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斷手
第2章斷手
只聽見冷冽的聲音繼續道：「陛下覺得該如何？」
姚桐跪在地上心中勸慰自己一定要冷靜。
忽然眼前出現一雙明黃色綉有九爪祥龍的鞋子。踩在他的跪拜的右手手指上慢慢研磨，十指連心疼痛瞬間襲來。
姚桐再也維持不住冷靜的面容，臉上的表情開始變痛苦扭曲起來。
「連朕的皇姐都護不住，這隻手不要也罷！」
「臣該萬死，求陛下寬恕！」姚桐慌了，額頭冷汗直冒。
他顧不上疼痛的右手，一邊磕頭一邊求陛下恕罪。
「萬死？你就是死一萬次也抵不上皇姐的一根手指！來人把這隻手給朕砍了！」
姚桐滿眼的難以置信，被侍衛緊緊摁住雙手，絲毫動彈不得，臉上布滿驚恐之色，沒有一絲儀態可言。
顫著身子大聲喊道：「父親快救救我呀，快救救我.」
他不能失去右手，若是失去右手還如何入朝為官！如何能成為這天下之主！
姚丞相死死護住自己的兒子，想要阻止行刑，跪在地上懇求道：「求陛下饒我兒一命，朝雲公主之死實在是榮王所為呀！」
「丞相府護衛不利，致公主被榮王之人進府殺害。陛下只是要丞相公子的一隻手，已是陛下仁慈，丞相還是不要讓陛下為難才是。」沈知冷冷的提醒。
朝雲公主死在丞相府內是不容狡辯的事實，若是陛下真追究起來，怕是株連九族也無人敢言。
沈知的意思很明顯，家族和親兒子二選一！
姚丞相雙目赤紅，雙手緊緊握著，終是慢慢鬆開雙臂，跌坐在地上道：「是臣糊塗了。」
姚桐的表情開始變的猙獰，不敢相信父親就這樣放棄他。
面前閘刀的刀口已經打開，姚桐的手臂被置於閘刀之下。
裸露的肌膚可以感受到鋒利刀口滲出的陣陣寒氣，身子禁不住開始顫慄。
「啊！」姚桐眼看就要閘刀落下，渾身顫抖，半張著嘴，發出一種嘶啞的驚叫！
「慢著。」千鈞一髮之際，沈知冷聲道。慢步走下台階來到姚桐的面前。
一股溫熱的黃色液體同時從下腹流出，姚桐顧不上遮掩自己的醜態。
沒有剛進殿是半分的囂張氣勢，掙扎爬到沈知的腳邊，整個人被嚇的臉皮下的筋肉不斷抽搐。
「求攝政王饒命！饒命！」咚咚地磕頭聲，在大殿里不斷響起。
「陛下金口玉言，姚公子難道想抗旨？」
沈知厭惡地踢開面前的人，好像生怕他弄髒了自己的鞋子。
「崢」的一聲，沈知拔出腰間的長劍，劍光從姚桐臉上閃過，直指他的脖子。
姚桐渾身的血液凝固，脖頸處好像一條冰涼的蛇在纏繞，讓他不敢大聲出氣。
「沈知你到底想幹什麼？」姚丞相怒聲質問道，「難道你還想當著陛下的面殺人嗎？！」
劍刃從姚桐的脖子慢慢移動到他的右手，沈知勾唇，眼角的紅痣閃著嗜血的光芒。
「本王體恤丞相勞苦功高，丞相公子身份尊貴，這刑便有本王親自執行吧。」
「沈知你這是公報私仇？」姚丞相如何能看不出沈知這是在戲耍他二人。
先是直接杜絕他求情的可能，一番驚嚇之後又重燃他二人的希望，現在又要親自行刑，讓他二人在此期間倍受煎熬！
這是不滿朝雲公主之死，與小皇帝打太極，合力打丞相府的臉！
「私仇？本王倒是不知與丞相府有什麼私仇？」
沈知的手微微用力，鋒利的劍尖刺進了姚桐的手背，鮮血瞬間湧出。
姚桐疼的臉色煞白，嘴唇還不停的發抖，嚎叫出聲，但被侍衛牢牢摁住，半分動彈不得。
