」李相不以為然。
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直接把任正國鼻子氣歪了,不過也不好動手,畢竟自己兒子的命還在別人手裡。
李相其實有賭的成分,畢竟開元膏的作用,顧桃之說的一知半解,讓自己配合心法輔佐使用。
「就決定是你了,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李相從懷中拿出一個金絲黃檀木的小盒子,瞬間就吸引了眾人的視線。
唐神醫看見盒子的時候,並沒多大表情,但是一聞到那從中飄出來的葯香味,瞬間瞪大了眼睛。
而任老爺子則認出來這個金絲黃檀木,外表通透且帶波紋,成色完美!起步就得六位數,當然一般人有錢還不一定搞得到。
金絲黃檀木本身就極具收藏價值,但是如今看來,這盒子里裝的東西怕是比金絲黃檀木更加珍貴。
兩人心中同時下了一個定義。
這小子沒準真有東西!
弔帶女子一雙眸子盯著李相,毫不客氣的蹲在了李相一旁,警告道,「裝神弄鬼,居心叵測,你可別給我耍小動作,我哥要是醒不來,你就等著吧!」
李相懶得理她,獨自打開了金絲檀木盒子,頓時,一股濃郁的葯香飄出,一塊不完全透明的黑色膏體靜靜躺在裡頭。
唐神醫一見此物,神情大變,瞳孔驟縮,「這...難道是...!」
「開元膏?!」任老爺子神情激動,渾濁的雙眼驟然放大,雙手抓著沙發,嘴唇不禁顫抖。
「你們也認識這個?」李相不禁回頭問道。
別墅內除了任老爺子和唐神醫,以他們的涉世經驗來說,是沒有認識這等東西的機會。
唐神醫重重的咽了口水,撫平了胸口,緩平情緒道,「這無非是開元膏么,老朽行醫多年,這還是認得的,也難怪李小友如此有恃無恐,是老朽眼拙了。」
「開元膏?能救哥哥嗎?」
「看樣子應該...能吧。」任正國眉頭一皺,不確定道。
「這送外賣的,能有這本事?唐神醫都沒辦法,這一塊龜苓膏一樣的東西能救活哥哥嗎?」弔帶女子嘟了嘟嘴,任然不相信李相有這般本事。
李相淡淡道,「不懂就不要說話,不然我心情不好,就不救你哥哥了。」
「你!」弔帶女子被氣的滿臉通紅,心中幾欲動手,要是待會這塊龜苓膏沒用,她定要李相好看!
「只可惜了,這塊東西。」李相心中有些不舍,神色頗為惋惜。
畢竟這是顧桃之留給他的東西,李相對顧桃之的說法大致是相信了,這留給他的東西,又豈是凡物?
想著,就拿著開元膏就要往任天豪嘴裡送去。
「慢著!」
李相一看,唐神醫忽然抓住自己的手,額頭凝聚著幾點豆大的汗珠,心中似有餘悸說道,「李小友,我可曾聽聞還有一味『斷腸膏』,跟你這手上的開元膏神似,但其中的藥材只差了一味,但效果可是天差地別,不妨讓老朽試藥一小塊,若情況不對老朽還可以當場催吐,再者通常服用藥膏也不需要一整塊...如何?」
唐神醫目光如炬,迸發出貪婪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李相,似乎在等對方同意。
「如何?哼!」李相啪的一聲將開元膏放回盒子,「看來唐神醫還真是醫者難自醫啊,這個時候還不相信我?那算了,各安天命!」
唐神醫被這麼一說,氣的臉色通紅,但也不好得罪李相多說什麼,嘴唇蠕動才憋出一句。
「我...我只是以防萬一。」
「我可去你的吧!」本來能拿出如此寶貴之物李相就已經很捨不得了,沒想到還能受這等冤枉氣。
誰受得得了?
