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十招之約

第61章 十招之約

第61章十招之約

佛門典籍有云:釋尊求正覺之法時,遇到一隻飢餓的老鷹,追捕一隻鴿子。

鴿子飛入釋尊腋下,舉身顫怖,很是可憐。釋尊仁念大動,想要救下鴿子,老鷹卻是怒火衝天,跟釋尊理論說:「釋尊大慈大悲,救這鴿子一命,難道就忍心我餓死嗎?」

釋尊自念救一害一,於理不然,於是即取利刀,自割股肉與鷹。

那鷹又道:『所割之肉,須與鴿身等重。』於是釋尊就取出一個天平,一邊放上鴿子,另一邊放上從自己身上割下的肉。

但股肉割盡,鴿身猶低。

釋尊續割胸、背、臂、脅俱盡,仍不及鴿身之重,釋尊舉身而上天平,這才與鴿子平衡。

這就是「割肉喂鷹」的由來。

這雖是一則神話故事,不但體現出了釋尊救護一切眾生的大悲願行,普度眾生、捨身救生的大慈悲。

讓人更為之感懷的就是平等。

看似一隻瘦小的鴿子,竟能與佛同重!

這非分量,而是生命的平等。

這也是佛家講的「眾生平等」。

佛,也是眾生的一部分,這也是佛家最基本的智慧。

誠然,世上只有一個釋尊,並非佛門弟子都是釋迦。

作為方證大師來說,他不是不懂湯英鶚先提出「割肉喂鷹」,又多番求懇,就是要讓他少林寺做主,讓卓凌風不可再尋嵩山派的麻煩。

畢竟救命之恩大於天!

可這事本身不能來硬的,否則大違此番出山之本意。

可若為此向卓凌風求情,對方不應是他忘恩負義,不配為人!

可若應了呢?

那少林與武當兩派數百人馬,日夜兼程,馬不停蹄,難道真是為了救助嵩山派?

但若不答應嵩山派所求,他少林寺慈悲為懷,仁義處世的原則,一切都是空!

沖虛深知方證不是佛祖,行割肉飼鷹之舉,太過為難!

