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可憐的詹平修

第五十六章 可憐的詹平修

暖春的清晨下了一場小雨,萬物復甦的時候宣告著冬天已經過去,而作為神州大陸實力頂尖的天城學府,七大峰的景色本就絢麗,隨著春雨降臨,更是四處花香蔓延,偶爾還能見到萬鳥齊飛的景象,委實的人間天堂。

然而這裡風景美麗,可有人的心情卻不是很好。

柳岩便是這心情不是很好的人的其中之一。作為天城學府拙峰之中的一名優秀子弟,他有著自己的驕傲,為人處事倒是謙和。

在拙峰的某條小道上,柳岩沿著梧桐樹形成的樹蔭,慢慢的朝著演武場走去,在經過演武場前面那排由巨石製作而成的壁面的時候,他看見壁面那記憶的角落。

柳岩看的心頭一陣苦澀,靜靜的想著一個時辰前他所做的事情,表白。

這對一個執著於修鍊的柳岩來說很陌生,因為在他三十年的生命中,所想的只是修鍊不讓人看低一點,不過這一次明顯不同,他從未感覺心會這樣的痛過,很真切,很清晰。

想著李嫣然那略顯不安又有點措手不及的苦惱表情,柳岩苦笑一聲,心頭壓抑的難受。林雪是柳岩在前段時間所認識的一個新弟子,人生之中,總會在對的時間裡碰上對的人,不過對於柳岩來說,這應該與幻想成了反比例。

他始終想不明白,兩人之間究竟是差了什麼,從剛開始相識到現如今,不算太長的兩個月時間,兩人之間的相處都很融洽。他覺得這麼發展下來是順其自然的,只不過結果讓柳岩始料未及。

正當他心中五味雜全的時候,恰好來到了演武場,演武場中正有許多人在其中苦苦修習,原本對於他而言是每日必行的功課在此時看來卻是索然無味。

於是他轉身離開了這裡,緩緩的往自己的住所走去。拙峰很大,但弟子卻是七大峰中基數最少的一個,所以他很幸運的不需要跟其他弟子同住一所庭院。

他一邊往回走,一邊埋頭苦思,想著等過段時間再去找找對方。不管怎麼說,這是他三十年中難有的一次動心,他還沒死心,也沒想放棄。

有句話不是說的好嗎?

功夫不負有心人嘛。

拙峰的通天殿前相對比較安靜,可今天卻有些不對。他剛走到通天殿的時候,就看到前方的空地上圍攏著一大群人,不知道在看些什麼。好奇心促使下,他也不住往那邊走去,人還沒走近,他就聽到了一大堆碎碎念的聲音。

柳岩所聽到的是甲跟乙的對話。

「那人怎麼回事,這實在是——有辱師門啊!!」甲一臉痛惜的捶胸說道。

乙:「這孩子應該是修鍊的壓力太大了吧,哎,看來修行也得要好的素質啊。」

「可即便是壓力大,也不應該這麼做吧?你看,你看這都成什麼樣了?」甲繼續以他那悲痛的語氣說道。

「可是不應當啊,那人不是副院長的兒子嗎?」這時,丙也不住接過了話頭說了一聲,語氣之中除了疑惑,也不免帶上一絲可惜。

丁也加入了對話:「副院長的兒子又怎麼的,你們別看那人平時囂張得很,其實他呀,心中還是很壓抑的,有個強大的哥哥不說,就連後來的林天衣都穩壓一頭。那次我還看到了……人家修鍊很刻苦的,只是那樣子有點瘋癲……」

「哦,這你也知道?快多說說。」甲乙丙忙不迭轉過頭看向丁,三人的眼中都綻放著熊熊的八卦之火。

哪知丁卻是掏掏耳朵,轉身就走,一邊走,他還一邊說著,「忙著呢,我倒是忘了,我還得出去一趟,我師兄讓我去他那裡拿東西,拿什麼……對了,打醬油來著。」

柳岩不住抬頭眺望,此時的雨已經停了下來,一縷陽光越過了雲層照耀了下來,剛好照在掛在通天殿頂端的那人**的身體上。

頓時,柳岩瞪大雙眼,驚呼道:「那不是——詹平修嗎?」

此時的詹平修還處於昏迷之中,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扒光,只留下一條大褲衩堪堪遮住了下半身,一頭長發散亂且粘著些許血跡,借著陽光望去,依稀能見他臉上的一抹慘淡。

昏迷之中的詹平修恍惚間聽到自己不遠處傳來了十分噪雜的聲音,處於慣性他想著轉下身,可身子剛一動,頓時感覺不對頭,好像……動不了了!

