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胸口也挺熱的
第49章胸口也挺熱的
「月兒,你就安心地去吧,這都是命。你跟我都逃不掉,你也別怪我,誰讓你總是跟我搶風頭,自從你來了,夫人連看都不看我一眼了,說起來,都是你活該啊……」
「不過你放心,高府里的女人,沒有一個能逃掉,這次是你,下次指不定就是我了,到那時我們黃泉路上也能做個伴了。」
一張張經紙被扔入火中,一片黑暗之中,猩紅的火光映在錦繡的臉上,顯得無比猙獰。
「你害死我,還想叫我與你作伴?」
「誰?誰在說話?」
錦繡猛地轉身,可四周空無一人,只剩嘶吼的風聲。
她攥緊了手中的經紙,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想著趕緊燒完回去,可當她剛一轉身,一道凄厲的女人聲音又從背後傳來。
「是你害死了我,我要你償命!償命!」
「到底是誰在說話!」錦繡嚇的渾身發抖,她迅速起身想走,可突然一陣狂風來襲,還沒燒盡的經紙霎時被吹散到了四面八方。
錦繡費盡千辛萬苦求來的護身符也被刮到了空中,她想伸手去夠,卻一腳踢翻了放元寶蠟燭的籃子。
蠟燭滾落滿地,其中有一隻不偏不倚,徑直朝著東南角滾去。
松園的東南角有一口枯井,四周覆滿了落葉,錦繡的護身符就落在井邊上。
錦繡心裡慌作一團,恨不得拔腿就跑,可她的護身符,花了一百兩銀子!
她壯著膽子,安慰自己,人死了就是死了,這世上絕沒有鬼!
錦繡一路小跑到井邊,剛要去拿護身符,卻發現自己摸到了一隻冰涼無比的手……
她顫抖著低頭去看——
「這就暈了?」君七七扒在井邊,生無可戀,她還沒開始表演呢。
伍叔上前查看了一番,點點頭,「真暈了。」
「沒得勁,白瞎我在井裡蹲了這麼久。」君七七從井裡爬了出來,手腳冰涼。
為了讓自己的手摸起來跟死人一樣,她可是埋在冰水埋了一個時辰呢。
她也不管剩下的爛攤子,衝進孟懷宣的房裡就是一陣賣慘。
報喜不報憂,受了苦卻隱忍不發,獨自堅強生怕對方擔心,在君七七這兒是不存在的。
她恨不得把這苦誇大一百倍,讓孟懷宣狠狠地心疼死,愛死了她!
「嗚嗚嗚,孟郎你看,我的手都凍的知覺莫得了!」君七七大鵬展翅般撲進了孟懷宣的懷中。
孟懷宣摸到君七七冰冷的身體,冰凍似的雙手,頓時連心都要碎了。
他把她緊緊抱在懷裡,又不停地用手去摩梭她的手臂,為她升溫,「怎麼搞成這樣?不是讓你小心一點嗎?」
君七七心裡甜得要命,她其實只要催動內力,不一會兒就會變暖了,可她偏生就要這麼冷著,看著孟懷宣為她心疼。
「我這不是怕萬一不逼真,被錦繡識破了,耽誤孟郎查案嘛。」
自從上次親吻之後,孟懷宣更加克制守禮,平日根本不讓君七七近身,君七七都好久沒有抱過他了。
趁著這次機會,整個人都縮在他的懷中,心裡打定了主意,天王老子來了都不下來。
見君七七難得這麼乖巧,孟懷宣的心裡更是酸軟,像是塞了一團棉花一樣,軟成了一片。
「錦繡怎麼樣了?」
「暈過去了。不過我跟伍叔都聽到了,她跟月兒的死絕對脫不了干係。」君七七靠在孟懷宣的肩頭,兩隻眼睛眨巴眨巴,一直盯著孟懷宣的雙唇。
「孟郎,咱們為哪樣不幹脆告訴高恆好了,他府里死了人,讓他來審蠻。」
這樣她的孟郎就用不到勒么辛苦了。
孟懷宣揉著君七七的手,聲音漸沉,「今日我讓伍叔秘密翻找了高府的下人買賣文書,最近這一年來,高府的下人換得很勤,你猜是為什麼?」
君七七啷個曉得,「為哪樣?」
孟懷宣的眉目蒙上了一層冷意,「因為這其中,有二十八個丫鬟下落不明。」
「二十八個?好多蠻!」君七七坐直了身子,這意味著二十八條人命,二十八個花樣少女不明不白地死在了高府。
「是不是高恆那個老東西搞的?」君七七眼眸一眯,「老子現在就去滅了他!」
「小七,不要衝動。」孟懷宣把君七七摁回懷中,「這二十八名丫鬟不全是伺候高恆的,反倒是裡面有十多個都是伺候過高夫人的。」
「高夫人?」是了,月兒也是高夫人院子里的。難不成是她殺的?可是她為什麼這麼做?
君七七想不明白,她撓撓頭,「那現在啷個辦?」
這顯然已經不單單是一宗簡單的人命案了。
「我們身處高府,凡事都要小心,千萬不能貿然行動。」孟懷宣今日既然錦繡已經冒了頭,接下來只要盯著她就行。她這麼害怕月兒會來索命,自然會去找真正的兇手。」
其實眼下孟懷宣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找到稅銀,本不該節外生枝,可他生為京城官員,當初的初衷就是為民請命,這二十八條人命,他必要要給她們一個交代。
「孟郎真聰明!」君七七摟著孟懷宣的脖子,中氣十足地吼了一聲,「真不愧是我的夫君呢!」
見她這麼精神,孟懷宣收回手,「不冷了?」
「冷冷冷!」君七七拉著孟懷宣的手往自己的腦門送,「孟郎,你摸摸我的腦殼,我都覺得我凍發燒了。」
孟懷宣反覆確認了好幾遍,「沒有啊。」
「那你摸摸我的心,一直撲通撲通跳,不知道是為啥子呢。」
孟懷宣剛要伸手,又猛地收回,差點又著了這小妮子的道,他敲敲君七七的腦門,「乖一點,別整天胡思亂想。」
這膩味的哦,伍叔在外頭,是來來回回好幾趟,都沒能伸出敲門的手。
莫寒完事回來就瞧見他爹在外頭轉來轉去,「爹,人已經送回去了,大人呢?」
伍叔擺手,「甜死了。」
「甜死了?大人死了?」
伍叔賞了他一個腦瓜子,「胡說,回去睡覺。」
莫寒揉揉腦袋,跟了上去,「哎不是,爹,人還能被甜死?」
伍叔:……兒子的情感教育堪憂啊。
翌日一早,錦繡悠悠轉醒,卻發現自己好端端地睡在床上。
難道、難道昨晚都是自己做的夢?
她伸手去枕頭底下摸自己的護身符,果然還在!
只是……這護身符好像被人打開?
她拆開一看,裡面的符紙被人掉了包,只剩一張白紙,上面寫著血紅的四個大字,「還我命來!」
「啊!」錦繡失聲尖叫,她捂著胸口,緩了好久,不行,她必須要去找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