若換了自己,也委實不知如何是好,不由心想:「少林武當,少林在前,果然也有前的好處啊!」

方證大師卻陷入了左右為難的窘況,正自彷徨無奈之時,忽聽得一聲斷喝:「明路由我來給!」

聲音聽起來清俊挺拔,中氣充沛,可方證、沖虛、左冷禪等人都是武學行家,卻也都聽出他後勁略顯不足。

循聲一看,果然是卓凌風彈身而起。

也不見他如何作勢,已如星丸彈射般橫掠而來,迅疾無倫立在了場中。

方證、沖虛、左冷禪等人心中嘆服,想不到他身受重傷,又被毒針所傷,仍能施展如此輕功,

復又想到待他恢復全勝之時,又會是怎樣一番風采。

可這事對於嵩山派之人來說,實在不是一件好事,不約而同地心生警惕,惟恐卓凌風不講為人之理,乘機動手。

卓凌風適才在湯英鶚求懇方證大師時已功行圓滿,待將真氣收歸丹田,這才開言。

可當方證看到卓凌風面色慘白,臉上的青黑之氣全部消失無蹤時,也不由眼露奇光,心想:「此等神功委實可怖!」

合十說道:「恭喜卓大俠,風彩如舊!」

他深知以卓凌風如此內力,臉上適才泛著青黑之色,必是劇毒攻心了,一時三刻不死,還能說他內力深厚。

可不到一個時辰,就能將毒逼出,此等神通,絕非內力深厚所能盡解。

他本來想著縱然自己以易筋經內力相助,沒有十天半月,也不能恢復這麼快,怎料卓凌風自己就有如此神速。

饒是方證大師位列當今武林頂尖高手之林,卻也不知歐陽鋒的神通手段,乃是創了武學之先河。

常人逆運某一經脈的真氣、來個移經換穴都是罕見罕聞的神功手段,一時不慎都有可能經脈斷裂、氣血逆沖,重則喪命,輕則武功盡廢。

而歐陽鋒連全身經脈、穴道都能逆轉,他的九陰神功更是由逆反正,乃是真正的武林獨一份。

卓凌風以此法療傷自是效驗如神,他失血過多,體內尚有些許餘毒未清,自然功力未復,可單從臉上自是看不出來了。

卓凌風自也不會去解釋這些,只朝方證大師拱手道:「託大師的福!」

說著看向沖虛道人,抱拳道:「這位想必就是武當掌門沖虛道長了吧?」

他適才全心逼毒,不知沖虛道人何時到來,卻也能想到,能與方證大師站於一處的道人,當世除了沖虛,也不做第二人想。

沖虛道長見他衣上帶血,面色憔悴,但仍是氣宇軒昂,英氣逼人,不由嘖嘖讚歎:「久慕卓大俠神武天縱,武功蓋世,非但是個少年英雄,朗朗俠行更是讓人為之敬佩,今能得見,貧道大慰平生。」

卓凌風笑道:「在下今日險些喪於卑鄙小人之手,哪裡配此讚譽!」

嵩山派之人自是心中大怒,可他們這事辦的卻是不合道上規矩,也無法辯駁。

沖虛打了個哈哈,說道:「卓大俠過謙了,還請不要怪罪貧道與方證大師擅闖寶山啊!」

卓凌風拱了拱手,道:「哪裡哪裡,道長與眾位大師能夠大駕光臨,在下未曾遠迎,本就失禮,何談怪罪!

待我了卻閑事,再與二位詳談!」

他知道孑然一身,別無長物,除了自己所修習的武功,為武林人士所垂涎。可對於少林武當來說,他們極力籠絡的原因絕不在此,想著待觀其後,再說其他。

方證對於卓凌風與嵩山派之事,委實裁決不下,由卓凌風主動將事攬了過去,實屬好事,便笑道:「卓大俠一代英傑,又是當事之人,自行料理合情合理。」

卓凌風目光一轉,正容道:「左冷禪!」

湯英鶚、樂厚聽他竟然直稱師兄名諱,這是方證、沖虛、任我行都不會幹的事,也太沒有體面了,不由的氣往上撞,但看他那張蒼白的冷酷俊臉,不由得為之氣餒。

而此時的左冷禪卻移目天外,彷彿是在遠眺初升的雲海,全然不加理會。

因為他知道,當著方證與沖虛的面,卓凌風只要是個人,那就不好意思再出手。

那他作為失敗者,一句話都不想說了。

好在他的冷口冷麵武林知名,也不怕別人說他不懂禮數。

湯英鶚身為嵩山派副掌門,自是深知師兄心意,緩緩道:「卓大俠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卓凌風冷冷道:「我跟左冷禪講話,你插什麼嘴?憑你的分量夠跟卓某擺道嗎?。」

湯英鶚氣得心肺皆痛,看向方證大師道:「大師,您老如何說?」

方證只得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卓凌風笑道:「你也不必為難方證大師!」

說著雙眉一挑,斂容正色道:「在下恩師乃是全真高道,他昔日收我為徒之日,對我說,他不期望我將全真教發揚光大。

只須牢記一點,武功乃世上最快的利器,以之行善,其善無窮;以之為惡,其惡亦是無窮。

他曾要我發下重誓,一生之中,決不可妄殺無辜之人。

可這世情詭險,人心難料,是非難辨,好人或許是壞人,壞人說不定其實是好人。

畢竟昔日全真教也好,還是今時今日的少林武當也罷,都是武林魁首的體量,可門下卻沒少出不肖之徒!」

說到這裡,方證大師與沖虛道人非但不以為忤,反而不由點頭。

方證大師更是說道:「尊師之言振聾發聵,真乃當世高人,我等竟緣慳一面,真乃人生憾事!」

嵩山眾人卻想,幸虧他沒在,若在我們不得交代在這裡了。

以費彬等人的想法,左冷禪親自出手,帶領眾多高手,面對卓凌風與他師父,也能戰而勝之。

卻沒想到,一個卓凌風就險些讓他們全軍覆沒,若再加上他師父,估計少林寺的人來,也只能給他們收屍了。

當然,卓凌風內功有成,更是他們沒有想到的。

何謂世事難料,這就是!

卓凌風接著道:「也正因如此,恩師見我太過氣盛,讓我常存忠恕寬容之心,那麼縱使出手,也就不易誤傷好人了。

所以我在衡山城時,對嵩山派大留餘地,也曾有虛言恫嚇之嫌。

可適才爾等圍攻於我在前,又以毒針害我在後,我命懸一線時,卻動了有生以來最大的毒念。

倘若能得生路,我會不擇手段,不計時間,將你嵩山派上下滿門良賤,殺個乾乾淨淨。

你們會偷家,我也會!

