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四章 無極道庭

文至不給眾人機會，混沌人元功一出，無可匹敵。

他是後天生靈中的第一個成就混沌的存在，在混沌一途之上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與他在心之道上面一般，他的心之道傳在人間，只要有人修鍊心之道，他的修為就有助長。

生死之間的來人不僅僅有林家，葉家等世家的老祖宗，還有很多優秀的小家族的存在。他們有的沒有調整好心之道，一接觸到混沌氣海就被吞噬不復存在，有二十餘人之多。

不過文至心中沒有愧疚，這世間誰能真正不死？他們選擇來這裡，就必然抱著死亡的覺悟來的，花了兩個多月做出的決定，是明白後果的。

剩下的人逐漸穩定下來，他們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領悟混沌符文鏈條，文至看著他們安定了之後，開始思慮一個問題，來到人間界的混沌是混沌的祖宗了，世間的人修鍊心之道，可以助益自己，旁人修鍊混沌之道，是否會成就混沌？

以往的他想要通過將所有熱練成混沌之身來反攻天界，現在的他得確認自己的所作所為不會早造就一個新的更為強大的敵人，他需要把混沌的態度弄清楚。

文至把看護混沌海的任務交給了玉寧兒，她是第二個後天成就混沌的生靈，有著足夠的經驗，有她看著，不會出生命岔子。

文至隻身來到崑崙觀崑崙觀眾有一處極高的地方，可以通崑崙勝境，太清道人和混沌在此處等候文至。

「沒想到你現在就來見我，我很意外。」

混沌是一團氣體，無形無象，沒有眼耳鼻口，但文至卻能感覺到他在面對自己，不由嘖嘖稱奇。

「你的存在，讓我很不安，我必須來見你！」文至開門見山，

「你不安的不應該是來自於天上嗎？」

「我對天上有了解，也有相應的方法，但是對於你，我沒有任何了解，也沒有任何對策。」

「所以你就敢來見我？誰給你的勇氣？滄瀾君嗎？」

文至語塞，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回答。

「我與滄瀾君是好友，也是敵人，換做以前的我，你早已經死了，你領悟的混沌人元功和鴻蒙開元，確實不錯，但是你修為太低了，碾死你和呼一口氣沒什麼區別。」

「你的強大，我知道，你不殺我，一定有你的理由，對不對？這就是我在你面前活命的關鍵。」

混沌悠悠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我之所以不殺你，是因為我們擁有共同的敵人。」

「共同的敵人？」

「你覺得現在的天界如何？」

「很強大，諸天林立，仙君不計其數，圍剿兩宮，很是危急。」

「那麼如果我告訴你們，諸天的戰鬥，只是別人的棋子，只是為了有些人的利益而博弈的工具，你作何感想？」

文至心中一抖，道：「九天之上，還另有存在？」

「那是自然，太清道友應該已經感覺到了那個世界的存在了吧？」

太清道人點頭：「我在玉虛宮中，成就太清之境，見到了諸多玄妙，我來到一個世界，那個世界由道組成，無數純凈而玄異的大道匯聚成道山，道河，道土，道樹，讓人十分痴迷，然而很快，我發現了裡面的不對勁，這些道，似乎被人所把控，操持，我的太清大道可以肅清寰宇，也被烙印其中，我還沒來得及查出幕後是誰，就斬落道境，退了出來。」

文至頭皮發麻，頓覺事情的可怖之處，一個存在坐在那個玄妙的世界，收羅天下大道為己用，甚至進入「太」境界的也只能為其添磚加瓦。

他的背後出現一陣涼意，彷彿看見了幾雙大眼睛正在盯著自己。

「哪裡是什麼地方？」

「無極道庭！」

混沌拖長了聲音，沉著語氣說道。

「道庭道庭，一座由道組成的神庭？」

「沒錯，他們由一個恐怖的存在領導，那個存在最近愈發厲害了，我感覺到，他離超脫不遠了，所以我從混沌中趕來，想要和你相商，只是，你現在太弱了，還遠遠不夠成為我的盟友。」

「我能力敵金仙，不懼大羅神仙，還很弱嗎？」

「是的，很弱，你的實力也就唬唬尋常人，能夠進入無極道庭的所有人，都是在自己的大道上到了絕顛的，對於他們來說，你的道還未入門。有自己的道是基礎，自己在自己的道上成就多高，才是決定勝敗的關鍵，他們已是十層高台，你還只有一層壘土，想要抹殺你，太過簡單。」