「你」姚丞相面色漲紅，說不出話。
他兒姚桐破壞了沈知與朝雲公主的婚約，是人盡皆知的事實。
但事實卻不能說，議論皇家之事，可是殺頭之罪！
更何況當著小皇帝的面議論，除非他活膩了，不然無論如何也不能說出口！
「攝政王既要行刑，還請給個痛快。」姚丞相心知自己兒子的手是保不住，只求能少點痛苦。
「既然是丞相所求，本王允了！」
姚桐一介書生，哪裡受過如此酷刑。平躺躺在地上，鋒利的劍刃直直插穿他的掌心，眼前陣陣眩暈，耳邊也嗡嗡作響，絲毫沒有聽清二人在爭論著什麼！
只覺眼前一道銀光閃過，他還未來得及看清，右手的手臂直直掉落在地上。
整整齊齊的傷口，源源不斷地向外冒著鮮紅的血液，鮮血濺到他的臉上還是溫熱。
「怎麼樣？本王的劍法姚公子可還滿意？」沈知微微彎腰，陰冷的聲音在姚桐耳響起。
又緩緩直起身子，接過一旁小太監遞過來的帕子，慢慢擦拭臉上被濺上的血跡，眼角的紅痣被鮮血染的更加艷麗。
姚桐臉上慘白，一陣一陣的疼痛不斷朝她襲來，遍布全身。
疼痛伴隨著劇烈的抽搐，讓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趴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雙目赤紅，眼中滿是怨恨。
斷肢處皮肉翻起，猙獰又恐怖。流淌的鮮血隨著姚桐疼痛難忍，而不斷翻滾的動作流的滿地都是。
血色的玉珠在地上蔓延開來，細長的血線沿著金磚慢慢滲入地縫。
「虎嘯大將軍有福了。」沈知看著地上染血的斷臂，輕笑說道。
大臣們心驚膽戰，不懂攝政王此話何意。
「嗚~汪！汪！」一聲兇猛的狗叫聲響起。
大臣們各個身軀一陣，臉色都白了幾分。
只見幾位內侍牽著一條身軀龐大，渾身雪白的狗走進殿內。
「呼嘯大將軍」看見眾人，喉嚨里不斷發出低吼的聲音，嘴邊還留著唾液，眼神十分兇狠，好像隨時都能撲上去把人撕成碎片！
「這是？」一些官員瑟瑟發抖，顫聲問道。
「這是朕親封的虎嘯大將軍，以後與你們便是同僚了。」小皇帝見到自己的愛寵如此威武，臉上帶著點點笑意介紹道。
「虎嘯過來。」小皇帝輕聲喊道。
原本還在朝著大臣們齜牙的虎嘯大將軍，立即變的溫順，搖著尾巴朝小皇帝走去。走到他面前，還用腦袋頂了頂小皇帝的腿，很有撒嬌的意味。
「乖。」顧雲宸笑著，摸了摸它的腦袋，「有好吃的，快去吧。」
虎嘯大將軍好像聽懂了小皇帝的話，尾巴翹的老高，邁著四肢朝姚桐跑去，明顯心情很好的樣子。
「滾開！滾開！」姚桐見它朝自己跑過來，豆大的汗珠從他頭上滾下，目光緊緊盯著快到眼前的虎嘯大將軍。
「父親，救命！」
姚桐心中恐懼萬分，竟生出不少力氣，搖晃地站起身子想跑，結果被虎嘯大將軍一口咬住了後腿！
「真沒用，你跑什麼？」小皇帝一臉不悅，「虎嘯鬆口。」
虎嘯大將軍不情不願的鬆口，低頭咬起地上的斷肢，咀嚼起來。
鋒利的牙齒把斷肢咬成了幾截，手指被咀嚼的聲音，在呼嘯大將軍的嘴裡咯咯作響。
血腥味布滿整個大殿，陣陣腥風聞之令人作嘔，空氣都似乎格外粘稠。
不少官員看見這血腥的一幕，紛紛暈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