你們會用毒,我也行!

我寬容,別人惡毒,我也太吃虧了!

師父教我的,也不一定都對!」

他這番話太過驚世駭俗,饒是方證大師與沖虛道人的定力,也不由背脊生寒,面面相覷。

他的想法手段如此駭人聽聞,一旦真是如此,那會是武林古今未有的大血案了!

與之相比,他直說師父不對,更是聞所未聞了。

武林之中最講究尊師重道,縱然大奸大惡之人,也不敢在人前說自己師父不對,他這就是正兒八經的大逆不道了!

但想到嵩山派如此對待卓凌風,也儘是默然,均想:「他今日吃了這麼大的虧,心存埋怨,也在情理之中!」

但聽卓凌風語氣一緩道:「可是少林高僧突然出現,不才心想:我卓凌風何德何能能夠勞駕少林方丈親自蒞臨,他固然是慈悲為懷,想要救我性命。

但肯定也不想,奔赴千里,所救之人竟是一個不分好歹、不知進退之人!」

「不分好歹、不知進退」單刀直入說了出來,很是厲害。

方證、沖虛知道卓凌風精明無比,若是巧言遮飾,他非但不信,還有失身分。

方證合十說道:「豈敢!」

沖虛霽然色喜道:「卓大俠見事通明,貧道佩服!

魔教對我武林正道虎視眈眈,二位都是我武林正道領袖之人,倘若真的彼此不退不讓,豈不給予魔教可乘之機?」

卓凌風搖了搖頭:「我卓凌風今日吃了虧,縱然對嵩山派千恨萬恨,可也沒道理當著二位的面再不依不饒。

沖虛道長,這一點,倒是不用再說,否則適才我就直接出手,也就不需要再多言了。」

卓凌風一身傲骨,能夠有時間療傷全賴少林寺及時出現,他又怎會沒口子的再對左冷禪等人出手,且不說能不能成,他就丟不起那人!

若如此,那不是快意恩仇,而是不要逼臉,日後傳出去,必然人人齒冷!

沖虛雖然討了個沒趣,但知他武功高絕,心高氣傲,倒也胸無芥蒂。

卓凌風凝神諦視左冷禪片刻,冷冷道:「今日有少林武當掌門人在場,打是不能再打,可你嵩山派太保折損多人,我亦險些喪命!

你內心不想放過我,我也不想放過你,正好當著兩位武林泰斗,你我拿個章程出來,也讓此事徹底有個了斷,你說對嗎?」

方證與沖虛心中頓時茫然一片,卓凌風說的很清楚,今日給他們面子,不再追究,可過了今天,他還要了斷。

那這……

左冷禪野心勃勃,他們希望看到他的陰謀敗露,但絕對不希望他真的消失!

畢竟五嶽劍派做為直面魔教的第一線,若沒了嵩山派的人手,那就是大損失了。

最重要的就是,他們少林武當以後就得首當其衝了。

左冷禪對卓凌風的怨恨也是無以復加,自然也想聽聽他的「章程」,道:「願聞其祥!」。

卓凌風道:「丁勉因我而死,嵩山派名聲因我而損,你找我報仇,合情合理!

那你嵩山派擅自登峰,只要上峰之人也都該死,也是合情合理。

可嵩山派的旁人聽命於人,殺之有悖情理,更違恩師教誨。

你作為一派掌門,任何事都要有擔當!所以一切恩怨,只落在你們二人身上解決,有無道理?」

方證沖虛心下鬆了一口氣,只要不將仇恨轉嫁到嵩山所有人上,這就是大好事。

左冷禪淡淡地道:「這話不錯!」

卓凌風微一頷首:「既如此,你我二人訂一個賭約!」

這話一出,饒是左冷禪定力超凡,此時臉上也是陰晴不定,他心知肚明,當著少林方丈、武當掌教提賭約,那是無法抵賴的賭,而且他所說之事,必然是千難萬險的大豪賭。

湯英鶚說道:「你且說說,賭什麼?」

卓凌風知道左冷禪忌憚自己,生怕落入圈套,也不賣關子,直接說道:「賭左冷禪在我手下,走不過十招!」

此言一出,眾人一齊色變,左冷禪臉色更見難看。

此時在場眾人武功見識均高,均知左冷禪一身武功,是武林中最頂尖的一批人,縱橫江湖,罕逢敵手!