腦海之中瞬間劃過昨夜的最後的一個場面。

「好像……被人偷襲了……」

這個念頭一閃過,詹平修頓時心頭一驚,忙不迭睜開了雙眼,入目,卻是一個滿頭白髮的老人正慍怒的盯著自己,那是天城學府的院長赫連縉雲!

「荒唐!胡鬧!」赫連縉雲也是剛剛從通天殿內走了出來,然後他便看到高高掛在殿頂的詹平修,當下就有一種火大的感覺。

天城學府開創近千年,向來是以嚴謹著稱,要求弟子不準妄言,最忌衣冠不整!

可現在,非但沒穿衣服**了一身,更是絲毫不將這通天殿放在眼裡在這上邊睡了一夜。這叫院長大人的那張老臉往哪擱?

數十年來都不曾動氣的赫連縉雲當下就有一種吐血三升的衝動。

短暫的空白之後,詹平修也很快的察覺到自己的處境。驚愣的同時也不由起了一種深深的羞辱感,可他在面對赫連縉雲的怒火的時候哪敢多說一句?

就算是敢了,他能把自己遇到的事情說出來嗎?

平時不可一世,到現在卻是讓人偷襲敲暈,更是被人扒光了衣服丟在通天殿頂掛了一晚上。這樣的情況已經被人看見了,丟盡了臉面。他還能說出實情嗎?

說了出來,他父親怎麼看他,他哥哥又會怎麼看他,乃至是自己的那些師弟師妹又會怎麼看他?說白了這也就是虛榮心作祟,寧願說自己荒唐一次也不能說出實情的詹平修註定了要吃這一大虧!

「還不給我滾下去!」赫連縉雲有生之年從未這麼生氣過,袖子一揮,一陣強風掃過便將詹平修從殿頂掃了下去,看著如落葉般墜落的詹平修,赫連縉雲什麼話也沒說,身形一動就進入了通天殿中。

詹平修在跌落的時候想運轉下靈力,卻發現自己什麼都做不了,靈力還能感覺到,可就是怎麼也使不出來。後果可想而知。

砰的一聲,詹平修那俊俏的臉直接與地面來了個親密的接觸,摔了個頭眼昏花。

可是詹平修不敢多做停留,因為在他耳邊已經響起了赫連縉雲那不怒自威的話語聲,「梳洗好來通天殿見我!」

站起來的時候,周邊的人還直勾勾的看著他,這異樣的眼神讓詹平修感到十分不舒服,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紅得跟猴屁股似的,也不知是羞愧心使然還是摔了一下的後果。

「看什麼看,給我滾開!」詹平修惱羞成怒的大吼一聲,直直跑開。

然而剛跑出沒兩步,腳下卻是一個踉蹌,頓時摔了個狗啃泥。

頓時,看熱鬧的人都情不自禁的大笑出聲,不過他們也知道詹平修是誰,一會後就不約而同的止住了笑聲。

「操!!」詹平修心中咒罵了一聲,對那個偷襲他的人可謂是恨之入骨。「最好別讓我知道你是誰,不然定讓你生不如死!!」

「臉還沒丟夠嗎?」

突然一句清冷的話語聲傳來,詹平修忙不迭抬頭,然後又深深的低下了頭,「哥。」

「走!」詹平哲簡略的吐了一個音節,臉色平靜得可怕。

呼的一聲,一股白蒙蒙的霧色將他們兩人包裹住,一眨眼就消失在眾人面前。

周遭圍觀的人見沒熱鬧看了,都漸漸散去,很快的,通天殿的空地前就重新變成清冷的場景。

這只是平常的一天,不過對於他們來說,無聊的修鍊中卻多了一個不一樣的東西。嗯——多了一個笑料吧。

很快的,這件事就傳遍了天城學府的每一個角落,就連平時的問話「吃飯了嗎」都變成了「嘿,聽說了嗎……」。

這件事可以說是天城學府平靜如水的幾十年來最為轟動的,就連前段時間的那次七大峰主對戰龍蛇島島主的風頭都被蓋了過去。

許多年後,曾在第一現場的人都不由滿是緬懷的拍著自己孫子的腦袋說當年如何如何,這,就是青春吶!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在這就不多說。

詹平修在面對自己哥哥的問話的時候,他還是什麼都沒說。

這件事的原委,天知地知他知還有那個不知名的黑手知道,就夠了!詹平修要用自己的手段來查這件事,抓到了後手,哼哼!

「去通天殿吧。」詹平哲見自己弟弟什麼也不說,自然也就沒去多管,他相信自己的弟弟能將這件事做好。

「是。」詹平修面對自己的哥哥徹底沒了脾氣,那控制不住的靈力在這時候也恢復了正常。穿好了衣服之後,他便出了門,去通天殿接受院長的批判。

——

可憐的詹平修,可憐的淺淺。。

好多黑票,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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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衣解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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