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一章 蛋碎

「試試就試試！」

文至忽然有些興奮，但是話說完了，卻不知道如何繼續下去。

兩個混沌蛋相互依偎著，不知道該如何做。

文至：「……」

玉寧兒：「……」

過去了不知道多久，在混沌氣海中不知道飄了多久，文至終於說道：「寧兒，我覺得我們是不是對孵化有什麼誤解？」

「嗯嗯，公子也這麼覺得啊？我覺得我們這麼抱團取暖沒有什麼用啊！」

「寧兒，我覺得我們這都不算是抱團取暖，我們沒有手，頂多就是靠團取暖！」

「哈哈哈，公子你真逗！」

玉寧兒笑了出來，在混沌氣海中，兩人也就不那麼冷清了。

「公子，要不我給你唱首歌吧！」

「唱吧，我聽聽，反正也沒什麼事做！」

玉寧兒清了清嗓子，唱了起來～

「玉山上～太陽光～太陽那個光～」

「小妹喲～洗衣裳～洗得心兒盪～」

……

「玉山上～月亮光～月亮亮堂堂～」

「小妹喲～盼情郎～情郎在何方～」

……

玉寧兒唱的是一個美麗的愛情故事，白天的時候，在太陽底下，一個曼妙的女子在洗衣裳，只看了自己的心上人一眼，便不由得心神蕩漾。

然而到了晚上，女子一個人看見天心的月亮，月亮亮堂堂的，但是只有一個，和自己一樣，女子只能對影自憐，不由一陣失落。

玉寧兒的歌聲婉轉動聽，十分清越，聽的人不由心神顫動。

文至聽出歌中的幽怨，頓知玉寧兒的心意，不由道：「寧兒，我……」

「公子，這首歌好聽嗎？是我還懵懵懂懂的時候，跟玉山上的一個姐姐學的。」玉寧兒打斷文至的話，輕聲說道。

「好聽，寧兒的歌很好聽，我很喜歡。」

「公子，真的嗎？」玉寧兒吃吃道。

「我喜歡你的歌，更喜歡你的人，寧兒，我要娶你，你願意嗎？」

情之所至，文至終於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公子，你知道嗎？我等這句話已經等了五年了！」

「五年？」

「嗯，從我們進入混沌氣的時候，我就一直等著你給我說這句話，我雖然是狐狸，不過終歸是女孩子嘛，臉皮還是比較薄，所以我等公子提，這一等就是五年。現在我有十九歲了，也成年了，只是可惜，我們倆現在成這樣了...」

「對不起寧兒，讓你久等了！」

咔擦！咔擦！~

文至聽到兩聲脆響，驚異地看向響聲傳來的地方。只見兩個蛋殼之上裂開了一條細小的縫隙，像是被雷電劈開的一般。

隨後，文至發現自己的混沌符文鏈條慢慢滲透出去，進入了玉寧兒的蛋殼之中，而玉寧兒的蛋殼之中，也有一些混沌符文鏈條滲透進入自己的蛋殼裡面。

文至驚異，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麼，他猜測道：「難不成需要兩枚混沌卵相互糅合，才能找到破開混沌卵的辦法？」

他細細查看從玉寧兒的蛋殼裡面流過來的混沌符文鏈條，不由發現了玉寧兒的混沌符文鏈條與自己的不同。玉寧兒的符文鏈條上，符文都是×狀，只是有長短的區別，而自己的符文鏈條之上，則有半數是丫狀，他目前還搞不清楚產生這兩者區別的原因。

隨後，文至發現更為奇妙的東西，那就是玉寧兒的混沌符文鏈條與自己的符文鏈條竟然連在了一起，並且開始融合，發生了一些奇異的變化。

「這是...什麼情況？難道我要懷孕了？」

文至一陣蛋疼，他目前的情況和他曾經見到過的一種情形很像，那就是在一個藍色的世界，他發現了雞鴨鵝等禽類在孵化的時候都要先經過一個步驟，就是雄性禽類要先將自己的精魄傳到雌性禽類的體內，這樣雌性禽類生出的蛋才能孵化成幼禽。