「就拿你在太虛夢境遇到的那一位，夢境之道只是他的道的一個分支，他真正的道是太虛，可以把一切變成虛幻，分不清真實，他對你動了殺意，但是有一位存在在無極道庭中阻擋了他。」

「看來，我還不是沒有盟友嘛，還有人願意幫我！」文至呵呵一笑。

「你別高興得太早，那人之所以阻止太虛殺你，多半是感覺到了我和太清道友在這裡，怕太虛吃虧。」

文至不以為然，敵人強大是絕望，敵人太強大了，那絕望就不存在了，人死鳥朝天，擔心就成了多餘。不如按照自己的節奏來，自己另起一局。

混沌看到他樂觀的神色，不由讚許道：「我原以為你知道這些信息會崩潰掉呢！」

「人們不會因為明天要有洪水降臨，就放棄了今天的生活，不會因為必死而放棄反抗，我們是一種奇怪的生物，向死而生，就算屠刀在頸，也不會放棄掙扎，人字兩條腿，頂天而立地，不放棄，才是人，死亡嘛，是以後的事！」

「樂觀是好事，但是不要忘了現在的處境，我們如果敗了，我肯定比你的人間界死在後面。」

「哈哈，好說好說，有個伴不錯。」

「對了，雖然你離那個世界還遠，但還是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不要成太，還有機會。」

文至瞭然，心中有了定義，無極道庭在有人成太的時候就會收羅其道，一旦成了道，就成了其附庸，所以不成道，才是最好的選擇。

「對了，我們是否還有其他盟友？我覺著就光我們兩個的話，趁早投降可以安度晚年吧！」

混沌無言，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文至一臉猥瑣，一副打不過隨時準備投降免死的樣子讓他很不舒暢。

「你和滄瀾君很不一樣，滄瀾君很出塵，而你...」

「我什麼？」

「很猥瑣！」

「謝謝誇獎，保住小命要緊。」

混沌不再與文至糾結這個問題，轉而說道：「等你到了一定境界，就會知道，這世間，還有許多你的盟友，只要時機成熟，他們就會循著人間界古道，來隨你一起征戰。」

「可否給我說說都有誰？」文至嬉皮笑臉，一臉不羈。

「說他們的名字，他會被感應到，對他們不利。」

「好吧，此間無事，我也該回去了，看看我養在海裡面的魚怎麼樣了。」

文至剛欲轉身離去，忽然想到一件要緊的事情：「對了，師伯，我想問一下，你都在這裡了，我縹緲宮的逍遙仙翁是不是也在滄瀾界？我在縹緲宮只聞其名，不見其人。」

「沒有，在很早以前，玉虛宮和縹緲宮就做出了計議，藉助會元劫的時間，玉虛宮的三清，玉縹緲宮的兩位仙翁分別選了五個世界，以穩定局面。這裡很重要，所以我選擇了此處，倒也樂得清閑，而你師尊縹緲仙翁，則是選了一個最難的，他一個人操持兩宮，與諸天博弈，辛苦了他了。至於你師叔逍遙仙翁，他行事隱秘，我們都不知道他去了何處。」

文至本以為太清道人會知道逍遙仙翁的去向，現在看來太清道人也是不知。

「對了，還有師伯已經成就了太的境界，難不成師尊和師叔也是？」

「你猜？」太清道人一改正經的神色，臉上露齣戲謔的神色，不知其真實意思是什麼。

文至呵呵一笑，不再追問，頓時對天上的局勢放心了許多，有自己的師尊坐鎮，確實不用自己操什麼心。

他轉身離開，臉上的從容漸漸散去，轉而籠上了一陣濃濃的陰霾，連混沌也要尋求諸多盟友的敵人，到底有多強大，文至難以想象。

而自己就要面對這樣的敵人，自己在敵人勉強如同一絲不掛，毫無秘密可言，敵人完全可以選擇一個完美的時間抹殺自己，他心中不由思索，對方究竟在等什麼？

但凡有點腦子的，都會知道把毫無合作可能的危險扼殺在搖籃中，放任自己，對方一定有一個充分的理由，至於理由是什麼，文至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要和這樣的敵人戰鬥，說不絕望，那是吹牛的。

文至一陣頭疼，頭皮上止不住皺起一圈頭皮，脊背也是涼涼的。

崑崙台上，太清道人問混沌道：「你覺得他怎麼樣？」

「沒有被當場嚇尿，還算過得去，不過他強作鎮靜的樣子挺有意思的，這就是人類這個動物的口是心非吧？」

「混沌道兄開始懂得人情世故了呢？只是為何至今還沒有開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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