「李小友,我相信你。」李相氣憤之時,一句蒼老的話語從後背傳來。
李相回頭看去,任老爺子不知何時已經在自己身後,抓著自己的手,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絕對相信這是開元膏!」
「爸!萬萬不可,這要是毒藥呢?唐神醫作為中醫,起碼還有餘地,這小子什麼都不懂,怎麼可能比神醫還懂?」任正國看見老爺子向著外人,連忙幫腔說道。
「閉嘴!」任老爺子眼一瞪,中氣十足的說道,「李小友能將如此珍貴的藥膏拿出來,我等還要懷疑,那我豈不是小人了嗎?我任山建可沒那麼小的氣量!」
李相心裡一驚,這等拄著拐杖的老爺子說話還如此渾厚有力,看來也是練家子出身。
「可,萬一是毒藥呢?」唐神醫還是有些不死心,臉上就差點沒寫出來『我想要膏』這四個字了。
「萬一是毒藥?」任山建冷哼一聲,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唐神醫,隨即把目光轉向李相,「敢問李小友,是否真想將此物用來救我孫兒?」
對於任山建,李相自然不敢擺臉色,正色道,「說實在話,我並不是很願意,但...也沒辦法,我明天還有軍訓,需要早點趕回去,所以,還是救人要緊。」
說完,李相便把開元膏交到任山建手中。
「謝謝!」任山建將拐杖遞到一旁的保鏢手中,彎腰雙手接過。
「什麼?老爺子居然給一個年輕人彎腰道謝?」
「恐怕這小子還不知道老爺子的地位啊,這南城權貴巴不得貼上來呢,膽子真大啊!」
「誒,老爺子這是救人心切啊!」
面對任山建的彎腰鞠躬,別墅內的保鏢保姆皆是為之一驚,任山建戎馬一生,為國效力,如今退居江湖,每天不知道多少富家權貴像哈巴狗一樣巴結自家老爺,而老爺站起來跟他們說話的機會都很少,但今天頭一次看老爺子跟一個小輩行禮,著實罕見。
任山建拿到開元膏的盒子之後,直接打開取出了膏體,分成兩半,一半給任天豪喂下,另一半則是直接拍進了弔帶女子嘴裡。
「要是假的,我就把我孫女也一起賠進去!」任山建做完這些事情后,拿回拐杖敲著地板,擲地有聲的說道。
一旁的唐神醫漲紅了臉,癱坐在的椅子上,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雲依,你怎麼樣了?」任正國大驚失色,任山建的動作太快,不經大腦思考便做出來了,導致反應慢了好幾拍,「爸!你也太衝動了啊!」
任正國可不相信李相,相反,倒是被唐神醫以身試毒的精神感動到了。
「怎麼?老子還在,你也能反駁我了?不懂就閉嘴!」任山建用拐杖狠狠的敲了敲地板,這位南城首富也不得不在自家老爺子面前低頭。
「爸...我沒事,還挺好吃?」
任雲依捂著小嘴,回味著剛剛入口的開元膏,口感綿軟柔蜜,像是吃果凍一樣,帶著幾分葯香味。
只不過,好熱?
任雲依雙目如水,霞飛雙頰,只不過沒人注意到她此刻的表情。
是因為......
「咳...」
此刻躺在擔架上的任天豪突然咳嗽起來,直接引起了整個別墅的目光。
「那個...讓我挨兩槍子的臭送外賣的還在不在?」
任天豪一睜眼就是詢問李相的存在,嘶啞問道。
聽到這,任雲依眼睛一亮,迅速來到任天豪一旁,「哥,在,他在,他是不是周家人的狗腿子?是不是他把你弄成這樣的?」
任雲依可不會因為李相救醒了哥哥,態度就會好轉,剛剛就是李相,讓她在大庭廣眾之下挨爺爺的批評,讓她怨言頗多!
剛剛是任天豪沒醒,所有人也不好揣測,現在任天豪醒了,真相就能水落石出了。
所以,只要任天豪親口承認李相是唐家人的狗腿,她定要李相好看!
「咳咳...」任天豪拼盡全力,從擔架上爬起來。
任雲依見狀,連忙去扶著,看著李相冷聲說道,「我哥醒了,看你還怎麼狡辯!」
任天豪被攙扶著來到李相面前,直接抽出了手,在眾人的目光之中,直接重重的跪了下去。
首富之子,元勛之孫。
就這麼雙手拜地,額頭貼著手背。
全場嘩然!
「感謝小兄弟救命之恩!挨兩槍子彈,值了!」
任天豪宛如死裡逃生,雙目通紅,氣勢錚然,雙手撐地,當著眾人的面,朝李相磕了三個響頭!
「咚、咚、咚......」
此刻,彷彿時間凝固,一時間內宛如畫面定格一般。
周圍的人看向李相時,眼裡的神情完全不一樣了,肅然起敬。
李相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到這種份上了,還神情自若的。
換作以前,他肯定是拉著對方的手,說著『不不不,不用這樣』之類的話語。
但如今,他只覺得,他受得起這份禮。
他應該的!
「這......」
任天豪這番作為,也證實了之前李相說的話,此刻任正國父女的臉色一個比一個紅。
「兄弟,你可算是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我就要被當做唐家人的狗腿子打死在這咯!」
李相頓時沉冤得雪,心情大好,雙手將任天豪扶了起來,對剛剛救他的事情隻字未提,彷彿再也平常不過的事情一般。
任天豪蒼白的唇角扯出一絲微笑,一拳打在李相胸前,玩笑道,「當然得打死在這了,不然我就白白為你挨兩槍了,還有我還欠你五塊錢呢,你不拿了還想走?」
李相卻是哈哈一笑,不以為然道,「五塊錢而已,換兩槍子很賺了,就扯平了,扯平了!」
「好傢夥,你這小子......」任天豪拍了拍李相肩膀,深深的看了一眼,「我還知道你名字。」
「李相,宰相的相。」
「李相...理想...好我記住你了。」任天豪垂下視線喃喃幾句,便向後坐倒去。
「喂,你可別記住我了,我們已經兩清了,誰也不欠誰了,我還跟著回學校,先走了!」
李相可不想再跟這種人車上關係,本來有顧桃之這回事就已經夠亂的了,況且他的確趕時間。
可任天豪沒有回應,而是頭一歪,不知暈了過去。
「唐神醫,我兒怎麼回事?怎麼又暈過去了?」任正國眼疾手快,連忙扶著任天豪在沙發上躺下。
「還能有什麼事,吃了開元膏,身體是無大礙,但是休息還是得休息,一覺醒來,保證少爺比之前還生龍活虎!」錯失了開元膏,唐神醫彷彿給抽幹了力氣一般,癱坐在椅子上。
「呼,原來是這樣!」任正國心中的石頭終於落定,心頭大為舒暢。
任山建此時拿著拐杖緩步來到李相身邊,恭恭敬敬的再次鞠躬道,「李相小友今日見義勇為,救了我長孫兩次,人命難報,我替天豪再次道謝!」
李相連忙雙手扶起任山建,「任老爺子這可是折煞我了,我還得感謝您信任我呢。」
「一碼歸一碼,李相小友的藥膏如此珍貴,我任家也不會白拿,不知小友有什麼想要的?」
任山建此話一出口,便吸引了不少艷羨的目光。
任山建是何等人物?