縱是不敵個別人,但若說十招勝他,普天下當無這等人物!

卓凌風武功雖高,卻也只是略勝一籌,比其強的也有限。

適才看似是左冷禪與諸位太保圍攻卓凌風,實則他一個人就頂住了卓凌風七八成攻勢,若無此等高手,只是這些太保圍攻,哪怕再來三五個,卓凌風也未必吃這麼大的虧!

因為圍攻一個人,絕對不是一加一等於二的常規演算法。

卓凌風能面對六七個一流高手圍攻,戰而勝之,絕非他的武功等於所有人的總和。

有這樣想法的,是陷入了大誤區。

同樣,東方不敗可以面對任我行、令狐沖、向問天等四大高手圍攻而不敗。

也不是他的武功高的就等於四人相加,實際上他只比每個人,都高了那麼一點。

可那一點就能讓他在抵擋某一人時,再有時間與力量朝令一人出招,就這點優勢,在實戰中就已經強的離譜了。

就如卓凌風剛才在面對圍攻時,出手就是比左冷禪等人快那麼一剎那,多出一招半式,然後他們就得死一個人!

但如果卓凌風與左冷禪單打獨鬥,他不需要看顧別人,只要全力守護自己支撐十招,比他與三五個師弟圍攻卓凌風還要簡單的多。

這十招擊敗之言,完全可以說是大言不慚了!

左冷禪更是不由心想:「這小子敢是毒液入腦,得了失心瘋了?」

但見卓凌風神色堅定,不像是在開玩笑,眼神中的不屑之色更是躍然而出,一時間驚怒交加,目眥見血,切齒冷笑道:「這樣看得起左某,閣下只怕還是頭一個——」

當下便待答應,就見沖虛道長說道:「卓大俠只是開個玩笑,左……」

卓凌風一擺手道:「道長請勿多言,卓某言出如山,斷無悔改!

左冷禪,你敢不敢應了這一賭!」

到了這田地,左冷禪若是再不應,那也太沒臉了,沉聲道:「怎麼說?」

卓凌風朗聲道:「九九重陽之日,我當親赴嵩山,我若十招敗你,你嵩山一派從此武林除名,今日踏上我絕峰之人,一概面朝終南,以死謝罪。

至於嵩山弟子無論是改投少林、武當還是四岳其他門派,任其自便。

「我若辦不到,嘿嘿,『終南一風』的字型大小不但沒了,卓某這幅七尺長軀,是殺是剮,也由你處置!」

眾人聽他說得這般斬釘截鐵,齊齊大吃一驚,這可比賭命還厲害!

湯英鶚差點跳將起來,急道:「殺人不過頭點地,你真要如此狠毒?」

卓凌風雙眉一豎,面色陡然峻厲,殺機盡顯,森然道:「狠毒?

卓某恩師是全真教耆老,他只收錄我一人,你們圍攻下毒對付我,就是要毀我全真一脈道統。

你嵩山派有什麼理由不拿門派傳承來換,這世上可有如此稱心如意之事嗎?

若非看在方證大師與沖虛道長份上,你我生死必然見於今日,安能讓爾等到重陽之日!」

湯英鶚一時語塞。

方證大師合十說道:「卓大俠,老僧今日拜山,乃為與你商量要事而來。」

沖虛補充說道:「卓大俠在衡山派維護劉正風一家,朗朗俠行,固將性命置之度外,處處更以武林規矩行事,沒有半點虧了禮數,武林同道,無不欽仰萬分。」

卓凌風拱手道:「這都得益於恩師不耐其煩的常加教誨。可在下畢竟年輕識淺,只道江湖之事只要雙方各讓一步,便可化解。

怎料到頭來大打出手不說,更是連累恩師清修之地大遭損壞。

卓凌風為人弟子,若不為此事討個說法,在下這輩子也沒顏面踏出終南山半步了。」

方證與沖虛相視一眼,卓凌風如此決絕的話都說出來了,言下之意,他們再勸阻,人都不出終南山了,那他們這次來,幹什麼來了?

可卓凌風越是篤定,左冷禪越是有些不敢隨意應承了。

這賭注太大了,他左冷禪本是嵩山派中興之主,若是自己敗亡也就罷了!

成王敗寇,也不失為大丈夫!

