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要錢
第5章要錢
「嫂子，你也別怪我說的難聽，小妹也是快十八了，這兩天你把人拘在家裡不讓去讀書，可不就是想著替她找個好人家？」
來說親的媒婆一聽蔣氏不打算把溫小妹嫁人了，一時之間有些急了。
聽到這話，蔣氏低頭思索著。
之前她確實是這麼想的。
可現在不一樣了，那小狐狸精一看就跟她媽一個德行，她要是真的把她嫁給隔壁村二狗子，不知道得被她怎麼鬧呢。
蔣氏猶豫的神色落在媒婆眼裡就是有戲。
更加賣力的說：「依我看啊，這門親事對小妹也不差的，二狗子雖然看著家裡條件不怎麼樣，可那硬朗的身板，又老實敦厚……對個侄女這樣，就不錯了！」
最後一句話點醒了蔣氏。
可不就是！
她一個伯母對小叔的女兒照顧這麼多年，婚事她做個主又能怎樣！
「我曉得了，等我給你答覆。」
「那我可就等著你了啊。」媒婆眼睛一亮，伸手拍了拍蔣氏的手，壓低聲音說：「按我說啊，小敏和陳家那孩子才登對，那婚書誰知道有沒有寫小妹的名啊。」
蔣氏立即起身送她到門口。
隔著門，媒婆小聲說：「二狗家能給這麼多……」
她比了個一。
蔣氏這見錢眼開的腦袋瓜一下子就想不了別的了，只盯著她的手：「二狗子真能拿出來一百？！」
媒婆用力點下頭：「你管人家錢怎麼來的，你只要曉得那是一百塊呢，人家說了只要個殷實好姑娘，我也是瞧著小妹不錯才來說的。」
「你好好想想，我去老二嬸家坐坐。」
說著她突然看到梨樹下的幾個熟人，從蔣氏手裡抽回手，頭也不回走了。
這讓蔣氏有些急了。
那幾個她當然知道，家裡都有差不多跟溫小妹一般大的，也打算找個婆家嫁了。
一想到這，蔣氏小跑去拍溫小妹的房門，門被砸的哐哐響，試圖推開門無果又罵起來：「死丫頭還上鎖，防誰呢！？」
蔣氏手都拍疼了，也沒聽到裡頭有動靜。
正想撬開鎖進去，門就被人打開了，迎面就是一聲嘔，蔣氏都沒能來得及躲開。
「死……小敏你怎麼在死丫頭房裡？」
看清楚人是誰，蔣氏都懵了。
溫小敏又嘔了一聲，急匆匆沖蔣氏擺擺手，就快步跑到水井邊吐去了。
蔣氏跟在後頭給她舀水漱口，又想到什麼急忙去把院門給上鎖，回到溫小敏身邊又氣又無奈。
「還真讓死丫頭說著了，你說現在可得怎麼辦？」
這說出去，溫小敏可得挨批！
蔣氏一頭兩個大，也沒想到女兒會那麼大膽
溫小敏面色發白，漱了口才靠在蔣氏身上說：「媽，我想吃你腌的鹹菜。」
「行行行，我真是欠了你的。」蔣氏嘴上這麼說，還是和她取鹹菜和一碗粥。
溫小敏往嘴裡塞了兩塊鹹菜，這才緩過來，邊吃邊跟她說：「媽，溫小妹那賤人你趕緊想辦法給趕出去！我受不了她了！」
「她今天把我騙到房裡，自己就走了！」
她咽下嘴裡的菜，又扒拉了一筷子粥，氣憤地說著，米粒都噴出來了。
蔣氏擰起眉頭：「走了？上哪去？」
溫小敏搖頭道：「不知道。」
蔣氏覺得不對，那門是從屋裡頭反鎖的，溫小妹不沒法把溫小敏給鎖在裡頭自己走了的，她看著狼吞虎咽的女兒：「那你怎麼不自己出來？」
「……」溫小敏這下答不上來，吃完還想再來一碗，被她媽的臉色給嚇回來，只得囁嚅一下嘴唇道：「她哥不是給她寄錢了嗎？我就想找找。」
蔣氏直接沖女兒翻了個白眼。
「那錢我都拿在手裡！」
「真的呀，那媽你給我五塊…不十塊！」溫小敏一聽，那感情好，直接跟她媽伸手要錢：「再給我一些布票。」
「不成！」
錢那是蔣氏的命脈。
即便溫小敏這乖女兒跟她要，她都不捨得拿出來。
溫小敏抱住她的手：「媽，你就依我吧，阿榮哥說會娶我的，讓我準備嫁衣，你總不能讓我穿身舊衣服嫁過去吧？那不得被人笑話死！」
蔣氏眉頭狠狠一跳，和陳家這門親事，她是百般滿意，就是陳家那女人可不好相處。
「你還沒說你肚子里這個呢！被你爸知道，得把你的腿打斷！」
「我爸不也同意我嫁給阿榮哥！」
溫小敏聽到她爸也覺得脖子有些發涼，又理直氣壯道。
蔣氏再三陳榮會娶她，這才給她拿錢：「省著點花。」
看她媽扣扣搜搜還要拿回去一塊，溫小敏趕緊伸手搶過來，又甜甜給她道個謝，就往外跑去。
開門險些撞到從外頭回來的溫小妹，都好脾氣說：「等姐給你買大白兔奶糖。」
溫小妹若有所思看著她的背影。
哼著曲兒去灶台鍋里給自己舀了一碗稠粥，被從屋裡出來的蔣氏看到吼了一嗓子：「死丫頭！你把粥盛走了，我和你大伯吃什麼？」
「喏，不是還有嗎？」
溫小妹指了指鍋里稀拉拉的米湯。
蔣氏氣得差點給給她一嘴巴子，強壓著怒火問：「你一大早上哪去了？」
「串門去了，伯母不用擔心我會走丟，我都十八啦。」
溫小妹笑著說。
聽得蔣氏心梗，想到隔壁二狗子，好聲好氣問：「你不是想嫁人了嗎？有媒婆來提親，隔壁村二……」
「阿榮哥就挺好的呀，我不要別人的，大隊里都知道我和阿榮哥是有婚事的。」
溫小妹打斷她的話，聲音甜美。
她回來時就在大梨樹下聽人說起隔壁二狗子了，還有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拉著她說了好久。
現在一聽蔣氏的話音，就能猜出來她什麼打算。
想把她嫁出去，好讓溫小敏能夠嫁給陳榮？
想得美！
蔣氏心塞了，還有更鬧心的，她聽到溫小妹接著說：「伯母，我明天要回去上學，要考大學的，你給我錢。」
「我大哥之前寄了不少錢和票回來……你要是想堂姐能安然無事嫁給阿榮哥的話，可別說沒有。」
蔣氏熬粥有一手，就著點腐乳就能吃下一整碗。
吃飽了的溫大小姐朝蔣氏伸手要錢。
(本章完)