退伍元勛,門生眾多,要錢有錢,要權有權,能榜上這麼一大粗腿,半生不用愁!
這就跟健達奇趣蛋一樣,好幾個願望能同時滿足。
但此時,李相就想趕快回去,也沒法仔細去想,「不用了老爺子,現在能放我回去便最好。」
「嘶——」
眾人皆是一口涼氣。
千金難買老爺子開口,這人就這麼拒絕了?
「呵呵,也是,小友能拿出開元膏這等無價之寶,談錢卻是是侮辱了小友,是老頭我膚淺了。」
任山建面色慚愧,轉過身,用拐杖敲了敲地板,神情肅穆,挺直腰板對著任正國父女道,
「你們剛剛怎麼對李小友的?現在人要走了,還不快過來給李小友道歉?」
李相心裡汗然,意思雖然沒錯,但聽起來怎麼就這麼怪?
「這......」
任正國父女兩面面相覷,這要在眾人面前給李相道歉?面子該往那擱啊...
「怎麼,你們的面子難不成還比我的要大!?」任山建看出了兩人心思,眉頭一挑,拿拐杖重重的敲了下地板。
「李相小兄弟,我任正國剛才多有得罪!」任正國首當其衝,迅速的九十度鞠躬道歉。
「雲依呢?」
任山建滿意的點了點頭,將目光放在任雲依身上。
任雲依小嘴撅的要上天了,似乎還是念念有詞,但是經不起任山建的目光,「老娘道歉,行了吧?」
說吧,任雲依用力彎腰,露出了弔帶裙里的一大片風光。
李相立馬撇過頭去,訕訕笑道,「不用,太客氣了。」
任雲依鞠躬李相倒是樂意的很,表面功夫還是得做的,心中暗爽不已。
「雲依,你去送送李相小友,順便把他的摩托車弄到我那車後備箱去。」任山建緩慢轉身,對著任雲依下了一道命令。
「什麼?爺爺,你讓我去送她?」任雲依小嘴微張,滿臉不可思議,十分不情願的說道。
李相也想開口拒絕道,但是任山建更快,
「現在已經入了深夜了,李相小友剛從唐家人手中逃出來,回去可能要被報復的,況且那摩托車又響又亮的,跟活靶子沒什麼區別,我放心不下。」任山建抓著拐杖點了點地,「再者,你剛剛是怎麼對李相小友的?你這送送他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喂,臭送外賣的,你跟爺爺說,要不要我送你?」
任雲依一下子憋屈的狠,快步來到李相面前,粉拳緊緊握住,雙眸似乎帶著眼花,但說出來的話卻是威脅十足。
李相理都沒理任雲依,直接朝著任山建欠了欠身,「任老爺子考慮周到,任老爺子高明!」
雖說李相心裡確實有整任雲依的想法,但是仔細思考後,有人接送回去反而是萬無一失的做法,誰知道等等真不會有人追殺過來。
李相怕了。
「你...行!」任雲依瞪了一眼李相,隨即踩著彷彿要把地板踩塌的氣勢出了門。
平時養尊處優慣了的她,那能受這等委屈?也不知道爺爺是老糊塗了,平日里保鏢送她的,今日自己卻像個保鏢去送一個送外賣的回去,心中自然委屈到了極點。
「李相小友某要見怪,平時我孫女被人巴結慣了,這第一次送別人可能會有一些小脾氣。今日不知怎麼回事,說話特別沖,其實她還是挺善良的......」
任山建看著任雲依離去的背影,心中慚愧對李相說道。
李相嘴角抽動,他實在看不出來這脾氣暴躁的女生哪裡善良了。
只能打著哈哈,「老爺子我懂,這世界哪有不疼孫女的爺爺呢?我作為男生,不會去跟一個女生糾結的。」
任山建滿意的點了點頭,讚賞目光毫不保留的打在李相身上說道,
「你能這麼想,老頭我很是欣慰,那也不好再耽誤你時間,有空來這,我請你喝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