可若搭上嵩山一派,他左冷禪死了都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堂堂中興之主成了滅派元兇!

君不見唐明皇?

卓凌風眼見左冷禪臉色忽青忽白,哈哈大笑,道:「怎麼?

左盟主素來膽豪氣壯,有囊括天地,吞吐宇宙之志,竟然沒種接我十招嗎?」

左冷禪究為一派掌門,又不能在眾多武林高手面前失了身份,心下一橫,沉聲道:「好!重陽之日,我要你死得瞑目,這十招之約我接下了!」

卓凌風早知他不應也得應,笑道:「那就且看你我誰死!」

左冷禪向方證沖虛一拱手道:「重陽之日,還請兩位惠駕嵩山,以做見證!」

方證沖虛點了點頭。

「告辭!」

左冷禪也不多說,轉身幾縱幾躍,快如飄風閃電,已然沒入崖下。

湯英鶚扛了一具屍體,樂厚抗了兩具緊跟而去。

方證說道:「勞請諸位師弟將嵩山門人的屍體,給送下去吧!」

「是!」

九名少林寺僧或扛或提,一人處理兩具屍體也下崖去了。

沖虛目送眾人遠去,嘆聲道:「卓大俠,此時距離重陽之日,不過數月,此賭你有完全把握嗎?」

卓凌風微微一笑道:「世上哪有萬全之事!只不過有些事無論再難,必須做,有的氣,也必須出!」

方證、沖虛臉色均是一變。

沒把握敢立這麼大的賭?

方證道:「左冷禪野心勃勃,對付劉正風之事就是要震懾五嶽人心,為他並派做準備,而他在多年前就收羅武林左道之人,他若敗亡,不折嵩山人手,倒非壞事!

可是卓大俠天縱英才,若有損折,實非武林之福啊!」

卓凌風見他這番話說的坦誠,又確對自己甚為推重,哪怕他有所目的,也不禁歡喜,笑道:「兩位可知林朝英?」

方證與沖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才齊齊一笑道:「原來如此!」

沖虛道:「昔日三豐祖師在華山曾得神鵰大俠指點武功,才能力克強敵,楊大俠的夫人就出身林女俠手創的古墓派!」

南宋年間,女俠林朝英與全真教祖師王重陽生有情愫,武功卻又互不相下,兩人一談到武功分歧頗多,林朝英一怒之下,創出全套對付全真教的功夫,赤練仙子李莫愁名震江湖時,世人知道了古墓派。

王重陽與林朝英的軼事本來不為人所知,可後來楊過與小龍女在重陽宮王重陽畫像下舉行成親儀式,全真弟子所見者多,連帶著王、林二人之事也如風流傳,弄的江湖人人盡知。

方證沖虛都是一派掌門,知名武林掌故爛熟於心,均知以卓凌風之能,說出這話,也就是說他已想到了剋制左冷禪之法。

只是方證與沖虛兩人,卻不好當著卓凌風這個全真弟子,明說全真教武功被古墓派所克之事。

卓凌風知道他們都是人精,與其說話,不用多說,什麼都清楚,伸手一請道:「請二位進屋一敘!」

他將兩人迎入師父所居石室,這是「復陽子」清修之所,卓凌風每日打掃,自是一塵不染,請二人就坐。

自回另處石屋清洗了一番,為傷口敷好金創葯,將傷口裹住,換了一身乾淨衣服,才來面見二人。

卓凌風一進屋,向二人深深一揖,說道:「小子深受二位大恩,之前所行無狀,還請二位海涵!」

方證、沖虛明白他的意思,就是沒有與嵩山派完全和解之事。

方證起身合十道:「出家人慈悲為懷,此事如能善罷,自然再好也沒有,可有些時候咱們讓一步,別人會進一步。今日之事,也怪不得卓大俠!」

沖虛也起身說道:「你年紀雖輕,可你的武功為人,貧道是打心眼兒里佩服,能為你這等少年英俠出一點兒力,都是應該的。區區小事,你又何必掛齒?」

卓凌風笑道:「在下性命在兩位是小事,在我便是大事了!」

「哈哈……」

三位當今武林最有分量之人,大笑之聲,仿若龍吟,飄蕩在了空寂中。

當然,這一笑,也笑出了影響武林格局的大事件。

感謝終於有時間了書友打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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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從笑傲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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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十招之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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