那個世界的人們稱之為受精，文至覺得自己此刻的情形和禽類受精很像，只是自己是男的，讓自己很難接受。

他如果有嘴的話，此刻肯定是撇著嘴的。

兩種不同的符文鏈條相互融合，文至忽然感覺到自己對混沌的理解上了一個層次。

「昔兩儀未分，號曰洪源，溟涬濛鴻，如雞子狀，名曰混沌......」

「......呼吸一氣，混沌無間......」

文至忽然對混沌的真諦瞭然於胸，似有看破混沌，身化青冥的跡象。

他還感覺到自己和玉寧兒之間有了一種冥冥間的聯繫，在他的眼前，一個淡淡的身影浮現。

文至彷彿回到了小須彌山的十方凈土之，焚世紅蓮之中，玉寧兒化形，文至已經看遍了她的全身，從那一刻起，玉寧兒的倩影就已經銘刻在文至的意識當中。

忽然，文至和玉寧兒的蛋殼之中，飛出兩道虛影，分別是文至和玉寧兒的精神，兩人互相感應，同時從混沌卵中飛出，飛到混沌氣海之上。

兩個虛影吻在一起，緊緊的擁抱在一起。

無天，無地，混沌氣中，唯有兩人纏綿。入玉山，出雲海，情之所至，顛倒眾生，不外如是。

文至與玉寧兒精神交合，如水與乳，進入了一處奇妙的空間。在這處空間裡面，二人一起看著渾渾噩噩之中，飛出一條神龍，又飛出一隻神凰，兩大神獸在冥冥昭昭之中盤旋，灑下光輝，生成萬物。

這彷彿是天地初開之時，天地間沒有一個生靈，神龍與神凰精血相容，創生萬物，這是創生的奇迹，是造化的玄奇，二人在空中看的如痴如醉。

再後來，文至與玉寧兒看到了天地間有朱雀翔天焚燒寰宇，看到了青龍騰海青冥昭昭，看到了白虎破空撕開虛無，看到了玄武盤踞鎮壓幽冥，看到了麒麟降世主宰人間。

文至與玉寧兒不知道看了多久，經歷了世間的滄桑，看盡了造物的雄奇，相擁著沉浸其中。

「寧兒，你看到了什麼？」

「公子，我看到了生命的美好，知道了生命的來歷，我們也會創造出生命的，對不對？」

文至點頭道：「我們肯定會創造出生命的，我看到了造物的能為，我需要這種力量，有你，我就會有這種力量。」

「咔擦！~」

文至和玉寧兒的蛋殼之上，裂開的縫隙大了許多，而蛋殼之中，混沌符文鏈條正在朝著新的方向變化，鏈條正在慢慢組合，慢慢形成一個人形。

二人怔然，隨即各自分開，回到自己的蛋殼當中。一團不知道是什麼來歷的氣團掉入了混沌氣海之中。

兩個蛋殼之中，文至和玉寧兒的身軀正在形成，這具身體是由純粹的混沌氣組成，兼顧無比。

嘩啦~

一聲清脆的響聲，如同陶瓷器皿碎裂般悅耳。文至和玉寧兒破殼而出，站在混沌氣海之上。

玉寧兒回想起和文至精神交合之時的場景，不由臉色羞紅，將頭埋向文至的懷中。文至順勢吻上她的雙唇，混沌之中，又一場翻雲覆雨。

過了許久，玉寧兒喘著氣問道：「公子，滄瀾界要到了沒？」

文至抬頭看了看遠方的一片大陸，低頭道：「還沒有！」

......

在文至二人破殼而出的地方，忽然出現一隻巨大的枯槁的手掌，捧起從文至和玉寧兒身上掉落的光團，一雙無形的眼睛看著那團光，看了良久，一個無比滄桑的聲音說道：「你還是沒有放棄你的野心，造化宇宙，以安眾生，哎，讓我幫你一把吧！」

那隻斷手忽而遠逝，消失在混沌氣海的深處，沒有任何人發覺。

玉寧兒喘著的氣息更粗了：「公子，還沒有到滄瀾界嗎？」

文至抬頭看了看：「應該快到了，我已經感應到了！」

......

玉寧兒臉色潮紅，從混沌氣海中用力翻了起來，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她看著近在眼前的滄瀾界，不由舉著拳頭捶向文至的胸口：「公子，你太壞了，我不理你了！」

文至深情笑著，從轉身跑開的玉寧兒的身後抱住了她，隨後附在她的耳邊說道：「寧兒，我要娶你，就在這裡，我會在這裡給你們建一幢婚房，會給你掃開一條混沌大道，我要你做這片混沌的主人，你說好不好！」

玉寧兒心神蕩漾，不知所以，隨後轉過身來，與文至深情擁吻在一起。

「咻~咻~」

兩人對準天扉的窗口，沉沉地撞了進去。

嘭嘭嘭嘭～

二人一路衝撞，將天扉神跡的石撞得橫飛。

天扉神跡中，有兩個孩童正在玩冰球遊戲，一個梳著羊角小辮，一個梳是個小光頭。

「弟弟，你聽見什麼聲音沒？」羊角小辮的小女娃說道。

「妹妹，給你說了多少遍了，我是哥哥，我也聽見了，要不我們兩去看看？」小光頭男娃說道。

「弟弟，給你說了多少遍了，要叫我姐姐，你說會不會是壞人？」

「妹妹，什麼壞人敢打神跡的主意？不怕娘親把他們都變成雪花？」

「弟弟，把母親的雪花扇帶上，要是遇上壞人，我們兩個就扇他。」

「好的，妹妹，你也把太清爺爺的刷子帶上，如果真有壞人，就用刷子刷他。」

兩個小娃一個拿著扇子，一個拿著拂塵，躡手躡腳地朝文至摸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